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三笑緣 文 / 東方勝

    第一百九十八章三笑緣

    炮團指揮部中瓦爾梅，梅裡亞，黛娜分別看守一台電話機。電話自然是連接炮團的三個重炮營，原本七十一軍只有金霸天兩個重炮營的，這次為了埋伏鬼子張治中從第一軍那裡調過一個擁有百門重迫擊炮的炮營。

    正用11路行軍的鬼子沒覺得前面的槍炮聲有什麼不對，現在距離延安幾十里應該也能聽到外圍的槍炮聲了，就算是前鋒遇到了阻擊也是正常的。這種攻城戰役沒有打阻擊的部隊反而不正常。

    岡村寧次也根據前線的情報算過了，除七十一軍外，大部分以前和鬼子戰鬥的部隊仍在對峙或戰鬥。七十一軍是中央軍的王牌部隊，轄三個整編師，十餘萬人。就兵力而言，和自己帶的援軍相當，當然作為中央軍王牌整編師的火力要強於自己帶的援軍。

    不過延安的第三師團不輸給任何一個中央軍的王牌師，再加上兩個重炮聯隊一個炮兵聯隊，以及一個高射炮聯隊，延安不敢說穩如泰山但也要七十一軍全力攻打才能保證第三師團不突圍。

    這樣張治中手中能用來打援的部隊就不多了，甚至有可能不是中央軍來打援，就沒什麼好怕的了。雜牌部隊在有五個師團在手的岡村寧次看來，那是來多少打多少。想到這裡騎在東洋馬身上的岡村寧次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看見主帥突然神志不清，身邊副官急忙忙問道：「不知司令何故發笑？」

    岡村寧次笑道：「我笑那張治中無謀，中央軍無兵可派。我援軍即到，延安一戰已成定局亦。」

    副官覺得這個橋段好熟悉的說，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看過。只能對岡村寧次說道：「司令說的是。」

    副官話音未落，前面的部隊在一片炮彈的爆炸聲中倒下。金霸天看七十一軍那裡還沒有全部解決戰鬥，炮擊了鬼子步兵部隊的第二梯隊。幾輪炮彈打下來，千餘鬼子被炸飛死傷一片。

    岡村寧次這裡只能感受到重炮炮彈爆炸的餘波，就是這樣胯下東洋馬也受了驚幾個人好不容易才將東洋馬拉住。

    岡村寧次驚魂未定，問道：「前方怎麼樣？」

    很快有消息從前方傳來：「遭遇大規模遠程炮擊，前方一步兵大隊死傷慘重，周邊並未發現中央軍步兵埋伏的跡象。」

    聽了報告岡村寧次想了一下，又「哈哈哈」笑了起來。

    副官這次硬著頭皮問道：「司令，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吧？」

    岡村寧次擺擺手：「你不懂，若是中央軍人手充裕怎麼又不會再炮擊的地方埋伏步兵呢。中央軍此次遠程炮擊更是暴露了其兵力不足指揮不靈的缺陷。要知道在陝西的雜牌部隊二十幾萬還是有的。

    可笑那張治中竟然拉不出哪怕一個軍或一個師來這裡打阻擊，那時候我們傷亡何止一個大隊。現在中央軍只能以重炮的遠程炮火阻擊，要知道這重炮用來攻城豈不是更好，最少能用來轟塌城牆和城外的炮兵陣地吧。」

    副官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媚笑著阿諛奉承道：「司令英明。」

    岡村寧次下令道：「命令前面的隊伍用戰鬥隊形快速搜索前進，今天沒有看到偵察飛機和熱氣球附近一定有中央軍的炮兵觀察哨。告訴天皇的勇士們挺起你們胸膛來，那只不過是炮彈而已。」

    下令完畢，岡村寧次又說道：「就把前敵指揮部安排在這裡吧。」

    這裡在岡村寧次的判斷中是重炮炮擊範圍之外，雖然岡村寧次讓下面的官兵挺起胸膛穿過重炮的炮擊區域，但是自己絕對不會以身試險的。

    「哎呀，哎呀。居然還敢衝鋒，真不知道是應該佩服他們的勇氣還是無知。」根據金霸天的計算，大部分二流部隊遇到這種程度的炮火阻擊也就散了。看來鬼子還真是擁有第一流的步兵，不過他們不會知道就是因為他們服從性太好了會害死他們的。

    至於鬼子地毯式搜索的步兵觀察哨，親，在延安呢。當即金霸天下令不在節約炮彈，對準鬼子一通猛轟猛轟，用著自己賣給中央軍的炮彈打鬼子就是爽啊——裡外裡賺了兩次。

    炮營各陣地上做後勤的144師郭勳祺部忙作一團，七十幾斤一個的150毫米榴彈要兩個人才能搬動。（在這裡說明一下，關於150毫米榴彈重三十八公斤的事情絕無疑問。還是因為這是迫擊炮用榴彈沒有彈殼用藥包發射相對較輕的緣故，海陸軍150毫米榴彈炮用的150毫米的榴彈重量大約在50公斤左右，203毫米的榴彈重量大約在100公斤左右。460毫米的大炮炮彈重1500公斤。相對同口徑的穿甲彈是要輕一些的，不過，曲射的迫擊炮用不著穿甲彈吧，那玩意打出去不管是砸人還是砸坦克的命中是不是太小了。）

