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1第十七章第七節 文 / 染血鬼手
211第十七章第七節
聽王長貴這麼一說,劉萍腦中似乎是抓住了些什麼,她說道:「大仙,照你的話說,既然未從娘胎裡生出來的嬰孩是沒有魂魄的,那麼也就可以理解為懷孕的女子死後,其鬼魂也不該大著肚子才對,而所謂的鬼嬰,實則就是其母的怨念與陰氣所幻化出來的陰靈之物,正像你所說那樣,有魂魄之態卻非魂魄。」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
徐雲德道:「那鬼嬰豈不是就像女鬼的一個分身一樣?你剛才所說渡鬼嬰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其回歸本尊之軀咯?」
王長貴道:「正是如此,但此舉難度甚大,一旦出了什麼差錯,本尊之魂便會立馬化作厲鬼,我之所以叫老婆子準備一間向陽的屋子,就是以便於今夜在施法前,好在周圍布下鎖魂大陣,用以預防最壞的狀況發生。」
「鎖魂大陣?」劉萍一聽這四個字,神色稍稍有些變化,如今對於陣法的研究,劉萍隱約已經有超過王長貴的跡象,對於這個鎖魂大陣她也是耳熟能詳,盅繇科上說:「鎖魂之法,乃借天地之勢,可鎖諸般惡靈。」一旦被陣法鎖住,那麼縱使是修為再怎麼高深的冤魂厲鬼,也絕不可能逃出生天,但與其強大的威力成正比的則是佈陣的難度,所謂借天地之勢,可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
見劉萍面露驚異,徐雲德問道:「怎麼妹子?你對這鎖魂大陣也有研究?」
劉萍點頭道:「我在盅繇科陣法之卷中也曾見過此陣,只是此陣威力甚大,多是用來對付一些巨魔頑靈之時方才使用,而那女子的魂魄縱使再次化作厲鬼,其修為畢竟不是很高,為何大仙不惜耗費心神,來布此陣法對付她呢?」
王長貴一聽,臉上不由的露出些許疑惑,說道:「奇怪!我王家傳下的鎖魂大陣竟然會在盅繇科中出現?只是我所說的鎖魂大陣,並非想你剛才所述那般威力巨大,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定住魂魄的普通陣法,根本就耗費不了多少心神。」
劉萍一聽,似乎也有些驚異,沉思少許方才說道:「或許此陣非彼陣吧,天下之大,巧合之事多不勝數,沒準兒兩者間僅是名字相同。」隨之話峰一轉道:「既然大仙你已做好了打算,那麼今夜我跟徐大哥就只管看一齣好戲便是。」
王長貴點了點頭,沒再吱聲,但心裡頭卻不由生出了些困惑來,盅繇科之法乃是出自鬼谷先生之手,王家歷史悠遠,早於鬼谷子幾千年便已經存在了,此番兩家同出鎖魂之陣,雖就威力而言,兩者間有著很大的差距,但其效能應該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究竟是巧合呢?還是兩者家存在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淵源呢?
回到旅店,此時葛家兄弟正在院中練拳腳,徐雲德見了之後,便走過去指點他們,王長貴回房去替夜間施法做準備去了,劉萍閒來無事,便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看徐雲德他們練拳。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傍晚十分,天色轉陰,並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徐雲德跟劉萍坐在迴廊上閒聊,葛家兄弟則光著上身,依舊在雨中練著,這時只聽「吱呀」一聲,回眼看去,只見王長貴臉色很是陰沉的從房中推門而出。
劉萍見狀道:「大仙,怎麼了?」
王長貴眉頭緊縮的答道:「整個下午,我右眼皮跳的厲害,總覺此事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剛才我專門為今夜之事卜了一卦,竟然是大凶之相!」
徐雲德一聽,神色微變道:「難不成今夜那女子魂魄果真還會再次化成厲鬼?」
劉萍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若僅是如此的話,也不應該會是大凶之兆,那女鬼並沒有什麼修為,即便化成厲鬼,也不足為懼,以大仙的本事,收了她也並非難事,又怎會呈現凶相呢?」
徐雲德此時也泛起疑惑來,說道:「那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呢?放眼整個孤雲焦,除了女鬼和鬼嬰之外,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什麼邪魔鬼怪在暗中窺視,準備伺機而動不成?」
王長貴點頭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鬼嬰本就陰氣與怨念所化,這對諸多道高業深的妖物而言,乃是提升修為的極品,另外鎮西墳地又是聚陰盆之所,陰氣之濃匪夷所思,我等無從察覺有無其他邪物潛藏在附近,如果有的話,想來也定然是修為極深之物。」
聽了王長貴的這番話之後,徐雲德不禁想起了張老頭先前說的那件事來,他說道:「張老頭說這鎮上在多年以前曾有只大蝙蝠被累劈死了,想來也是只成型的妖物,如此看來,現在孤雲焦潛藏著其他靈怪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而劉萍此刻想到的卻是那天下午在石橋上見到了那個老漢,越發覺得他的可疑,於是便將當日自己所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王長貴和徐雲德一聽,頓時又聯想到女鬼在恢復記憶之後所說的那個也會唱安魂曲的老漢來,王長貴道:「看來這孤雲焦還真是多事之地,走!咱先去石橋那邊看看,先弄清那廝究竟是何人再說!」
劉萍和徐雲德同時點了點頭,隨之三人便一同冒著小雨去了石橋,此時天色已黑,街上行人漸少,到了石橋前,周圍已是見不著半個人影兒了。
劉萍逕自走到那塊本該刻有安魂曲的橋基前,說道:「我先前所唱的安魂曲,便是在快橋基上見到的,當天下午的那個老漢也正是在此處遇見的。」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即掏出了一紙追魂符,與徐雲德還有劉萍交換了個眼色之後,便甩手打了出去,只見那紙符咒一聲輕吟,隨之逕自飛向劉萍身前的橋基,不偏不倚的貼在了那光滑的石面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