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百九十七章 威加海內（第二更） 文 / 十十

    大將軍府內，到處都是劉馮的親兵，守衛森嚴。

    大廳內，燈火通明。

    劉馮與此戰功臣們，分別列作。暢談飲酒，其間有侍從走動服侍，為各人添上酒菜。

    「好酒。」

    上首座上，劉馮痛飲了一杯，心下大是暢快，不由自主的說道。隨著年紀見漸長，又常在外領兵廝殺，慶功宴開了不知道多少次。

    現在的劉馮雖然說還沒有到達老酒鬼的程度，但也有一般的程度了。此刻已經喝下了不少酒，但是臉色也才是紅潤而已，眼神仍然清明。

    見劉馮暢快，趙雲，陳本，董蓋，劉曄，賈詡等人也只得陪著，大廳內的氣氛真是熱烈無比。

    不過，此間到底是虎牢關內，也沒有歌舞助興。劉馮在剛開始的痛飲之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前方，透過大門，看向了門外的星空。今日的天氣當真是好，天空星辰密佈，月在當空。

    「諸位可覺得這門外的星空，像不像如今漢室局勢？」劉馮忽然開口說道。

    大廳內，眾人正在暢飲，忽然聞到劉馮的話，不由紛紛抬起頭去看門外的星空。

    「大將軍是指而今天下，風雨停息。漢室前方，一片坦途嗎？」劉曄看了一會兒後，微微一笑，高舉拳頭，行禮道。

    其餘人聞言也都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劉馮。

    「啊，前方豁然開朗。」劉馮微微一笑，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並來到了門口，仰望兄控，這一刻，只覺得心胸開闊無比。

    凝視了星空片刻，劉馮又回過頭來，環視眾人道：「有道是眾星拱月，你等且看，今日月色正濃，群星璀璨。正如冉冉升起的漢室，以及漢室帳下，你等文臣武將。撐開了天空，使得局勢一片大好。」

    說著，劉馮又抬起頭，凝視星空，說道：「除此以外，對於孤來說，還有很重要的意義。」

    劉馮先是以月亮，比擬漢室，以群星比擬群臣。這是一種肯定，讚美。對於在座的趙雲，董蓋，陳本，賈詡，劉曄等人來說，也都是面有榮光。

    眾人謙虛，本想推脫上幾句。卻又聞劉馮說這一戰有很重要的意義。這讓眾人都覺得有些驚異。

    「大將軍是指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順勢解決了嗎？」趙雲舉拳行禮道。

    「非也。」劉馮回過頭來，笑著對趙雲搖了搖頭。

    「那是指大破袁紹十萬雄兵？」董蓋問道。

    「也非是如此。」劉馮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說著，劉馮仰頭一飲，把手中酒杯內的酒水一口喝下。

    酒水很烈，彷彿刀鋒一般劃過喉口，融入胃中。但劉馮不覺得不適，反而是頗為享受。

    「大將軍是指承上啟下嗎？」賈詡忽然開口問道。

    「承上啟下？」包括劉曄在內，所有人對於這番話，都有些不太理解。只有劉馮眼前一亮，欣然點頭道：「正是承上啟下。」

    說著，劉馮大步回到了座位，跪坐好。而後，環視群臣，笑道：「不管孤是立足新野，進取荊州，漢中。或是向北奪回許縣，稱霸北方。更或者向西還都洛陽，振興漢室。然多少都是有些被動，立足襄陽。張魯，曹仁，孫策，蒯越聯手進攻孤，於是孤率兵大破張魯，與曹仁廝殺。向北稱霸，袁紹，曹操與孤廝殺，孤艱難立足。向西還都洛陽，振興漢室，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孤一樣艱難取勝，一路上兢兢業業。而今呢？袁紹，曹操，大半退兵。而此後天下誰還能奈何孤？只有孤出兵跳動戰爭，而沒有別人來攻打孤了。豈不是承上啟下，孤開始大展雄風了嗎？」

    說著，說著，劉馮到底是有一些意氣風發的模樣。

    一路走來，都是別人來打他，一路防禦，一路被人揉捏，欺負。而今終於立足天下，天下群雄進攻都沒能奈何得了他。

    這種事情也只可一而不可再了。接下來，該是他舉刀殺人的時候了。

    劉馮此刻的心情，當真是感歎非常，又是高興非常。有一種撥開烏雲見天明的豁然。

    「此情此景，不由讓孤想起了在許都的時候，曹操與劉備青梅煮酒，問天下誰是英雄。當時，曹操一指劉備，說天下英雄唯使君與cao爾。若是而今曹操與劉備能在孤面前，孤會跟他們說，問天下誰是英豪，孤爾。」

    說著，劉馮提起酒杯，往青銅酒杯之中倒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飲酒之後，劉馮的臉色更紅了。

    但眼神卻是鋒利無匹，帶著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

    天下英豪，唯孤爾。

    或許，劉馮此刻的眼神，語氣，神色，都是太過自負了一些。但站在劉馮此刻的身份，地位，權勢上，卻是必須的。

    天下亂世，諸侯征伐，向來不死不休。成者王侯，敗者賊寇。天下英豪，只有一人，那就是勝利者。

    若非一往無前，若非有這種天下英豪唯孤爾的氣勢。還不如早早的歇火投降算了。

    因此，一直以來劉馮雖然表現謙和，但其實心中頗為自負。而今，天下群雄也難以奈何他，由守轉攻。

    從別人群起而攻之，到他一一算賬。局勢變化，已經朝著對劉馮有利的方向傾斜了。

    劉馮藉著喜悅，藉著局勢的變化，終於在人前展露出了這份霸氣。視天下英豪如無物，如殺郭圖，引弓絞殺之。

    「鏗鏘。」

    劉馮猛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而後彈劍奏樂。

    「叮叮叮。」

    指尖與劍刃觸碰發出了一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響，劉馮所彈毫無規律可言，毫無韻律可言，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偏偏充滿了一種龍戰四野的驍勇霸氣。

    力拔山兮氣蓋世。

    在這一刻，眾人的心中驀然想起了這一句。這一句，乃是項王在垓下歌之中，比喻自己的絕命詩中的第一句。

    項羽力拔山河，氣蓋世。為蓋世英雄。但他在自刎前夕，唱下這一句，多少顯得不太靠譜。

    而這一句若是放在劉馮的身上，卻又是一番不同。

    劉馮沒有項羽那般天生神力，但卻生性剛猛，氣概山河。而今更是問鼎中原，威加海內。

    可以說是飛龍在天，其勢熊熊。

    有此英豪，自前漢，今漢之後，漢室國祚，必定再續一代。

    眾人心中無不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