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79 男女心事 文 / 妙手紅袖
「你在報復我，是不是？」白少卿黑眸泛起一絲危險，手的力度不知不覺加大了。舒蝤梟裻
戚鳳歌無畏的迎上他的冷光，淡淡說了一句：「你弄疼我了，白奸臣。」
「你再叫一遍，試試看。」白少卿看著戚鳳歌黑不溜秋的臉頰上，燦若星辰的雙眸透出不屈的光芒，心裡的惱怒有多了一層。
她在三殿下面前這樣的主動，讓自己的顏面幾乎掃地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變得這樣的不知羞恥，這樣的變化讓自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不愛她，但是也不允許她這樣視自己為空氣，公然和別的男人暗送秋波！
戚鳳歌不說話，只是那麼看著對方，眸裡的不屑顯而易見。
這個時候，傻子才會再次激怒他呢，自己的回擊剛剛好，不多不少，目前只冷眼旁觀自己的成果就好了。
戚鳳歌不說話，白少卿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兩人就那麼僵持著。
看來自己是非得說點什麼才好，不然老這樣站著自己也累。
戚鳳歌輕歎一聲，眼光柔和了一些，這個動作比較重要，因為對方是男人，又是將軍，難免好勝心更強一些，自己稍稍示點弱，讓對方下下台，反正自己的目的基本達到。
「我們要這樣站到什麼時候，白將軍？」她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輕勾嘴角，繼續淡淡道，「這樣下去，我們都要中暑了，還談什麼出征呢？……」
「你答應過我，在和離之前不做出格的事……」白少卿微微將頭瞥向了別處，似乎有一些心虛，怕戚鳳歌揪出那件別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我也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我保證……」
戚鳳歌並不是揪住別人錯誤不放的人，見他目光有躲閃，也知道他有些愧疚，所以便很大方地亮明自己的觀點：「我的要求不高，你知道的，你有臉面，我也有，現在我還是你名義上的夫人，所以你要好好守節，不要輕易做出讓我不痛快的事情，否則，我也是以牙還牙的人哦！」
事情再次談妥了，白少卿鬆開了戚鳳歌，轉身往大典方向走。
走了幾步，見後面沒有動靜，便回頭尋找戚鳳歌。對方當然沒有走，她見白少卿走開了，就轉身坐到了木椅上休息。
「你不進去了嗎？」白少卿修眉一蹙，難道這個女人還要在這裡等待艷遇？！
戚鳳歌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擺擺手：「對呀，這麼好的天氣不能浪費，我先在這裡瞇一會兒，你走的時候路過叫我一聲……」
白少卿嘴角一抿，回身到了木椅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拽起來，誰知力度有些猛，戚鳳歌一下踉蹌著往前撲去，她一時緊張沒有反應過來，只來得及罵了一聲：「混蛋……」
說時遲那時快，白少卿立刻伸手將對方的纖腰攬住，才是戚鳳歌免於和地面親密接觸。
「你幹嘛？！白奸臣，你混蛋！」戚鳳歌粉拳立刻在白少卿的胸前揮舞起來，轉眼之間就是若干下。
白少卿也沒有躲閃，等著對方發洩的差不多了，他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然後，拉起她的手往大殿走去。
在她面前，自己越來越做不到淡漠處之了，不少的心思都被她牽扯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只希望這次出征時間不要太久，凱旋回來就馬上和離，解放自己！
「我說，我們用不著這樣做戲吧？」戚鳳歌眼看就要進大殿，便力圖睜開白少卿的桎梏，「地球人都知道我們感情沒有這麼融洽……」
「現在我們就讓他們看看我對你其實不錯……」白少卿冷冷一哼，不聽戚鳳歌的建議，反而更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進了大殿。
兩人的出現，沒有意外的引起了關注。傳說中的最不合拍的最不般配的男女，現在竟然手拉手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是在是天下奇聞。
皇上的眼光也是充滿了驚訝，只有白宜先驚訝了一下，接著便開懷地咧嘴笑了起來，誰說我兒子對戚鳳歌不好了，現在眼見為實！
就在探進門檻的一瞬間，白少卿甚至為戚鳳歌主動提了提裙裾。
這個細節性的動作更是引起人們的無限好奇，這白將軍雖然不喜歡忠武將軍，但是依然很周到的照顧她，真可謂是一個好男人啊。
皇上身邊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索婭公主已經出現，現在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少卿那秀挺絕俗的風姿，那月光般清冷的氣質有著天人般的飄逸，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她悄悄靠近莫堯問道：「舅舅，他們不是要和離了麼？」
莫堯看了索婭一眼，露出一抹沉思：「嗯，朕給了他們修補的時間，畢竟這段婚姻是朕給他們的，我要做到仁至義盡……
索婭一聽馬上纏住對飛手臂，將頭枕在他的肩頭撒嬌道：「舅舅，別人的婚事你這麼操心，那索婭的婚事舅舅管不管？」
