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節 文 / 染血鬼手
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節
徐雲德說道:「妹子,在月黎遺址中,我們都已曾見識過了那守世的二十個圖騰,並且也知道這些圖騰大多都出自遠古時代,本是諸多部族的信仰,後被那有著通天只能的智者搜集起來,並冠以各種玄奇的道法傳給了徐、王兩家。」
劉萍聞言後,稍稍點了點頭道:「是呀,我記得當年那王化天就是這麼說的,怎麼徐大哥,你這是在懷疑他的話嗎?」
徐雲德搖頭說道:「那王化天是得道高人,絕不會出口哄騙我們這些後輩子孫,然而也正因如此,所以才導致了如今我有許多地方想不明白。首先,既然這二十個圖騰是智者搜集而來的,那麼隱藏在凡塵各處的圖騰遺址,想來便很有可能都是出於他手。如果這個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他也定然是掐算出了今時今日將要發生的一切,乃至整個塵世的歷史軌跡都是瞭然於心!」
聽徐雲德說到這裡以後,劉萍不由得也驚駭起來,要知道遠古時代的人,能夠推算出幾千年的歷史軌跡,那須得多麼強大的道業?若非仙人,絕難做到!
徐雲德見劉萍臉上也是萬分的驚異,接著說道:「妹子,你再想一想,倘若那個智者果真算出了一切,他又何苦費盡那麼大的心思去佈置這些圖騰遺址,卻又不留一絲線索呢?若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劉萍聞言,半響無話,只是緊緊的盯著銅柱內壁上所刻的那些字跡,許久之後,臉上的遲疑之色卻是越來越濃,當下說道:「徐大哥,你且看這些關於圖騰的記載,起初的時候,竟然是用在了戰場之上!」
徐雲德微微點頭道:「不錯,我先前所說那些,也都是再看了這裡的字跡後,方才產生的懷疑。另外你再看其他的圖畫和字跡,敘說的五一不是關乎遠古戰場的事跡,還有這裡……」說著,只見他伸手指向了銅柱內壁的某處。
劉萍順勢看去,只見那兒所刻之物,竟然正是女妖身上的血衣!此刻正被另外一人所用,畫面上顯示,那擁有血衣之人,也正憑藉著無上的妖法,置身千軍萬馬中,大殺四方,無人能擋。
見此情形後,劉萍一時啞然,愣神許久後,方才幽幽開口道:「原來這見血衣,早在遠古戰場就已經出現過,難怪擁有了幾千年的記憶!」
徐雲的長歎道:「是呀,除了這件血衣之外,我粗略的數了一下,銅柱內壁上所刻的物件,共計二十一件,恰合三七之數,不知這裡頭會不會也藏有什麼玄機?」
劉萍道:「想那女妖所施展出來的血衣妖術,便已經是驚天動地了,倘若這些東西,每一件都是這般厲害,那上古戰場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呢……」說到這裡,已然是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去了,只因那情形實在是太過駭人,單單只是想一下,便令劉萍毛骨悚然,遠古戰場,驚天地泣鬼神,天塌地陷,血流成河的場景由不住的憑空出現在她腦際,揮之不散。
徐雲德繼續說道:「這個古戰場上,二十個圖騰盡數出現,二十一件逆天法器也齊齊亮相,試問普天之下,除了智者,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大的本事?」
劉萍一聽這話,頓時驚聲說道:「當年的交戰雙方,乃是蚩尤與黃帝,難不成那智者的另一個身份便是這兩人之間的某一個?」
徐雲德不置可否,開口道:「不無可能!」
繼而,劉萍再次分析道:「素聞蚩尤麾下有各方種族部落,乃至凶獸妖魔也混雜軍隊之間,而這些圖騰便也正是出於二十個隱世的部族。此外,那些妖獸,也絕然都是像疹鼠那般……難道說蚩尤便是智者,而智者的另一身份也正是蚩尤?」
徐雲德沒有做聲,劉萍此刻卻是頗感意外,在心頭反覆推敲,仔細斟酌了許久,越發覺得事情多有蹊蹺之處,連連開口道:「不對、不對!智者絕不可能是蚩尤,更不會是黃帝,肯定另有其人!」
徐雲的一聽,頓時泛起了疑惑,問道:「妹子何出此言?難道你又想到了什麼疑點不成?」
劉萍點頭分析道:「徐大哥我且問你,那月黎圖騰在五千年間乃是作何之用?」
徐雲德稍微一想,繼而說道:「圖騰鎮世五千載,那月黎乃是上數五千年的上位圖騰,自然是用以穩定凡塵之用了。」
劉萍點頭道:「蚩尤敗給黃帝,那麼天下自然歸黃帝所有,倘若真像你我說的那般,蚩尤跟智者乃是同一個人的話,而這些圖騰遺址卻又出於智者之手,那麼不就等同於是蚩尤造出的圖騰遺址,專門用以幫助黃帝穩固基業?這豈不是天大的矛盾?」
聽了這話後,徐雲德頓時恍悟古來,抬手一拍腦門兒道:「我怎麼把這檔子事情給忘了!還是妹子你想的周全……」
