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二十五章 黑心子彈 文 / 東方勝
第二百二十五章黑心子彈
眼前的盛世才部別說打數萬之眾的馬家軍，就連拼眼前孫殿英的一個團估計都有困難。////別的不說，就眼下盛世才部清點了槍支子彈後發現，手槍彈步槍彈加在一起剛剛超過五位數——火炮全部丟棄或毀掉了炮彈不用數也是零。
萬多發的數量，孫殿英的一個團編製不大不小，兩千人還是有的。平均五發子彈就得打死一個敵人——那得離多近開槍啊。
那一個團還在遠一些的地方，只看眼前崗哨的這個青海警備連，別的不說，形成交叉火力的重機槍陣地就有三個。崗哨附近十幾挺捷克改輕機槍兩人一組也都架好了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盛世才可不想去賭一把裡面沒子彈。
盛世才的請求通過崗哨的電話傳到團部，團部用電台發到西寧孫殿英手中。
卸嶺力士孫殿英想了會，問下面：「我記得那個團剛換了裝吧。」
青海警備司令部的一個副參謀長說道：「司令記得沒錯。換下來的舊武器還在本團的倉庫沒送到西寧呢。」
要說這卸嶺力士孫殿英自從掘了清東陵之後這幾年運勢一直高漲，先是做了四十師的師長，小鬼子一進關孫殿英又做了四十一軍的軍長。當年在熱河長城一線打鬼子的時候又真真實實立了些微末的功勞，其所部四十一軍被改編為青海屯墾兵團，雖然說是去青海吃草吧，可怎麼說也是個司令了。
東陵弄來的那些寶貝，在離開平津地區之前大部分都處理掉了——青海那地方可不流行金石古玩的。除了孫殿英及其親信舊部等人存下的養老金外，還換來了一大批軍火。
正是靠著這批軍火，孫殿英一路從馬家軍的圍追堵截中殺到青海。硬生生將馬家軍縱橫西北的騎兵部隊殺得大敗，將這西北馬家軍的後花園給奪了下來。西北馬家軍各部雖然都不甘心，但是面對裝備了大量自動武器的孫殿英部，那些馬上健兒如同割麥子一樣連人帶馬被成片殺死也是無能為力。
那時的西北各族人民苦於馬家軍的暴虐久矣，馬家軍對西北的統治就是三條政策可簡稱為姦殺搶：不是本族的女子都該奸（馬步芳在這裡表示除了親媽和親女兒我都要奸），不是本族的男人都該殺，不是本族的商旅都該搶。
馬家軍這些政策放在東三省那就是土匪中的邪綹子，瞭解到馬家軍的政策後孫殿英也不認為自己這是打內戰，頂天了這是打邪叉子。所俘虜的馬家軍部官兵一律推出去砍了腦袋，當地民眾紛紛拍手稱快——血饅頭今天你吃了嗎。孫殿英也借此在青海站住了腳，四馬聯軍從鼎盛時期的五萬多人降至三四萬人。
但讓孫殿英站穩腳的卻是隴海線的支線從蘭州修到西寧以後的事情了。這條兩百多公里長的支線自從三四年底全線貫通後，青海的大量物資從各地彙集到西寧這裡，又給西寧帶來大量的各類生活物資以及孫殿英部所需的軍火，從西寧輻射到整個青海。
三四年孫殿英的控制範圍還只有青海的大半，到了三五年青海屯墾兵團再次擴軍後，孫殿英完全將馬家軍的勢力趕出了青海。甘肅寧夏等地的各族非教民紛紛遷移至青海孫殿英的治下，短短時間內青海尤其是西寧附近好生興旺。
雖然青海屯墾司令孫殿英和中央的剪刀差也挺狠，但是總比馬家軍燒殺搶掠強多了。當然了什麼東西從幾千公里外運過來都不會太便宜的，孫殿英這裡的剪刀差雖然挺厲害的，但還是比駝隊馬幫帶來的貨物很便宜的。
話說當年孫殿英用東陵弄來的一些寶物換了大量自動武器，因為這批武器見不得光，舊槍孫殿英也就沒上交一直帶到西寧來了。小鬼子進兵陝西寧夏時，南京中央考慮到鬼子也有一定可能性打下馬家軍後進兵青海西寧，就撥給了孫殿英部一批中央軍換下來的武器讓其擴軍備戰準備保衛青海。
撥下來的武器步槍機槍輕型火炮為主，大約能武裝一萬五千人，按照中央看也就是一個整訓師的樣子——話說當時嫡系中央軍三十萬人在陝西寧夏，也不怕孫殿英這個中央軍旁系勢力坐大。等第一軍和七十一軍完成裝甲化後就更不怕了。
當時鬼子就在攻略陝西寧夏，孫殿英也急了將庫存的軍火也都掏了出來將有志參軍的本地青壯都武裝起來。
這一下足足擴編了兩萬多小三萬人的部隊，孫殿英部也從六萬多人增到九萬人。要不是青海人口略少，過剩武器孫殿英還有一點的。
等到沙俄人進兵新疆的時候，孫殿英部完成了第三次換裝——這一次雖然還是撿的嫡系中央軍的剩，可這青海屯墾兵團也裝備了大量的二手中正式和捷克改等輕武器了。當年從北平帶來發給擴充部隊的舊槍又換了下來。
