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第十節 文 / 染血鬼手
四人正交談著,站在一旁等候了許久的白羽似是等不及了,湊過來說道:「喂,你們幾個忙完了沒,眼看這都要晌午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徐雲德點頭答應道:「那好,恰巧我一個故友,在鎮子災後重建時,在這不遠處開了家麵館,那兒的掛面很是不錯,不如我們就去他店上吃午飯吧。」
大夥兒都沒有異議,徐雲德便帶著四人一道去了青山鎮的李家麵館,店老闆是個中年男子,或許是因麵點吃多了的緣故,有些發福了,見是徐雲德來了,急忙迎了上來,笑著招呼道:「哎呦,今兒是什麼風把徐兄弟給吹來了,快快裡面做!」
徐雲德開玩笑道:「我說老李呀,你是越來越有福啦,你看這肚子,都要攆上那懷胎十月的孕婦了。」
那老李聞言,哈哈大笑道:「我哪能跟徐兄弟你比,平日了我也不幹什麼體力活,成天坐在店裡打點生意,這體重自然而然就上來了。」一邊說著,老李一邊將徐雲德等人引進了一個雅間裡,隨後又吩咐夥計通知廚師炒幾個好菜過來。
徐雲德見他如此客套,也不見外,胡亂的跟老李閒聊了幾句,那老李便忙活店裡的事情去了。五人小坐片刻,夥計就送上了酒菜,期間徐雲德也將白羽和周友浩做了介紹,當周友浩得知這俊俏的姑娘竟然是紅花會大小姐的時候,也覺著頗為驚訝,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吃飯的時候,或許是因介於白羽的關係,幾人都沒有多說關於晚上宴會的事情,倒是白羽自己,口沒遮攔的說了好些有關的話,甚至還說:「徐先生,倘若今晚在我爹要將血染紅花給你的時候,幫裡有人加以阻止,那該怎麼辦呀?」
徐雲德笑著答道:「放心吧,我想你爹一定會掌握大局了,他是個言出有信之人,絕不會出爾反爾的。」
白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徐先生說的也是,自打我記事以來,爹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從來沒對誰食過言,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只是,我所擔心的是幫裡的兄弟……」
「哦?此話怎講?」周友浩好奇的問道。紅花會的大小姐竟然會懷疑自己幫裡的兄弟,看來這其中定有什麼蹊蹺之處,不光是他周友浩覺得好奇,就連徐雲德和葛家兄弟也是如此。
白羽答道:「你們有所不知,幫裡面有幾個人雖說衷心,但卻是死腦筋,徐先生的名號雖然很響,但畢竟對於我紅花會而言,是個外人,就算是跟我們達成了結盟,那也不能說明什麼,而那血染紅花又是我門紅花會的信物,由歷代幫主親手執掌,如今卻要送給徐先生你這個外人,所以我怕……」
徐雲德聽了這些,不禁釋然,他說道:「原來是這樣呀,不錯,每個幫派、每個組織中都會有那麼幾個愚忠之人,如今我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去找你爹討要你們紅花會的信物,於情於理都很難服眾,這一點,我倒是忽略了,多虧羽兒你提醒。」
白羽笑道:「你我之間,何須這麼客氣!」
徐雲德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繼續說道:「不過你只管放心,就算你門紅花會真的有這種人存在,並且到時候他也真的出來組織我拿血染紅花了,那也無妨,若是連這點事都能難倒我的話,我這屍王的名號不要也罷!」
徐雲德的本事,周友浩和葛家兄弟自是再清楚不過,可白羽對於他雖有耳聞,但卻從沒親眼見過,況且紅花會上下上百人,其中也不乏好手,想來他徐雲德也並非不知這些,可他說那話時候的自信,又究竟是哪來的呢?白羽一邊如是想著,一邊呆呆的盯著徐雲德直看,同時心裡也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似乎深不可測,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大海一樣的深邃。
徐雲德見白羽呆傻,伸手在她眼前比劃了幾下,說道:「傻丫頭,好好的發什麼呆呢?快些吃飯吧,再不吃可就啥也沒有了!」
回過神來的白羽稍顯羞澀的點了點頭,可誰料當她在看葛家兄弟他們的時候,卻是再次傻了眼,這倆人包括周友浩在內,皆如餓死鬼投胎一樣,只一眨眼的功夫,大半的酒菜便已經落入了他們的肚子裡。
「喂,你們……你們幾天沒吃飯啦?怎麼餓成這樣?」白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怎麼說他們幾個可都是屍王的朋友,不至於連飯都吃不起吧!
