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第十二節 文 / 染血鬼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徐雲德心中暗自發笑,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這鐵漢還真是沒腦子,不管怎麼說,白老大還是紅花會的掌門人,他帶頭公然質疑老大的決定,那他日後在幫會裡還如何混的下去?
白老大似乎也早有預料,神色並沒多少變化,語調如常的說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鐵兄我問你,小女白羽可是紅花會之人?」
鐵漢未曾想到白老大會突然這麼問,頓了片刻之後,開口答道:「那還用說,大小姐自然是我紅花會的人咯。,」
白老大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她的夫君又怎麼會是外人呢?另外,這血染紅花雖說歷代都有幫主執掌,可祖上卻也未曾留下過明文規定,說不是幫主就無權掌管此物,且問我今日將信物交給我女婿掌管,有什麼問題嗎?」
鐵漢一聽這話,頓時啞口無言,雖說心裡還有些許不服,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得站在原地尷尬的撓頭。
白老大見狀,似笑非笑的接著說道:「還有無旁人要說什麼?若是沒有的話,那我就……」
誰料不等這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便聽人群之中又有人提出了異議,這人說道:「白老大,您剛才的話雖說句句屬實,我紅花會的先祖並沒有提出關於信物究竟需由何人保管的明文規定,況且徐老大既然跟大小姐相好,那麼也就不再是我紅花會的外人,只是老大你有沒有想過,在場諸位不乏紅花會的元老,大家為幫會多少都獻過犬馬之勞,可據我所知,徐老大以前似乎跟我們紅花會有過什麼往來,即便今日他獲得了大小姐和老大的賞識,並且也答應跟我們結盟,但對於我紅花會而言,也只不過是個新人,對幫派更我貢獻可言,倘若老大就這般草率的將幫中信物交給他保管的話,試問有誰服氣?」
這話一出,似乎說到了在場幫眾大部分人的心坎裡了,頓時便引起了不小的共鳴。眼見廳內眾人亂作一團,七嘴八舌的提出反對意見,白老大也有些亂了方寸,只因先前他並沒想到,在這等大事面前,幫裡的兄弟會有這麼多都再跟自己唱反調。
這時,先前那說話的男子又接著說道:「白老大,您在兄弟們的眼中,乃是一個賞罰分明,一身魄力的老英雄,即便沒有屍王相助,我想只要兄弟們齊心協力,那麼咱紅花會依然能夠日益強盛,近幾年來的發展便是最好的證明,試問這幾年我們有得到過屍王老大的援助嗎?」
那鐵漢此刻真可謂是心花怒放,當即附和道:「龐兄弟說的不錯,咱靠自己,一樣能夠日益強盛,依我看來,屍王徐雲德之所以要跟我們紅花會結盟,其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那血染紅花,不如咱趁此機會,將這名不副實的屍王給拉下馬,讓白老大你當屍王算了!」
鐵漢話音未落,只聽徐雲德突然大喝一聲:「好!」
他這一聲好,倒是鎮住了眾人,怎麼有人在說自己壞話,這人還喝彩呢?難不成腦子有病?
實際上則不然,他徐雲德坐在沙發上,看似事不關己的模樣,但其實他一直都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自己反客為主的契機,而鐵漢的這句話,恰好便是徐雲德要等的。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徐雲德將手中的洋酒一飲而盡,隨即緩步走到廳內,來到那鐵漢身前,雙眼如鷹一般銳利的盯了他少許,而後又掃視了一番全場。
大伙見此犀利眼神,心中無不驚歎,看來屍王之名絕非浪得虛傳呀,這般眼神,恐怕就連白老大都不敢與之對視片刻。
這時,徐雲德冷聲開口說道:「我誠心與你紅花會結盟,白老真知灼見,也一心想要促成這樁好事,可我萬般沒有想到,紅花會底下的兄弟卻是如此的目光短淺,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叫我徐某寒心了。」
那鐵漢聽徐雲德話裡帶刺,恰合了他的意思,隨即說道:「徐老大,說話可得分場合的,這兒是我紅花會的地方,在場的紅花會兄弟足有一百多人,你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說我們目光短淺,這豈不是在挑戰我們的忍耐底線嗎?」
徐雲德冷聲回道:「鐵兄此言差矣,是非曲直,相信貴幫的絕大多數兄弟還是能分的清的,不像某些人那般鼠目寸光,更何況似乎是鐵兄你事先挑戰我徐某的忍耐底線的吧?先前你說要拉我下馬,那好呀,此刻我人就站在這裡,你若有本事,儘管來拉!」
那鐵漢本就是個暴躁脾氣,見如今徐雲德竟當著一百多兄弟的面公然挑釁自己,頓時便怒火中燒,怒喝道:「好!今兒算我有幸,能親手試試屍王的厲害,徐老大你可要當心了,若是兄弟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的話,還請你不要記恨在心。」
徐雲德啞然一笑道:「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見徐雲德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那鐵漢更是大為惱怒,一聲怒喝之下,伸手便抓向徐雲德面門。話說這鐵漢身形粗大,猶如一尊門神,而再看徐雲德的體形,與之相比可就要差上太多了。
那鐵漢也是個連外家功夫的,一雙鐵掌無堅不摧,在紅花會中也算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更何況仗著天生神力和體形的優勢,與人對陣之時,很少會輸,這也導致了他的自信。
再看此刻場中兩人,徐雲德雙手隨意下垂,似乎並無防禦之意,而那鐵漢的手掌已然是探到了徐雲德面前,與之鼻尖近在咫尺!