孫殿英問的就是這批武器，給盛世才一部分武器讓其去和馬家軍搶地盤，還是孫殿英願意看到的——驅虎吞狼嘛，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招數。但就這點武器，孫殿英也不會白給。
至於食物羊肉在四九城東來順是個好東西，可在青海這羊肉不值錢。羊的繁殖速度相對還是蠻快的，但放羊牧馬養牛的水源和草場是固定不變的——甚至遇到旱季水源草場還會乾涸萎縮，冬天一場暴風雪下來有的牧民家中就會有成千上萬頭羊被凍死。
兩邊聯繫了一下，青海邊境的團部派出一個營護送著一千五百多支步槍和一千多隻羊送到哨卡——渴了喝羊奶，餓了吃肉，這一下吃的喝的都有了。
盛世才部檢點了孫殿英部送來的步槍和羊群，羊沒什麼大問題。槍支出了一點問題，雖然槍支都是些晉造，奉造，鞏縣造，漢陽造的七九步槍，好一些的也就六七成新但空槍擊發還是都能做到的。只是，孫殿英部好像忘了什麼，一千五百五十支槍支沒有配一發子彈。
盛世才部剩下的幾千發步槍彈也是7.62毫米的。這裡一水7.92毫米的步槍，卻沒有一發7.92毫米的步槍彈，這是要拿來做燒火棍啊還是燒火棍啊。
孫殿英部也不是一發子彈都沒給，九毫米手槍彈一出手就是兩萬發——可盛世才部主要裝備的手槍是俄制托卡列夫7.62毫米手槍，九毫米盒子炮只有九把。
現在盛世才可以大聲宣佈，所有的九毫米盒子炮都有足夠的能堅持一場大型戰役的手槍彈了。
可拿著燒火棍和這麼多不匹配的手槍彈去馬家軍的地盤上那不是找死，是去找虐殺。
「再去問一下，怎麼才能給我們子彈？」盛世才只得讓副官再去聯繫孫殿英部，看看怎麼才能給子彈。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剛才要說八千人馬還能沖一衝這個崗哨百多人一個連的陣地，還是有希望的。可這又來了一個營後，崗哨附近可就有裝備精良的孫殿英部近千人了而且一直在戒備著這邊。現在就這麼衝過去，那是找死。
沒多久，副官就回來了。這時候盛世才部殺了幾十隻羊開始埋鍋造飯，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副官說道：「孫殿英部說了，這子彈不是大風刮來的。有現大洋，一元錢五發，沒現大洋黃金按一兩五十元計算。概不賒欠。」
黑，實在太黑了。這孫殿英的心肝是怎麼長的，一點子彈也要金銀來換。這就是盛世才此時的想法，要知道盛世才斯基的那會，別說一點子彈，就是飛機大炮都是沙俄人免費送的，盛世才所要做的就是在沙俄人準備的白紙上簽個名而已。他盛世才什麼時候花錢買過東西了。
要說盛世才雖然是從迪化逃出來，可手中還是有一批黃金和現大洋的。新疆以前用的也是以現大洋為主的銀幣交易，後來沙俄人扶持了盛世才後，就開始改為金盧布和銀洋並行。
等到盛世才反了沙俄之後，就改組了新疆銀行，髮型那印著盛世才頭像的紙幣兌換市面的銀洋和金盧布。若是有人敢拒收這印了盛世才頭像的新幣，那就是對他盛世才不敬，按例拖出去打靶。
通過這手段新疆銀行弄到了大量的黃白之物，盛世才逃出迪化城時，將新疆銀行存的金銀席捲一空——在這一點上盛世才做的比敗家子張少帥將張大帥留下的金銀都送給了小鬼子要強這麼一點。
這一元五發子彈的黑市價真心不便宜，但是拿著金銀和燒火棍是砸不死馬家軍的。別說一元五發子彈，就是一元兩發也得買啊。盛世才很肉痛的買下了十萬發7.92毫米步槍彈之際，又懷念起當盛世才斯基的那段日子。那時候雖說盛世才斯基只是一個傳聲筒和傀儡，但是不用買這個黑心子彈啊。
八千多人，兩千來支步槍，五百多支手槍怎麼看也是不夠用的。盛世才部下面官兵沒有分到槍但是身家豐厚的，紛紛前去孫殿英部青海邊境的崗哨，用大小黃魚或銀元高價求購孫殿英部的槍支彈藥。
黃金白銀再好，沒命用的時候還有什麼用。盛世才部的官兵個個都算是數次死裡逃生的，那是個個輕錢財重性命——不怕死的早就死光了。這群人甚至在晚飯前從孫殿英部的手中淘了兩挺二十發的捷克式機槍來。
盛世才一看原來機槍也可以買到的，又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拿出五千大洋買了十挺二十發的捷克式輕機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