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五十九章 提前到來的掃蕩 文 / 東方勝
金霸天繼續說道：「暫時是鎮住他們了，大當家的趁這個時間好好練兵挖洞就是了。那句話怎麼說的，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倒是也沒必要和他們走得太近搞個七寨聯盟，您看那副吃相，找咱們援助糧食您說是給呢，還是不給呢？」
「說的也是。」大當家的也是深以為然，這六個二當家每人帶了兩個心腹，一共十八個人一頓吃了四五十人一頓的伙食，弄得二龍寨管賬和管理後勤的壓寨夫人好一頓埋怨——這等細糧以前二龍寨也吃不到的，憑什麼好好地糧食給他們一下吃去這麼多。當然雲中龍的壓寨夫人因為這次碎嘴子又挨了兩下，還被罵了句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隨著時間流逝，二龍寨的地道也在延伸，一個村子自然不能作為地道的主體——雖然電影裡面地道戰沒有鬼子的飛機轟炸，可現實是鬼子隨時能派來飛機扔幾顆航彈的，航彈這玩意可大可小，可就是小的航彈也比鬼子的炮彈要大的多，大的就更不用說了萬一炸塌方了，那就悲劇了。
所以在金霸天的設計中，二龍寨只留下幾十個地道口。錢糧武器彈藥等都是分批小量儲備的——這樣就是被炸塌一兩條通道也沒什麼影響，戰後挖開就是了。
只是七月間這金霸天指導的地道網絡還沒全部建成，通化那邊卻傳來鬼子下鄉的消息。這隊鬼子也不隱瞞消息，數百鬼子兵和偽軍一路煙塵滾滾掃蕩了幾個夏糧抗稅的寨子。然後向二龍寨方向直撲過來。
幾百鬼子和連同一些偽軍大當家的倒不怕，可是據說這次下鄉掃蕩的鬼子可是帶了兩個炮兵班的——裝備了兩門九二式步兵炮。九二式重機槍也有這麼幾挺。看這形勢重火力完全是一邊倒啊。好在大當家的知道鬼子重火力數量有限後，也就不那麼放在眼中了。
這次鬼子提前來說起來起因還是因為一個女人，就是金霸天在程家沒有找到的程家大小姐，庶出的程家大小姐兩年前就嫁給一個鬼子在通化的軍官做了老婆，這金霸天自然找不到了。
這程大小姐雖然說是庶出又被許配給了小鬼子軍官，但對家中要說沒感情那是假的，畢竟是住了十幾年的家和親人。聽說程家寨子被破，家中人員死難後這位程大小姐先後哭暈了數次。然後就求著鬼子軍官的老公為家人報仇，可軍隊不是用來報私仇的武器——雖然國內軍閥混戰中大家天天用軍隊報私仇，但是小鬼子對軍隊的管理那是比軍閥還要強一些的。
程大小姐嫁給的鬼子軍官當年只是個小隊長，現在也只是剛剛被提拔為中隊長的小小中尉軍官。一個小小的中尉中隊長哪能自己調動部隊出去打仗的，現在可不是滿洲事變（九一八）的那年了——話說回來滿洲事變的那年也是讓無數鬼子中低層軍官看到希望的一年，是一個可以下克上的一年，是一個大本營無法指揮部隊的一年。是一個群魔亂舞的一年。
總之程大小姐的夫君只能保證給岳父大舅子小舅子等人報仇雪恨，至於時間嗎，那就待定了。從知道這件事情起，程大小姐的夫君鈴木中尉就留了心，將程家寨子也就是現在二龍寨的消息一一收集了起來。
說也湊巧，這年夏糧徵收中幾個在二龍寨不遠屬於六寨聯盟勢力範圍的村子夏糧不是沒交夠就是根本沒有交。不過夏糧徵收工作不是鬼子的工作重心。工作重心應該是秋糧。夏糧沒收上來也可以秋天一起收，屬於可剿可不剿的範疇。
但是鈴木中尉非常積極的打報告要去下面徵糧，鈴木中尉在報告中有消息稱某村藏匿了大量的白米和白面這等天皇士兵才能享用的細糧，每日間大吃大喝，大有到秋天就吃乾抹盡的跡象。這才讓通化的鬼子生氣了——因為糧食匱乏現在皇軍也不能頓頓吃米面這等細糧，這個村子果然是大逆不道。不剿滅了只怕連皇軍士兵的士氣都要受影響了。
