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九章 我要她 5000+ (一更) 文 / 狐小懶
這一刻,世界彷彿突然之間變得安靜了。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墨朗白只要稍稍的側頭,嘴唇就能擦過陌沄昔的額頭。這樣近的距離,呼吸聲此起彼伏,清清楚楚。
這樣的姿勢顯得親暱,卻不狎暱。
墨朗白像是回想著很久之前的往事一樣,沉思了很久,才再次輕聲開口。「沄昔,我很抱歉,我確實調查過你。」
陌沄昔聽了之後,有一瞬間心裡猛地一緊,然後慢慢地放鬆下來,輕聲『嗯』一句灩。
「我接受墨家的時候,墨家一片混亂。」墨朗白抬起手,摸了摸陌沄昔的頭髮。「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清除異己,還有穩定墨家。等我再著手去找你母親,並且找到的時候,她已經去世了。舅舅很抱歉,沄昔。」
陌沄昔抬起頭來,離開一直靠著的墨朗白的肩膀,看著他搖搖頭,遲緩了一下才開口說著。「母親她……是心勞成疾,心死了,再也好不了了。」
因為看過曾經存留日記的關係,所以陌沄昔還是知道一些關於墨凝霜的事情的蹋。
「我知道。」墨朗白良久才長長的低聲歎道。「沄昔,你的母親大概不希望你跟賀煜相認。」頓了頓,他接著說。「這件事我本來也只是查到,後來有讓人去醫院證實過。在你小時候,你母親就為你做了骨髓移植。她不想你身上有賀家的血脈。」然後墨朗白抬起手,摸了一下陌沄昔的額頭。「不過,如果你要認他,舅舅也不會攔著。」
其實聽到骨髓移植,陌沄昔還是很驚愕的。
先不說骨髓是否好找配型,單單是這筆費用,就不知要讓墨凝霜吃了多少的苦頭。可是這位母親卻毅然決然。陌沄昔知道,墨凝霜恨賀煜。那種恨,陌沄昔能夠切身地體會到。
為了他吃盡了一切苦頭,而他卻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享受著新婚的幸福。
陌沄昔不知道墨凝霜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是怎樣帶著她一點一點地挨過這麼些日子。黑暗的幾乎無邊的日子。
然而,最後陌沄昔搖了搖頭。「我不要認他。」她這樣說著,眸中漸漸地滲出些許地冷意。「他來見我,也從來沒說過要認我的話。也許在他眼裡,我只是個不該存在的人。更何況……」陌沄昔看向墨朗白,「更何況,我身上沒有他的骨血了,我只是陌沄昔,我姓陌,不姓賀。」
然後,墨朗白露出個微笑,揉了揉陌沄昔的頭髮。「沄昔,你能這麼想,舅舅很高興。至於賀家那邊,你不用在意。一切都有舅舅在,嗯?」
陌沄昔點點頭,看了看墨朗白,然後欲言又止地。
「想說什麼?」墨朗白一眼就看穿了她。
陌沄昔抿了抿唇,輕輕的出聲道。「大概,母親不是不想回來的。只是後來……母親回不來了。也許,母親認為她不配再做墨家人,所以才會改了姓為陌。舅舅,你……別怪她。」
墨朗白微笑著把陌沄昔的手鎖在自己的雙手掌心之中,打斷她的話。「我不怪她。舅舅知道,你母親她……一直想回家。」
陌沄昔點頭間,目光垂下。剎那就看到了墨朗白左手的無名指上,帶著一隻戒指。
那並不是一隻普通的戒指。它的創面是一隻極有份量的黑鑽石,戒指拖的尾部是一圈繁雜的花紋,看上去非常古老且滿是故事的感覺。陌沄昔直覺那一圈繞在黑鑽石尾端的並不是花紋,而是像枝蔓的東西。再細看那黑鑽石的時候,發現上面浮刻出的,居然是一朵曼陀羅的形狀!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看出來。
如果這顆黑鑽石是真的,那麼按照這樣的份量來看,已經可以說是稀世的珍寶了。
不過,想來也就知道,墨家的家主怎樣也不可能帶個假的戒指吧。
墨朗白的手指很長,而且骨節分明,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一雙幹練的手。那只黑色的鑽石戒指戴在墨朗白的手上,居然覺得它在發出幽暗的光來。
墨朗白很快就感覺到了陌沄昔地怔愣,他順著陌沄昔的目光低頭,看到她在觀察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後笑著解釋道。「沄昔,在看這個?」他舉起手來,在陌沄昔的眼前晃了晃,詢問了一句。
陌沄昔點點頭,沒有被人識破的尷尬。
然後還不等陌沄昔問出心中的疑惑,墨朗白就主動地開口。
「這個是墨家的『權利』。」墨朗白說的乾脆。「只有墨家的家主,才有資格戴上這枚『權利』。」
陌沄昔停頓了一會兒。「這上面是……黑色的曼陀羅?」
「嗯。」墨朗白的手指掠過戒指的上的浮刻紋路。「這個『權利』,還有項鏈的『懲戒』,都是墨家家主的東西。」
陌沄昔微皺著眉思考了半晌,才緩緩道。「我的背上,有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然後陌沄昔看著墨朗白的眼睛疑惑道。「和這個一模一樣。所以,我猜可能是母親幫我紋上去的。」
