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你表現 5000＋ （一更） 文 / 狐小懶
陌沄昔在沈濯言的公寓住了三天。舒蝤梟裻
三天後的早晨，肖重雲又拿著一個白色信封來了。
陌沄昔抬起頭來看著他，凝眉道。「這次又是什麼？」肖重雲歎了口氣，陌沄昔的情緒好不容易這幾天才安撫平靜下來，他實在是不想再驚嚇她。
不過，現在陌沄昔已經沒有開始那樣驚慌了。
在沈濯言的注視下，陌沄昔去肖重雲的手中拿過那個信封。從裡面倒出來一枚戒指，和一個卡片漩。
那是一枚白金鑽石的戒指。估計價值也有幾千塊。
「這個信封男倒是難得一見的出手大方。」沈濯言玩味道。只是等他看到那張卡片上寫的字時，就沉下臉了。
那張卡片上是用艷紅色的東西寫的鋮。
陌沄昔把卡片翻轉過來拿在手裡的時候，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她後退一步，沈濯言在她的身後扶住她，把她嵌在自己的懷裡。陌沄昔穩了穩心神，她小聲地讀出上面的字體。
「請用這枚戒指代替你手上的。永生愛你的g。」陌沄昔面露驚訝的神色。不過她眼瞼地發現，紙片上的一些字已經有些發黑了，她尖叫一聲扔下紙片。「又是用血寫的？！」
「這個信封男……」肖重雲撿起地上的紙片和戒指，重新放在信封裡。「似乎對沄昔特別的執念。」
「你什麼時候拿到的這個？」沈濯言拍了拍陌沄昔的肩膀，安撫著她的情緒。然後抬起頭來問著肖重雲。
肖重雲想了想。「今天早上。我去沄昔的公寓，去的時候還沒有。我就打開門進去收拾了一下。等我再出來的時候，門口就放著這個。」
沈濯言看著那個信封，瞇了瞇眼睛。「這個傢伙，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陌沄昔做了幾個深呼吸，盡量不去看那個信封，然後她抬起頭來對沈濯言說著。「我想去劇組。兩次的試裝都被你延遲了，余導很不高興。」
那兩次電話都是守著陌沄昔打的，所以她聽得出來，余導的語氣很差。最後他甚至在說，「沈總，是不是你們這個藝人的檔期排不開？還是不想演？不想演你可以直說，我餘光華拍戲可不是非她不可！」
沈濯言皺眉，臉色不太好看。「你還是再呆幾天再說。」
「我沒事。」陌沄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沈濯言。「我想拍這個戲。劇本我看了，我喜歡這個角色。」
沈濯言看著陌沄昔眼睛裡露出的希翼，一時間居然不忍心再拒絕她。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每天兩點一線。等戲開拍了，不要脫離劇組自己在外面單獨行動。這幾天就讓肖重雲來接送你。我不太方便，那些記者聽到風聲肯定不會放過的。」
陌沄昔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去給余導打個電話。」這麼說著，沈濯言放開扶在陌沄昔肩上的手去拿手機。
余導的聲音向來中氣十足，一聽說沈濯言的意思是讓陌沄昔去試鏡，余導那邊冷笑兩聲。「不用來了，我準備換人了！她就算來了也選不上，讓她不用白跑這一趟了！」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邊『啪』地一聲把電話摔上的聲音。
這是第一個敢掛沈濯言電話的人。沈濯言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看著陌沄昔想了一會兒。「非演不可？」
「……」陌沄昔黑色的眸子動了動，沒有說話。
最終，沈濯言站起身來。「走吧，我陪你去劇組走一趟。余導不太好對付，你自己去恐怕要吃虧。」
陌沄昔只是笑笑。「不要緊的。」她的眼睛裡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光亮。「我和重雲去就行了。只怕余導看到老闆，又要說我藉著老闆的勢頭壯聲勢了。我自己去，可以嗎？」
沈濯言看了她半晌，還是點了點頭。「去吧，小心點兒。」
「我知道該怎麼做。」陌沄昔露出個清淺的笑容，然後去臥室拿外套去了。
沈濯言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驟然想起蘇白曾經對陌沄昔的評價。「她不會是池中之物，幾年之後，說不定陸錦年都沒有她的勢頭好。不信你就瞧著吧，她會走上國際的。」
然後，沈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想要把陌沄昔關起來，只能自己看到的衝動了。坐在沙發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肖重雲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該他插嘴和問的，他絕不能去問。
「這個信封男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查的。但是沄昔的安全就先交給你了。」半晌，沈濯言抬起頭這麼對肖重雲說了一句。
