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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0】 重頭再來 文 / 廢鐵行者

    我不明白班長因何突然跑開,維尼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道:「一定是,班長的大姨媽來了。」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男生,維尼當著大家的面,用這麼大的音量說這種女性私密話題,就連李存壯的母親都稍顯尷尬。

    不但把「大姨媽」掛在嘴邊,還自告奮勇地跟在班長後面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說:「班長昨晚累壞了,我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她貼衛生巾啊。」

    這下子所有在場的人都囧了。

    維尼去追班長的時候,正趕上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小芹,從特殊教育學校附屬醫院的方向,朝我走過來。

    兩人擦肩而過,維尼主動向小芹問好,小芹也點頭回應了一下。

    因為24小時之內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小芹不再追究維尼誤食催情漿果,想要逆推我的事情了。

    小芹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糾結於這件事,才會和莊妮聯手,使得我前夜休息不好,間接讓我遇上生命危險的。

    另外讓母親擔心自己而出車禍,小芹也非常後悔,並不是純粹出於惡意,只是一些欠考慮的行為,就險些讓自己一天內失去兩個最重要的人,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待生命的態度。

    如果小芹知道任阿姨住院不是因為頭部的淺傷,也不是因為腹部被碎玻璃刺中,而是因為流產,那她是不是會像我一樣,哀悼那個未出生的嬰兒的逝去呢。

    無論如何,此時的小芹看上去比平時文靜許多,她兩手握在一起,垂在身前,輕壓著白色連衣裙的裙邊向我走來。

    大家不約而同地給小芹讓出了位置,比剛才禮讓班長的缺口還大,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倆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吧。

    另外幸虧有小芹,我才能得救,許立軍提議,讓有恐男症的小芹和我單獨說兩句話,於是大家都很配合地散開了。

    見小芹過來,我沒說什麼,因為郁博士正在隔著玻璃監視我,讓我很不自在,於是我雙手插兜,帶著小芹走到了房車的另一面。

    換了位置後,郁博士超不識趣地,也換了個窗戶監視我,我無可奈何,只好當他是背景。

    「任阿姨,恢復的怎麼樣了。」我問小芹,目光落到腳下的青草上面。

    「嗯,葉叔叔在好心地照顧她,現在恢復一些精神了。」昨晚喊壞了嗓子,小芹說話仍然不能大聲。

    誒,小芹你略遲鈍啊,居然以為我老爸照顧你媽媽,純粹是出於「好心」嗎,流產的是他倆共同的孩子啊,於情於理老爸都應該去照顧任阿姨,在我獲救後來看過我兩次的老爸,又要分身回去照顧任阿姨,所以現在已經睏倦不堪,坐在病人陪護椅上睡著了吧。

    「葉麟同學……」小芹的胳膊上、腿上,都纏著一段一段的繃帶,想必是在附屬醫院裡做過擦傷的簡單處理。

    她低著頭,為了確認一般,用怯生生的眼神向上看我。

    「我不會再讓葉麟同學為難了,所以,可以不把我趕走,讓我留在葉麟同學身邊嗎。」

    我因為考慮措辭而猶豫了一秒鐘,小芹立即又急匆匆地補充:

    「會發生這些都是我的錯,我已經認真檢討過了,我……」

    乾啞的嗓子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看得我很是痛心。

    「我……」小芹眼角溢出了淚花,嘶聲道,「我仔細想過了,現在的我沒資格當葉麟同學的女朋友,現在就把我從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吧。」

    「只要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說:「你永遠都有資格留在我身邊的,如果你不見了,我還會去找你。」

    「真的。」小芹握拳在自己的心口上,喜出望外地問。

    「至於做女朋友的事……」我想了想之後說,「確實上次決定得太過匆忙,要不然咱們還是從青梅竹馬做起……」

    「難道……」小芹有點不敢相信地說,「葉麟同學要給我第二次機會嗎,未來我有可能再次成為你的女朋友。」

    「也可以這麼說。」我點了點頭,心中卻為我叵測的未來感到迷茫。

    不過看到小芹喜極而泣的樣子,我就覺得不管未來怎樣,此時此刻能讓她幸福就夠了。

    當然,如果我信口開河地答應小芹,不把她從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甚至說將來會娶她,能讓她更高興。

    但是萬一,萬一我活不了多久了呢。

    「謝謝。」小芹抹了抹眼淚,既因為自己不再是名義上的女朋友而感到遺憾,又因為自己得到了第二次機會而感到喜悅。

    「我會從青梅竹馬和鄰家小妹從頭做起,努力讓葉麟同學喜歡上我的。」

    握住兩隻小拳頭,用有些嘶啞的嗓音在我面前發誓。

    那個……我說你是妹妹,不是指的鄰家小妹啊,咱們倆的父母雖然失去了共同的孩子,但是也許患難生情,將來還是有可能結合啊,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義妹啦。

