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70第二十三章第二十節 文 / 染血鬼手
370第二十三章第二十節
王長貴沒有作答,只是沖那空中的銅柱揚了揚頭,示意大夥兒看下去,徐雲德不明所以,只有目不轉睛的盯著銅柱!只見此時那紅銅柱子上的開口處,卻是「啪」的一聲閉合而上,於此同時,光芒竟是更加的耀眼,直叫人難以直視,且「嗡嗡……」之聲也陡然放大,猶如龍吟一般,看這這等異象,在場眾人無不震驚。
頃刻之後,只見那銅柱上的光、聲似乎都已經達到了極致,無從再增,且上衝之勢也已衰竭。正在大夥兒皆是等著它跌落之際,卻是「轟!」的一聲巨響,繼而令所有人都難以想像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整根銅柱竟然猛的炸成了無數碎片,灑落一地。
見到這一幕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紅銅鑄就的柱子是多麼的結實,就連炸藥都炸它不開,而如今竟然是自行爆裂,還碎的這般徹底!
許久之後,徐雲德方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問道:「老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王長貴哈哈一笑道:「這東西本就不該存留於世,如今碎裂至斯,倒也合適。至於其他的,待咱回屋之後,我與大伙細細說來!」說罷,便見他一甩衣袖,隨之當下走進了屋中。
其餘人見狀,也皆是緊隨其後,只因大伙此時都迫切的想知道各中緣由,乃至連那些銅柱的碎屑都無暇去理會了。
來到屋內,徐雲德迫不及待的當先問道:「老道,你快給我們說說,那些已經成了死局的字符,你是用什麼法子撥動的?還有這柱子又為何會自行爆炸呢?」
王長貴道:「這幾日,我每每看到茫茫大雪,天地相連不分彼此的景象,總會生出一些困惑。徐兄弟、丫頭,你們還記得那天女妖尚未衝破封印之時,我們一心想要將封印符文重新歸位的情形嗎?」
劉萍點頭道:「當然記得了,只不過符文次序一改之下,便成了死局,任憑我和徐大哥如何使勁,那字符卻都是紋絲不動!」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之接著說道:「起先我們都知道三盤之內,地不動,八門、天則皆可動。天動實則是九星在動,而八門動,卻是生死福禍在變化,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雲德和劉萍齊齊點頭,說道:「是呀,有什麼不對嗎?」
「大大的不對!」王長貴語出驚人。
劉萍兩人一聽,皆是不明所以,徐雲德開口問道:「這可是不爭的道理,怎麼就成了大大的不對?」
王長貴道:「我問你們,但從銅柱的外在形狀看,可分首尾?」
一聽這話,劉萍和徐雲德頓時語塞!不錯,那銅柱上下同粗,若不看上面的符文的話,根本就認不出哪是頭,哪是尾。
見兩人語塞,王長貴繼而又說道:「既然首尾不分,又何來天、何來地?只需將其倒置,那麼天地可不正是互換之態!」
劉萍聽到此處,方才恍然大悟道:「照此看來,那銅柱上的奇門三盤,真正一成不變的其實是那中盤才對!」
王長貴哈哈笑道:「丫頭聰明,正是如此了。其實這個道理也並不高深,只是常人看物,大多拘泥於形式,抱著先入為主的心態,因此每每遇到諸如此類的事件之刻,都是很難跳出局限罷了。」
徐雲德聞言,微微點頭,但旋即一想,卻還是不明一事,急忙問道:「老道,既然你參透了符文的秘密,可為何那銅柱最終還是炸開了呢?」
王長貴答道:「依我看來,這符文銅柱,僅有兩道陣法,其一便是封印之陣,乃是用以壓制女妖之用,其二便是那毀滅之陣,是以專程用來毀掉這根銅柱所用,兩陣的符文布列截然相反。至於那製造這銅柱的人為何要這麼做,或許便是不願讓這物件,留在千百年後的塵世吧。」
徐雲德歎息道:「古人的想法就是古怪,這麼一來,真是可惜了那根大柱子,不過幸好,妹子已經將上頭的法器盡數畫了出來,以後見著我們也不至於認不出那是什麼!」
王長貴淡然一笑,隨之又說道:「咱們在此地已經耽擱了許久時間,現在女妖已除,銅柱已碎,不如明日就啟程回家吧!」
一聽「回家」二字,劉萍和徐雲德臉上頓時泛起一股溫情來,要知道他們倆都是有家有小的人,不比葛家兄弟那兩個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單身漢,徐雲德頗為欣喜的說道:「出來這麼久了,真不知我那小女兒還能不能認得我,哈哈……」
第二天一早,大伙早早的起身,天還沒亮就離開了這礦廠小屋,直奔車站而去,葛家兄弟買票,劉萍與叵蓉去置辦些吃食,留在路上果腹之用,徐雲德則與王長貴還有錢巖坐在站台前的石階上無趣的等待。
