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5章 仙丹 文 / 樓枯
蘇州無面會波瀾不驚地收了場,一切都在李炎的掌控中,他達到了所有的目的,所有的人都成了他手中的玩偶。當豐安的天空飄舞著開成二年第一場雪的時候,楊昊與小魚還在千里之外的均州。
劉玄靖是均州朝天宮主持,道法精深,世人譽之為「活神仙」。李炎對劉玄靖推崇備至,每路過均州必登門求教。朝天宮佔地數百畝,亭閣樓台奢華壯麗,傳言就是李炎捐資修建的。原本李炎到哪都喜歡帶著王拂兒,即使是去弋江樓這種煙花之地他們也是形影不離。但去朝天宮時李炎卻將她留了下來,自己輕車簡從虔誠而往。
朝天宮獨居城北一座小山之上,山下有一塊石碑,上刻「解劍」兩個遒勁的大字。眾衛士並不以為意,正要往裡闖。卻被一個小道士攔住了去路,小道士指著那塊石碑道:「看你們一個個架勢不俗,難道都不識字嗎?」
衛士大忿,岔開五指推倒了小道士,眾道士一陣驚慌,操刀拿棍地圍了來。李炎呵呵一笑,說道:「請稟告仙長,烏雲子前來拜山。」烏雲子是李炎修道時起的法名,眾道士中也有人知道這個名號的,心中惶恐,飛奔前去稟報。一盞茶的工夫,劉玄靖的兩個徒弟盧飛雲、木落海趕了過來,二人口呼李炎為師兄,說道:「師父掐算到師兄要來,正在加緊修煉一爐仙丹,為師兄壽賀。」
李炎聽到「仙丹」二字,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拉著二人的手急不可耐地說道:「快帶我去見仙長。」
楊昊心裡咯登一驚,沒想到李炎竟好這種東西,古今有多少人迷信這種東西,又有多少人為之而喪命?他正想出言勸阻李炎,轉念又一想:若說這仙丹百無一處,為何會有這麼多人深信不疑?想來也是件稀奇貨,倒正好見識一下。
楊昊本想跟過去一睹為快,卻被觀中知客給攔了下去,道士煉丹之處向來被視為禁地,外人是一概不讓見的。
在會客廳裡喝了兩遍茶,一個鬚髮飄然、仙風道骨的瘦道士陪著李炎健步而來。看那道士年屆五旬,卻臉色紅潤如少年,步履輕健,逼著李炎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二人身後跟著盧飛雲、木落海,盧飛雲的掌心托著一個紫金葫蘆。楊昊暗驚道:「這莫非就是裝仙丹的葫蘆,裡面就是能長生不老的仙丹靈藥?」
楊昊正在猶疑時,李炎忽然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過去。李炎為劉玄靖引薦道:「這位是已故西寧侯楊公之子,現任豐州刺史楊昊。」劉玄靖聞言雙目精光大盛,圍著楊昊打量了一圈,說道:「原來你就是楊昊?都長這麼大了。你可記得貧道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劉玄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楊昊既不信佛,也不信道,但對兩教中的高人名士卻也是心存敬重,譬如他對豐安城外祥福寺的福源長老,他就一直待之以師長之禮。然而不知為什麼,對這劉玄靖,卻打心底裡有些瞧不上他,總覺得此人言語浮誇,心術有些不正。
李炎笑道:「原來你們還是故人,看來這爐仙丹又要多一個人來分咯。」
劉玄靖哈哈大笑道:「貧道煉的丹從來只給有緣之人。」
在劉玄靖的靜室內,木落海鋪起一張純淨的絲綢單被,盧雲飛揭開紫金葫蘆蓋,倒出了十幾枚血紅的丹丸,每個都有黃豆大小,一股濃郁的清香撲面而來。楊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竟覺得渾身舒坦。楊昊訝然而驚,卻想:這仙丹果然是有些奇妙之處,怪不得古往今來有這麼多人為它著迷。
盧雲飛和木落海點了兩遍數,一共十八顆金丹,劉玄靖用一把小木勺挖起九枚放入紫金葫蘆,封了蓋子交到李炎手裡,恭敬地說道:「煩請殿下轉呈聖天子駕前。」李炎將紫金葫蘆托在掌心欣賞了一遍,交給了身後的侍從。
木落海取出一個紫皮葫蘆,裝了五枚,劉玄靖恭敬地送到李炎手上,說道:「這是貧道孝敬殿下的。」他又拿出一個紫皮葫蘆裝了兩枚金丹送給楊昊,說道:「貧道仙丹除了上貢天子,就只贈予有緣之人。」
楊昊有些受寵若驚,慌忙地伸手接了過去,卻見盧雲飛、木落海二人皆面露不悅之色。楊昊心中一思忖,便將仙丹又推了回來,懇切地說道:「仙長美意楊昊心領,楊乃俗人耳,實不敢享用這仙家之物。」劉玄靖道:「你說這話,莫不是瞧不起我劉玄靖?」二人正推拒謙讓。李炎哈哈一笑,對劉玄靖說道:「你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家有三房夫人,一個個心肝寶貝似的疼愛,兩枚金丹怎夠四個人一起吃?」
劉玄靖聞言大方地說道:「那貧道就傾囊相贈了。」他把剩下的兩枚金丹也推到了楊昊面前,楊昊心生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在這老道面前,自己還顯得太過稚嫩。
李炎呵呵一笑,為楊昊解了圍,他打開自己的紫皮葫蘆,從中倒出兩枚金丹,和劉玄靖的兩枚金丹裝在一起,塞到了楊昊手裡。說道:「仙長的深情厚誼,你就不要推拒了吧。」
