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規矩 文 / 故人西辭

    第四十六章規矩

    第四十六章規矩

    陽光溫熱，在這個秋季，有這樣溫和的陽光還真的不容易。天空蔚藍如洗，天空那一輪火紅的太陽讓人心靈為之火熱！

    吃過早飯，李浮屠一行三人徑直朝著教習室走去。雖然李浮屠和藺龍像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稷下學宮內院，顯然，昨天兩人還是做足了功夫，而且，有夏河圖這隻老鳥在，一切自然甚為簡單，對這個並不是太大的內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多時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教習室。

    一來到教習室，兩人就愣住了。本來兩人都認為他們來得算是早多了，可是顯然他們還是低估了三長老授課所帶來的吸引力。不大的教習室此時已經黑壓壓一片全是人頭。稷下學宮內院不同於一般學院，學生作為流動性很大，只要在教習室裡，無論你找到一個什麼位置，坐下便是，絕對沒有什麼位置固定這種說法。

    李浮屠三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神之中，他們都看到了苦澀。隨意找到一個差不多是角落的地方坐下三個人開始等待上課時間的到來！

    「鐺鐺！」

    伴隨著晨鐘的響起，一名身穿黑袍的婦人突然毫無聲息的從迴廊旁的一間房間裡走了出來，這名高瘦婦人十分和氣，面上帶著和藹的微笑，幾乎馬上讓還在議論紛紛的弟子們鬆了一口氣。

    「我是顧惜朝教習，你們今後在這裡的飲食起居有什麼問題，就全由我負責。」

    此時此刻的李浮屠和黃蠻兒才知道二人是多麼的幸運。稷下學宮每年招收門徒有限，選拔自然十分嚴格，門人弟子選拔之後，還得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參加集訓，集訓過關之後才能夠僥倖成為稷下學宮門徒。其選拔之嚴格，完全超出了二人想像。嚴格意義上，這裡呆的全部是內院新門徒。

    顧惜朝看著下面有些小小議論，場面卻還是比較穩定的門徒，道：「婦女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德、容、言、工。想必許多弟子對於拋頭露面的江湖女俠心懷齷齪，更想不到這堂堂稷下學宮居然有女人做教習。呵呵，有疑問藏在心底就好。稷下學宮自然有稷下學宮的規矩。好，除了這個疑問之外，大家對稷下學宮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

    下面的弟子來到稷下學宮也有一段時日，該瞭解的說實在都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怎麼瞭解的，也早就有家人或者其他途徑做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剩下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問題，比如稷下學宮的一些個掌故。諸如那大將軍李嗣業的一些傳聞，張橫渠丞相的一些軼事，或者稷下學宮祭酒崔略商的修為如何不一而足，這些東西都不是太重要，聽得李浮屠昏昏欲睡。畢竟都是一些十二三歲的孩子，向夏河圖這般青年人，說實在這裡還真是獨有一份。這夏河圖似乎來稷下學宮有段時日，肯定是老鳥。就連顧惜朝都對他愛理不睬的。

    百無聊奈的聽著門徒們敷衍一般的提問，李浮屠都有些佩服這位叫做顧惜朝的中年婦女，這麼多的人，這些瑣碎的問題，這位教習居然都十分耐心的講解著。李浮屠快要睡著了，他似乎回到了大學的時候上特別無聊的《馬基》課一般，百無聊賴的奔四的古怪少年神遊天外，目光透過教習室，朝面變瞎看，這時候，李浮屠才特別注意到窗口下就是懸崖，雖然懸崖下方是一片叢林草地，但是幾百米的落差還是讓林夕有些微微的頭暈目眩。

    「那些是什麼？」

    突然之間，李浮屠有些吃驚，看到稷下學宮那些建造著巧奪天工的巍峨宮殿的山頭之間，有銀白色的閃光，就連他們的這座山頭上的許多處地方，都有這樣的銀白色閃光，划行在空中。

    那是一條條銀色的鋼索，連通向這些山頭之中的幾個山谷。

    「那是銀絲滑索。」李浮屠霍然抬頭，發現身穿黑袍的顧惜朝講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現在我宣佈稷下學宮的第一條守則，所有門徒不限制私鬥…」

    「轟！」她的聲音頓時被一片嘩然淹沒。

    就連一貫淡定的黃蠻兒也是滿臉的愕然，這青鸞學院可以隨意打架鬥毆？這還算是守則麼？習武之人氣血強大，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傷人性命也是常事，所以才有那俠以武犯忌的說法。要是不限私鬥，那不是鬧翻天了？

    「我沒有說錯，只是還沒有說完，你們缺乏足夠的冷靜和鎮定。」顧惜朝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這些新門徒道：「我們稷下學宮的第一條守則，所有新生不限制私鬥，但是必須在規定的那幾個山谷之中進行。若是在那幾個山谷之外的地方私鬥，輕則面壁思過，重則直接追回武功，逐出門牆。」

    「追回武功，逐出門牆？」

    「嘶」，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頓時在這個教習室中響起。

    「要進入那些山谷，是從那些滑索上直接滑下去麼？」李浮屠頓時想起了上一世的世界，有所國外大學教學樓裡的滑道，他沒有去管追回武功和逐出門牆，有些安靜的問道：「這是誰弄出來的麼？」

    顧惜朝讚許般的點了點頭：「這是祭酒大人弄出來的，確實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那我們隨時可以進入那些山谷私鬥麼？」黃蠻兒略微有些興奮，出聲問道。

    顧惜朝揮了揮手，阻止了議論紛紛的新弟子，解釋道：「在規定要上的每日早課之外，隨時都可以進入那些山谷裡面。而且各個每一個弟子一個月最少在裡面和人交手三次。」

    「我們青稷下學宮出去的學生，之所以一般都有強悍的戰力，便是因為我們稷下學宮這獨特的傳統。」頓了頓之後，這名很有知性風味的中年黑袍女子繼續道：「而且最少進入次數，上限卻是沒有的，也就是說，你要天天到裡面和人交手，也是可以，只是所有進入裡面的弟子都必須穿上指定服飾和戴上變聲面具。而且裡面的地形都是模仿各處邊軍戰場，十分複雜，進去之後，你未必能遇到你要約的對手。歸根結底，這雖然好玩且刺激，但終究不是一個為了發洩私憤的地方。」

    「這樣啊？」黃蠻兒略微狐疑道：「那難道不可以在裡面叫喊，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你約定的對手前來決鬥麼？」

    顧惜朝很有深意的點了點頭：「這當然可以，但前提是你的對手願意前來，而且你要肯定你不討人厭，因為稷下學宮的歷史上，不止一次出現有人大聲叫喊自己的名字後，被十幾名弟子狂毆一頓的事。」

    「像我這麼帥，又這麼和氣的，表明身份也不會有人來打我主意的。」夏河圖看了李浮屠一眼，沾沾自喜的自語道。

    「噗」，周圍的弟子看見這個年紀那麼大卻如此奇葩的師兄，瞬間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顧教習，那我們進入之後，和師兄師姐也是一起麼？那我們新弟子豈不是會被打得很慘？」有人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