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二節 終了曲的密秘 文 / 司徒雪刃
「那個吹豎笛的少年哪裡去了？」維爾的副官問站在大廳站崗的警衛。
「他從正門出去了，大人。」
「什麼？他走了？」副官焦急的向正門口跑去。
他的一隻腳剛剛邁出門外，就感覺腳底一滑，緊接著後腦勺便狠狠地磕到了地面上。
「啊！大人跌倒了！」
「臭小子，看你做的好事！」周圍傳來戰士們的聲音。
副官捂著後腦勺坐起來，「這是……」他驚訝的看到將軍府正門口的地面上灑落著一地的香蕉皮……
流浪藝人終了曲正悠閒的坐在門口吃著香蕉，隨手將果皮丟到了地上。
「這裡是將軍府！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負責管事的上前責問道。
「哦……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少年瞇起眼睛，笑嘻嘻的。
「你把這裡當成垃圾桶了嗎？」
「沒有啊……」
「那這一地……」對方氣沖沖的指著地面。
「啊！」少年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似的，「不知不覺中吃了這麼多啊……」他隨手將又一個香蕉皮扔在了地上。「總算吃飽了……」他滿足的呼出一口氣，像只在陽光下曬太陽的貓。
「維爾將軍找你過去。」副官雖然也很生氣，但是由於維爾大人的命令是請……其中一定有原因。所以副官沒敢露出不滿的樣子。
「知道了，帶路吧。」少年站起來。
「你就想這麼跑了？」管事的人員仍然不想罷休。
「我會處理的。」終了曲笑瞇瞇的將豎笛插進懷中，他伸出一隻腳，腳尖在地面上點了幾下。
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看清，眨眼之間，地面上所有的香蕉皮全都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將它們踢進了異次元。」少年輕描淡寫般的解釋道。
「什麼……異次元……」
「果然厲害的人物啊……難怪維爾大人要把他留在府裡……」
後面傳來人們的議論聲，副官已經進入了走廊，他望向身後，終了曲正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邊。
正門口的人們還聚在那裡議論著剛才的事情，突然那個管事的人感覺到陽光好像被什麼遮擋了一下。
他抬起頭向天上看去，一塊香蕉皮準確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哎呀！」
其他的人都向他望去，「什麼？」
「哎呀！」又一個人叫了起來，香蕉皮落在了他的頭上。
「這是……」人們全都抬頭向天上望去……
像下雨似的，所有的香蕉皮全數從空中落下，砸落在他們的頭上。
「這個混蛋！什麼異次元嘛！」
副官努力控制住臉部想要抽搐衝動，他看到少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如同無底的深淵。
副官打了個寒戰。如果說只是單純踢到空中的話……只在一瞬間便可以將數個目標踢到足夠高的空中……
可怕的少年……
他將終了曲帶到維爾那裡，便逃也似的退下了。
「銀月想見你。」維爾解釋道。
少年沒有回答，他靜靜的望著維爾的臉，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如果你想活下去，就需要銀月的力量。」
「……是龍睛石的詛咒吧。」維爾自嘲似的笑了。
「看樣子你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既然你自己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閒話了。」少年推門走進房間裡去了。
維爾呆呆的看著那扇在他前面關閉的門。
失去了神志，像活死人一樣的躺在床上度過下半生嗎？……而且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娑雅……我絕不想讓我的孩子以後成為你那樣的人！
終了曲進到房間裡。
銀月已經穿戴完畢，坐在窗邊的長椅上。
「恢復不錯嘛。」他走近銀月身邊，豎笛的一端抵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嗯，好像精神很差哦。」
銀月盯著他的臉，彷彿對他的無理舉動無動於衷。
「你到底是誰？」
終了曲將豎笛收回來，「你猜呢？我可不希望看到美麗的女士板著這麼嚴肅的臉孔。」
「這次我只睡了兩天就醒來了……」
「沒錯，是我特意為你吹奏了曲子。」
銀月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外袍，「請你帶我到龍族的領地去！就像你當初送走夏露露一樣。」
少年顯然非常意外，愣住了。
「我來的時候是通過地精王國的地下隧道，要經過許多天……」
「你真的那麼在意那條快死掉的龍嗎？」終了曲突然收起了笑容，黑色的眼睛彷彿要將人也吸進去似的，「如果它被封印了，你仍然可以獨自存活，擁有龍一樣的壽命，再加上你的魔歌者身份，半份龍之力，萬能元素的魔法……你將成為神明一樣的存在。」
「神明……」銀月像做夢似的囈語著，被對方的眼睛催眠了。
「上古時代的人類，是他們造就了你們傳說中的神明……龍睛石的強大力量。得到它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條快死的龍又算得了什麼呢？」他繼續熒惑道。
「將會有許多人愛慕著你的美貌，強大魔法，神秘……人們將蜂擁而來，跪拜在你的裙下，寂寞永遠也不會與你為伴。」
「寂寞……」銀月的眼睛也閃耀著黑色的光芒。
「看看那條龍能帶給你的東西吧，高傲，殘忍，無情，自大。視人類為最低級的生物，但在內心深處卻對人類存在著無法驅除的恐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如同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殘忍的笑容。
「因為龍並不是什麼高貴的生物，也不受神明的寵愛。它們只是上古人類製造出來，用以試驗與研究的魔獸，為的就是挖出它們的龍睛，與人類融合，創造出更為強大的人類——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神明！」
一瞬間，銀月周圍的景物變得黑暗而模糊。
玻璃般的牆壁圍繞在他們的四周，旋轉著。
玻璃的另一側，上古的人類將龍鎖在高大的魔法陣中，在它們還活著的時候挖去了它們的眼睛。人類獰笑著，手裡捧著沾滿了血跡的龍睛石。
銀月驚恐的望著其他的方向，到處都是人類那貪婪的臉孔，與巨龍痛楚的哀鳴……
「這……這是……」銀月完全被震驚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將顛覆現有人類所知的一切……
突然銀月在一側的玻璃後面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那是一個正在微笑著的少女的臉龐，她的眼中閃耀著異樣的光芒，有著豎立瞳孔的黑色眸子。
在她的身邊伏臥著一條黑色的巨龍，閃耀著同樣色澤的眼睛。
少女微笑著，擁抱了身邊的黑龍。
玻璃漸漸模糊了，銀月最後只能隱約看到黑龍幻化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而那個少女則躺在一處冰冷的機械台上，身體被封印在冰塊中。
玻璃牆開始破裂,猶如碎雪紛紛落下。
隨著一道刺目的陽光，銀月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剛才的長椅上。
而站在她面前的那個少年的身影，與她剛才在幻境中見到的那個黑龍幻化成的身影一模一樣……
「那是……夢？」銀月不確定的問。
「也可以這麼說，一個遙遠的夢。」終了曲的眼睛藏在額前的碎發後面，銀月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那個女孩……她也與龍融合了靈魂吧。」銀月小心的問道。
「但她還是死了，靈魂被封印起來了……」少年的肩膀抖動著，過了一會他咯咯的笑起來，最後變成了不可抑止的大笑，「那個傻瓜，就是死去了也希望與她共有靈魂的龍能夠活下去……哈哈哈這個愚蠢的人類，她不知道那條龍有多麼開心呢……」
銀月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突然感到脊背一陣發冷。
雖然她聽到了他的笑聲，但是在對方的眼睛裡，她卻找不到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