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56】 電腦市場 文 / 廢鐵行者

    對於在貴賓樓圍牆外，被石頭砸傷大腿的刑星，郁博士進行了緊急救治，並且很慷慨地問他要不要換成鈦合金機器腿，把刑星嚇出了一身冷汗。

    艾米很多疑地認為，刑星有可能就是真兇，他說出的那番謊話是為了避免自己受到懲罰，於是提議把刑星綁在健身房的乒乓球案子上，讓機械手對著他的臉，進行10萬次發球來逼供。

    你不要太殘忍啊，10萬次發球的話，刑星的臉就變成月球環形山了。

    我倒是沒有懷疑刑星的供詞，因為一則他自認是我的小弟，知道我經常出入貴賓樓，二則，上回得到艾米的簽名，他興奮得鼻涕泡都出來了，沒道理往艾米所在的貴賓樓裡扔石頭。

    三則，他父母雖然養了一隻大金毛，但是他個人算不得特別喜歡狗，更不會去參加什麼勞什子動物救亡會。

    最後，我把石頭扔出圍牆之後，分明聽見了兩個人的慘叫聲，刑星被砸到腿是一聲慘叫，另外的真兇被砸到耳朵，才發出了另外一聲慘叫吧。

    所幸刑星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剛才看他一臉痛苦之色，我還以為自己把他的腿給砸折了呢。

    不管怎麼說，刑星發現可疑人士，雖然沒能阻止對方的計劃，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了對他進行表彰，我讓艾米送給了他一張簽名唱片，刑星自然歡天喜地，連腿疼都忘了（其實根本不怎麼疼，他耐受力太弱）。

    有了這節外生枝的插曲，我囑咐彭透斯他們加強戒備，不要再讓動物救亡會的人有機可乘了。

    「要不要，我跟舅舅說一聲，讓他幫忙調查，青姿學園裡有沒有耳朵受傷的學生呢。」

    從青姿學園的大門走出來以後，小芹在路上問我。

    「找到了以後好報復嗎。」我沉吟半晌，最後搖了搖頭，「還是不要麻煩任校長了，如果動物救亡會方面只是一個人，那麼他有耳朵受傷那麼明顯的特徵，這些日子不敢再靠近貴賓樓了，如果動物救亡會在青姿學園的成員很多，那還真不是抓到他一個能解決的……總之艾米的保鏢加強戒備以後，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

    我順路把小芹送到了地鐵站，並且告訴她明天9點去電腦市場集合，我要像事先約定的一樣，給她買一部能隨時查看星星榜的新手機。

    「其實真的不用了……」小芹還想推辭，我蠻橫地表示：我決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如果明天你不來，就扣你的星星。

    這下子小芹沒有別的選擇了。

    晚上回到家裡以後，我發現老爸跟hhh同好會的會友，也結束了商討回來了。

    這些猥瑣大叔們最後決定，派曹導演和老爸推薦入會的火球叔，去東莞營救曹導演，作為他入會的考驗。

    反正火球叔跟曹導演還有老爸，現在都是歡樂谷成人用品店的股東，結拜為義兄弟，他去救曹導演名正言順。

    第二天，也就是週六，我在電腦市場的噴泉廣場上，見到了早已等在那裡的小芹。

    小芹完全是約會的打扮。

    一改開學首周以來，寬大的校服，換上了瘦身的白色打底衫，外套一件淺粉色小馬甲，腰以下是咖啡色波浪短裙，很好地控制在了不易走光，卻一樣充滿誘惑力的長度。

    另外，可能是為了和波浪短裙相搭配，小芹在腿上穿了一雙同樣是咖啡色的絲襪（襪口上帶小蝴蝶結，較為卡通的那種），由此形成了絲襪和短裙之間的，最令人著迷的絕對領域。

    青澀可愛中透著閃亮，這就是今天的小芹給人的感覺。

    噴泉廣場上明明有供遊客休息的長椅，但是小芹沒有坐，恐怕是因為長椅距離草叢太近，容易遭受維姆的攻擊。

    她一個人站在沒有開啟的噴泉邊上，心神不寧地翹起腳來向四周看，想第一時間發現我的身影，一副等人認領的可憐樣。

    真拿她沒辦法，我提前十分鐘過來，還是讓她先到了。

    故作輕鬆地朝她走過去，隔著十幾米遠就揮了揮手，廣場上來買電腦的一些單身男性，發現小芹等的人是我，不約而同地向我投來嫉妒的目光。

    「為什麼穿絲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面以後第一句居然問了這個。

    「因、因為我覺得，葉麟同學可能會喜歡。」小芹緊張道，「莊妮在學校裡穿絲襪，引得好多男生在背後偷瞄她……所以我覺得，絲襪是不是有特別的魔力……」

    這猜測倒也沒錯，喜歡女性穿絲襪的男性不在少數，不過小芹無論選擇什麼衣服，都透出強烈的卡通感覺，她現在穿的絲襪裝飾著小蝴蝶結，就給人一種「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感覺，好像走在她身邊的我，是那隻大兔子似的。

