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 ：那一年的我們（6）【鄒凱】 文 / 天使變巫婆
「吃完了，你要吃，就自己再煮一碗。舒歟珧留」我對上了施昭帝的視線，臉有些不自然地紅了起來，就只好凶巴巴的說到。
「我不吃，今天是你生日，吃完長壽麵，長壽多福健健康康。」施昭帝卻看著我笑瞇瞇地說到。
「封建！」我嘴上這樣說，心裡卻甜滋滋的。
「鄒凱，你開心了，那些愛你的人也會跟著開心的，不管他們在哪裡。」施昭帝又說到
我抿緊了嘴，不說話了，施昭帝的話，讓我想到了我媽媽屙。
「那我回去了，你明天要準時去上課哦。」施昭帝交代到。「拜拜！」
「昭帝——」我叫住了她問到。「你今天怎麼沒去學校？」
「哦，我昨晚發高燒了，我媽就幫我請假了。」施昭帝解釋到介。
「所以你下午是專程跑來我家的？」
「跟你約好了嘛，不好失約。」施昭帝點了點頭。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反正不遠。」
「我送你！」我卻堅持到。
想著施昭帝還是在意我的吧，不然她怎麼會身體不舒服，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就這樣，我騎著著自行車將施昭帝送回了江家門口，自己再走回家。
走回去的路上，幾乎是一路唱著歌。
為了施昭帝，我決定好好唸書。
以前我成績差，並不是因為我念不好，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念。
反正只要讓我爸高興的事情，我通通都不想做。
而現在我想為我喜歡的人，認真一回。
至少以後我想獨立地為她創造一份舒適的生活環境，而不用靠我老子。
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和施昭帝這樣一直一起上學放學，即使以後上大學也不會改變，不管施昭帝要考哪一所大學，我都跟她報同樣的志願。
反正無論如何我是要跟她在一起。
這一天，一起去牽車的時候，施昭帝突然低低地我說到，
「鄒凱，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一起回去了！」
「為什麼？」我頓時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她問到。
「我不希望別人誤會我們。」施昭帝解釋到。
「如果要誤會，早就誤會了，何必等到現在。再說，誤會了又怎麼樣，我又不在乎。」我無所謂地說到。
而且我還巴不得所有人都誤會，不更準確的說都知道我和施昭帝在一起。
反正我就是認準了她！
「可是我在乎啊！」施昭帝咬了咬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才地說到。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施昭帝也是因為同樣喜歡我，才會對我這麼好，而且一直心甘情願地為我補習。
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看著施昭帝低著頭，牽著車，走出了車棚，那一刻我有著前所未有的挫敗和失望。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學，也不想上。
唯一的動力都沒有，我還認真個什麼勁。
我打了通宵的遊戲，手機響了，我也不想接。
即使我知道是施昭帝的打。
只有她才會在我沒有去上學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比老師還盡職。
而現在我恨她這樣的盡職！
我要不要去上學，成績是好是壞關她什麼事啊！
手機鈴聲停了，我又有些失望起來。
但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我心情複雜又煩躁地接了起來，
「你煩不煩啊——」
然後施昭帝柔柔軟軟的聲音就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是我昭帝，你今天怎麼沒來上課啊？身體不舒服嗎？」
「你才身體不舒服，你全家都身體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那就來上課吧，快要考試了——」
「要你管，你誰啊！」
「鄒凱，你知不知道你很幼稚，總是動不動就鬧情緒，不高興就不來上課，你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還不如。」
「施昭帝，你tm的欠揍是不是，敢這樣說老子。」
「你不幼稚的話，為什麼不來上課啊？」
「要你管！你不是怕別人誤會嘛？老子現在不去上學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清靜了，再也不用怕別人人誤會了！」
我不介意任何人怎麼看，怎麼想，但卻很在意施昭帝的想法。
而現在她告訴我，她怕別人誤會！
那好，我不去上學了，再也沒有人會誤會她了！
「你以為你不來上學就可以解決事情嗎？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沒聽過嗎？」
「老子沒有文化，聽不懂！」
「既然沒有文化，還不來上學！」
「老子就是不想上，怎樣？」
「你——你這個笨蛋現在給我來上課！」
施昭帝一定是被我逼急了，才會罵我是笨蛋。
她並不是一個會罵人的人，所以有時候急了，也只會罵笨蛋。
就好像這是損人的最高級別了。
而天知道，我居然會高興她罵我是笨蛋，至少我覺得她還是會為我急，會在意我。
但我還是對於她怕別人誤會的事情，心裡不舒服著，所以不依不撓地說到，
