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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約鬥 文 / 夜雨連天

    「是你殺了我的手下嗎?」斑斕蠍尾陰惻惻地說道。

    陳雲生毫不迴避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是的,我殺了他們。這種瘋狗,人人得而株之。」

    斑斕蠍尾冷笑道:「好大的口氣,知道他背後的勢力是誰嗎?」

    陳雲生搖頭道:「不知道。」

    蠍尾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他鄙夷地說道:「他背後是沙盾,八荒最有實力的沙匪組織。小子你會死的很慘的。」

    陳雲生一招手,麒麟斬出現在手中,他用刀尖指著蠍尾說道:「是在這裡打,還是在其他地方打?」

    斑斕蠍尾對陳雲生的豪氣有點意外,他陰冷地說道:「在這裡,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說著他釋放出一股凌然的戰意,讓不少人都向後退了好幾步。有幾個醉漢甚至被震懾得坐在地上。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從大路上來了一隊人。這些人統一披著金色的甲冑,走起路來發出清脆的金鐵撞擊聲。看到這群人來了,陳雲生背後那些嚇的瑟瑟發抖的人頓時來了精神,好幾個酒客朝那隊人高呼起來。

    「快救我們。」

    「沙盾的沙匪們在碧玉城中砍人了。」

    金甲衛士很快就將酒肆的門口徹底包圍,大路上的行人也堵了裡三層,外三層。那個被蘭氏兄弟掀飛的長腿美女捂著紅腫的右臉,淚水漣漣地來到為首的金甲大漢面前,如泣如訴地說道:「官爺們來的正好,沙盾的沙匪也太目中無人了,居然敢在碧玉城撒野,剛才蘭木和蘭海兩兄弟在我的酒肆之中大開殺戒,至少死了十幾個人。」

    為首的金甲衛士臉上掛了一層霜,他目光如炬,掃過斑斕蠍尾,冷冰冰地說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斑斕蠍尾瞅了衛士一眼,蹙眉道:「原來是沙王的親兵隊長秦朗,失敬失敬。不過這件事情不是這婊*子說的這樣簡單。我的手下蘭木和蘭海在酒肆中作樂,不小心惹了一個人,被迫動手,雖然連續砍死了十餘個敵手,卻仍然寡不敵眾,死在當場。屍體還在酒肆之中呢,我身後這些兄弟全部都是見證人。而那個兇手就是他。」

    斑斕蠍尾用手指著陳雲生的鼻子,兩隻眼睛彷彿要冒出火來。叫做秦朗親兵隊長轉頭看著陳雲生,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陳雲生搖頭道:「當然不是。事情的起因是一起很小的爭執,不過也和我無關。蘭氏兄弟在酒肆之中大開殺戒,我不得不出手,否則這裡的數十人恐怕都會被他殺死。」

    秦朗點了點頭,大聲說道:「碧玉城歷來禁制私下鬥法生事,對於敢以武犯禁的人歷來殺之而後快。不過這件事情錯綜復發,盤根錯節,很難分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所以本官讓你們兩個在八荒競技場決鬥,以定生死,你們可有異議?」

    柳曉山瞪了秦朗一眼,說道:「你的眼瞎了嗎?這明擺著的事實卻視而不見。」

    秦朗鏘一下拔出隨身的佩劍,指著柳曉山的鼻子,咆哮道:「敢於質疑本官者殺無赦,我命令你收回剛才的話。」

    陳雲生緊握的拳頭逐漸鬆開,站在秦朗的劍前,盯著對方的眼睛,認真說道:「請你收回劍,否則會後悔的。至於決鬥的事情,我答應了。只是不知道他意下如何。」

    「我當然贊成。我沙盾所有的沙匪歷來相信碧玉城的秦朗將軍秉公執法,不徇私情。今日看來,果真如此,真讓我們佩服啊。」斑斕蠍尾陰陽怪氣地說道。

    斑斕蠍尾不待秦朗催促便拿出一張皮質的卷軸,自己在上面滴了鮮血,然後丟在陳雲生眼前,說道:「終極挑戰。敢接受嗎?」

    陳雲生不是第一次接受挑戰,他駕輕就熟地滴上鮮血,然後將一縷元神纏繞在卷軸之上。做完這些,又將那魂契丟還給了斑斕蠍尾。

    斑斕蠍尾哈哈大笑道:「小子挺傲氣,明天中午午時我們競技場見。」說罷,他帶著一群沙匪呼嘯而去。

    秦朗高舉長劍,呼嘯一聲,這些沙王的親兵整齊地列隊而去。距離很遠之後仍然能夠聽到那一聲聲鏗鏘的金鐵碰撞聲。

    酒肆中倖免於難的人彷彿一灘爛泥,個個癱軟在地上,那個長腿女人來到陳雲生面前,拋了一個媚眼,說道:「今天若不是你,我們都會被殺死。沙盾的沙匪出手歷來就狠。本姑娘謝過了。」