聽說這個村子有幾百人烏合之眾的武裝分子，通化鬼子的高層給鈴木中隊調撥了一個連隊的偽軍配合掃蕩以及一個機炮小隊的重火力——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兩挺九二式重機槍。附近的公路狀況雖然淒慘無比，但是通過九二式步兵炮和九二式重機槍的能力還是有的。
自古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幾百鬼子嘛，最近兵強馬壯的大當家的也想著和這些真正有重火力的鬼子較量較量——部隊從來都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這新兵也在挖洞之餘訓練了月餘，按說是時間拉出來和鬼子干一干了，只是可惜這地道網還沒完工，就算能利用起來也只有一部分。
只是金霸天反對這個時間利用地道網打鬼子的：「大當家的，您得這麼想，這個時節就是打敗了鬼子也很難防禦鬼子戰敗後為了洩憤對農田的破壞。田地中的秧苗被破壞了這年的收成可就泡湯了。二龍寨的收入會減少不說，村裡的佃戶們冬天和春天吃什麼？還不是得靠著寨子救濟。這樣不好，不好。」
大當家的也講出了一個新詞：「教頭的意思是，遇敵於國門之外？」
金霸天還沒回話說你這小村子也算一國，那可比日本戰國時代還亂了，這時外面有人稟報：「六寨聯盟的使者來見大當家的，說有急事。」
大當家的知道鬼子先掃蕩了六寨聯盟勢力範圍的幾個村子，六寨聯盟肯定是要有些動作的，立刻說道：「快請進來。」
這位來的以前也見過，是六寨聯盟的一個二當家的，進來後這位二當家的對雲中龍說道：「雲大當家的。這次鬼子出兵掃蕩了我們六寨聯盟地盤的三個村子，有消息說還有幾個村子和貴寨也在這次鬼子的掃蕩範圍中。我們六寨聯盟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已經決定要打跑這伙鬼子。雲大當家的自己也說過二龍寨是要打鬼子的，這次我們六寨聯盟出兵打鬼子，不知道二龍寨是怎麼個應對？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打鬼子？」
金霸天心中一聲歎息，話說的太滿了吧。不過話說來，這六寨聯盟真的不是五嶽劍派的後人建立的嘛？同氣連枝什麼的都搞出來了，要知道五嶽劍派下場可不怎麼樣啊。不是好兆頭。
雲中龍當然不能把自己說的話坐回去然後被旱天雷劈死。當即說道：「我們二龍寨肯定是要出兵打鬼子的。
雲中龍當然不能把自己的本錢全部掏出來押給六寨聯盟，又說道：「我們這裡正盤算著怎麼打，既然貴部要打鬼子，我讓二當家的帶著兩門擲彈筒，兩挺機槍，二十條快槍給貴盟助陣。」
「大當家的高義。我在這代六寨聯盟謝過雲大當家了。」來使大喜，本沒想著二龍寨真會出兵的。雖然出的兵馬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這也是個姿態的問題。再者六寨聯盟中各寨都有這麼一兩挺壓箱底的輕機槍，六寨聯盟加起來就有八挺輕機槍了，加上二龍寨出的兩挺機槍就有十挺輕機槍和兩門擲彈筒的重火力了。這一下又多幾分打跑鬼子的把握。
雲中龍當即派人叫來二當家的，事給二當家的一說，讓二當家的點三十人帶著乾糧隨著這位去和六寨聯盟打鬼子。
出了大廳二當家的點人之際。語重心長的說道：「老二不好做啊。」
來使也是一個二當家，是深知這做老二的難處，勸說道：「兄弟，彼此，彼此。」
等兩個人出去後。金霸天對大當家的說道：「現在正好這六寨聯盟頂在前面去了，現在我們給下面發下武器彈藥做好準備靜觀其變即可。」
