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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六章:冬之島嶼 文 / 夢若虛

    寒風蕭瑟,落葉紛飛,深紅色遍佈大地,獨孤冥渾身冷汗的坐在地上,回想起剛才那幻影,使得獨孤冥很不是滋味,就算剛才那只是內心中的恐懼,但當見到之時還是使得自己忍不住崩潰,破綻是由心而生,枷鎖是人生路上必須套上的羈絆。舒殘顎副

    有鎖就有鑰匙,但鑰匙卻大多數不被人所接受,因為不捨,難以正視,內心的莫名恐懼使得大多數人都把恐懼深埋心底,當封鎖的恐懼被解開之時,那麼就是神魂崩潰之時,心魔就是伴隨著內心的恐懼而生,天生就是本體的剋星。

    黑髮隨風飄,獨孤冥艱難的站了起來,軀體還在顫抖著,這秋之島嶼就是一副窺視內心的戰場,如果說春之島嶼與夏之島嶼是真實的戰場,那麼秋之島嶼就是虛幻的戰場,這種窺視內心而生的虛幻是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正視的恐懼。

    「獨孤冥~」

    炎綵鳳突然出現在秋之島嶼上,溫柔的看著獨孤冥,雖身穿布衣,但卻顯得異樣美謇。

    「內心的恐懼幻化實體,心中清明,一切虛幻是泡影。」獨孤冥盤膝坐在地上,閉起雙眼,心中不斷默念著一篇清心明悟咒,這種咒並沒有半點傷害力,但卻可以使得內心心明如鏡,看破虛妄。

    「你怎麼能離去那麼久,你可知道我在星島上被萬夫指責,我心已死,唯有你是希望,但而今你卻狠心不聞不問,我此生有何意義?還不如死去,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前世今生你都欠我的!」

    叮的一聲,長劍出鞘,嘶的一聲,拔劍自刎,彭的一聲,倩影到底,獨孤冥雖心中明悟,但心中卻不自覺的模擬著炎綵鳳剛才自刎時的場景,哇的一聲,獨孤冥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雖為幻,但出現,人心無論怎麼冰冷都不可能無動於衷,這秋之島嶼的建立難道是想人拔除心魔?亦或是心魔橫生之地隈?

    此時此刻,獨孤冥只想著要離開這裡,這裡實在太過怪異了,在這裡停留多一刻就會使得獨孤冥越空虛,由恐懼而衍生的空虛是崩潰的前奏,不能任由心魔作祟,要想其他辦法才可以。

    龍靈兒迷糊醒來,第一撥心魔攻擊沒有使得她崩潰已經是萬幸了,看著獨孤冥閉眼盤膝不動,眉頭不斷皺起,時不時吐出一口鮮血,還沒等龍靈兒明白,在面前又出現了一道虛影。

    「女兒!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殺掉他!」龍妖祖真龍之軀威嚴的站在龍靈兒的面前,指著獨孤冥對她大喝著,雙眼中帶著濃烈的殺機。

    「為為什麼!」龍靈兒當聽到龍妖祖要殺掉獨孤冥時,頓時跳了起來,著急的疑問著,這是龍靈兒第一次違背龍妖祖的意願。

    「嗯!你敢違背吾的意思?他可是無字家族的人,按照你的意願,吾已攻破了中央宮闕,殺掉了他的兩位妻子,他身上有大秘密,殺了他,再進行搜魂,尋找出秘密!」龍妖祖龍嘴一張,強烈的腥風頓時吹襲著單薄的龍靈兒,三千青絲不斷飛舞,但龍靈兒卻下不了手。

    看著威嚴的父親,看著心愛的獨孤冥,為什麼要自己在這兩人中抉擇?這種抉擇如何選擇?違背父親的意願?殺掉獨孤冥?任何一種都可使得龍靈兒崩潰。

    「父親,不要!不要!」龍妖祖冷漠的任由龍靈兒跪地哀嚎,一腳踢出,龍靈兒被踢到獨孤冥的面前,祖龍雙劍咻的一聲倒插在她的面前。

    「拿起來!刺下去!」雄厚的聲音不斷刺激著龍靈兒,使得她雙手不斷顫抖著握住祖龍雙劍,這一個動作似乎用盡了她的力氣,難以舉起來,但再龍妖祖的強迫下,龍靈兒一邊流淚一邊拔出祖龍雙劍。