莫堯慈愛的撫摸著她的頭，低聲笑道：「我們索婭看來已經長大了，都想嫁人了，怎麼，想要嫁到扶風國麼？」
「母后希望我嫁到扶風國，舅舅想不想我回來？」索婭不說自己的意見，而是換了角度調皮地將問題扔給了莫堯。
「舅舅當然希望你來扶風國了，你若是真的來，舅舅一定給你找最好的男兒，最好的人家……」
莫堯還沒有說完，索婭的臉上已經露出失落的神色，她鬆開莫堯，歎口氣道：「天下人都知道扶風國有『雙璧』，莫風哥哥我就不說了，另一個卻是名花有主……」
她的目光又投到了白少卿身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莫堯何等聰明，一看這架勢，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看著白少卿牽著戚鳳歌手回到原來的座位上，甚至坐下之前還為對方整了一下坐墊。這個男人是個很隱忍的人，他對自己賜的這門婚事一點都不滿意，但是忍辱負重，一直堅持到戚鳳歌提出和離為止。
不管是他暗中策劃還是怎麼樣，場面上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進退有度，滿意對戚鳳歌有一次的冷淡，他的冷淡都是放在了人後。
「朕可能也真是應該聽聽白少卿的內心想法了……」莫堯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道。
戚鳳歌和索婭比起來，當然是後者對自己更重要。
要是索婭有意結白家這門親，那對自己來說遠比戚鳳歌的作用大，索婭貌美又活潑，出身高貴。白宜也好，白少卿也好，正常的情況下，一定會選擇索婭，只要自己將態度稍稍明確一下，這門親是沒跑的。13742218
「舅舅，白少卿和離之後，是不是要娶誰家的小姐？我聽說他中意眸光姓錢的女子……」索婭的問題又來了。
莫堯笑笑：「你想要舅舅怎麼做？」
索婭呵呵一笑，纖指一揚，指向白少卿：「你把他給我吧……」
莫堯寵溺萬分，撫了撫對方的小臉，輕聲道：「那也要等他們出征回來和離完畢，朕在給你你做主……」
這邊在說笑聲中已經決定了一些事情，而另一邊的白少卿卻渾然不知，只是索婭抬手指的時候，白少卿眼角餘光看到了這個動作，感覺她在和皇上說著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在意。
可能是在評價自己或是說到了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吧，他這樣想，根本沒有料到自己還沒有和戚鳳歌和離，婚姻已經又被這個皇上許給了別人。veyg。
戚鳳歌輕啜了一口茶，悄悄對白少卿說道：「你的目的達到了，白奸臣……」
白少卿面不改色，心裡又開始了不爽，自己的劍晨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字眼，愣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給破壞掉了，看來自己必須把這個字改掉了，不然，會毀了自己的清譽。
「你的心胸如此狹窄麼？我又達到什麼目的了？」白少卿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的無可挑剔，神色涼涼的看了看戚鳳歌。
「樹立你好男人的形象啊，你在眾人面前不是慣常這樣做麼，就照這樣的話，。你還得加錢給我……」戚鳳歌三句話不離主旋律。
「沒完沒了了？我只是在顧及我們兩個人的形象而已，我們互不理睬的結果是我們兩個被所有人恥笑，但是我這樣做，無形中維護了我們兩個人的面子，你仔細想想吧……笨死了……」
「道貌岸然口蜜腹劍表裡不一，偽君子罷了……」
戚鳳歌根本不領對方的情，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終於，宴會結束了，白少卿和其他人還在客氣的閒話，戚鳳歌卻等不及了，一個人抽身出來出了皇宮，一個人閒庭信步在街上溜躂著。
出征之前好好感受一下安樂的氣氛對自己的心情來說可以起到平靜的作用，明天一出征，面對的可就是金戈鐵馬、黃沙狂風般的軍旅生活了，這樣小兒女般的情致怕是要收起來了。
人生真是很奇怪，自己就這樣一不留神的跑到了古代，穿鎧甲，騎戰馬，拿起武器和敵人面對面的進行你死我活的廝殺，這樣的生活自己之前想像再豐富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走這樣的路。
前面是一條小巷，緊挨著大街，但是裡面的景致很獨特，兩旁人家的牆頭都或多或少的伸出了繁華嫩枝，有點甚至左右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綠蔭，戚鳳歌看著美景，便提起裙裾，繞過一個水坑，緩緩走進了巷子。
各色的花爭先恐後的開放著，香氣很濃郁，這樣世外|桃|源般的景致讓戚鳳歌的心安適不已，她不斷的走著，沉醉在這曲徑通幽的妙趣中。
忽然，她發現了不對勁，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後面已經出現了幾條完全一樣的分叉。
糟糕！上次的遭遇又要重寫了！她暗暗叫聲不好，連忙跑到岔路口，仔細觀察、判斷著。
但是，令人懊惱的是眼前這幾條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戚鳳歌一下慌了起來，這不會又是什麼陣吧？自己是有多衰了，不過是想欣賞一下風景而已，這個扶風國瘋了麼？動不動就整個八卦陣出來，連人們住的地方也排兵佈陣，真是心裡極其扭曲！
「這裡的人難道都可以輕易的辨出路來？那不都是破陣的高手了？」