大當家的也是這個意見。畢竟六寨聯盟贏了也就不必二龍寨出手了，若是鬼子贏了但是損失過大也是這個道理。但也保不齊六寨聯盟那點人被鬼子大敗的，畢竟六寨聯盟那點實力大當家的都不在意，出現這種情況這就要二龍寨上了，大當家的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時間過去還沒四十八小時，就聽說二當家的回來了。眾位當家的趕緊去聚義廳，打聽一下戰果也是好的。聚義廳不是誰都能去的，在外面有人數了數，二當家的帶去三十個人，帶回來四十多個人，只是現在半數人沒槍，二當家的帶出去的輕機槍也沒帶回來。
幾位當家的圍著喝茶的二當家紛紛問道：「二當家的，趕緊說說啊，這六寨聯盟是打輸了還是打贏了？」
二當家喝下第二杯茶水，拿捏了一會才說道：「這輸贏還真不好說。」
這一下把大家急得夠嗆，這時二當家的才說起戰鬥經過。這六寨聯盟也知道打鬼子不能硬拚的道理，就靠著地方熟找了個好地方準備在路上打鬼子一個埋伏。按照計劃呢，是應該放掉鬼子的先頭部隊過去，打鬼子的大部隊。畢竟那先頭部隊只有一個班的鬼子和一個排的偽軍，五十來人還是以偽軍為主力這有什麼好打的，要知道六寨聯盟可是把大部分隊伍都拉出來了，足足有千餘人和四百多條快槍。
可問題是六寨聯盟沒想過寨子裡隊伍的紀律和正規軍根本沒法比，千多人埋伏起來，總有些露出馬腳的地方。鬼子先頭部隊進入埋伏圈後也覺得有些詭異，一個鬼子就衝著一片灌木喊了幾句話，開了一槍。這一槍好巧打在一個埋伏在灌木叢中的六寨聯盟人員的身上，這個人中了槍自然是疼的哭爹喊娘，但是埋伏也暴露了。
眾位一看，既然暴露了那就打吧。千多人埋伏幾十人這個勝負是很容易分出來的，除了幾個機靈點的鬼子偽軍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就腳底抹油跑掉了，剩下的四十多人鬼子偽軍都被殲滅在這裡。按說打死日偽軍四十多人也是一場小勝，可是這一下把目標給暴露了。
鈴木中隊的主力很快壓過來。將兵力兩倍於自己的六寨聯盟千多人打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二當家的自言是抵擋了一會鬼子的進攻，但是等機槍陣地被鬼子的火炮打掉後。二當家的也就跟著跑了，都什麼時候了，先顧自己吧。
最後二當家的總結說：「此一戰，鬼子偽軍死傷百多人，六寨聯盟死傷被俘逃散的足足有五百多人。所以這真說不好是是誰輸了誰贏了，按說呢，這游擊隊能打到這份上也算是不錯了。可畢竟還是打輸了。
這次戰鬥咱二龍山的兩挺輕機槍都被鬼子炸了，可惜了那四個機槍手。都是好樣的啊。我帶去的三十個人，帶回來二十五個，其中和鬼子射擊時被打死一個。沒跑丟和被俘的，另路上不少六寨聯盟的人跑散了，和我們跑在了一起不肯離開，我就先帶回了——可能是看著我們有槍有炮吧，他們的槍都跑的時候都丟掉了。
這次我帶兵給二龍寨抹了黑。還請大當家的發落。」
「也不怪你。」大當家的說著又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死了五個弟兄打死多少鬼子？兄弟們可以死，但是不能賠，我就問弟兄們這次賠了沒有？」
二當家的說道：「咱有小炮啊，鬼子偽軍加起來，打死了有十幾二十個吧。傷的就更多了。大當家的，您知道我以前是買賣人出身，最恨的就是賠本生意，我能賠了嘛我？」
大當家的點點頭：「沒賠就好，沒賠就好。告訴弟兄們。打鬼子免不了要有死傷的，但是我雲中龍打鬼子那只有賺的不能賠了。現在鬼子到哪了？」
二當家的說道：「倒也奇怪。按說鬼子死傷並不大，但是戰鬥後卻在當地停住了。聽說昨天開始就拔營慢慢往回返了。」
鬼子回返的重點是作為皇軍最優秀炮灰的偽軍傷亡太大的緣故。偽軍這次為了配合鈴木中隊的掃蕩派出了一個連，這兩仗下來偽軍都是衝在前面的，打完了一看，偽軍還剩下半個連還是好多帶傷的，戰爭中部隊傷亡三分之一就可以宣告這支部隊失去了戰鬥力，現在能動彈的偽軍只能勉強看著俘虜讓俘虜抬著日偽軍的傷員。
