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強渡黃河 文 / 東方勝
在警備旅長決定投降後，城裡的頭面人物也組織了一個小小的歡迎儀式，包頭城內幾十個商人士紳老財和家人在街道兩旁舉著月經旗，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幾個還留著花白辮子的滿遺——王師終於打回來了。
大部分小門小戶則選擇了關閉門窗不出門的鴕鳥政策，城中還有一所小學槍炮聲一響老師校長就停了課將百多名學生們打發回家——萬一出事掛在學校算誰的呀。
騎著高頭大馬的板垣征四郎在入城儀式後覺得有這麼一種民心可用的感覺，但適度讓士兵們放鬆一下也是應該的，於是一隊隊鬼子兵以盤查抗聯為名挨家挨戶的搜查，一時包頭城中哭喊聲連成一片，總算板垣征四郎有令在先不得放火不然包頭城這點規模三天就能讓鬼子禍害沒了。
鬼子兵每到一家一戶，搜到金銀玉器等貴重之物就強行用偽滿銀行券強行兌換，至於花姑娘那更是要抓到鬼子兵營做慰安婦去。這撥鬼子的首領板垣征四郎早年是個華夏通，在華夏做了很多年的間諜活動，年輕時常以羽扇綸巾的孔明做比，包頭人將板垣的部隊比作孔明做賊。
楊虎城得了包頭陷落的消息，本來想把消息隱藏起來，結果不知怎的洩露了出去沒幾分鐘南京軍事委員長的要西北軍死守黃河的電文就落到楊虎城楊省長的辦公桌上。按照蔣委員長的想法，這黃河天險怎麼也要守上一個月把，一個月有問題，半個月總沒問題吧，有這些時間中央軍通過隴海線增援陝西就可以扭轉局勢了。
面對鬼子的蛙跳作戰這次蔣委員長也不敢大意，北方面對鬼子在關東幾十萬人馬的佈置，北平那邊是不能動的。好在現在南京周邊大軍雲集，蔣委員長一揮筆，整編第一軍，整編七十一軍，整訓五十三軍，整訓五十七軍二十幾萬人馬作為第一批援軍入陝作戰，指揮這幾支部隊的司令官是七十一軍軍長張治中。
楊虎城看到堅守黃河防線一月的死命令，只得派出手下的整編十七師孫蔚如部加上一個警備旅編為三十八軍北上守在黃河防線。考慮到陝北的榆林是陝西的門戶，楊虎城將另一個整編四十二師馮欽哉部派到榆林駐防，西安只留下一個警備旅。
楊虎城經營多年的這支小西北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六萬多人在西北也算一支不弱的力量了。（丟了一個警備旅只剩五萬多了）所用武器均為從山西購置的晉造——誰讓這位離得近呢。楊虎城開始想的挺好，既然北平那邊能用幾十萬大軍擋住幾十萬鬼子。眼前這十八師團的板垣征四郎也不過是帶著兩萬五千人，自己的一個整編師也有兩萬五千人，加上一個警備旅，怎麼也能守住一個月把。
結果鬼子佔領包頭三天後的空襲打碎了楊虎城的這個幻想，上百架飛機從空中俯衝下來投彈掃射，硬是將沒有練過防空演習的三十八軍生生打散，孫蔚如部退到伊盟（今天的鄂爾多斯）收攏殘兵。小鬼子趁這個機會，架設好浮橋開始強行渡河。
守軍在轟炸掃射下大部潰逃，但堅守陣地仍有一個團千多人，鬼子過河後開始對這一個團展開進攻，打得三十八軍這個團只剩下八百多人的時候鬼子一個中隊的兵力進入了白刃戰的距離。看到眼前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刺刀殺過來這個沒有在飛機轟炸掃射下崩潰，也沒有在鬼子的機槍和火炮開花彈的打擊下崩潰的部隊終於崩潰了——這個團沒練過白刃戰。
這個團剩下的八百多人被鬼子的一個中隊用刺刀逼著全部跳下黃河，在跳河逃生之前全然忘了他們不會水性八百多人大部分殉國。拼刺刀的戰鬥一般來說是短促而激烈的，精銳部隊拼刺刀往往會造成一比一的傷亡，非精銳部隊拼刺刀往往會因為一方的潰敗而結束。
