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最後的決定 3000＋ （一更） 文 / 狐小懶

    凌靈走了。

    在她結束了那些西裝男的性命，然後只放走了那位假司機先生之後。

    她離開之前，艾倫小鬼幾乎是哭著跑過來抱住她，可是凌靈卻單手把他拎開，直視他的眼睛。「小鬼，收起你的眼淚，眼淚永遠也救不了你。你要記得，你的命如果你不給，就算是死神也沒有辦法奪走。」然後，她看了下時間。「在這兒等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會有人來接你們，並且把你們送回費爾頓家族。」

    凌靈取下了她的一隻耳釘，裝有定位器的那個，交到艾倫小鬼的手裡。「這個你拿著，他們會找到這兒來的。等他們到了，你跟修斯少爺就安全了。」

    「保鏢甲，你要去哪裡？」艾倫小鬼緊緊地抓住凌靈的衣角，卻因為她的話而不敢再流淚枳。

    凌靈慢慢地直起身體，她的頭微微的揚起，眼睛瞇著，半晌才說出一句。「去我該去的地方。」

    在凌靈打開通話器的時候，冷月的心突然震了一下。

    「冷月。」凌靈的聲音從通話器中清晰的傳出來，帶著信號不穩的電流聲。「你在意大利。湯」

    冷月的手指微動。「我在佛羅倫薩。」對於她，他總是沒有辦法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我猜到你會來。」凌靈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頓了頓，她再一次問道。「你一早就知道，這次歐洲的這些古老家族要做的動作吧？」凌靈似乎正在風中，只是她的週遭很安靜，沒有一點兒其他人的人聲。

    冷月在沉靜的屋子裡『嗯』了一聲。「我知道。他們的大動作。最近幾年歐洲的黑手黨增多。不管是殺手還是毒梟也跟著一起數量增長。新起的勢力，影響了這些古老家族的利益。所以他們聯合起來，想要進行整伐。」冷月的眸子微垂，「我讓刃影去查的也是這件事，雖然不太確定，但『刃』大概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不是大概。」凌靈輕笑一聲。「而是一定。他們有自己的殺手組織，所以不管是從實際上還是理論上，都不需要有我們的存在。」

    「費爾頓家族遇到了麻煩。安德魯-費爾頓曾經拒絕歐洲幾大家族的拉攏，不想參與其中的爭鬥，卻被他們集體拉入了黑名單裡。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安德魯自身難保，因此才會想要請我們來保護他的孫子。」冷月點燃了一支雪茄，看著煙霧慢慢的瀰漫在整個房間裡。「而且，他們覬覦的，是教父雷德手裡的一支還未成型的藥劑。」

    「以藥控制人心麼？不會覺得有些可笑？」凌靈輕聲地說著，口吻裡有些淡淡的。「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之前只是猜測，具體的事情，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冷月頓了頓。「沒想到，到底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凌靈『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他們已經來過了。雷德爾家族的人。這場黑暗風暴的發起者，是雷德爾家族沒錯吧？」

    「他們已經找上你了？」冷月的聲音在瞬間發出一些冰冷的氣勢。充滿了駭人的殺意。「你在哪兒。」

    「看樣子，是他們沒錯了。」凌靈輕笑。「開始他們接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費爾頓家族的敵人，原來兜兜轉轉這一圈，居然是我的獵物麼。冷月，你說歐洲的幾大黑手黨，除了費爾頓家族的『Spike』之外，還有哪個家族是最強的？」

    「美國的雷德爾。」冷月連停頓也沒有。「凌靈，你在哪兒。」冷月一面問著，一面就要去定位儀去定位。

    「冷月，我把定位儀留在了那個短毛小鬼那裡。」凌靈就算是看不到，也知道冷月在做什麼。「你定位到之後，就讓羅德把他和修斯帶回到費爾頓家族的莊園去。修斯被毒蛇咬了一口，不過已經簡單處理過了。」

    冷月這一刻連呼吸都已經有些發緊了。「靈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冷月太明白凌靈，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現在她不斷的逃避著她所在位置的問題，而且還這麼鄭重地交代接下來的事情，冷月實在是不能不把情況想的更糟。「你受傷了？還是有了麻煩？立刻來我這兒，馬上！」

    「冷月。」凌靈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肅。「『刃』和歐洲這幾大聯合在一起的古老家族對抗的成功幾率是多少？」

    她突然這麼嚴肅地問道。可是這個問題卻把冷月問的噤了聲。毫無勝算。就算是聯合費爾頓家族，教父雷德一起，勝算也不會很大。因為，在這個歐洲，這幾大古老家族的勢力，是別人所意想不到的大。

    可是，冷月卻不能這麼回答。「我有其他的解決辦法。現在，你立刻回『刃』。我需要馬上見到你，凌靈。」

    「冷月，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凌靈沒有回應冷月的命令，而是再次地開了口。「我曾經說過，我要讓你成為這片黑暗王國的王，我要讓刃成為獨一無二的殺手組織。以我死神之名。」凌靈說的鄭重，這種嚴肅的嗓音，讓冷月不禁想起，很多年前，他在露台上看到的那個孩子，雖然稚嫩，雖然青澀，卻在接手過那柄烏黑的匕首之後，以刃見血，劃破自己的手掌，定定的看著他說道。「冷月，我會讓刃成為獨一無二的殺手組織，我會讓你成為這片黑暗王國裡唯一的王。以我死神之名。冷月，我會站在你的身側，一直一直牽住你的手。」

    冷月在想到這有些久遠的記憶時，不禁身體輕顫一下。「靈兒……」

    「冷月，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一直都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她慢慢的揚起頭來，在風中輕輕的微笑。長髮散亂的飄飛時，露出幾乎讓人錯愕在夢中的笑容。「我怎麼能讓你的『刃』捲入消失在這場浩劫裡呢？」

    頓了頓，冷月的聲音有些變的模糊。「靈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刃』的王牌是死神。」凌靈突然這麼說道。「雖然死神是你教出來的，但是在他們看來，你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冷月，而只是首領。世上沒有首領親自殺人的道理。所以，在他們眼裡，死神才是最大的威脅。所以，如果死神叛出了『刃』，那麼，這場浩劫裡，『刃』自然不會再收到牽連。」「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冷月的聲音一度染上了殺意。「立刻回『刃』。凌靈，我以首領的身份命令你。」

    「嗯，我知道你不會允許。」凌靈點了點頭。在她準備告訴冷月她的決定時，她就已經想到，冷月一定不會允許她這麼做。所以，在最開始她就已經想好了……「但是，死神是我。作為我自己，我有權利選擇究竟是不是叛出。冷月，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

    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這決定跟你無關。所以，你這一次不能阻止我的行動和我的腳步。

    「凌靈，這件事不可能靠你一個人來成功解決，你回來。我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阻止……」

    「冷月。」凌靈打斷了冷月的話。「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進『刃』，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成為死神。能夠以我來保護刃，讓我覺得高興。這次之後，我終於可以……」

    凌靈最後的話淹沒在風裡，極大的電流聲影響了冷月的聽覺。「凌靈！」

    「在我叛出刃之後，冷月，請讓你手下最得力的殺手來追殺我。否則，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這是凌靈最後在通話器中留給冷月的話。隨後，通話中斷。

    雪茄一直在空氣中燃燒，最終，熄滅在煙灰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