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劍一 文 / 故人西辭
第十二章劍一
第十二章劍一
「龍象般若功」淬煉力氣不是一般的痛苦，但話又說回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呢！
第一次打磨力氣就差點被疼死，李浮屠第一次體悟到了習武的不容易。做完神叨老頭交待的各項事務，李浮屠整個人差點崩潰，一粘到床鋪，躺下便睡。
黎明即起，李浮屠依舊做那灑掃庭除之事。也沒有不耐煩，這世間做大事總是從做小事開始。庭除灑掃一淨，自是找那黃蠻兒一起去村口塔樓呼吸吐納，風雨無阻。這習武最是水磨工夫，比那逆水行船還要艱難幾分，真真是不進則退，容不得絲毫馬虎。
體悟天心道法之類玄妙的東西對於黃蠻兒和李浮屠師兄弟而言太過於飄渺，二人也只是日復一日吸收那天地初生的紫氣，錘煉那天地漂浮的靈氣。
一個時辰的呼吸吐納，之後便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為神叨老頭當好保姆，李浮屠依舊去村口鐵匠鋪找瘸腿老黃。老黃腿瘸，門牙也缺，今天略微詫異的看了李浮屠一眼，似乎對李浮屠的點滴變化瞭然於心。除了略微詫異的一眼，瘸腿老黃便有了下文，依舊讓李浮屠刺五千，撩五千，劈一萬，掠一萬，還是基礎劍法！
「龍象般若功」開始打磨力氣，功法逐漸顯示崢嶸，神叨老頭雖然看起來不靠譜，經常餓的頭暈眼花就畫一本絕世秘籍換點吃食，但這觀水中蛟龍，看陸上巨象而來的武功確實有幾分門道，一夜煉體，打磨力氣，李浮屠雖沒有龍象之力，但自問力氣較之昨日已是天壤之別，也不枉費那一番非人的痛楚！
基礎劍法練完，也快要晌午，李浮屠手拿黑不溜秋的鐵片劍，正準備打完收工，回家給神叨老頭當保姆，這是，瘸腿老黃居然破天荒的叫住李浮屠，神色淡然，缺了一顆大門牙，有些漏風的，笑起來和黃蠻兒有幾分相似，道：「糊塗小子，看來那老頭子開始教授你打磨力氣的法門，以後再這樣練習基礎劍法功效已經不大了。這樣，俺這準備當做棺材本的九式劍法今天就先傳授你一招，等你把這一招劍法用熟悉了，俺再傳授你剩下幾招。」
李浮屠聞言大喜過望，道：「當真如此，那可真心謝謝老黃！」
瘸腿老黃咧了咧嘴，樂呵呵的從李浮屠手中拿過鐵片劍，道：「糊塗小子，看好了！」
瘸腿老黃拿過鐵片劍，順手朝一彈，鐵片劍如龍蛇起舞，沒有生命的冰冷之物突然間彷彿活了過來，那沖天的劍意似乎訴說著一個絕世劍客那絕世鋒芒。一種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大氣魄不由自主的在李浮屠心中升騰而起。
這一式劍法，早已經超出了劍法的範疇，李浮屠恍惚之間，竟然看見了一個普通鐵匠，打鐵無數年，終日被爐火炙烤，那一日，那一刻，終於堪透天地真意，成為了一名絕世劍客！這是一種叫做生活的劍法，這是一種臨摹人道法則的劍法！
瘸腿老黃一式劍法已經傾囊而授，李浮屠看得如癡如醉，那劍法運轉招式在奔四大叔的刻意留心之下居然記住了七七八八，不過記住是一回事，真正要讓李浮屠把這一式劍法完美的使出來，李浮屠總覺得欠缺一些東西。
瘸腿老黃缺了門牙，傻呵呵的看著李浮屠那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表情，把鐵片劍還給了李浮屠，道：「糊塗小子，光想是沒有用的，拿著劍，好好練，好好悟。俺這劍法，簡單，實在。你很容易就可以學會的！」
對瘸腿老黃的，李浮屠自然置若罔聞。這樣的劍法要是還能夠叫做簡單、實在，李浮屠覺得這世界恐怕沒有什麼高深的劍法。至少李浮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當然，李浮屠這也算是第一次見識這玄黃大世界的劍法，也沒有見過別人舞劍。
李浮屠接過鐵片劍，跟著記憶中的感覺走，開始模仿瘸腿老黃傳授的這一式劍法。
劍一，簡單的名字，不簡單的劍法。
學習武功招式，猶如練字，起初臨摹名家字帖，待自己寫出一手漂亮的字之後，開始根絕自己的人生性情，不敢說創造一種新的字體，但總算寫出自己的風格。可惜很多人往往死在第一步。劍法亦然，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的招式在不機遇的人手中往往有著不同的作用，不同的風格。
李浮屠現在要做的就是臨摹瘸腿老黃的劍招！起手式，斜撩，橫刺，反手劈。李浮屠練習之下，總覺得這一式劍法處處充滿著彆扭。或許太高深的劍法總是這樣，至少李浮屠這樣認為。
「糊塗小子，姿勢不到位，這一式劍法起手式之後，刺出去的時候，你比俺少刺了一公分，斜撩的時候歇步不穩定，敵人稍微用力，你這一式劍法就散了！」
「下盤，還是下盤！糊塗小子，俺覺得你還是好好練習一下下盤功夫，這馬步，歇步被你用得歪歪扭扭，一式劍法使用的時候，不是太好！」
李浮屠拿著鐵片劍練習，瘸腿老黃也不著急走，他似乎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師父。在李浮屠印象之中，瘸腿老黃似乎有著比別人更多的耐性和質樸的感情。
好好的一式劍法被李浮屠練習得亂七八糟，瘸腿老黃似乎也不生氣。臉上似乎永遠不缺少藺龍像那種傻呵呵的笑，口中永遠不少那種待人寬厚，為人著想的提醒。一個很有長者風度的老者。雖然李浮屠口中稱呼他為瘸腿老黃，卻沒有半點不尊敬。
這一式劍法，練習了半個多時辰，李浮屠還是沒有摸到半點門道，看一看天色，已是午時，李浮屠驀地拍了拍腦袋，收起鐵片劍，居然很不禮貌的沒有和瘸腿老黃打個招呼，＃＃＃著火一般的朝家裡跑去。
午時已到，李浮屠忘情於劍法，似乎忘記了給神叨老頭當保姆。一個不稱職的保姆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李浮屠想想都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