像小鬼子就是非常迷信拼刺刀的部隊。往往火力兵力不佔優勢的時候，指揮官就下令拼刺刀，經常能夠起到奇效。**除了二十九軍這個特例外，早就忘記冷兵器戰爭了，拼刺刀這一項就連中央軍也是馬馬虎虎的過關——漢斯教練的拼刺刀的水平也就這樣。
轟炸黃河守軍的這支空中部隊不完全是鬼子家的，其中兩個大隊是北極熊派給鬼子的援日航空隊，飛機和飛行員都是清一色斯拉夫產的。當然從他們交付給鬼子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薪水就開始由小鬼子結賬了。你說他是僱傭兵也可以，說是志願軍也沒問題，反正和克里姆林宮沒關係就是了。
鬼子渡過黃河的消息自然是大肆報道，國人震驚之餘將這筆賬算到北極熊提供支援和楊虎城抵抗不力的身上。那川軍四十一軍又比小西北軍強到哪裡了，還不是在承德一戰成名一個軍三個整訓師單挑六個甲等師團不落下風。
對付北極的斯拉夫人，這個簡單，在國府有意無意的推動下各路人馬開始擠兌公共租界的俄勝道銀行。銀行負債率百分之一百八十也是非常良性的資產，但你架不住惡性擠兌這招。幾日間大量的人排著隊將俄勝道銀行的存款全部取出來，俄勝道銀行幾次向其他銀行拆借，發現能拆借來的資金寥寥無幾，早在這之前國行就提前動手將租借幾個外國銀行的流動資金拆借走了。國內銀行當然也不會在這個關口上鳥俄勝道銀行。
撐了四天，最終俄勝道銀行終於宣佈破產倒閉，進入清算程序。存錢在俄勝道銀行的主力軍還是在華俄國商人，俄勝道銀行的破產讓很多在華經營多年的斯拉夫人一夜間破產。
阿列謝克大帝可是在俄勝道銀行有股份的，非要讓南京給個說法。面對北極熊的指責，外交部宣稱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為，世界上每年都有銀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倒閉。
收拾北極熊的同時，蔣委員長動了真怒，下嚴令讓楊虎城守住伊盟。至少要守住十天以上，楊虎城也給面子，三十八軍殘部接到命令的第二天就把伊盟丟了，殘部又轉進到榆林和四十二師成功會師。
然後蔣校長又下令無論如何要守住榆林，接到命令的三天後榆林守軍整編四十二師和三十八軍殘部邊戰邊撤丟了榆林。
這次連楊虎城都火了，帶著警備旅趕到延安，質問手下這兩位軍長是怎麼打仗的。小鬼子有飛機不假，可是這打一仗敗一仗在國人面前楊虎城已經抬不起頭來了。到了延安前敵指揮部，楊虎城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打仗的，那小鬼子要派人防守包頭和黃河加起來也不到一個師團，你們有兩個整編師硬是讓人打出榆林了？」
孫蔚如感觸最深說道：「司令你是不知道啊，那小鬼子的飛機一來轟炸掃射，弟兄們那是成片成片的被炸死，成串成串的被掃倒，這不是人多人少的事，咱兩個軍都不會打飛機啊。還有那鬼子的戰車，刀槍不入，兄弟們用刺刀捅刺刀斷了，用槍托砸槍托碎了。戰車上那機槍一響弟兄們成片成片的被打死。」
楊虎城都快被氣樂了：「用人打戰車也虧你們想得出來。你們的火炮呢，怎麼不用火炮打戰車啊。」
孫蔚如說道：「還沒開炮呢，就被鬼子的飛機炸掉了。」
馮欽哉也說道：「司令，不是兄弟們守不住十天啊，但是也要給咱們西北軍留點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