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07第二十一章第七節 文 / 染血鬼手
307第二十一章第七節
許小六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
隨之,王長貴便不再多言,只是陰著眉頭,轉向了房門,眾人見狀,也皆是將目光投向了那黑乎乎的屋子,只見這屋子雖大,但卻極為破舊,想來也應該是因為年久失修,且有經過了一場大火的緣故吧。另外,門房也只不過是兩塊燒的稀里糊塗的破木板,雖是閉著,但因千瘡百孔,所以屋裡的黑暗還是露了出來。
另外兩旁的窗子上用以遮光的窗紙也早已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幾根木框,透過木框往裡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瞧不清個所以然來!總而言之,這整個屋子無處不透著一股陰邪之氣,令人不知不覺的便將其與「鬼屋」二字聯繫到了一起。
王長貴低聲自語道;「地底起陰房,妖魔當中藏!這屋裡定然有些厲害的玩意兒,一會兒進去的時候,你們要盡量的靠在一起,莫不要有誰愣神落單,知道了嗎?」
朱銀喜等人一同答應下來,王長貴隨之又對劉萍使了個眼色,似是讓她小心,劉萍見狀點頭。而後他方才一手握著短木手杖,一邊邁步向那房門走去,其餘人皆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七八步遠的後頭,斷後的依然是劉萍。
踏上兩道青石台階,王長貴駐足門前,稍微緩了口氣後,便將破舊的木門一把推了開來!可誰料站在他身後的眾人此刻尚沒做好心理準備,便覺一股凌冽的強風自屋中刮來,風力之猛令人震驚,直吹的朱銀喜等人東倒西歪,唯有小六站的還算穩,並沒被風所動。
走在一夥人後頭的劉萍見狀,急忙伸手扶住了他們,待大伙穩住身形後,許小六才開口道:「好強的風啊,在這地底之下,且又是封閉的屋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大風?」
王長貴神色凝重的答道:「風因氣差而起,屋內的陰氣比外頭強上數倍不止,這道門雖是千瘡百孔,但上頭卻有著一個封印,故而屋內陰氣難以外洩,我等打開此門,也就是等同於將那封印給破除了,故而內裡陰氣外洩而出,引起強風也實屬正常!」
許小六聞言,連連點頭道:「大仙高見,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透,既然這整個遺址裡頭都是陰邪遍佈,殭屍橫行,那麼為何還要在這屋門上加以一道封印呢?」
王長貴道:「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為育靈養屍之用,從進洞之始,我便覺這整個山谷底下無一處不怪,根本不像是天然所成的鬼塚屍堆,倒多像是有人刻意製造出來的大凶之地!」
劉萍一聽,滿臉的不可思議道:「什麼?大仙你說這鬼地方是有人專門弄出來的?那麼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麼呢?難不成與當年玉馬鎮外的乾屍寶洞一樣……」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這也不無可能,丫頭你且想一下,關於這個山谷的傳言,是不是說在一夜間,此間宅子裡的所有人盡數慘遭殺害?而後宅子也被燒成了灰燼?」
劉萍點頭道:「是呀,我聽來的傳聞確實是這麼講的,怎麼大仙,有什麼不對的嗎?」
王長貴說道:「想必在甬道裡頭,你們也都看見了那些殘磚破瓦以及尚且沒有被完全燒盡的木質傢俱了吧?按理說,從那些屋子被燒的程度來看,當年的火勢定然非同一般,可獨獨這間竟是只傷了皮毛,丫頭你說這是所為何故呢?」
劉萍稍一細想,隨之答道:「要說在那麼大的火勢之中,能護住這麼大的一間房不被燒燬的話,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種辦法了!那便是陣法。」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之信步走至屋內,在正中的一根承重柱子上頭撕下了一塊滿是灰塵的破紙,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後,竟然是一張與他所慣用的有著三分神似的玄黃符咒!仔細的看了看上頭的蛇形符文,王長貴接著說道:「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這正是傳說中的離火靈符!」
「離火靈符?」對於諸多符咒,劉萍倒是並不陌生,但這離火二字,卻還是頭一回聽說,當下便好奇的問道:「大仙,所謂離火,是不是指的就是能將火隔離開來的意思?」
王長貴答道:「王、許兩家沒落之後,道家之中的後起之秀如雨後春筍般展露而出,其中又以四道靈符最為有名,這四道靈符便分別是江南馬家的離火,我王家的天雷以及業火,還有南海林家的辟陰。」