「你是老子什麼人啊，老子要聽你的！
「鄒凱，你來上課吧，你來上課，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是嗎？什麼要求都可以？」
我頓了一下問到。
「只要我能夠做到！」
「那成交！口說無憑，到學校後，我們立字畫押！」我立刻說到，深怕施昭帝反悔。
「行！」施昭帝答應了。
後來，我還真的有模有樣地寫了一份字據去讓施昭帝簽名，還是一式兩份的那種，格式還是上網搜索了字據的格式參考寫的。
我也知道自己很幼稚，但是對於施昭帝我有些自卑和不確定感，我需要這樣的保證。
而且我決定了，等中考結束後，我就跟施昭帝說做我女朋友吧！
我可以照顧她，我可以給她幸福。
時間選在中考結束是因為她臉皮那麼薄，而且又因為發生了之前她怕別人誤會的事，我想中考結束後，施昭帝應該就不會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們兩個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有了這樣的目標，我幾乎每天都是衝勁十足地去上學。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在中考考出一個好成績，不讓施昭帝失望，讓她相信，只要我肯努力，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包括給她幸福。
終於要中考了。我看了施昭帝的准考證，知道自己居然跟施昭帝是同一個考室，而且座位號就在她的後面，我當時興奮得差點笑出來。
施昭帝問我在哪個考室，我就偏不高興她，想著到時候給她個驚喜。
果然熟悉考場那一天，她看到我排在她的後面，錯愕得瞪大了眼睛，我更樂了。
唉只不過樂極生悲了。
座位號我雖然是排在施昭帝的後面，但因為我們是第二列，所以座位號是從後面排上來，這樣就變成我坐在了施昭帝的前面了。
這樣考試的過程中，我就看不到施昭帝了。
這一點我倒是有些失望的。
中考結束後，
我沒有等到施昭帝，她已經先走了，我有些失望。
就在我打算直接去江家找施昭帝時候，卻碰巧看到施昭帝站在圖書館外。
我興奮地走了過去，並問到，
「你怎麼還不回去？」
心想道，小樣居然在這裡等我，害得我還以為你先走了呢！
「我想走走。」施昭帝卻沒有轉頭看我，只是淡淡地笑著說到。
「都看了三年，你還看不膩啊！」我頓時被她給打敗了，都說女人比較容易懷舊，還真的是這樣！
「以前只顧著學習，沒有辦法真正用心來看看我們學校是什麼樣的。今天我才發現很多平時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施昭帝應到。
「又不是不來，以你的成績，直升高中部根本沒有問題，到時候又要看三年，膩死你。」我一下子就笑了。
不出以為的話，施昭帝一定可以考上本校的高中部。
至於我，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施昭帝笑笑沒有說什麼。
「那要不要我幫你拍幾張照片留戀一下啊？」我忍不住取笑她，還真的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不用了。」施昭帝搖了搖頭應到。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像傻瓜一樣繞著學校走了一圈，就好像我們畢業了就再也不會再回到學校一般。
後來施昭帝跟我說，如果到時候成績出來了，她沒有辦法請我吃飯的話，也請你見諒！
我頓時有些生氣了，還怕我吃窮她嗎？
再說就她那小氣吧啦的窮酸樣，我會吃她多少！
我頓時有些不高興地說到，
「喂，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難得請我吃一頓也要賴掉。」
「不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過兩天我就請你好嗎？不用等到成績下來了。」
「不行，這樣沒有誠意，你怎麼知道到時候我的成績一定進入前三十名。」
「我相信你！」
「不行，等成績下來，你再請，我要讓你請得心服口服！」
「我是擔心那時候我請不了你了！」
「放心吧！你一定請的起的！」
施昭帝要請我什麼，我完全無所謂，即使只是請我吃一頓十塊錢都可以有找的沙縣小吃，我也會甘之如飴。
只要是她請的，只要是她跟我在一起，吃什麼都無所謂。
後來，我才知道施昭帝確實已經準備好要離開了，才會這樣留戀學校，才會跟我說那樣的話。
而她一直到了要走了，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要走了。
接到施昭帝的電話時，我已經在我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下午約好了要一起出門的，而現在時間都過了，施昭帝還沒來。
電話通了，然後聽到了施昭帝在電話的另一端叫我，
「鄒凱——」
聲音有些不對勁，我頓時有些不安地說到，
「施昭帝，你是不是又打算放我鴿子啊！老子現在正不爽呢，限你十分鐘內出現在老子面前。」
「鄒凱，我要走了。」施昭帝說到。
那一刻我似乎沒有聽明白施昭帝的話，緊接著而來的是莫名的緊張和不安，然後像只暴躁的熊追問到，
「走去哪裡？快點來我家，我還等你，你這次再放我鴿子，你就死定了。」
「對不起，今天我沒有辦法赴約了，我和我媽下午離開這裡，我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昭帝，你不要跟我開這種低級的玩笑，今天又不是愚人節，而且一點都不好笑。」
我一下子就慌了，我甚至覺得只是的手都在顫抖，拿不住手機。
「鄒凱，真的很對不起，我給你寫了封信放在你家的郵箱裡了，我得走了，以後你自己要多保重，要快樂一點，加油。」