其實,剛剛聽過墨朗白說的,墨凝霜曾經給陌沄昔做過骨髓移植地事情,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她的背部脊骨那兒,有一朵墨黑色的曼陀羅了。
大概這就是墨凝霜所希望的。換掉陌沄昔的骨血,再紋上墨家的家徽。提醒她也提醒自己,即使走出墨家,也依然還是墨家的人。
這是一種掩藏在心底裡的想念……
「沄昔。現在你知道了以前所有的事。那麼,要不要回墨家?」墨朗白沉聲問道。
陌沄昔考慮的半晌,然後搖搖頭。「舅舅,我可以先不回來嗎?」
墨朗白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想聽聽陌沄昔的解釋。
「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也喜歡演戲。」陌沄昔垂了下眼睫,背對著陽光而坐,金色的陽光灑在陌沄昔的後背處,顯得金光灑灑地,就像西洋壁畫裡,逆光而坐地小安琪兒。
「你喜歡演戲,回來墨家,舅舅可以開個演藝公司,讓你去演。」停了一會兒,墨朗白這麼說道。
陌沄昔抬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墨朗白。「舅舅,我不喜歡那樣。現在我在lkk挺好的。而且……我還有想做的事。」是什麼事,陌沄昔並沒有說,可她看著墨朗白的時候,卻已經把自己眸中的那種堅定傳達給了他。
半晌,墨朗白最終還是點了頭。「我不逼你。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好。但是沄昔,你要記得,舅舅一直在你身邊。」
然後陌沄昔露出個笑臉給他。「謝謝舅舅。」
墨朗白伸手把陌沄昔的肩膀攬在懷中,動作流暢,自然無比。
陌沄昔也十分自在地靠在他的懷裡,沒有絲毫的抗拒感覺。
「沄昔,記得舅舅跟你說過麼?」墨朗白問道。「你跟我,完全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陌沄昔輕笑一聲,垂下長長的眼睫,似乎帶了點溫順而羞澀地笑意。「嗯。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我的舅舅。」
這一來一去之間,無比的親密和自然,彷彿就是與失去音信多年的親人相見了,相互有了依靠感覺,其樂融融,親暱無比,就像真的一樣。
陌沄昔並沒有在墨家呆太久。事實上,她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而當時墨朗白正巧接到一個電話,有一筆生意等著他去處理,所以就沒有送陌沄昔回去。而是吩咐司機將陌沄昔開車送達。
書房裡,墨朗白手中的雪茄閃著猩紅地火光。書房中煙霧一片。
墨七敲開書房門的時候,有些微怔,不過還是恭敬地把泡好的茶水端到墨朗白的面前。
只是墨七在放下水杯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就靜靜地站在桌前,也不抬頭,很好的一副卑躬的樣子。
墨朗白的眉頭一挑。他用指頭磨了磨雪茄的側面,出聲問道。「還有事?」
「墨先生為什麼不讓小.姐認祖歸宗?」墨七問的非常直白。
墨朗白聽後,抬起眼睛看了墨七一會兒,抬起手,把雪茄摁滅在煙灰缸裡。「我做什麼決定,還需要向你匯報麼。」
說話間,墨朗白的眼神太過有壓迫感,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可墨七卻如同沒看見似的,躬身回道。「不敢。」只是他的態度不卑不亢。「墨先生在第一次見到小.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是小.姐了嗎?」
墨朗白的眼睛因為這句話的關係,慢慢地瞇了起來。他的臉色不算太好看,刀削般的臉龐露出些許冷硬地神色。「你是在警告我?」墨朗白看著墨七,口氣不算和善。
墨七依舊是那副樣子,臉上沒太有多餘的表情,只是躬身道。「不敢。是墨七還記得,老爺臨終留下的話,要墨先生好好管理墨家,有朝一日如果找到小.姐,請讓她回到墨家。」然後,墨七深深的彎下腰。「是墨七多嘴了,墨先生一定不會忘記老爺的遺言。畢竟,小.姐是凝霜小.姐的親骨肉,老爺血濃於水的嫡親外孫。」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青花瓷地茶杯飛向墨七站著的方向,『啪』地一聲清脆的崩裂聲之後,連同熱水和茶葉一起,裂灑在墨七的腳邊,瞬間濕了墨七的褲腳和地毯,還能看見徐徐升起地氤氳熱氣。
只是墨七卻連動也沒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先生,這是您最喜歡的一隻茶杯。」