「是，沈總請放心。」肖重雲沒有猶豫地立刻點頭保證。
陌沄昔和肖重雲趕到劇組的時候，余導正在指揮著攝像師把機器收好。
「余導。」陌沄昔走過去，對余導微微彎腰，很尊敬但是不卑弱的模樣。「我是陌沄昔，我是來試鏡的。」
「試鏡？」余導連臉也沒回，依然對著工作人員指揮著趕快收拾現場的東西。「試什麼鏡？沒看見我這兒都收工了麼？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然後余導看著手裡的動作明顯慢下來的動作人員，大喝一聲。「誒，那個誰，快點收拾！還想不想吃飯了？磨磨唧唧的！」
肖重雲想要上前對余導說些什麼，卻被陌沄昔攔住了。她依然站在那兒，不卑不亢。「余導，請您給我一次機會，我看過了劇本，我非常喜歡這個角色，請讓我試一試好嗎？」
「嘁。」余導嗤笑一聲。「你喜歡這個角色？可惜我這個角色不喜歡你。你可以回去了，我的戲是不會用你的。我還請不起你這麼大牌的演員！」
「我知道拖延兩次試鏡是我不對，非常抱歉，余導。但是，您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陌沄昔不肯放棄，依然堅持著。
余導終於是轉過身來，他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陌沄昔。「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你有準備嗎？」然後他見陌沄昔不說話，就哼笑一聲。「看樣子你是沒準備了，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我已經把我的意思跟沈總表明過了，我準備換人！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我是不會用你的！」
說完，余導就準備離開了。陌沄昔在余導的步子剛邁開的時候，突然開口說的。「余導，我有把握能夠成為您心目中的女一號。」
「呵。」余導好笑的大喝一聲。「好大的口氣。不過，你就算用激將法也沒用。我不會用你的。」
這麼說完，余導就從陌沄昔什麼走開了，再沒有看她一眼。「誒，說你們呢，都看什麼看，趕緊幹活！看這天兒馬上就要下雪了！都給我動作迅速點兒聽見沒有？」
「是，余導。」有些人回應了一聲，目光在陌沄昔的身上轉了兩圈，然後又開始收拾著手裡的器械。心裡琢磨著不知道這陌沄昔怎麼惹到余導了，竟然讓余導發這麼大的脾氣，一點兒面子也不留。
肖重雲走過來，他低頭看看陌沄昔安慰道。「沄昔，別難過了，不然我們先回去，讓沈總再跟余導談談？」
「我不難過。」陌沄昔站在原地不動，她的眼睛一直落在余導的身上。「而且我也沒準備回去。」
「沒……沒準備回去？」肖重雲有些驚愕地看著陌沄昔。「沄昔，你這是什麼意思？」
陌沄昔深吸一口氣。「意思就是，我要在這兒等著，一直等到余導同意為止。」
肖重雲瞪大了眼睛。「沄昔，你瘋了？！只是一部戲而已，你何必要這麼跟自己過不去？！而且余導不給你面子，他不會不給沈總面子的。剛剛你也聽到了，馬上就要下雪了，咱們還是回去，天這麼冷你怎麼受得了？」肖重雲壓低了聲音喝斥陌沄昔，並且說著就去抓她的手臂。
陌沄昔按住他的手背，然後撥開他，看著肖重雲的眼睛，認真地說著。「重雲，我說過，我進演藝圈是因為我熱愛演戲，我希望有一天人們看到這部影片，看到這個人物，就能想起陌沄昔這個名字。我一直為這個目標所努力著，所以，請不要阻止我。」
肖重雲被陌沄昔的話給扼住了動作。他的手半抬著，最終還是放了下去。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而陌沄昔和肖重雲的這番話，一字不漏地全部都傳入了余導的耳中。他拿著劇本的手招呼著大家趕快回賓館，依然什麼也沒有說。
劇組的賓館就在不遠處。陌沄昔默默地跟在劇組的後面。卻在他們進了賓館的大門時，就這麼停留在了賓館外面，不肯再向前走一步。
而余導明知道陌沄昔再跟著，卻也沒有再說讓她回去之類的話。確切的說，余導是沒有再同陌沄昔說話。
一月份的天很冷，在就快到農曆的新年卻還有到的這段日子，確實天氣變化最無常的一段時光。
沒過多久，天空裡果然開始慢慢地飄起雪花來。外面灰濛濛的一片，霧氣也開始慢慢地變大。只是昏暗中，依然可以看到陌沄昔的黑髮。她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已經和霧氣幾乎融為一體了。而且音樂可以看到肖重雲那件寶藍色外套的綽影，在她的周圍不斷地轉動著。
「沄昔，就算不回去，你也好歹去車裡，或者去裡面大廳裡等著行不行？如果你這麼凍的生病了，別說跟沈總交代，就算是之後接了戲，你也演不了啊。你考慮一下長遠的情況，行不行？就算是我求你了啊？」肖重雲在旁邊不停地轉折圈兒。
陌沄昔卻只是笑笑。「不會生病的。重雲，我跟你打賭，在我生病之前，余導就會讓我進去了。」
「都這會兒了，你就別開玩笑了。沄昔，你能不能別這麼固執？」肖重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幾次都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陌沄昔披上，可是都被她毅然拒絕了。