劉萍微微一笑,目光卻片刻不離銅柱內壁,隨之又說道:「徐大哥,你且看這句話,說的是『三界本難容,信奉存世留,戰末隱歸去,兀自藏陰間』,從字面上理解倒是不難,意思就是三界之內難以容身,只把信仰之物留在凡塵之內,等大戰結束後歸隱而去,自顧自的藏在陰間!但通讀幾遍之後,卻又總覺得似乎另有其意,一時之間我也想不明白,徐大哥你有什麼見地沒有?」
徐雲德此時也在細細的品讀這句話,但許久之後,也僅如劉萍那樣,並沒看得懂潛在的含義,唯有搖頭說道:「妹子,這句話並無提及說的到底是啥,三界之內容不下的東西多不勝數,叫你我如何猜測的出呀?」
劉萍道:「這句話既然出現在此,那麼我想它與這銅柱內壁上所刻的東西定然脫不了關係。」
「你的意思是……」徐雲的猜測到:「是這些威力甚大的法器?」
劉萍點頭道:「也有可能是那些部族!」
「部族……」徐雲德滿腹疑雲的重複了句,隨之卻是恍然大悟道:「後面有句說的是戰末隱歸去,細細想來,那多不勝數的古老部族,豈不是就在戰後各自歸隱到了深山老林之中?還有這些法器也儘是如此,如若不然,叫它們全都流傳與世間的話,那必定會掀起滔天大浪,但對此歷史之中卻並無半點記載……」
隱約之間,兩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旋即齊聲道:「空白的歷史?難道這些也包含其中!」
突然,叵蓉急匆匆的自屋中跑了過來,且邊跑邊喊道:「劉萍姐姐、徐大哥,王大仙他醒過來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兩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也顧不上什麼字符、圖文了,先後從銅柱內鑽了出來,二話不說便跑回了屋裡。
此時,王長貴確確實實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臉色卻極其難看,緋紅之色沒有褪去不說,此外更是眼窩深陷,嘴唇青紫一片,喘息時快時慢。僅一夜的功夫,竟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看著平日裡精神抖擻的王老道,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徐雲德心頭一酸,急忙搶到床邊,碰他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唯有焦急的問道:「老道……你沒事吧?」
王長貴氣若游絲,微微嚥了口唾沫道:「暫且還死不了………」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安下了心來,徐雲德更是大喜,雖然平日裡他老愛與王長貴拌嘴,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敬重這個道業高深的老道士,不說徐、王兩家本是同源同宗,單是他的那種運籌帷幄,看破凡塵的心境,便使徐雲德打心眼兒裡欽佩。要知道,他徐雲德乃是當代的屍王,目空一切,極少有欽佩之人,而這王長貴便是其一。
徐雲德稍稍替王長貴掖了掖被子,隨之附在他耳邊說道:「老道,你有什麼需要沒有?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儘管開口,我立馬替你辦來。」
王長貴嘴唇微動,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隨之低聲說道:「方纔南柯一夢,直教我參透了許多事情,徐兄弟、丫頭,你們先且過來,我有話說與你們聽!」
劉萍與徐雲德聞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將耳朵湊到了王長貴的嘴邊,聽他要說些什麼。
只聽王長貴幽幽說道:「遠古道術,驚天動地,神鬼難測,各種法器妖器的威力也是驚天地泣鬼神,而那遠古戰場則更是駭人聽聞,就連風雲也為之變色,然而這一切的存在,無疑是打破了陳規,凡塵人界若想安定發展,這些絕然不能存在……或許這也就是那空白歷史,之所以會成為空白的主要原因了吧!」
徐雲德聽聞這話,神色未變,只因這些事情,方才在銅柱之內,他與劉萍都已猜測到了。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仔細的聽著王長貴接下來的話。
王長貴停頓少許,似是積攢了些力氣,繼續講道:「徐、王兩家,皆是棋子,命運早已注定,前輩後輩皆要受其擺佈,難尊己見。」
徐雲德驚詫道:「老道?這話何解?」
王長貴說道:「數千年前,智者老叟傳我兩家先祖圖騰秘術,其本意我雖尚難揣測,但你細想,代代傳承下來,雖多有差漏,更甚至千年前還失傳大半,但唯獨有一樣東西卻不從未改變過!徐兄弟,你說這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