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節 文 / 染血鬼手
送走了徐老太爺和馮雅馨師徒二人之後,劉萍對徐雲德說道:「徐大哥,今日下午,我將會集齊一百個壯年男子的血液,並借此做一個實驗,到時候還想請你跟王大仙,還有叵蓉和周大哥以及葛家兄弟幫忙!誒對了,周大哥呢,他昨夜沒在你這兒住嗎?」
徐雲德似乎一聽劉萍要集齊一百個男子的血液一事,大感意外,以至於連她後半句所問的周友浩之事都沒顧得上去聽,他驚訝的說道:「什麼?妹子,你要那麼多男子的血來幹嘛?該不會是……」
劉萍搖頭笑道:「徐大哥你莫要想歪了,昨天徐老天爺已經跟咱說過,在沒有十分的把握之下,萬不可讓這血染紅花沾上人血,這方才過了一夜,我又怎麼可能忘記呢?」
徐雲德一聽這話,才放下了心,點頭道:「妹子你沒把老太爺的囑托給忘了就好,可是既然並非是用這些血液試器,那你要來何用,更何況還是一百個男子之血這麼多。」
劉萍道:「其實,自打昨天聽老太爺說起這紅花的來歷之時,我心中便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頗有些不切實際,所以昨兒當著大家的面,我也就沒好意思說出來,但後來我越發覺得,我的這個設想似乎極有可能從中找出一些關於血染紅花其中所隱藏奧秘的蛛絲馬跡,因此我才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
徐雲德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妹子,這事你有沒有和王老道商量過?」
劉萍搖頭道:「還沒有,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你跟叵蓉還有馮妹妹以及季哥幾人,其餘人都還不知。」
徐雲德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現在就先去王老道家中找他,看看他有什麼意見,況且周兄弟此刻也在他家中,不妨也去聽聽他的看法吧。」
劉萍點了點頭,叵蓉自當隨著劉萍的意思,於是三人便一同去了王家,此事王德樹正在院中練功,徐雲德上前問道:「你師父呢?」
王德樹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師父去哪兒了,今兒一大清早,他老人家就跟周大叔出了門,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
聽了德樹的話後,劉萍和徐雲德心裡皆是生出了些許疑惑,王長貴和周友浩兩人能有什麼事情,大清早的便出了門,而現在眼看都要半晌了,卻還不見回來?
既然王長貴和周友浩都不在,劉萍等人也就只好作罷,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囑托德樹,等他師父回來了以後,讓他去孫家找劉萍,就說有要事相商。而後,一行三人便告別了德樹,離開了王家,並在他家門口道別,各回各家去了。
整早再無他事,劉萍和叵蓉將馮雅馨的事情告訴了孫聖葵之後,便一同忙活起了家務,淘米擇菜,洗衣拖地……都說家裡缺了女人,便不像家了,這話其實一點都不假,雖說孫季並非懶惰之人,但他畢竟身為男子,許許多多的理家之道,他壓根就不懂,因此劉萍和叵蓉每逢外出,而後當她們回來之後,家中必然會亂糟糟的。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近中午,但王長貴和周友浩,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回來,這倒是叫劉萍更加疑惑了,按理講,這倆人應該不會有什麼要緊事情辦,可為何就這般匆匆一走,便是半日不歸呢?
臨近午飯時,徐雲德一邊剔著牙一邊來了到孫家,見劉萍和叵蓉都在,開口便道:「妹子,蓉丫頭,還沒吃呢?」
劉萍應聲道:「還沒有,季哥還沒回來,我們等他呢,徐大哥,怎麼你家每次吃飯都吃的比別家早呀?」
徐雲德嘿嘿笑道:「習慣早吃,正所謂飯點兒之刻,便是作奸犯科的最佳時機,你們想呀,當別人都在吃飯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地方便不會像往常那般戒備森嚴了?」
劉萍一聽這話,立馬就領悟了他話語中潛在的意思,當即點頭笑道:「徐大哥,看來您這屍王做的還真不容易呀。」
「什麼不容易呀?」劉萍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了孫季的聲音。
「呦,孫老弟回來啦,妹子和蓉丫頭早就把飯給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呢。」徐雲德打趣道:「好了,我就不耽擱你們吃飯了,看樣子王老道和周兄弟都還沒回來,我閒著也是閒著,去尋尋他們就當消食。」說罷,便告別了劉萍等人,揚長而去。