    「刺下去!刺下去!!」

    龍靈兒腦海中不斷出現龍妖祖的怒吼,使得她雙手猛烈的顫抖著,祖龍雙劍劍鋒指著獨孤冥的胸前,但那一尺的距離卻使得龍靈兒感覺面對天涯一般,每靠近一絲,就會使得她深吸一口氣。

    「你還等待什麼!快刺下去!恩!你」龍妖祖難以置信的看著龍靈兒,祖龍雙劍正刺過了龍妖祖的真龍之軀。

    龍靈兒在最後一刻還是做出選擇了,她的選擇卻那麼的出人意料,竟然是弒父!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而狠心弒父,這對於獨孤冥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於龍妖祖來說卻是一件壞事。

    「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對他下手!!」龍靈兒越說語氣越大,最後近乎歇斯底里的吶喊著。

    「你不能?但你所犯下的過錯他會原諒你麼?」龍妖祖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眼帶嘲笑的看著龍靈兒。

    「他他會原諒我的,他不知道的!」龍靈兒被一問,頓時心虛了,因為自己的瘋狂愛意,而使得她佈局,對獨孤冥的兩位妻子下手了。

    「原諒你?那可是他的兩位妻子,而你呢?只是他可有可無的奴隸,殺掉他!吾不計前嫌,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龍族九公主!」龍妖祖嘲笑的看著龍靈兒,那諷刺之意與慫恿使得原本心虛的龍靈兒變得矛盾起來。

    「我」龍靈兒死心了,她好後悔,後悔自己原先布下的殺局,雖然這很可能使得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中,但她為了愛卻可以不擇手段。

    「你什麼!你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龍族九公主,而今卻淪落為那低賤人類的玩物,你的高傲那裡去了?你的自尊哪裡去了!」龍妖祖不斷喚醒龍靈兒那原本的傲氣,使得她原本墮落的本性緩慢的回歸著。

    「殺了他!刺下去!」龍妖祖拔出軀體中的祖龍雙劍,丟在龍靈兒的面前,聲音帶著某種魔力,不斷使得龍靈兒雙眼變得迷離了,僵硬的動作,生澀的步法,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紋絲不動的男人面前,祖龍雙劍高舉,做好了刺下去的準備。

    「刺下去!恩!你」當龍妖祖以為龍靈兒會刺下去之時,悲劇的發現那祖龍雙劍最終還是刺到自己軀體上去了,龍靈兒那目光雖然變得清澈起來,但她還是選擇了弒父。

    「我不能!你雖為我父,但卻不可剝奪我的真愛,就算只是短暫的,我也無悔!」龍靈兒淡淡的看著龍妖祖,就算恢復了本性,但還是選擇了獨孤冥而拋棄一切,這就是她的作風。

    轟然一聲,龍妖祖那龐大的軀體頓時化為虛無,龍靈兒極度疲倦的半跪在地上,恢復了本性,看著獨孤冥,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又愛又狠,狠的是他為何要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愛的是他那特有的氣韻,那是一種不需理的愛,近乎歇斯底里的愛。

    「為了你,我一錯再錯,雖然我犯下了你不可原諒的過錯,但就算死在你手裡也無所謂了,起碼還能陪伴你一段時間,就算天荒地老,就算海枯石爛,我對你的愛還是不變的,雖然你並不愛我。」龍靈兒抱著獨孤冥的後背,眼角不斷流下行行清淚,這是相思淚,這是無悔情。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單戀,雖然你距離我只在咫尺,但心中的距離卻相隔天涯,為了愛人而不擇手段,為了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墮落得近乎歇斯底里。

    許久,獨孤冥睜開雙眼,時間永遠是治療傷痛的好藥,時間也是抗拒幻影的最好緩衝,秋之島嶼中一般的幻影都不能使得獨孤冥心傷了,突然感覺到背後的溫暖,絲絲不捨的情意不斷傳達進他的內心中,這是一種無怨無悔的愛意。