    郭勳祺自己倒沒有上陣，可也拿著鞭子站在一邊做監工，現在144全師只有幾個掛將銜的人可以免除去運送炮彈，但是監工的活還是省不了的。

    有個川軍小兵在搬運炮彈的空暇發牢騷說：「說是出川來打鬼子，結果鬼子沒看著，一天到晚全用來搬炮彈了。」

    郭勳祺聞言上去『啪』的打了這小兵一個耳光，罵道：「混蛋，你沒見鬼子，那邊炮兵就看見了不成。你以為這是在四川過家家一樣的打仗呢，等你先見了鬼子我們這些兄弟早就死傷過半了。

    照你說的，沒看見鬼子就不是打鬼子了。那乾脆炊事員司務長一起拿著菜刀扁擔上前線好了。到時看看你們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打鬼子。」

    郭勳祺這一掌打的響亮卻沒用多大力氣——用的力氣越大手越疼。發牢騷的小兵捂著臉說道：「師長，我就是嘴賤發個牢騷，沒別的意思。」

    「趕緊去搬吧，前邊一直等著呢。」郭勳祺現在治軍頗嚴也是沒辦法的事，144師六千多人現在只剩下四千多還是川娃子了。那張治中每打一次大仗就從各部隊抽取一批兵員補充中央軍的損失。

    當然張治中也不是吃人不吐骨頭，回過頭來那些經過半月軍事訓練被淘汰下來的壯丁就會給你補進來——可想想也知道，把你這裡的願意打鬼子的老兵都給抽走了，補充一些在中央軍看來不堪用的新人進來，這部隊戰鬥力還能上的去嗎。再說了，這麼大規模的換人說張治中沒安釘子誰信啊，就算張治中沒安釘子，可軍統呢，中統呢。

    郭勳祺算了算，這陝北再打半年自己和潘文華差不多就要做光桿司令了。到時候保不齊就連劉湘也要去南京中央做軍事委員會委員。不過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根據可靠的小道消息校長準備辦一個陸軍高級指揮系的速成班，學員都是各部隊的師長軍長。

    到裡面鍍個金出來，想來還是能帶兵的，只是繼續做軍閥恐怕就很難了。這消息對小軍閥郭勳祺來說，還算是個轉機，但對一些大的軍閥，例如龍雲，劉湘，閻錫山，馬家軍，白崇禧李宗仁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當然，盛世才那也是不怕的，因為人家早就抱了另一條大粗腿現在盛世才的外號是盛世才斯基。

    或許是因為剛才馬匹受驚，岡村寧次在指揮部紮營後看了一會前線的電文就沉沉睡了過去。在夢中，岡村寧次帶領陝北的鬼子在延安和第三師團裡應外合大破張治中率領的中央軍，然後揮師南下一路佔領西安，入四川學當年忽必烈的入關道路先西南後中原對華夏實行了戰略包圍，部隊節節勝利後岡村寧次親自將太陽旗插在南京國府的樓頂上。

    就在岡村寧次夢到自己勝利歸國後被天皇封為軍神時，一個聲音和震動的大地打斷了他在皇宮中的「哈哈」大笑。

    副官再次搖晃岡村寧次的手臂叫道：「司令，司令。」

    岡村寧次夢醒從桌子上爬起來，擦了一下嘴角問道：「怎麼了？」

    副官遞過一份電文：「前線部隊在炮擊中損失太大。已經有四個聯隊被打殘了。」

    「納尼？」岡村寧次看了電文好像夢中沒有這個橋段啊，隨口問道：「還沒有找到對方的炮兵觀察哨嘛？」

    「附近都搜過幾遍了，沒有。」

    「沒有發現打阻擊的部隊？」

    「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現。」

    岡村寧次在臨時指揮部轉了幾圈後說道：「命令部隊，繼續挺進延安。還有，對方的炮兵觀察哨一定要搜出來。」

    找炮兵觀察哨原本不是一個多難的活，炮兵觀察哨一般要有開闊的視野還要有一台無線電或電話聯繫（考慮到這重炮的射程長達數公里，這個用電話線的比較少而且容易被炮彈炸斷），雖然鬼子剛才不敢說把每一塊山頭都搜過了，可也派人將重點位置全趟了一遍可就是沒找到。

    前面指揮部隊前進的聯隊長們又將岡村寧次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督促部隊前進：「天皇的勇士們，挺起你們的胸膛來這只不過是炮彈而已。」

    有經驗老道的鬼子老兵聽得耳旁炮彈破空的『嗖嗖』聲連成一片，心中暗罵道：去你妹的，還這只是炮彈而已，這很明顯是重炮集群。

    火炮在拿破侖時代只有靠直接命中以及形成跳彈傷人實心彈和射程極低用來近距離殺傷步兵的霰彈。挺起你們的胸膛，那只是炮彈而已——這是拿破侖時代法蘭西陸軍留下的豪言壯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