她自言自語，同時從髮髻上拔下一支簪子在其中一條巷子口的牆壁上重重的劃了個「f」字形，然後將簪子別起來，舉步便往前走。
「要這樣破陣麼？」一個聲音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了過來。辰弄出奸。
三殿下？！戚鳳歌憑著聲音馬上辨出了來人，便高興的喊道：「是三殿下麼？你在哪裡？麻煩帶我出去，我好像迷路了……」
「不是好像，你就是迷路了，戚鳳歌……」那聲音不疾不徐，很是悠閒。
戚鳳歌四處眺望，但就是沒有看見對方的一絲影子。
「我說，三殿下，看別人處於困境之中而坐壁上觀的，是君子所為麼？」戚鳳歌覺得對方在幸災樂禍，他一定是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看著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並以此為樂。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其實就在出口這邊等著你……」莫風語氣裡有一絲無奈，「你來找我吧……」
簡直是廢話，找到他不就意味著自己出去了嗎？現在自己最難得就是不知道他在哪裡好不好？！
「你明知我找不到你呀，真是……」戚鳳歌順著自己選的那個路往前走，但奇怪的是，在這個地方雖看不到莫風，但是他的聲音卻很清晰。
「左轉……」
就在戚鳳歌到了巷子的盡頭面臨岔路的選擇時，莫風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真是神了！戚鳳歌高高興興的按照對方所指往前跑去。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拐彎的，你難道是透視眼？呵呵……」她邊跑著邊調侃著。
「這就是聰明的人，有未卜先知的力量……」
莫風隱忍著笑意。
切！吹牛！戚鳳歌腹誹著，按照對方的指點繼續前行。
「好了，到了！」莫風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戚鳳歌奇怪的抬頭一看，對方正坐在對面屋頂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怪不得他看的很清楚，原來他根本不在這個陣裡面！
「你其實可以更早幫助我的……」戚鳳歌心裡很不爽，他一直就是俯視全局的，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局裡的那隻小老鼠，在他的指揮下疲於奔命，最後還得感謝他？！
真是豈有此理！是殿下就可以這樣的欺負人噩夢？！
「那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了，我是不會隨便幫助別人的……」莫風那妖嬈的俊臉蕩著著笑意，葉子一樣飄落在地上。
「來，我帶你看看這個陣法……」說著，莫風伸手攔住了戚鳳歌柔軟的腰肢，縱身一躍，便上了屋頂，幾個飛騰，落在了這一片建築的最高處。
戚鳳歌放眼望下去，剛才讓自己找不北的迷局已經清晰的呈現在自己腳下。
那架構堪比自己所知的最高難的迷宮，千轉百回，沉靜之中又有無限的生機，驚人的智慧掩藏在這曲曲折折之中。
「你們就擅長這些麼？」她無意間問道。
「你不屬於我們麼？」莫風鳳眸深如大海，嘴角牽著笑意輕聲問道。
戚鳳歌忽然感覺到對方的手還停留在自己的腰間，忙抽身離開，和對方保持應有的距離。
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白少卿的夫人，而且自己答應過對方不會再讓他難堪。
莫風對於戚鳳歌的動作只是有那麼一瞬失落，隨後便恢復了正常，就像沒有發生過這回事一樣。
「我是說將陣法融進建築的這個做法真是很新奇，以前我都沒有認真的考量過，現在自己親身經歷了一次，才發覺了高妙。」戚鳳歌為自己做著解釋。
「扶風國的人多匿智，這是天下皆知的……」莫風語氣裡有一絲自豪，目光望向極遠的天邊，「很多年前，我們的國都遭到了入侵，受到了重創，從那以後，人們便開始考慮將這些陣法融進國都的建設中，除了外來的人，一般沒有人出不來，你是個例外……」
最後這句話說的戚鳳歌有些心虛，自己可不就是外來的麼？
「我要回去了，明天要出發，還有很多事情準備……」戚鳳歌轉了話題，不能在這個上面停留太久，一來和對方說的越多自己越容易暴露弱點，而來要是被白少卿不小心看到，怕又會有口舌之爭，自己懶得理他。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解答，忠武將軍，」莫風沒有動，而是微微前傾，靠近戚鳳歌，繼續著之前的話題，「你為什麼要將自己掩藏起來，連白少卿也不告訴呢，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戚鳳歌看著對方的眼睛，發現那眼底不僅僅是疑惑，還有一絲的警戒。
「三殿下，我可能是有些事情沒有讓別人知道，因為我不想被別人蒙蔽了雙眼，我更希望別人喜歡上我的靈魂，而不僅僅是外在的這個身體、容貌，所以我已現在的這個面貌見人，但是我很遺憾，就像你說的，一般人是過不了這一關的，他們看到了這樣的外在就止步了，男人，不過是一群好色之徒罷了……」
說完，戚鳳歌也不管什麼高度了，咚的一下跳到了地上，雖然她不會輕功，但是身形最起碼也輕盈，所以觸到地面倒也不是太疼。
莫風看著戚鳳歌仰著頭越走越遠，不由陷入了沉思，半晌才低聲道：「你說的也是，也不是，不然，等你回來驗證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