許小六這幾年遍讀古籍,對此也是略知一二,只不過從未親眼見過,況且那些書中所講也都是隻言片語,豈會有王長貴所說這般詳細,他當下便開口問道:「王大仙,我在古籍中也曾見過離火靈符,不過那書裡頭將其說的太過玄乎,我一直沒有當真,可當今日見到了這些之後,卻越發覺得那書裡頭講得都是真的!不知大仙能不能替我解此疑惑?」
王長貴聞言道:「哦?你小子也知道離火靈符?你且先跟我說說,那書中都是怎麼講的?」
許小六聞言,低頭細想片刻,隨而便開口講到:「書中說離火之靈符,能驅滔天之火,投於火中而不焦,卻入水則化,據說當年楚霸王項羽一把火燒了阿房宮,大火持續數月不滅,期間便有一人,身帶此符,三進三出於火海之中,取走了大量的寶物!」
王長貴聽了徐小六的話後,哧聲冷笑道:「連這事兒你都知曉?不錯,秦末漢初之際,當年我王家還正如日中天,那時候諸多玄妙的道法尚未失傳,所以馬家的離火靈符根本就難以嶄露頭角,他們頂多也就只能靠此做一些小偷小摸、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許小六一聽,神色頓時大變,似乎有些難以抑制住欣喜之情的說道:「大仙,照您這麼說來,這離火靈符當真是有此神效咯?並且我講的那些也都屬實?」
雖不知這許小六高興個什麼勁兒,王長貴卻還是點了點頭答道:「不錯,屬實!」說罷,他隨即便將那離火靈符揣入了懷中,繼而又往屋子的更深處走了過去。
與門相對的內牆上掛著一大幅陶瓷壁畫,上面畫的是百花斗牡丹的圖案,幾百年過去了,加之煙熏火燎過,所以畫面有些失色,但即便如此,卻還是栩栩如生,王長貴將目光停在這壁畫上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挪開。
劉萍等人也圍攏了過來,看著這足有兩米高、四米寬的巨大陶瓷壁畫,皆是感慨道:「真漂亮呀!一定是出於大家之手吧……」
許久之後,許小六等人見壁畫除了精美之外,並無其他怪異之處,可為何王大仙盯著它看了這麼長時間?朱銀喜大惑不解的問道:「大仙,這幅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王長貴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耳根突然一動,隨即猛的轉身,甩手便將那短木手杖擲了出去,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便聽身後一陣恍惚的怪笑聲傳來,這聲音由近及遠,頃刻之間便消失在了耳畔。
與此同時,那短杖也再次折回到了王長貴手中,只見他面色凝重的說道:「好一個狡猾妖孽,竟隱藏的這般深,若不是出手前洩了殺氣,還真讓它得了手!」
「呀……嘿嘿嘿……」王長貴話音一落,又是一陣詭異的笑聲在屋中響起,久久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劉萍皺著眉頭說道:「這鬼東西道行不淺,我也不能尋出它的方位,大伙小心為妙!」
眾人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若連劉萍都不能斷言它的方位的話,那麼也就預示著自己可能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就會成為攻擊的目標,即便身上帶著劉萍給的紙包,但也只有一次保命的機會,一旦用過之後,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鬼宰割了。
正值大伙驚慌之際,只聽王長貴冷聲說道:「哼!小小把戲,爾敢在我面前造次!」
眾人一聽,急忙循聲望去,只見王長貴一手捏著一張黃紙,另一隻手則伸進包中,抹了一些鮮紅的東西,而後在那黃紙之上龍飛鳳舞的畫出了一個古怪的符文來,畫好後,又將一根手指伸進口中咬破,以鮮血在上面添了一個血點,隨即三下五除二的折出了一個紙鶴來。
做完這些之後,便將其捏至嘴邊,眼睛微閉,口中默念了幾句密咒,繼而「噗」的吹了一口氣在那紙鶴上頭,同時開口呵道:「疾!」
只見那黃紙折成的紙鶴,被這一口氣吹下,頓時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展開翅膀卻是兀自飛了起來,圍著王長貴的頭頂轉了兩圈後,便逕自飛向了屋子的西南角!那兒赫然擺著一塊半米多高可供賞玩之用的山石。
眾人大驚之下,目光也盡數被紙鶴所吸引了過去,這紙鶴去勢極快,眨眼之間,就當頭撞向了那塊山石之上,繼而便是「轟!」的一聲脆響,炸開了一道青色火焰,只在一瞬間,整個山石便被火焰吞噬,辟里啪啦的一通亂響過後,陣陣白煙自那石頭上冒了起來。
大伙見狀,皆是驚、喜交加,許小六不由問道:「大……大仙,那鬼是被你收了?」
可沒想此刻的王長貴竟是滿臉凝重的搖頭,並低聲說道:「怪事!先前我還沒有在意,這南山之石,怎麼會成了惡鬼的棲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