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7 文 / 靜瓷

    會場裡燈光絢麗，衣香麗影，來往絡繹不絕。|

    席端堯帶顏汐從後門進入，躲開了正門記者的窮追圍堵。

    雖是低調現身，但突如其來的這道風景依舊瞬間將會場的大半眼球吸引過去。

    顏汐腰身被席端堯摟著，被迫隨著他穿梭於人群往來中。男子熟稔穿梭於這上層社會的往來交織，動作一行一語細緻入微。

    顏汐不習慣這樣客套的方式同人交流，這裡名流貴族特有的銅臭商氣讓她有些難受，刻意的笑容堆積起來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面癱，但凡有一點空隙她便想要逃離男子掌控，席端堯怎會准？

    灼熱的手掌大力地扣緊她的腰身，絲毫不許她的逃離，而面目卻依舊笑容蕩漾，風輕雲淡。週遭人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他們二人身上，女子是羨煞，男子是打量。

    厭倦旁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目光，顏汐反抗的力度更大了，咬咬牙，動作幅度大起來。|唇角硬撐住微揚的弧度也隨著變小，由淺層的笑意變成皺眉的苦澀。

    周邊人都看出端倪，唏噓議論漸生，目光不減反增。

    顏汐委屈。

    似乎不曾注意眾人炙熱的目光，席端堯忽然親暱地地下頭來，伏在她耳邊，呵氣如蘭，眼神中閃現一絲狡黠，輕言道，「乖，別人都在看呢，好歹給我個面子啊，妹妹。」環住她腰身的手指靈活得打著圈。

    曖昧至極。

    顏汐一顫。

    一記悶錘直擊心口。

    妹妹……?

    這個詞，她多少年沒從他口中聽過？從他們相遇開始，他又可曾真的把這個詞放在她身上幾分？現在，這樣冠冕堂皇應加在頭上，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是不是她這個妹妹，他想要便有，不想要，便可以三年都拋之於腦後不顧，肆無忌憚地在她心口劃上一刀又一刀傷口？

    好一個妹妹，好一個妹妹…顏汐在心頭歎息。

    他又…好一個哥哥。

    顏汐僵住的身子已順勢被席端堯半圈在懷中，人影重疊，耳廝鬢摩，看在眾人眼裡，只當是他們二人情人間甜蜜私語。

    反抗似乎很無力，無意間踩到他珵亮的皮鞋，向後退著，只是被他抓到機會，更緊得摟住她。

    「別鬧了，看，有重要的人過來了。」他毫不在意，語氣中依舊濃濃寵溺。

    聞聲抬頭，席端堯攬住她的腰身向來人走近。

    映入顏汐眼簾的，是一位暮年老人。說是老，只是從他鬢白髮色以及臉上刻在肌理的滄桑看出歲月的流逝。

    不過，他身材不似尋常老人般佝僂，腰桿挺直，不輸給壯年男子。他氣場強大，立體的五官依舊容光煥發，面色從容，掛著自信而慈祥的笑。

    顏汐可以想像，他當年該是如何風華正茂，霸氣凌人。

    嗯。是個耀眼的外國老頭，顏汐在心裡暗暗下了個定義。

    來人顯然也是朝著他們方向看過來的，幾步走到二人身前，眼神打量到顏汐身上時，明顯閃過一絲驚艷。

    這個瞬間被席端堯準確捕捉住，像是意料中那般，男子唇邊笑意越發自信。

    二人伸手，以中國式的禮節問候，似乎很是熟悉。

    「久仰席總大名，今天終於有機會一見。」世界最大的珠寶集團artshow竟會突然遇到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珠寶公司的有力競爭，身為總裁的席端堯自然會讓這位久經商場的暮年老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