在尋常人看來,這一夥兒人並無出奇之處,除了叵蓉背著的鐵錘有些駭人以外,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但錢巖心裡卻清楚的很,這些人可不一般,他們所經歷的事情更是不一般,這短短的幾日相處,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無論是女妖,還是請神上身,亦或者是玄奇的紅銅巨柱,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常人所認知的範疇。
上車之後,一路無話,到站下車,錢巖首先與大夥兒道別,或許是因為兩年未歸了吧,從他臉上那歸心似箭的神色便不難看出,他恨不得生出兩個翅膀,立馬就飛回去。劉萍等人笑著與他作別,並邀他閒暇的時候,定要去一溝村坐坐,錢巖自是欣然答應。
隨後,徐雲德也並沒與大夥兒一道去一溝村,而是直接回了青山鎮的家中,只是在臨別之前,說過幾天會去找王長貴喝酒。
再說劉萍等一行五人,在太陽落山前,正值晚飯的當口,恰好趕了回去。大夥兒在村頭分開,劉萍帶著叵蓉回到了家中。此時孫季正在做飯,只因父親帶著兩個孩子去了上海,媳婦兒又外出未歸,他一人每日也就隨便的吃些東西,有時候村上事情忙,就索性不吃,這個把月下來,整整瘦了一圈兒。
劉萍一進門而,恰好撞見正淘米的孫季,見他一副頗為憔悴的模樣,心頭一酸,忍不住叫了句:「季哥,我回來了!」
孫季一聽是媳婦兒,起初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過望,連手中的米盆都給扔了,只見他一個飛撲上前,將劉萍一把圈在了懷裡,久久不捨得放開!劉萍此時也是滿心歡喜,但想起身後還有一人,方才紅著臉推開了孫季,繼而把叵蓉拉了過來,說道:「季哥,這是我在外頭認的妹妹,名字叫叵蓉,以後就跟咱住下了。」
孫季本就是豪爽好客之人,見叵蓉又生的俊俏,心下自是歡喜不已,開口說道:「是叵蓉妹妹呀,快進來,外面天冷,咱去堂屋裡暖和暖和。」
叵蓉對劉萍可謂是一心的欽佩,見孫季竟然是她的丈夫,更是好奇的盯著孫季上下打量,並開口道:「劉姐姐,這個就是你的丈夫呀?他的本事比你還大嗎?」原來,在叵性一族中,不論男女,都是天生神力,所以男子要想娶到心儀的女子,首先得比那女子力氣大,方才能討得女方的歡心,這個習俗在叵蓉心中根深蒂固,故而才有這麼一問。
劉萍笑道:「你姐夫的本事可不小,他是我們村子的村長,就好比你們的族長那般,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叵蓉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姐夫是族長?我們的叵姓一族的族長都是老頭,姐夫竟然這般年輕就當上了!」
孫季雖不明白什麼叵姓一族,什麼族長,不過他這會兒心思卻只在劉萍身上,擺手說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呀,能當上村長,還不全是大夥兒對我的信任,對我孫家的信任……」
叵蓉一聽這話,心頭更是驚訝不已,暗自想道:「我們村落中,像姐夫這般年紀的人,還沒有哪個能得道全村人的信任呢!看來劉姐姐的丈夫當真不一般!」
進到屋內,叵蓉從背上拿下了精鐵大錘,並將其靠在牆邊,孫季原本以為這事集市上賣的木製玩具,可當那錘子「匡」的一聲砸在地面之時,方才啞然震驚,滿是不可思議的問道:「叵蓉妹妹,這錘子真是鐵鑄的?」
叵蓉點頭道:「是呀,週身皆由精鐵鑄就。」
孫季一聽,神色更是驚詫,走上去握著錘柄提了提,卻見那錘子紋絲不動。劉萍見狀笑道:「季哥,這錘子可足有三百多斤重呢,我蓉妹妹天生神力!你又怎麼比得過?」
孫季聞言後,啞然點頭。飯後,叵蓉早早的睡下了,劉萍夫妻倆攜手回到房中,四目相望少許,情愫滋生,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分別月許,雙方自當是滿腹的話要說,可到了這個時候,一切的一切,皆是化成了床地之間的翻雲覆雨,此時此刻,恰是應了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古話了,外頭天寒地凍,屋內春暖花開……
纏綿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劉萍與孫季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正睡的迷濛,王德樹的聲音卻是自院中傳來:「劉姨!劉姨在家嗎?我師父叫你過去一下,說是有要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