    獨孤冥頓時驚愕,剎那間竟過去千萬年,他對於愛還是一知半解,他對於龍靈兒那愛意竟被打動了,雖有十幾位伊人,但有半數都是發生過夫妻之實才走在一起的,愛並不深,情並不厚。

    但對於龍靈兒而言,獨孤冥原本並沒有概念,龍靈兒想殺他,他反抗,收服龍靈兒,原本在離開星獄之時就捨棄龍靈兒的,但這一刻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那深深愛意,獨孤冥頓時迷茫了,雖然這些天都和龍靈兒在一次,夫妻之實發生不止一次,但對於她只是當做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有太多的想念。

    「其實,龍靈兒她還挺好的,就是她過於霸道與**,然自己很可能會帶上她吧。」

    獨孤冥內心獨白猶然而生,不斷回想起龍靈兒對於他那無微不至的關心,不斷回想起龍靈兒對於他那粗暴的要求毫無怨言,就算是鐵石心腸,也頂不住那熱烈的情意,烈火融鐵石,心中的細微變化使得獨孤冥對於龍靈兒的地位發生了些許改變。

    「走吧。」獨孤冥難得的溫柔,輕輕拍了拍龍靈兒的香肩,喚醒那躺在他背上掛著淚水睡著的龍靈兒。

    龍靈兒迷糊的睜開雙眼,看著獨孤冥那一閃即逝的溫柔,心中莫名的溫暖了,並沒有離開獨孤冥的背後,任獨孤冥背著自己漫步在秋風落葉小道上,任秋風吹拂己身,任落葉飄零在身軀上,兩道身影不斷在秋之島嶼上緩緩的漫步著。

    枯籐老樹在前,古籐前後兩島延伸,成為一條枯籐之橋,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踏上枯籐之橋緩緩前進,看著兩島之間的天空,白雲蒼狗,清風呼嘯。

    剛一踏上冬之島嶼上,咻的一聲,獨孤冥與龍靈兒體內的本命無極真氣與本命鴻蒙之氣竟消失了!是的,是消失了,雖然還能感覺到,但卻如空氣一般不可控制,而且冬之島嶼上的重力竟然是星獄中的百倍,一下子就把獨孤冥與龍靈兒壓得彎下腰去,驚駭的互相對視著。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冰天雪地,寂靜安然,這裡的主題是白色,但並不是全部,大雪紛飛過,寒梅獨自開,寒梅三三兩兩的傲立在冬雪之上,那百倍的重力並不能屈服它,它是堅韌不拔的代表,它是冬天的希望。

    「這裡的重力好大!竟然連站起來都不能!」龍靈兒盡全力的站起,悲哀的發現頂多就彎著腰站起,根本不能挺直嬌軀,這可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龍靈兒是誰?她可是完美之軀的擁有者,完美之軀,鴻蒙之氣,竟還被冬之島嶼中的百倍重力給死死壓制著。

    身處於冬之島嶼中,獨孤冥與龍靈兒就似普通人一般,毫無半點本命之氣,就算是化出一團火焰取暖都不能,這裡的時空非常堅固,就連內在小世界都內能開啟。

    看著龍靈兒那顯得蒼白的俏臉,這是被冷傷的表現,兩人身穿的衣服並不多,而龍靈兒只穿著一條流雲素裙,上身一部分肌膚都露了出來,此時在冰天雪地中,可謂是愛美不愛命。

    獨孤冥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解開身上的外衣,在龍靈兒驚愕中披在她的身上,雖然這裡的重力很大,但只要習慣了就會適應,獨孤冥身穿單薄,但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寒冷,這就要歸功於在凡塵大陸中援助北方要塞抗拒異獸的環境,在那冰天雪地中,獨孤冥是煉身煉骨,在刻苦的環境中才能更好的鍛體。

    而今這裡的溫度雖低,但還在獨孤冥承受的範圍之內,但龍靈兒就不是了,洪荒之地原本就是在星獄的南方,就如一位南方人突然去北方看雪一般,會產生水土不服,習慣了炎熱的去到寒冷之地,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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