楊昊感慨萬分,這金丹在自己眼裡不算什麼稀罕物,甚至自己還懷疑它有毒不能服用。但是在李炎和劉玄靖的眼裡這可是能助人成仙的靈丹妙藥,如此貴重之物慨然贈人,這份情誼如何不讓自己感動?楊昊欲待不受,卻又想,這東西終究不是什麼好貨,多吃必然有損健康,還是讓我替他分擔一份凶險吧。
贈過仙丹,劉玄靖又搬出兩壇藥酒,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是貧道集合了七十八種奇珍異草炮製的百草香,用於養身有妙不可言之功效。」李炎欣喜萬分,忍不住就要開封飲一杯,劉玄靖護住了泥封,勸道:「這酒性情猛烈,殿下此刻飲了,只恐耽誤路上的行程。」
李炎莞爾一笑,便沒有堅持。楊昊甚覺奇怪,盯著酒罈子多看了兩眼。劉玄靖拉過楊昊小聲嘀咕道:「觀世兄面色,雖有三位夫人,卻還是能應付的來。這藥酒不喝也罷,非是貧道吝嗇。」楊昊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道童擺上酒宴,都是素菜素酒,飲了幾杯酒,劉玄靖便讓盧雲飛、木落海說一段滑稽戲助興。所謂滑稽戲有些類似後世的對口相聲,說一些歷史典故、民間趣聞,一人正說,一人插科打諢,言語幽默,表情豐富,常三言兩語就能逗的人捧腹大笑。
酒過三巡,劉玄靖親自登台獻藝,吹拉彈唱舞樣樣精通,讓人拍案叫絕的是他能即興以舊曲填新詞。劉玄靖是道家出身,講究隨性自然,那種無拘無束隨心而動的怡然自在,卻非恪守儒法禮教的滿朝文武所能有的。
從朝天宮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不知不覺竟在裡面待了大半天。回到館驛,小魚正閒坐無聊亂打哈欠。楊昊問道:「今日去哪玩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小魚懶懶地說道:「拂兒姐今日不知怎麼了,懶洋洋的,逛街也沒興致。再加上均州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就回來了。你跟殿下去朝天宮怎麼樣?可向老道士求到仙丹了?」
楊昊取出紫皮葫蘆道:「還真讓你猜中了,我真得了幾枚仙丹。」
小魚雙眼冒光,伸手來奪葫蘆,楊昊故意將葫蘆舉得高高的,逗著她跳著腳跟在後面叫。二人正在玩鬧,張朗抱著一罈酒進來了。那酒正是劉玄靖送給的李炎的百草香。
「送酒的人呢?」
「放下酒就走了。」張朗放下酒罈答道,「來人要屬下轉告大人,此酒宜在夜深人靜時飲用,每次少許不可貪杯,若有美女佐酒,其味更佳。」
楊昊擺了擺手,笑答道:「我知道了。」心裡卻在暗笑:「不過是壇催情的藥酒罷了,搞的雲山霧罩的,難不成我飲一口就會亂性胡為麼?」楊昊揭開泥封,嗅了嗅,清香撲鼻,用手指沾酒在嘴裡吮了一口,酒味已淡,花香味正濃。楊昊招呼小魚快來飲酒,卻不見了小魚的蹤影,找來找去,卻見她蹲在錦屏後,臉色憋得紫紅,紫皮葫蘆就握在她的手裡,葫蘆裡只剩下三粒金丹。
楊昊輕輕為她拍打後背,又餵她喝了一碗茶,小魚這才緩過勁來,叫了聲:「好厲害的藥。」咳嗽了兩聲,將紫皮葫蘆丟在桌上道:「原來這仙丹竟是這麼難吃。」
楊昊好奇地問:「吃了它是什麼滋味?」
小魚直擺手道:「難吃死了,入嘴辛辣,吃到肚子裡熱烘烘的,起先倒還受用,可不一會就受了罪了。你聽我勸,這東西還是不吃為好。」
楊昊見她額頭上滿是虛汗,取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埋怨道:「誰讓你嘴饞偷吃的,自古以來多少帝王將相吃過這東西,一個也沒見長生不老的。可見仙丹都是騙人的東西。」楊昊將葫蘆擰好,順手丟在了一邊。
小魚看到桌上的酒罈子,問:「這酒好香,是用什麼炮製的?」不等楊昊答話,她便用茶碗舀了半盞,喝了一口覺得沒什麼味,便說:「聞著好香,喝著味好淡。」把剩下的酒給了楊昊,楊昊品了幾口,喝完了,味道確實很一般。於是就蓋了酒封,搬到一邊去了。
因為在朝天宮飲酒太多,楊昊無心再吃晚飯,就提早躺到了床上。小魚坐在梳妝台前忙著卸妝,這些日子她跟王拂兒後面,學會了不少新妝容,王拂兒又贈送了她許多首飾頭花,因此早晚梳妝打扮的時間比先前倍增好幾倍。
小魚的妝只卸了一半,兩隻粗壯的手便從她的腋下穿了過來握住了她的雙峰,小魚咯咯一笑扭動身子用肘推開了楊昊。和往日一樣,楊昊並沒有走,他的手又游進了小魚的褻褲,在她肥嫩的臀瓣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小魚驚叫一聲,跳了起來,楊昊出手太重,抓的她很不舒服。
她決心教訓教訓楊昊,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但她剛一轉身,就被楊昊摟住了脖子,楊昊在她的面頰上狠狠地親了起來。楊昊的粗野激怒了小魚,她使盡平生力氣狠狠地推開了楊昊,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然而當她和楊昊對視時,她的心頓時就化了,楊昊的雙眸中燃燒著渴望和佔有,這是人之本原的自然流露,樸質而不著雕飾。
楊昊攔腰抱起小魚,粗野地把她丟在床上,小魚帶著幾分新奇刺激的心情,向楊昊敞開了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