    這時郁博士敲窗戶讓我靠近,小芹知道對方是醫術很高明的大夫,以為他要吩咐我什麼注意事項,趕緊讓我過去聽他說什麼。

    房車的窗玻璃很隔音,必須離得很近,並且借助看口型,才能聽明白對方講的是什麼話。

    郁博士說的前五個字就讓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在玻璃上。

    「要、上、趁、現、在。」

    你妹的,看你刮乾淨鬍子的時候還算道貌岸然,怎麼出的主意跟曹導演父子差不多啊。

    我皺著眉頭怒視著他,他竟然絲毫也不在意,繼續說道:

    「別留下遺憾,我看那女孩也蠻喜歡你的,萬一你死了,留下個後代也是好的……」

    「好你姥姥。」我盡量壓低聲音吼道,「在死前讓青梅竹馬懷孕,我就不遺憾了,再說我們才14歲……」

    「14歲怎麼了。」郁博士不屑一顧,好像俗人那一套在他那裡不適用,「我有門路,能讓你們在俄羅斯領到結婚證,你擔心孩子生下來沒名分,可以先去結婚。」

    尼瑪的,俄羅斯為了人口負增長的問題,普京大帝先是宣佈同性戀是犯罪,又在某些地區實行14歲就可以結婚的政策,為了人口能增加已經喪心病狂了啊,跟實行計劃生育的中國完全是兩個極端啊。

    可惜,我雖然自認斯巴達,但是在戰鬥種族俄羅斯人面前,還是覺得稍欠火候,尤其是已經得了病毒性心臟病,被加上「病弱」屬性的現在,已經沒資格踏上戰鬥種族的地盤了。

    而且任阿姨剛剛流產,我就帶著她14歲的女兒私奔到俄羅斯領結婚證,我是想把任阿姨活活氣死啊。

    於是我瞇起眼睛,向玻璃後面的郁博士發射鄙視激光,郁博士臉皮很厚地不當回事。

    他指了指站在稍遠處的小芹,「那女孩的母親,和你父親有一腿吧,你不趁現在確定你們倆的關係,等到你們的父母結婚以後,你們成了兄妹,受到的社會阻力會更大,與其到了那時候後悔……」

    「我還能等到那時候嗎。」我氣憤地質問他這個知情人。

    郁博士嘖了嘖嘴,「就在剛才,我和在美國的師兄通了視頻電話,雖然你的血液樣本還沒寄出去,我只給他看了你的化驗結果,但是他表示有信心把你治好,還說:毒性很罕見,但難不倒他這個『毒王』,他相信一定可以治好你,還發誓說,你不死他死……」

    「喂喂,說反了吧,他發這種毒誓,豈不是要拼盡全力把我治死,。」

    「啊,口誤。」郁博士漫不經心地改口,「他是說,要是你死了,他就喝下500毫升你的血液,然後繼續研究解毒方法,如果研究不出來,他寧願給你陪葬。」

    誰要他給我陪葬啊,你們這對師兄師弟,對自己的技術抱有那麼大的信心,對病患這麼有責任感,我很佩服,但是我已經死了,他再研究出解毒劑還有什麼用啊。

    「葉麟同學。」小芹在後面擔心地提醒我,「別跟大夫吵架,他也是為了你能快點恢復……」

    我們不光是在爭論治療問題啊,他還出餿主意讓我跟你去俄羅斯領結婚證,再讓你懷孕啊,雖然你聽見了可能反而感到高興,但是我絕不會按照他說的做啊,誰知道他們師兄弟能不能把我治好啊,我死在俄羅斯凍成冰棍怎麼辦。

    腦內劇場是這樣的:

    在廣袤的西伯利亞雪原,身穿棉服的我和小芹,跋涉在風雪之中,而我終於因為心臟的問題體力不支,倒在了小芹的面前。

    「葉麟。」小芹面色冷峻地對腳下的我說道,「我們冰戰士和其他人不同,凍氣的原理是減慢原子的運動,當原子徹底停止時,就到了所謂的絕對零度,你暫時達不到這個境界,是因為忘不了你的母親……」

    尼瑪的,走錯片場了,這特麼不是《聖鬥士》裡面卡妙教授冰河的場面嗎。

    腦內劇場第二幕:

    同樣是我在風雪中,倒在小芹的懷裡。

    「小芹。」我撫摸著她冰冷淒絕的臉龐,「活下去,好好把咱們的孩子養大,冰原狼家族的血統不會滅絕,凜冬將至,君臨城的艾淑喬不會笑到最後的……」

    我擦,又串台了,這是《冰與火之歌·權力的遊戲》啊,藍閃蝶的毒性是不是已經轉移到我大腦裡去了,。

    不過以理性的態度思考,為了防止我掛掉之後小芹尋死覓活的,讓她懷上我的孩子是上佳選擇……但是,那也太禽獸了吧,我會披著禽獸之名,在眾人的唾罵中入土,無顏見我和小芹的十八代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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