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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番外 :長恨歌(一) 文 / 倚劍夢情

    出生在一個叫做順興的小國,她生來便是一國的公主。舒歟珧留只因她降生在夜晚,天邊正掛著一彎殘月,父王便給她取名為憐月。她的母親長得雖美,卻不是國君的正妃。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紅顏薄命,她的母親在生下她的那晚就逝去了。

    憐月只有一個嫡親的哥哥,是正宮國母所生。順興的國君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憐月的這位哥哥就毋庸置疑地成了一國的太子。周圍的人們對這位小太子百般嬌慣,沒有一個人敢數說小太子一句。

    小太子七歲那天,跟朝中高官的孩子一起玩耍,比賽在水中閉氣,看誰閉氣的時間更長。結果,小太子贏了,跳下水後,就再也沒上來。等到被人撈上來時,已經永遠地閉氣了。

    這個時候,順興的國君已經老了,雖然有妃嬪無數,卻沒有餘力再留下子嗣。誰都明白,憐月成為順興國君的唯一骨血。如果能娶到憐月,就能成為下一任國君。於是,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塊兒大餡兒餅一樣,一向不受人待見的憐月,突然就變成了萬眾的寵兒。這讓過慣了冷清日子的憐月覺得十分不適應。

    也多虧了這塊砸得憐月眼冒金星的餡餅,她受到了各種良好的教育。再加上她天資聰慧,不久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咫。

    憐月自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十四歲的時候,已經生得傾國傾城。就算她不是順興的公主,也會有成群的王孫貴族成群結隊地撲上來求親。可是,只要一看到那些滿腦子齷齪念頭的男人那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憐月就覺得討厭,甚至還覺得噁心。

    有時候,憐月也會偷偷在心裡想像一下未來夫婿的模樣。有時她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婿是一個能征慣戰的將軍,有時她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婿是一個儒雅風流的公子。不管是哪個,都絕對不能有一雙見了女人就發直的眼睛。只可惜,後來她發現,能達到這個要求的男人,都沒有幾個。

    十六歲的這一年,順興開了武科場,為國家選拔良將ね。

    這件事兒在整個順興內鬧得沸沸揚揚,憐月自然也聽說了。只是,她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打仗和法術一類的東西,卻是絲毫不敢興趣。甚至,說她討厭血腥殺戮的東西。也不為過。所以,在父王告訴她晚上要在後花園宴請本次科考的前三甲時,憐月答應得很勉強。

    就算心裡不喜歡,一國的公主出席正式的宴會,也是要著正裝的。於是,憐月不得不穿上了那身金線編織,重得要死的行套。還被侍女按在椅子上,又梳頭又描眉打鬢地折騰了一個時辰。

    梳妝完畢之後,憐月對著銅鏡照了照,也不得不承認,一分時間一分貨。花了這麼長時間所上的妝,確實雍容華貴,美得很。

    準備就緒之後,憐月在侍女的攙扶下走慢慢從院中慢慢悠悠地踱了出來。這倒不是她自己不想走快。而是怕簪環首飾會歪了。再者,穿著那麼重的一身衣服,負重而行,對她這樣一個嬌弱無力的少女來說,實在十分辛苦。

    好不容易走到花園中就坐,還要端著公主的架子,看著眾人寒暄談話,並適時的微笑點頭,憐月心裡實在是無比惆悵。只恨時間過得太慢,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像過了將近有一年那麼久,本次宴會的三位主角才鄭重登場。憐月漫不經心地抬頭,用極為符合公主身份的態度和姿勢向三個人望去,也不禁怔了怔。

    三個人一貫而入,按道理來說,走在最前面的肯定是本次武科舉的狀元了。憐月卻沒有想到,這次的武狀元居然這麼年輕。從外表看來,這個武狀元最多也不過二十歲而已,容貌俊朗,神采飛揚,眉間鬢角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輕狂之氣。看樣子,這個武狀元比身後的榜眼和探花都要年輕十幾歲。

    憐月望向那少年人的時候,少年人也恰巧望向了她。看到少年人深藍色的的眼眸向自己望來,憐月急忙錯開眼神,假意伸手去取身前几案上的酒杯。豎著耳朵聽父王給在座的朝臣們引薦,憐月才知道,那少年叫做秦世博。