此時此刻,絕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看到了徐雲德的悲慘下場了,要知道被這一掌抓住,那臉上骨骼興許就要七零八落了,就連白羽跟白老大,也似乎都不怎麼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盜墓界的龍頭老大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揪心之下,白羽無意瞥見了葛五一臉悠哉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徐雲德的安危似得,心下不由好奇,暗自尋思道:「徐先生不是說這幾個都是他出生如此的好兄弟嗎,可為何徐先生此時遇難,這些人卻好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呢?」一邊如是想著,她忍不住又看了看葛六和周友浩,見此二人竟與葛五一個模樣,這下,她心裡更是大惑不解了,再次暗自尋思道:「難不成這些人並不是真心待徐先生?」
然而就在她走神之際,只聽廳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將她生生的拉回了現實,大驚之下,白羽急忙抬眼看去,只是令她萬般沒有想到的是,場內的情形,跟自己所預料的完全不一樣,而那聲慘叫也並非徐雲德發出來的,而是與之對陣的鐵漢!
此時此刻,鐵漢那無堅不摧的鐵掌似乎已經斷了筋脈,正有氣無力的耷拉在胳膊上,臉上則似乎是因為痛楚,大滴大滴的汗珠滾滾而落,滿臉烏青,神色極為難看,但因自尊甚強,所以一直強忍著沒有再支吾一聲。
而另一方面,徐雲德則依舊是一臉的輕鬆自在,雙手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身子兩側。他說道:「鐵兄弟,我一時收勢不及,震斷了你的手筋,你可莫要記恨我呀!」
鐵漢咬著牙道:「徐老大果真是高人,我手筋斷了,只怪我技不如人,跟你無關!」說罷,又轉向白老大說道:「白老大,請贖鐵漢無理,先請告辭,待傷好之後,定當親自向老大請罪。」說罷,便鞠了個躬,一聲不發的轉身離去。
這時,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就連先前那高談闊論的男子也是臉色烏青,先前徐雲德與鐵漢對陣,所有細節他都清楚的看在眼裡,但自始至終,都沒見徐雲德是何時出的手,唯有當鐵漢的手掌就要抓到他的臉之時,只聽徐雲德輕聲吐了個「破」字!而後,便是鐵漢的慘叫,以及斷手之狀了,難不成,這便是傳說中的道術?鐵漢的本事,他也清楚的很,自問即便是自己與之交手,也只不過是半斤八兩,由此便不難想像,若是這徐雲德針對上了自己,那自己豈還有半點活路?
想到這裡,男子一身冷汗,同時在心裡暗自念叨著:「姓徐的,剛才我說的話,你就當我是在放屁吧,你可千萬別找上我!」
但事與願違,徐雲德接下來的話,將他的妄想徹底打破,只聽徐雲德說道:「這位兄弟,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今兒早上,是你給我送去早點的吧,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呢。哦對了,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那男子有些心虛的答道:「我……我叫龐德,徐老大無需客氣,以禮待客,是我紅花會的人應該做的。」
徐雲德點頭道:「龐兄弟,剛才你說在場諸位不乏幫中元老,大家為紅花會的發展都立過汗馬功勞,是也不是?」
龐德答道:「我……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並無半分針對你的意思。」
見他如此驚慌,徐雲德暗自覺得好笑,不過臉上卻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龐兄弟說的很對,我跟你紅花會結盟之事,只不過是最近兩日才剛剛與白老大達成的約定,之前你紅花會的發展,我確實沒有奉獻過半分力量。但那卻是以前,以後的事情又有誰敢預見呢?更何況時代在進步,我們的眼光需得往前看,而不能總惦記著以前所發生的事情,不妨跟你明說,我徐雲德在此敢打包票,從今天開始,我一人給你紅花會所帶來的好處,絕對要大過你們所有人的總和!」
眾人一聽這話,包括白老大和白羽在內,皆是大驚失色,即便是他徐雲德神通廣大,可要知道整個紅花會那是有一兩百人之多的,這麼多人所做貢獻的總和,怎麼講也都不可能小過一個人,他徐雲德究竟是哪來的自信,膽敢誇此海口。
那姓龐的男子心裡雖說也有不服,但卻是萬萬不敢在開口了,倒是另外一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沖徐雲德先施一禮,隨即說道:「徐老大,您說這話,是否有些太過瞧不起咱紅花會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