    長腿女人輕飄飄俯身行了一個萬福。柳曉山在一旁嘟嘴道:「哪來的野女人,若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這麼多麻煩。」

    長腿女人朝柳曉山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醜女說話好不講究,信不信本姑娘叫人砍了你。」

    她話音剛落,柳曉山的秋水劍已經落在她的脖頸上,冰冷的劍鋒滲入了皮膚,嚇得長腿美女當時就軟了半截。

    陳雲生扶起了柳曉山的素手,對長腿美女說道:「我不用你謝。不過要向你打聽幾件事情。」

    那女人看到劍離開了脖子,登時來了精神,揉了揉腫脹的右臉,媚笑道:「說吧,奴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纔聽你說那些人是沙王的衛隊,沙王到底有多少衛隊?碧玉城到底聽誰的?」

    長腿女人撅嘴道:「還以為你問奴家的姓名。我叫做西瑪,是土生土長的碧玉城人士。修為常年停留在築基期,修行無望,也就做著酒肆的老闆娘,權當餬口。」

    陳雲生皺眉道:「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走了。」

    西瑪拉住他的手,說道:「我答,我答。那些人是沙王的衛隊。沙王加木措一共共有十二支衛隊,每隊人有五百,加起來一共六千人。剛才那個秦朗是甲隊的隊長。修為元嬰中品,別看了一臉正太,為人最是奸猾。他覺得沙盾不好惹,而我們是一群底層的渣滓,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年被拉去競技場決鬥的人都有數百人之多呢。」

    「他為什麼那麼熱衷於將人送到競技場呢?」陳雲生問道。

    西瑪笑道:「這不是明擺著嗎?競技場看鬥法是需要大量靈石的,位置越好,價格越高。每場鬥法背後,都大量的修士參與賭博。據說,每場鬥法能夠帶來數百塊上品靈石的流通。這只是一般般的小人物鬥法,下個月沙卡對一個小修士的鬥法,盤口已經炒到了一比九。據說已經有數萬塊上品靈石砸進入了。」

    「參與背後運作的人是沙王嗎?」

    「除了他還有誰。」西瑪撅了撅嘴說道。

    柳曉山忽然問道:「在哪可以下注?」

    西瑪愛答不理地說道:「八荒競技場門口就有下注的地方。」

    陳雲生攜柳曉山剛想離開,西瑪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半撒嬌地說道:「好漢爺,反正明天中午你才決鬥呢。今天晚上不妨就住在這裡,說實話,這次得罪了沙盾的人,我還擔心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呢。」

    西瑪一邊說,一邊還擠出兩滴眼淚。陳雲生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他又看了看柳曉山,只見女子頷首不語,便對西瑪說道:「也好,我們晚上就住在你的酒肆。過了今晚就安全了,因為八荒競技場決鬥完之後,便不能對你報復了。」

    西瑪點了點頭,羞澀地說道:「那有勞了。明天我壓你十塊上品靈石,不要讓我失望喲。」

    這一夜陳雲生和柳曉山住在酒肆的後院。後院有三間房屋,陳雲生和柳曉山住最大的一間,西瑪和兩個女僕住在另外兩間。酒肆中的血跡被兩個女僕清掃乾淨,幌子挑掉,徹底的歇業。

    回到房間,柳曉山不悅地說道:「你為什麼要答應那個什麼蠍尾的挑戰?」

    「當然是修煉。我想好了,接下來三十天之內,天天去八荒競技場和人鬥法來提升自己的法相修為。」

    柳曉山歎了口氣道:「這倒是個辦法。只不過八荒競技場中一定不乏高手,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每場都贏呢?」

    陳雲生笑道:「現在不努力,就等著被沙卡滅吧。你該不會認為我一個金丹上品的修士面對一個元嬰上品的修士毫無壓力吧。」

    這次柳曉山真的發愁了,她把那顆菩提珠塞入陳雲生的手中,說道:「實在不行就用這東西。據說威力極大,能滅掉化神修士。冷不丁的給沙卡來上一下,保準管用。」

    陳雲生寵溺地撫摸著柳曉山的秀髮,呢喃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一早,西瑪就把門敲的山響,當陳雲生打開門之後,發現西瑪穿著一身花裡胡哨襦裙,比昨天更有風情。

    女人媚眼連連,笑著說道:「天都亮了你們還不起床啊,趕緊去競技場,爭取能佔個好位子。」

    陳雲生蹙眉道:「難道你也要跟著去?」

    西瑪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當然要跟著去了。我打算在你身上押十塊上品靈石,不要讓我失望哦。今天早上的盤口已經出來了,你是一,斑斕蠍尾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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