    夜宴剛過了一個時辰,憐月就有些倦了。頭上的簪環首飾壓得她的脖頸生疼,身上的衣服沉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再被院中的酒氣一熏,胸口說不出的難受。於是,憐月便禮貌地暫且告退,出了院子,準備好好透透氣。

    走到一旁一個清淨無人的院子中,憐月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的及找棵樹靠著休息一下,身後突然伸過一隻手拍住了她的肩膀。憐月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原來是丞相家的大少爺。她之所以記得這個人是因為,這個人曾經三次向她示好,全部被她「委婉」拒絕了。沒有想到,在這裡又碰到了。

    微微皺眉,憐月向後退了半步:「深夜之間,竇公子尾隨我至此,恐怕多別人見了會說閒話。請竇公子尊品!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聊吧……」

    「公主,不要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沒等憐月說完,那竇公子已經嬉皮笑臉地伸手抓住了憐月的手腕,「我對公主愛慕已久。可你卻總是自命清高,對我不理不睬。今晚,今晚你就從了我吧……」說著,便將憐月向自己懷里拉了過來。

    「放肆!竇公子,請放手!」憐月強作鎮定,可是聞著撲面而來的酒氣,心中卻有些發慌。面前這個男人顯然已經喝醉了。借酒撒風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她現在所在的院落離後花園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喊叫也不一定有人能聽得到。

    那竇公子兩眼直勾勾望著憐月,眼中佈滿血絲,散發著淫邪的光芒,伸出另一隻手,就要去撕扯憐月的衣服。

    這一刻,憐月突然後悔自己沒有修習任何法術。就算不用來殺人,用來防身也是好的。可是,現在再後悔,又怎麼來得及?眼看那淫賊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衣襟,她卻毫無辦法。

    正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個人突然不聲不響地出現在竇公子的身後,立掌成刀,擊在了他的後頸上。竇公子悶哼了一聲,栽倒在地。憐月的困境隨之解除。抬頭想那個搭救自己的人看去,憐月這才看清,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個武狀元秦世博。穩了穩心神,收斂起失色的花容,憐月施禮道:「多謝秦將軍搭救!待我稟明父王,一定重重賞賜秦將軍。」

    聽了憐月的話,秦世博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行禮道:「保護公主是在下分內之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何況,此事有關公主的清白,還是不要到處宣揚的好。深夜之間,此處太過偏僻。公主還是早些回到夜宴上去吧。免得給不法之徒可乘之機。」

    從秦世博的語氣中,憐月隱隱聽出一絲怒意。可是回想了半天,她卻想不出自己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但是,秦世博言辭恭敬客氣,她有不便開口詢問。只好點了點頭,默默隨著秦世博回到了後花園……

    回到自己的寢宮,褪去公主的華麗外衣,憐月又恢復了自己以往平淡的日子。每日彈琴,作畫,讀書為樂。只要不打擾她的生活,憐月對國中的政事一向是很少過問的。饒得如此,憐月還是聽說了順興與妖的一戰。

    不知為何,順興西界的群山中,突然出現了一些法力高強的妖,四處捉人為食。那附近幾個小村落的村民全被他們吃得一個不剩。順興的版圖本就不大,若不採取任何行動,沒有幾年,整個順興的人,全都要變成妖怪的盤中美餐。於是,國君派秦世博帶領著一隊精兵去剿滅要怪。

    憐月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秦世博即將帶兵出發。議論這事情的宮中侍女私下裡都是又搖頭,又惋惜,說此一去凶多吉少。

    也有人說,國君不派別人去,卻偏偏派秦世博去,就是因為,明知道此戰必敗,卻又不得不戰。朝中其他的將軍大多不是有強大的靠山,就是有錯綜複雜的家族背景。不論讓誰去送死,都會留下後患。只有這個秦世博家境貧寒,在朝中既沒有什麼靠山,也沒有什麼親支近派。實在是派去送死的最佳人選。

    憐月聽著眾人的議論,越聽越是心寒。她不明白,父王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前去阻止,父王也一定不會聽。左思右想了許久,她終於決定,去勸說秦世博不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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