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六節 迷茫，殘酷的選擇 文 / 司徒雪刃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吉爾吉斯·銀龍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注視著樓下。
銀月已經將他帶回來的七輛馬車以及那三十幾個女孩依次送上馬車。馬車的周圍還站著數名魔法傀儡。
拉提爾一直不離左右的跟在銀月的身後。
「她準備做什麼？」吉爾吉斯問泰拉。
一夜未曾休息的泰拉紅著眼睛，她也向樓下望去。
「銀月殿下要將她們送到冒險公會去，聽說是要去為那些冒險者們表演……」
「表演？」
「……雖然有些話可能不該我說……我們完全不是那個殺手的對手，您不在銀月殿下身邊的時候，她還是盡量減少外出的好……」
吉爾吉斯出神的望著樓下，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
馬車隊已經出發了，女孩子們不情願的登上了車。
拉提爾駕著四輪小馬車，載著銀月跟在車隊的後面。
「你們這裡還真是熱鬧。」終了曲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他打了個哈欠，「天還沒有亮呢，我就被吵醒了。」
泰拉禮貌的退到了後面。
「……聖龍……大人……」吉爾吉斯喃喃的說道，「我已經想好了……」
少年的眼睛閃耀著異樣的光彩，「真難得……為了這個人類的女孩，值得嗎？」
「……值得。」
終了曲露出一絲微笑，「希望你不會後悔你現在所做出的承諾。如果有一天，你敢反悔，我會殺了你……」
銀龍不屑的張開雙手，「隨時歡迎！」
「龍族的法力泉缺少了某件重要的東西……所以法力在逐年減少，而且法力泉其實並不是做為輔助藥劑存著的。」
「紅龍·夏露露繼承了龍族族長的所有記憶，但是她好像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她當然不會知道原因，因為龍族的族長記憶傳承並沒有第一代族長的記憶。」
「第一代族長……是指與您同為聖龍的……」
終了曲點了點頭，「做為萬能元素銀龍的你應該瞭解他的存在，因為你就是他的後代……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靠近落地窗邊，望著遠處的魔獸森林。
「這跟法力泉的副作用有什麼關係？」
「……好幾萬年沒提起這些事了，」少年微笑著，「我還以為都已經忘記了。」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撒在他們的身上，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銀龍瞥了一眼，那是他的影子。而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卻如同幻影一般，佇立在晨光中。
「我是沒有影子的，因為這不是我的真身。」終了曲淡淡的說道，「再長的生命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我現在留下的只有我的靈魂。」
「……我只關心法力泉的問題。」銀龍面無表情的說。
終了曲從懷裡抽出豎笛來，在手中把玩著，「不要說的這麼絕情嘛，難得跟同類聊聊天……」
「您的性格還真是難以捉摸……」
「彼此彼此。」
「到底要如何消除在銀月身上的副作用？她可不會甘心站在別人身後，受人保護。」
「那需要你的力量，銀龍。」
「我的力量？」
「是的，你做為龍的全部力量。」終了曲斜瞅著他，眼神裡流露出譏笑的意味。「如果成功了，銀月小姐將獲得極強的法力，但是你卻永遠也無法再變回龍的模樣……」
銀龍驚呆了，「……如果……失敗了……呢？」
「失敗了，她將會死去。而你依然還是吉爾吉斯·銀龍，而且融合的靈魂也將分開，你會獲得自由。」
「……自由？」銀龍像被雷擊中似的，喃喃的自言自語。
「你得到的絕對不會比失去的少。」終了曲用誘惑的語氣挑逗著銀龍。「想想看，終於可以擺脫那些該死的人類，所有貪婪的傢伙們都在隨時準備算計你的性命。」
「……如果這也能稱作自由的話……」銀龍逐漸清醒過來，「這倒底算什麼？」他咆哮道，「聖龍大人，請您不要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的眼睛裡流露出殺氣。
「請冷靜下來，銀龍。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少年擺了擺手，完全無視怒氣沖沖的吉爾吉斯。「我剛才所說的，全部都是實情，雖然難以讓人接受……但是請別忘記，你已經答應過我了，反悔的話……」他冷冷的笑了笑，「但是我也說過，會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想好再答覆我。」
吉爾吉斯呆呆的站在窗前，他不知自己這樣站了多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到樹梢上。
終了曲早已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永遠無法再變成龍的模樣？是要以人類的外形生存下去嗎？
難道……只有這一種選擇嗎？
他的大腦內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他不知自己應該選擇哪一個結局。
如果，不帶她去龍族……
如果，不曾告訴她法力泉的事……
如果，……不是偶然遇到她……
他不由得攥緊拳頭。
沒有她我也不會再度復活！
或許，一切都可以改變，但是……絕不會後悔與她相遇。
可是如果失敗了……她就會死去……
銀龍的拳頭狠狠地擊在牆上，那堵牆眨眼間轟然倒塌，露出了另一側的房間。
三個在房間裡工作的藥劑師轉過身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牆外的吉爾吉斯……
冒險公會外聚集了眾多的冒險者。他們圍聚在那些華麗的馬車周圍。
「非常抱歉鎮上出了點意外，給眾位添了很多麻煩，」銀月微笑著對那些冒險者說道，「那麼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就請眾位盡情的享受生活吧。」她的眼睛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連一旁的拉提爾都感到不寒而慄。
「享受生活……這就是你們教會我的事情……現在為了表示對你們的感謝，他們將盡情的與你們一同狂歡。」銀月對著那兩個管事的女孩說道，「當然，我會付酬金給你們。」她的微笑看上去比毒蛇還要陰冷。
兩個女孩打了個冷戰。
「耶露娜……我們……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米修低聲在她朋友的耳邊詢問道，「我可不想為這些骯髒的傢伙們表演……」
耶露娜瞪了她一眼，「不能暴露身份，你忘記娑雅大人的話了嗎？」
米修陷入了沉默。
銀月將魔法傀儡們安排在馬車四周，以防止那些女孩們逃走。然後她帶著拉提爾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冒險者們聚攏過來，「真的可以樂一樂嗎？可惜你們的人數太少了。」
「哈哈哈……我可不客氣了。」一個冒險者突然抓住他身旁的一個舞者。
隨著一聲尖叫，他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喂！你太狡猾了！竟然先下手……」人們瞬間便將馬車包圍了。
但並不是為了觀看她們的表演，而是……在拚命撕扯著她們的衣服。
「這……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米修驚叫起來，
銀月坐在旁邊的馬車裡，冷冷的看著那些暴亂的人群。
女孩們的尖叫聲轉眼間便淹沒在了冒險者們的獰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