    沒什麼可多說的，我和小芹在噴泉廣場上溜躂了10分鐘，才結伴進入了電腦市場。

    之所以進入之前要在廣場上繞一圈，是因為電腦市場九點半才開門，我們倆都來早了。

    小芹走在我身邊，明顯想要用手挎住我的胳膊，但是又怕我生氣，只好羨慕地看著廣場上其他散步的情侶。

    心中一軟，本來想答應小芹，讓她就這麼挎著我的胳膊，跟其他情侶一樣的，但是轉念一想，好不容易讓小芹按照「妹調」計劃，一步一步往「正常化」的方向發展了，提前把獎勵給小芹的話，就達不到預期效果了。

    「那個，如果你想挎我的胳膊，就用四顆銀星來兌換吧。」我想了想之後說，「在公開場合讓你挎胳膊，本來應該是用金星起價的，但是今天可以給你特惠……」

    「不要。」小芹撅起嘴來拒絕道，「葉麟同學又在騙我花星星，我要攢到一萬顆金星，那樣挎著葉麟同學的胳膊就是免費的了。」

    如我預料的，小芹這下子不再糾結於不能抱著我的胳膊了，她覺得暫時的忍耐是為了未來的幸福。

    我突然發現，小芹挎在右肩上的包包，是一個沒有拉鎖的扁扁的布包，裡面裝著一個幾乎填滿佈包的大本子。

    「那是什麼。」我不覺得小芹有那麼愛學習，週末出門還帶著課本或練習冊。

    「(*^__^*)嘻嘻……那是素描本啦。」小芹告訴我，「為了能畫好漫畫，我現在外出的時候經常帶著素描本，這樣萬一發現值得入畫的景物、人畜，就可以拿出紙筆畫出來啦。」

    說成是行人和寵物有那麼困難嗎，用「人畜」這個詞，怎麼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惡意在裡面呢。

    我有一個多月沒來逛電腦市場了，這次一進來，果然是玲琅滿目，五光十色，所不變的，只有嘈雜的音樂聲和櫃檯後面售貨員的熱情招呼。

    「要買碟嗎，好片喔。」

    一個酒糟鼻的大叔在我身後追了好幾十米，使勁推銷他挎包裡的碟片，好像我長成這樣，不去買他口中的「好片」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似的。

    別瞧不起人啊，你那種低質量的a片，我們家有的是啊，我老爸是hhh同好會的資深評論員，可以隨意從ftp服務器上挑片子下載啊，而且小芹就跟著我旁邊，你居然還向我推薦a片，你這是想攛掇我們倆一起看嗎。

    週末的電腦市場裡很擠，小芹擔心被人群擠散，下意識地抱住了我的胳膊，隨後她忽然想起來這個動作要用星星兌換，不禁身子一顫，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問我：

    「要、要扣星星嗎。」

    「不用了，下不為例。」我看了小芹的表情以後不由得心腸軟了下來，「這裡這麼擠，你抓好我，還有防著點小偷，知道嗎。」

    小芹用力地點了點頭，並且因為不花星星就抱到了我的胳膊，而沾沾自喜起來。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有點檔次的櫃檯，剛想讓小芹停下來挑一挑手機，櫃檯後的售貨員，卻用很不友善的語氣對我說：

    「你又來了，這回不是跟老爸一起來，是跟女朋友一起來了，這回你想批評那一款產品。」

    我一抬頭才發現：這個售貨員我見過，這個櫃檯，我和老爸在今年五一節的時候，也來過一次，那次我和老爸閒極無聊，就在這裡對數碼新品光看不買，還以行家自居，當著其他顧客的面，數落產品的各種缺陷，把售貨員和老闆氣得半死。

    仔細想想，我和老爸真夠損人不利己的，雖然用這種方法度過了快樂又節省成本的五一節，但是給對方留下了糟糕的心情和印象。

    「那啥，今天我過來是買東西的。」我訕訕地在櫃檯前的圓椅上坐下了，並且招呼小芹坐在我旁邊。

    售貨員半信半疑，他瞧了小芹好幾眼，把小芹都瞧得不好意思以後，大概是推斷出，我們是在約會，我是在給女朋友買手機，於是終於換上了一副笑臉。

    「那你隨便挑啊，想買多少錢的。」

    我輕描淡寫地聳聳肩：「預算不多，也就4000塊吧……」

    「4000塊。」售貨員吃了一驚，因為我上次和老爸過來光看不買還挑刺，實在是有夠**絲的，現在我穿的也不像有錢人，居然開口就要買4000塊的手機。

    「4000塊差不多可以買蘋果了啊。」

    電腦市場剛開門我和小芹就走了進來，估計這個櫃檯還沒開張，很希望做成第一筆生意，博個開門紅。

    售貨員朝左右看了看，然後蹲下去在一個紙箱子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

    「港版iphone5s感興趣嗎，官方標配，原封未激活，4000塊我就出給你，保真的，你和你老爸這麼討人厭，我坑別人也不敢坑你啊。」

    售貨員一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