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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三七五)圓月夜誤會幾重 文 / 倚劍夢情

    妖界劫後重生之後,雲清揚帶著若狐曉行夜宿,一路回到了黑蛇總壇。舒骺豞曶若狐使用法力過度,直到了黑蛇總壇的時候,都沒能再化成人型。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黑蛇雖然防守嚴密,不讓外人進入,對一隻狐狸也沒有多加留意。加之,這狐狸是少主帶回來的,族中的人也就更不設防備了。

    回到黑蛇總壇之後,雲清揚就變的忙碌了起來。只是,不論多忙,雲清揚中午都會回到房中陪著若狐吃飯。晚上,不論多晚,都會回來陪著若狐一起睡覺。

    在黑蛇的人們眼中,雲清揚本是個認真嚴肅的人,做事也十分中規中矩,從來不出任何差錯。實在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自雲清揚帶了若狐回來,周圍的人就發現少主變了,臉上多了些明朗的笑容,處理事情也比之前變通了許多。

    對於雲清揚的改變,黑蛇中的人眾說紛紜,喜憂參半。有些人覺得,少主變得開朗,並不是壞事,跟著他做事,也比之前輕鬆了許多,不必像之前那樣一天到晚提心吊膽,唯恐出了差錯。不過,也有人說,少主的性子之所以變了,是因為他金屋藏狐,喜歡上了一隻狐狸,並且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

    得知雲清揚每日白天與狐狸同桌而食,晚上與狐狸同榻而眠,雲清揚的舅父上官虹和外公上官正都十分不滿。只是雲清揚不論在修煉上,還是處理黑蛇內部的事務上,都是井井有條,沒有出任何差池。兩個人心中雖然不悅,卻什麼都沒有說遽。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將是圓月之夜。

    若狐從這天早晨就顯得極其反常,在屋中上躥下跳地十分不安分,似乎是想竄出屋去。這讓雲清揚覺得十分擔心。若狐化作狐型之後,無法說話。就算心中焦躁不安,也無法告訴雲清揚原因。

    本來,雲清揚應該一早就去閉關室練功。看到若狐的樣子,索性就不去了,留在屋裡陪著若狐輥。

    若狐心裡知道,這一天是自己一個月一次的衰弱期。想要像之前一樣,跑出去找個無人之地獨自度過。可是看到雲清揚一臉關切的樣子,又不忍心丟下他跑開。於是,就留了下來。

    過了中午,若狐的精神開始變得萎靡,體溫也比平時高了許多,趴在雲清揚身邊輕輕低吟。

    雲清揚剛剛見到若狐時,正巧是她剛剛長成六尾的時候。若狐化作人形的時候,也沒有跟他說過自己還不是成年體,每到月圓之夜尾巴就會增加一條。是以,雲清揚根本不知道若狐到到底是怎麼了。還以為她是得了病,給她熬了清熱去火的藥送到她嘴邊。若狐根本沒病當然不肯喝那麼難喝的藥。雲清揚無奈之下,只有先將藥含在口中,再嘴對嘴地灌到若狐口中。

    被莫名其妙地灌了一肚子苦得要命的藥,若狐真是滿肚子苦水,沒有地方吐。

    見若狐喝了藥之後,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虛弱,雲清揚愈發擔心。一整天什麼都沒做,就陪在若狐身旁,自己滴水未進。

    過了掌燈時分,若狐的樣子顯得更加痛苦。一直撐到明月高懸的時候,若狐不願讓雲清揚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獨自鑽進了被子裡,躲著不出來。雲清揚本想要強拉她出來,無奈若狐死命裹著被子,雲清揚也不能勉強。只有守在床邊看著不住抖動的被子,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被子中的抖動與翻滾終於停了下來。又沉了一會兒,一隻象牙雕琢般的玉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拉開了被子。若狐探出頭來時,已變成了一個披散著赤金卷髮的少女。眨了眨那雙血玲瓏般剔透的眼睛,怯怯道:「清揚哥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再次見到化成人形的若狐,雲清揚喜出望外:「真是嚇死我了!真的沒事?是不是因為要化成人形,才這麼難過?」

    若狐搖了搖頭,頭髮蹭得雲清揚說不出的舒服:「不是的。清揚哥哥,若狐是九尾狐。可是,還沒長成成體。因此,每到月圓的時候就要長一次尾巴,直到長全了九條尾巴為止。」

    「直到長全了九條尾巴為止?那豈不是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要這樣難受?之前的月圓之夜都是怎麼過的?姐姐有沒有陪在你身邊?」

    「唔……之前,每到月圓之夜,我就自己跑出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等到尾巴長出來,再回去。」