「昭帝，昭帝，不要掛電話，我求你。」我這時才知道施昭帝不是在開玩笑，她莫名其妙的要走了，然後從我的世界消失！
「我真的得走了——」
「昭帝，你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我都可以忙你。你們是不是缺錢？我有錢，我有存折還有好幾張卡，都可以給你。還是你媽，失業了，那來我家好了，我跟我爸說一聲就可以了——」
「鄒凱，謝謝你，我沒有什麼困難。我真的得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會永遠記住你這個朋友，拜拜！」施昭帝哽咽地說到。
「昭帝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我求她不要走，在電話裡一遍一遍地求她，然後回應我的卻只有電話掛斷的聲音。
我瘋了一般的跑到了江家去找施昭帝，我不相信她真的就這樣走了，我們本來還約好下午出門的。
我還打算好了，下午就跟施昭帝表白，讓她做我的女朋友。
我甚至為了這一天，失眠了無數個夜晚，就為了想著怎麼跟她說，才會讓她能夠接受我。
而現在我甚至還來不及說什麼，施昭帝卻跟我說她要走了，她要離開這裡了。
她甚至不是當面跟我告別的，而是在電話裡通知了我一聲而已。
她甚至連面都不跟我見了，更不給我任何挽留的機會。
從江家心灰意冷的回來了，我知道施昭帝真的走了，她和她媽媽一起走了，去哪裡不知道。
反正是走了。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當年我媽被江家趕出來的心情，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能夠明白她當時的那份絕望。
因為此刻的我也是同樣的感受，同樣的絕望從江家回來後，我就去跟福嫂拿鑰匙去開信箱，因為施昭帝在電話裡跟我說她給我寫了封信，放在我家的郵箱裡。
我想知道她在信裡跟我說了什麼，有沒有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可是看完了信後，我更失望了。
她只是在信裡告訴我，
她要離開了，很抱歉她失約了，還有欠他一頓飯。
以後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面的話，她會補請他。
現在只能說抱歉了。
也很感謝他，同學以來，對她的照顧和關心，同時也給她帶來了很多快樂。
最後請他保重，加油。
她會在遠方為他祝福！
我要她的這些空話有什麼用，我要的是她的人，我要知道的是她在哪裡，我還要告訴她我喜歡她，不我愛她，我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的那一種。
可是她去了哪裡啊？
成績出來了，我考得很好，甚至高過了施昭帝的成績，可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學校開學了，我沒有去報到。
我將畢業照上施昭帝的照片copy了下來，然後開始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尋找著施昭
帝。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只要她還要繼續唸書，那麼即使她不上網，她的同學也會上網，只要有一個她身邊的人看到我的尋人啟事，那就足夠了。
好幾個月都杳無音訊，施昭帝就像是徹底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我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蛛絲馬跡。
她似乎是在躲避和逃避著什麼，走得乾乾淨淨，走得徹底。
我卻還不死心，整天上網發佈尋人啟事，然後看留言看信箱，只要有一絲關於施昭帝的信息，我都會飛到那個城市去確認是不是她。
可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也許是我爸看到我這樣消沉下去不行，他就想著辦法幫我查到施昭帝現在的地址。
那是我在我媽過世後，第一次主動跟我爸說話，我跟我爸爸說謝謝！
然後就背上了行囊坐了飛往施昭帝所在的那個城市。
在出發之前，我爸語重心長地跟我說，孩子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點頭堅定地說到，我知道！
然後我爸跟我說，那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後悔。
我說我不會後悔，不關結果如何。
一直到下了飛機，我還不敢相信那一刻是真實的，我興奮得幾乎想唱歌，不管什麼歌都行。
很快我就按照我爸給的地址找到了施昭帝現在的住的地方。
直到見到了施昭帝，我才明白了我爸為什麼會跟我說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後悔。
因為施昭帝懷孕了，肚子已經很大了，可是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母親正扶著她，她臉色蒼白得連站都沒力氣，然後我看到血沿著她的腿一直流下來，那一刻我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下一秒我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抱起了施昭帝就往電梯裡沖。
施昭帝不能有事！
只要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