失去了這最優秀的炮灰後，鬼子也是心生怯意，要在打可就沒炮灰用了，自己人當炮灰——你去還是我去？
因為每個部隊都不想去做炮灰，所以縱然鈴木中隊長還想繼續前進，直到打下二龍寨為娘子的親人們報仇雪恨，可是也不得不先退兵——至少要換一支偽軍部隊再來。
眾人一聽鬼子退去了，自然是皆大歡喜，這一仗說起來二龍寨也參加了，雖然被打掉了兩支輕機槍五個人挺可惜的，可是幾百鬼子真壓上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這點傷亡就能讓其退兵的。
看眾人喜形於色，金霸天說道：「傷亡大的是偽軍，鬼子這次傷亡不大，退兵只是暫時的。保不齊過幾天又來了，依我看啊。不如派出流動炮組追著鬼子打。」
流動炮組是四個人組成的，簡單來說就是攜帶擲彈筒和炮彈的一個四人戰鬥小組。
也有當家的覺得不妥：「只派流動炮組出去，太危險了吧。」
金霸天說道：「只在晚上打一次的話，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金霸天在二龍寨威望日高，大當家的現在幾乎是言聽計從：「金教頭說的對，既然只打一次，那就沒什麼危險的。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不過這一次，要給鬼子來點『狠得』才行。總要讓鬼子長些記性，知道這二龍寨附近都不該是他們該來的地方。這次我親自帶隊。」
金霸天心說，我帶隊的話，估計鬼子就回不去了，不過眼下地道沒完工全殲鬼子一個中隊惹急了鬼子也不好，大當家的願意帶隊就帶吧，反正肯定是能賺到的。
這次大當家的帶了十二個流動炮組，加上大當家和他的護衛一共五十人。直直的就向鬼子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
鈴木中隊因為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捷——以四百人的兵力輕鬆擊破千餘人的兵力，擊斃游擊隊百多人，俘虜百多人。整個中隊正沉浸在勝利的愉悅中，這次掃蕩和大捷弄回來了不少好東西——包括那百多人的戰俘，他們的命運將會是某個礦場為鬼子挖礦挖到死。
更重要的是，所擊破的六寨聯盟是本地區最大的一股反抗勢力，這一次雖然沒有全殲六寨聯盟但也讓六寨聯盟元氣大傷——看那被丟的滿地的槍支彈藥就知道了。以後本地區的治安將從此開始好轉，這都是鈴木中隊的功勞，這件事會被記載入當地的縣志中。
大當家的看著鬼子遠處的篝火和天空的月光，聽著耳旁傳來盛夏的蛙叫蟬鳴，感慨道：「要是不打仗，這是多好的地方啊。」
感慨完田園生活，大當家的說道：「按照計劃，十發急速炮擊。動手。」
擲彈筒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其重量輕射速快的優點還是不能被否定的。鬼子的擲彈筒因為結構非常簡單，甚至比三八大蓋的重量還要輕一些。而且相對來說，擲彈筒怎麼也是一門火炮也能打出爆炸的炮彈，造價要比那些步炮山炮便宜得多，可以大量的生產製造。
「通通通…」一百二十發炮彈從擲彈筒出打出去在鬼子營地附近落下後，只用了三十秒鐘——這當然不是擲彈筒的最高射速，但平均三秒每發卻是現在二龍寨炮手最大的發射速度了。打完之後，來不及檢查戰果的大當家立刻帶著人跑路，五十個人還不夠三百多日偽軍吃一頓的，陷進去就麻煩了。但是這十幾門擲彈筒對於二龍寨太重要，所以大當家的才堅持自己帶著隊伍來打鬼子一個炮火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