    看到若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雲清揚心中又愛又憐,一時忘情,將若狐摟在了懷裡:「以後有我陪著你,不要再自己苦熬了。」

    在痛苦掙扎與寂寞無助中,若狐獨自度過了六個圓月之夜。到了第七個圓月之夜,才體會到了有人陪伴的幸福。聽了雲清揚的話,心中一暖,將頭扎進他懷裡,輕聲應了一聲:「好……」

    「清揚,怎麼一天沒見到你的人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隨著話音,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推開屋門走了進來。正好撞見雲清揚抱著若狐的情景。見雲清揚坐在床上,抱著一個陌生的少女,老者愣了半晌,這才一臉怒容,大吼了一聲:「清揚!給我滾下來!」

    「外公!」雲清揚也沒有想到上官正會在這個時候闖進自己的屋子。心知外公看到眼下的情景,一定是誤會了,雲清揚急忙放開若狐,搶步到上官正面前,撩衣襟跪倒,「外公,這不是……」

    「不是什麼!」不等雲清揚解釋,上官正已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混賬東西!膽子越來越大了!偷偷帶了外族女子回來不說,還不理族內事務,在屋中跟她廝混?」

    雲清揚想要解釋,可是這事情又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得清楚的。他也知道外公的脾氣剛猛,盛怒之下,不論自己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何況,若狐確實算是外族女子。自己帶了外族女子回來的罪過,是無法推脫的。不敢與外公頂撞,雲清揚只有先認錯:「清揚知錯,請外公責罰。」

    聽雲清揚沒有為自己辯駁開脫,上官正胸中的怒火才稍稍消了一點兒,冷哼了一聲道:「族內的規矩你知道。既然知錯了,就照規矩辦吧。」說著,從腰間拔出短劍,伸手一擲,插在雲清揚面前。

    望著面前的短劍,雲清揚咬了咬牙,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按黑蛇的規矩他最清楚,是絕對不容外族人進入族內的。若想免受責罰,犯了這條族規之人必須將功補過。外公給他短劍的意思,就是讓他親手殺了若狐。但他又怎麼可能對若狐下毒手?

    「怎麼?你不捨得殺那個小賤人?既然你下不了手,就由我替你下手!」見雲清揚半天不動,上官正氣往上衝,伸腳一勾插在地上那短劍的劍托,將短劍拔起,抄在手裡,向床上的若狐走去。

    若狐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事情,既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有一個叫做外公的老頭兒衝進了屋子,也不明白為什麼雲清揚要跟這老頭兒認錯。見那這老頭拔出短劍來,若狐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殺雲清揚。看到那老頭兒竟然拿起短劍,氣沖沖地朝自己走了過來,更是一臉迷惑不解,不知他想要幹什麼。

    「外公!此事與她無關,你不能殺她!」見外公真的動了殺機,雲清揚撤身站起,攔在床前。

    「你自己下不了手,還不讓我下手?給我閃到一邊去!」雲清揚公然回護若狐,上官正的火氣更濃。伸左手往一旁推雲清揚,右手的短劍就向若狐咽喉刺了過去,下手不留半分餘地。

    萬般無奈之下,雲清揚伸手劍指閃電般點在上官正右手手腕的脈門上,緊接著,雙手蝴蝶穿花般地一錯,將上官正手中的短劍奪了過來。

    「你!」上官正盯著雲清揚手中短劍的劍尖冷笑了兩聲道,「好!好得很!真不愧是你娘的好兒子。當年你娘為了那個雲濤,不惜叛族出走。你今天又為了一個小賤人跟我動手!劍在你手裡,你還愣著做什麼?怎麼不乾脆給你外公來一劍?」

    雲清揚急忙將手中的短劍遠遠丟了出去,再跪倒道:「清揚不孝,請外公責罰!只是,這件事情的責任都在清揚一人,與她無關。也請外公只責罰清揚一人。」

    「與她無關?你為了她不顧族規,還說此時與她無關?唉……清揚,你的資質是黑蛇歷代首領中最好的一個,我和你舅舅都對你寄予厚望,指望你能推翻無道昏君,實現黑蛇幾百年來的復族大業。可是你……你竟然為了這麼一個少女不理族內事務,破壞族規,甚至不惜與我動手。只在讓我寒心!」

    雲清揚低頭恭敬地道:「是清揚的錯!望外公保重身體,不要為了清揚氣壞了身子。」

    上官正歎了口氣道:「玉不琢不成器。清揚,別怪我逼你。今日,你若不親手殺了這妖女,就別怪我出手無情。如果你不上我殺她,就把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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