把茶杯親手砸過去的墨朗白冷笑一聲。「到底是老爺子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啊。墨七,你是那一批孩子裡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後留下來的一個,你以為為什麼你能在我身邊留這麼久?嗯?」墨朗白的眼睛裡閃出一抹狠戾。「如今,你倒是聰明,連老爺子的遺囑都搬出來了!」
墨七隻是保持著深深彎腰的姿勢,沒有動。墨朗白此時怒氣滔天,他狠戾地看著墨七,露出一抹嗜血冷然地笑意。「墨七,我知道只要你在旁邊看著,肯定就能看出端倪來。」墨朗白的手指輕輕的扣在桌面上,打著莫名的節拍。「不過,我以為就算你看出端倪來,你也沒那個膽子敢在我面前說出來。沒想到啊,墨七,你還真是對老爺子忠心耿耿。」
然後,在剎那間,墨朗白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震的桌上的擺飾都猛地一跳。「沒想到你墨七好大的膽子!你別忘了,現在坐在墨家家主位置上的人是我!別說我看上了陌沄昔,現在還沒打算要她。就算我現在要了她!隨便買個漂亮的宅子,把她關在裡邊兒,誰他媽敢說什麼,老子一梭子結果了他!」
在墨七的印象中,墨朗白一直都是城府極深的。他深藏不漏,他喜怒盡藏。墨七還從未見過,也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能看到墨朗白暴怒的一面。墨朗白從小被教導墨家家主該有的風範。氣度,威嚴,禮儀,還有自制力等等,幾乎都是墨朗白從小就能掌控自如的東西。
只是在這一瞬間,墨朗白似乎什麼都不要了,統統拋在了一旁。墨七簡直深信不疑,如果墨朗白的手中此時此刻如果有一把槍,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給他一槍,就算不打死,也得洩洩憤。
墨朗白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也從未如此勃然大怒地咆哮過。
墨七深深的彎著腰時,驀然想到,這是因為墨朗白在這一刻,失了平常心。
「先生息怒。」墨七沒敢把腰直起來。他自小被墨老爺子收養,撿回墨家進行訓練,為的就是保護墨家家主的安全。墨七對墨家有著絕對的忠誠。因為他感恩。卻也對墨朗白有著絕對的敬畏。因為墨朗白就是一個值得讓人敬畏的人。但是墨七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他敬畏的人和他該忠誠的墨家發生衝突,他該如何選擇。「如果先生執意那樣做,小.姐她……實在是太過可憐。」墨七的嘴唇此時此刻都有些發白,卻還是咬牙把口中的話講完。「畢竟,先生是小.姐的舅舅。就算不是血親,在別人眼中也是近親亂.倫,小.姐她這輩子……可就太苦了。」
墨朗白怒極反笑。他冷哼一聲,讓墨七直起身子,冷睨著他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要沄昔改姓回到墨家?」頓了頓,墨朗白的眼睛瞇起。「就算她今天要回墨家,我也有辦法讓她改變主意。認祖歸宗之後,沄昔就不可憐了麼?到時就算有人說什麼,只要我說她是姐姐的養女,誰又敢來我面前說半個不字?!墨七,收起你的自作聰明!我告訴你,我現在之所以沒有強要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你以為我在顧及什麼?現在陌沄昔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個剛成名的小明星!就算這個小明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你以為,有誰敢說一句什麼?!」
墨七的呼吸一頓,再次給墨朗白彎了下腰,只是這一次,他什麼也沒說。
墨朗白最後瞥了他一眼,靠回到軟皮椅上,閉上了眼睛,聲音冷硬道。「出去。把那堆碎片叫人收了。」
「是,先生。」
墨七出門的時候,腳步有點頓。剛剛那些熱水大多數灑在了他的褲子上,沒有即使把褲腿和皮膚分開的關係,這會兒小腿上已經有了一層輕微的燙傷。
墨朗白連眼睛也沒睜開。「自己去看醫生。影響了這次的行動,我就一槍崩了你。」
墨七在門口停了一下,心中的敬畏又加了幾分,他道。「是,先生。」
最終,心中的天平進行了傾斜。對墨家的忠誠還是沒有偏重過對墨朗白的敬畏。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墨家已經是墨朗白的天下。
等到墨七關上門走遠,墨朗白半晌之後才睜開眼睛,目光落到面前那堆碎裂的青花瓷杯的碎片上。
「沄昔……陌沄昔……」他在口中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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