可誰料巧的是,他剛離開孫家大門,便打老遠的見到了王長貴和周友浩兩人並肩走來,這倒也並不奇怪,真正使得徐雲德不明所以的是,這兩人身上掛滿了瓶瓶罐罐,不知裡頭裝著些什麼玩意兒。
見狀後,徐雲德急忙迎了過去,隔著老遠的就開口喊道:「我說老道,周兄弟,你們一大清早的就走了,到底是幹啥去了,怎麼這般神秘?另外這些小罐子裡有裝著啥東西?」
王長貴答道:「這些都是各種牲畜的血,其中包括牛馬雞鴨,豬狗蛇羊,但凡咱這地界所有的家禽野獸之血,我跟周兄弟都採集了一些,只是咱這兒無高山大川和叢林野地,動物少之甚少,我們挖空心思,也不過才湊齊了五十幾種呀。」
徐雲德聞言,頓時大驚,繼而一臉差異的說道:「這到底是咋了,怎麼你們都在找血呢?難不成靠這些血液,當真可以解開血染紅花的奧秘?」
周友浩一聽,不由一呆,開口問道:「徐兄弟,你說我們都在找血,試問除了我跟王道長以外,還有旁人也在找尋牲畜的血液嗎?」
徐雲德搖頭道:「採集牲畜之血的,倒是只有你們倆個,但我妹子卻讓孫老弟幫她安排,著急了一百個壯年的男子,說到時候會向他們每個人借一滴鮮血來用,除此之外,她還說將用這一百滴鮮血來做一個實驗,到時候還請我們大伙幫忙呢,這不,我就是為了這事,方才到處找你們倆的。」
聽了徐雲德的一番敘述之後,王長貴竟是哈哈一笑,隨即說道:「看來此番,我跟劉丫頭又想到一起去了,只不過她的法子要比我的高明,用一百個壯年男子之血來驗證此事,可比我這百獸之血要強上百倍呀!」
「啊?」周友浩似是有些尷尬,低頭看了看自己和王長貴身上的瓶瓶罐罐,開口道:「那照王道長你的話說,我倆這一整早的辛苦,豈不都白費了嗎?」
王長貴搖頭道:「那也未必,這些家禽野獸雖說並不罕見,但要想同時湊齊這麼多,倒也並不容易,留著它們沒準兒日後還能派上用場。好了徐兄弟,我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我且跟周兄弟先去家中用些飯食,稍後便去孫家與你們匯合,還請你給劉丫頭帶個話去,就說我們已經回來了,也好叫她安心。」
徐雲德點頭答應,隨即便有折回了孫家,而王長貴和周友浩二人,則一同去了王家吃飯。
飯後不久,王長貴與周友浩就齊齊來到了孫家,此外還把葛家兄弟也一併叫了過來,孫季還要忙村裡和組織上的事情,與大夥兒寒暄了幾句,便匆匆的出了門兒,兒孫聖葵則拉著孫子和孫女去了裡屋,教他們識字去了。
剩餘諸位,則聚在一起,只因世間尚早,所以大家並不著急,索性閒聊了起來。王長貴說道:「丫頭,你要孫兄弟召集村裡的壯年男子,準備採集一百滴人血的事情,我都聽徐兄弟說過了,實不相瞞,今兒一早,我跟周兄弟出門所辦之事,跟你倒是大相逕庭。只不過我們所採集的乃是牲畜之血。」
對於此事,劉萍已經聽徐雲德說過了,因此並無驚訝之意,只是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此番,我跟大仙您又想到一起去啦,不瞞您說,起初我也曾想過用牲畜的血液,來驗證這個設想,但後又想到,要想集齊一百種牲畜的血,雖說並非不可能,但卻要花費上不少時日和功夫,因此才想到了用人血來取代,更何況百名壯年男子雖同為人,但正所謂每個人身上所流淌著的鮮血都是各不相同的,這恰也符合了要求。」
王長貴聞言,哈哈笑道:「這個設想用人血來驗證,實為上上之策,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丫頭你的道業便已然超出老道我許多啦,以各不相同的同類之血,去做那化虛為實的實驗,其可行性與穩定性可想而知,丫頭,此番施法便由你來完成,我等定會竭盡全力的從旁協助,務必要使這次的實驗成功,因為眼下看來,這便是我等解開血染紅花奧秘的唯一途徑了。」
聽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直到此處,徐雲德方才聽出了個所以然來,搞了半天,原來劉萍和王長貴所想到一處的那個假設,竟是炮製血染紅花成型的法門,來親手完成一次化虛為實,一旦她們成功,那麼便定能掌握其中的要領,正所謂有正必有反,到時候化實為虛也自會有跡可循,如此一來,興許便能以相同的手段,將那由百火演化而成的紅花,重新打回百火之態,倘若成功,那麼紅花之內所隱藏的玄機想必也就無可遁形了吧。
想到這些,徐雲德不由心生佩服,開口說道:「這個法子果真是秒的很吶,普天之下,能想出這種法子的人,或許也就唯有老道跟妹子你們二人了吧!我徐雲德可是自愧不如呀……」
劉萍謙虛道:「哪裡呀徐大哥,我只不過是突發奇想,覺著此事似乎可行罷了,若是說真本事的話,妹子怎麼能比的上大哥您呢。」
徐雲德擺手道:「好啦妹子,你就不要謙虛了,我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妹子你讓孫老弟約那些人在何處集合呀?不如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說句實在的,我這心裡頭都有些等不及了,真想早點見識一下那化虛為實以及化實為虛的玄妙之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