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老林有熊羆（2） 文 / 故人西辭

    第十四章老林有熊羆（2）

    上山打獵是一個技術活。

    狩獵沒有莊周夢蝶那輩子那種弓獵和槍獵的劃分，一個人，一張弓，幾個陷阱，進入天目山晃悠一圈便是一次打獵。收穫多少，全靠自己本事兒。

    進山狩獵可不是旅遊看風景，天曉得這皇皇天目山什麼時候會躥出幾頭餓慌了的大畜生。在這天目山中，遇到大畜生，除了生撕熊羆的藺龍象，那是十個去九個都回不來。狩獵可真是走那森羅殿，並不是簡單的玩意兒。

    一路上，藺龍象傻呵呵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不過好在這小子沒有再流口水了。李浮屠頓時就來了興趣：「小師兄你這唸唸有詞是什麼規矩？」

    藺龍象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山道旁的老樹墩子，不順溜的解釋道：「老一輩人說那是山把頭的枕頭，不能坐！山中有老魁！」

    李浮屠搖了搖頭，對於一個生活在無神論世界的非土著而言，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崇敬不起來的，只是瞥了一眼這傻傻的黃蠻兒，道：「你信？」

    藺龍象放慢了腳步，看了看這小師弟一眼，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明白，狐疑道：「為什麼不信？」

    其實用科學方法也能夠解釋這個「規矩」，樹墩子根部就在地下，這就使得一部分瘴氣會從樹樁的木紋滲透蒸發出來，人要是坐久了，身體難免會因為潮氣入侵而生病。不過這些東西李浮屠注定不會和傻師兄說的。

    玄黃大世界西北邊陲的天目山植被為針闊葉混交林，於人煙稀少，這裡的馬尾松等等樹木高聳入雲，多是百年以上，環抱不了的大樹。加上鬱鬱蔥蔥的灌木林，陽光都無法照射下來，裡面倒是有些陰森恐怖。

    「浮屠，踏入天目山之後，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天目山處處充滿了危機，哪怕是村子裡裡經驗豐富的獵人在這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許多時候，些許看起來微不足道，稀鬆平常的東西卻充滿了危險。」

    進入天目山，傻傻的藺龍象居然嘮叨起來，說話也順溜了許多，臉上居然有一種叫做睿智的東西。

    「浮屠你看那邊那條乾枯的樹枝，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可是你再看。」

    說著，藺龍象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朝那枯枝扔過去。只見「嗖」的一下，那根枯樹枝居然活了過來，化做一道枯黃的影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藺龍象轉過頭來，看著目瞪口呆的李浮屠，道：「這叫做樹蛇，毒性很大，稍不注意被咬傷，恐怕就得聽天由命了！」

    李浮屠聞言，點了點頭，有些崇拜的道：「多謝小師兄指點，小師兄您真厲害，我會小心的！」

    「呵呵！」

    藺龍象聞言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只是傻笑。

    「浮屠你要記住，在這天目山之中，越是平凡普通的東西和越是美艷照人，漂亮非凡的東西你都得小心對待，因為這兩樣東西都十分的危險，一不小心都會致命的！」

    「平凡的地方往往都有著陷阱，或者有一些強大的野獸、妖獸埋伏在那裡等待獵物的到來。而那些看起來美艷不凡的東西，要麼毒性驚人，要麼是綻放自身的妖艷，吸引昆蟲野獸前去送死！」

    「另外記住，森林中有水源的地方你得萬分小心。那裡一般毒蛇猛獸如雲，大意不得！」

    藺龍象經常進入天目山打獵，熟門熟路，腳力自然不煩，李浮屠武藝不凡，雖然年紀不大，卻絲毫不拖藺龍象的後退，一路上東瞧瞧西看看，很是有趣。藺龍像一邊趕路，一邊教導著李浮屠，語氣之中很是誠懇，說的也都是些山民祖祖輩輩用生命換來的經驗。

    「小師兄，你看，哪裡有一頭鹿子！看著樣子，不是妖獸，只是普通的野獸！」

    兩人腳力都不差，半個時辰差不多就已經走了五里路，距離小山村已經有一段距離，這裡的樹木也愈發的蔥鬱，斑駁的陽光照射下來，樹林裡枯敗腐爛的樹枝，死去的各種動物那腐爛的屍體以及瘴氣交雜，使得人不由得有些頭暈目眩。

    好在藺龍象準備充分，拿出兩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子，分給李浮屠一顆，那藥丸上傳來的馨香倒是把這森林之中的種種異味祛除得七七八八，否則的話，兩人絕對無法深入了。

    走著走著，李浮屠看見一頭鹿子在前面奔跑。鹿子七八十斤大小，奔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眼睛上血絲隱現，耳朵都少了一個！

    「是一頭受傷的鹿子！」

    「噓，不要出聲！」

    藺龍象看了看，頓時有些開心。才深入天目山五里路就遇到這麼一頭獵物，也算是收穫頗豐。天目山之中偶爾會有些受傷的動物跑過來，藺龍象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取出隨身攜帶的弓箭，藺龍象貓著身體，朝著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頭鹿子靠近，李浮屠也有模有樣的學著藺龍象的姿勢，緊跟著過去。

    瞄準，拉弓，射箭。藺龍象瞄準鹿子的咽喉，一箭射了出去。

    「嗡！」

    箭只離弦而去，「噗」，由於這頭鹿子＃＃＃奔跑著，箭只並沒有射中其咽喉，而是射進了鹿子的肚皮。

    「！」

    肚皮中箭，鹿子發出一陣悲鳴，立馬調轉方向，朝著側面飛奔開了！

    「小師兄好棒，直接射中了鹿子的肚皮！我們快去追趕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逮住這頭鹿子，今天看來收穫頗豐。呵呵，看來浮屠真的能給小師兄帶來好運喲！」

    見藺龍像一擊便射中了鹿子，李浮屠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拍著小手，滿意極了。

    藺龍象見李浮屠歡快的樣子，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絲絲笑意。

    「走，追擊去！這頭鹿子本來就受了傷，再加上我這一箭，跑不了多久就會斷氣。到時候我們扛著這頭鹿子便回去，想不到今天沒用多長時間便有這樣的收穫。」

    藺龍象說到這裡，把身上的弓箭收拾好，拿著獵插便朝著受傷的鹿子奔跑的方向追了過去。李浮屠初次進入天目山，自然緊跟著藺龍象。

    循著受傷的鹿子留下的斑斑血跡，兩人都十分興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朝著這鹿子奔跑的方向追去。

    不多時，兩人便看見追上了這頭鹿子，由於失血過多，鹿子越來越虛弱，每每跑出一步，都得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喘著粗氣。

    看著這頭鹿子的樣子嗎，哪怕李浮屠是第一次進入天目山狩獵也知道這頭鹿子快要撐不住了，又跑了半柱香的樣子，這頭鹿子終於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呵呵，終於死了！」

    「是啊，是啊！快點去收拾掉，我們也可以返回村子裡裡了。今天運氣不錯，看來浮屠你真的能給我帶來好運氣啊！」

    七八十斤的鹿子，鹿皮可以做衣服，剝了皮，鹿肉可以吃上一段時間，藺龍象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吼吼！」

    就在兩人滿心歡喜的時候，一陣驚天巨吼從前面出傳來，接著，兩人只覺得地面一陣晃動！

    「不好，遇到猛獸了！」

    藺龍象經驗豐富，聽這聲音，在感受這威勢，頓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