徐雲德哈哈笑道:「羽兒,他們吃飯向來如此,往後你可記下了,若是跟他們一起用餐,吃的慢了那可是要餓肚子的……」
吃過飯後,幾人告別了李老闆,在麵館門口大夥兒分手了,葛家兄弟說要隨便逛逛,周友浩自然是跟他們一起去了,而徐雲德則被白羽拉著去布料店、胭脂水粉店轉悠去了。
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日頭便已經落下,尚還逛的意猶未盡的白羽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哎呦,時間過的可真快呀,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此時,徐雲德身上正大包小包的掛滿了東西,跟女人逛街,幫忙拎包這等事,對於他徐雲德而言,還真是頭一回,他的夫人是那種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女子,絕不會像白羽這般,見喜歡的東西就買,絲毫不會在意價格!可以說徐夫人跟白羽是兩種極端,一個似冰一個如火,若是問他更喜歡那一個的話,那麼徐雲德定會說:「都不錯……」
分手之時,徐雲德曾跟葛家兄弟還有周友浩約定,天一黑,大夥兒就在白家門前回合,屆時一同去參加那個宴席,拎著大包小包的徐、白兩人來到白家門前之刻,恰巧碰到了不知從何處趕來的三人,相互打了個招呼之後,大家便一同進了白家大宅。
方一進廳,陣勢卻是嚇了他們一跳,比起昨兒晚上的滿堂春光而言,如今可說是金戈鐵馬了!大廳之內已有近百人,這些人三五成群的相互交談著,言語之中充滿了江湖味,簡直是像到了水滸梁山一樣。
這些人一見門外又有人來,目光不約而同的都投了過去,但卻看見紅花會的大小姐,跟幾個陌生的男子一同走了進來,其中一男子還拎著許多包裹,看樣子都是些女人的用品,不必多想,那定然是大小姐買的。
見此情形,許多人都在揣測這幾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跟大小姐又是什麼關係?但另外,也不乏一些見過徐雲德模樣的人,卻是暗自驚歎道:「這……這男子不就是盜墓界的龍頭老大……徐雲德嗎?」
徐雲德等人沒把大伙各式各樣的眼神放在欣賞,只是善意的沖眾人一笑,隨後便欲隨白羽一同上樓。
可誰料剛要踏上樓梯台階,便聽身後有人喊道:「幾位兄台請留步!」
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拍中而出,跨步來到徐雲德身前,那個頭整整比徐雲德要高出一個頭來,徐雲德心下好奇,開口問道:「不知這位朋友可是在叫我?」
那漢子點頭,隨之聲如洪鐘的說道:「不錯!」
繼而徐雲德又問道:「不知這位兄台叫我可有什麼事情?」
那漢子說道:「當然,這二樓可是我紅花會老大的起居之所,豈容你這個外人隨意出入?大小姐的東西只管交給我好了,我自會幫她送上去。至於你們,還是呆在一樓吧。」
然而不等徐雲德開口,便聽白羽嗔怒道:「鐵壯,你說什麼呢,他才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吧,他是我男人,這二樓自然有資格上了,至於你,我看還是少進我的房間為秒。」
那被稱作鐵壯的男子,似是被白羽的話給憋著了,愣是半天沒吐出半個字來。徐雲德笑道:「這位……鐵兄弟是吧,請問還有其他的什麼事嗎?」
那鐵壯語塞道:」沒……沒啦!」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上了樓梯,葛家兄弟等人自是緊隨其後,可誰料大伙還沒走出幾步,那鐵壯在此開口道:「等等!」
這下,葛五可有些不耐煩了,轉身說道:「你還有啥事?」
鐵壯沒有理會葛五,只是沖徐雲德說道:「敢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也好叫我們大夥兒知道,究竟是哪位好漢博得了我們大小姐的芳心。」實際上,這個鐵壯本以為徐雲德只不過是個靠女人吃飯的軟骨頭,且不管他叫何名,自己只管說沒聽過,而後在侮辱一番解氣便可。
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意料的,只聽徐雲德開口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徐名雲德!」
不等徐雲德話音落下,便聽那鐵壯哈哈大笑道:「徐雲德、哈哈徐雲德是誰?從沒聽說過,敢問……」然而他這話只說了一半,便已硬生生的接下來的吞了回去,加之當徐雲德的話一出口之後,整個大廳了的氣氛便似乎瞬間改變,如今靜的乃至連一根針落地,都可以清楚的聽見。
見那鐵壯語塞,神情也是極為的不安,葛五冷聲說道:「我聽聞你們紅花會在盜墓界名聲倒也不小,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們的人只是井底之蛙而已,竟然來屍王徐雲德的名號都沒有聽聞過,還說什麼在盜墓界混?」
那鐵壯被葛五這麼一激,更是又氣又尷尬,卻也不好發作出來,一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好莽撞行事,二來是因那徐雲德著著實實又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如今這大漢真像挖條地縫鑽進去!
這時,徐雲德卻是給他找了條台階下,他說道:「五弟!你這話可說的不對,我徐雲德雖說有點名氣,可也沒到眾人皆知的地步,這位兄台興許剛入行不久,沒聽過我的名號也情有可原嘛,你何須挖苦人家呢?」
葛五呵呵笑道:「徐老大說的不假,鐵兄弟,兄弟我在這裡向你陪不是了!」
而後,徐雲德便沒再理會其他,只是哈哈一笑,隨即帶著幾人從然上樓,只留下身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