陌沄昔沒有回答肖重雲的話，她只是在心裡想著，如果我不固執，那麼，我就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陌沄昔了。
她左手的拇指在手心裡細細的摸著中指上的指環，涼涼的，卻覺得心裡暖極了。
賓館三樓的一個房間裡，屋裡的窗戶開了小半扇，副導演趴在窗簷上吸煙，裊裊的煙霧升騰到空中。副導演看著賓館外面依然站在那裡的那團不怎麼清晰的黑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地招呼著余導。「老余，老余！你過來看，那個陌沄昔還在外面站著呢！」
余導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抬起眼睛看看時鐘。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頂多再有半個小時就是極限。外面已經開始下大片的雪花了，等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去。「愛站就站。一會兒吃到苦頭她就會回去了。自以為聰明，苦肉計和激將法，哪一個能對我有用？」
「老余啊，你就是太不近人情。不然這些年贊助商可都被你得罪光了。」副導演狠狠地咂摸了一口煙，神情淡淡的看著余導。
余導冷笑一聲。「老子拍的是戲，又不人情。誰的人情好，找誰去，都還把演員給老子送來幹嘛？」余導不再理他，翻身睡覺。
副導演看著他這幅死硬的樣子，也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憐這個陌沄昔啊，倒真是個好苗子。看到第一眼，他就覺得，很適合這部戲的女主角，可是看現在余導的樣子，是不準備用她了。唉，可惜啊。
其實，余導並沒有真的睡覺，他瞇縫著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牆上的那個鐘表。等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又慢慢挨過了之後，他裝模作樣的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現在幾點了？」
副導演看看時間，「不久，你才剛睡了半小時。」頓了頓，副導演又想起什麼，他往窗子那兒一站，探出頭去看了看，驚到。「老余！那丫頭還跟那兒站著呢！」
余導一聽，一向沒有波瀾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走吧，咱們去瞧瞧。看看這位一心要演咱們戲的演員，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開始的時候，肖重雲還會勸一勸陌沄昔，但是在說完話之後，看到陌沄昔不理他，索性，他也就不再勸她了。只是安靜地陪著她站在外面。眼看著這一個小時過去了，陌沄昔還是紋絲不動，肖重雲就又開始著急了。
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從賓館的正門裡走出兩個人。那分明就是余導和副導演。
陌沄昔的臉凍得有些紅，她看著余導他們走過來，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這種模樣，反而是更入了余導的眼。波瀾不驚，余導在心裡暗暗地評價著。然後走到她的面前問道。「你叫陌沄昔？」
「是。」陌沄昔回答著。
余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過劇本了？」
「看過了。」陌沄昔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打著顫。
「既然看過了，那就跟我進來吧。場地的戲沒辦法演，就在劇組工作人員面前表演看看，讓大家來評判一下，你到底適不適合演我這個女主角。如果贊同票多過半數，就算你通過。這個考驗，接不接受？」
陌沄昔聽到這兒，終於動了動快要僵硬地身體，她彎下腰，聲音裡是輕鬆的喜悅。「謝謝余導給我這個機會。」
「別高興的太早。我說過，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看你的造化了。」余導這麼說完，扭頭就進了賓館。
陌沄昔的腿腳有些僵硬，都幾乎發麻了，她挪動了一步，倒吸一口氣。肖重雲過來扶她，陌沄昔對他搖搖頭。堅持自己走。
余導站在前面不遠處等著，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他們的互動，暗自點了點頭。
夠堅持，有韌性。這是余導對陌沄昔的第二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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