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5】 貨倉和薯條 文 / 廢鐵行者
要跟小芹提起霍振邦來,我叮囑自己一定要注意一點,那就是不能透露霍振邦患上艾滋病的事,霍振邦患病的事只有龍虎`豹三人組,以及身邊少數幾個人知道,霍振邦尤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患病的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霍振邦算不上一名合格的父親,但是對自己的子女,他還是相當在乎的。他並不是害怕小芹知道自己患上艾滋病之後疏遠自己,而是害怕小芹為自己擔心。
於是我決定轉移重心,先從小芹的哥哥霍江東說起。
儘管措辭在心裡已經整理好了,在開口之前我還是咳嗽了一下,這可能是跟二十八中那些學校領導學來的毛病。
「小芹,雖然你有些時候顯得很傻,但是其實你不傻對不對?」
小芹眨眨眼睛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那個……葉麟同學喜歡我呆呆的,還是喜歡我聰明一點呢?我的智商可以在0到100之間微調的,不過超過這個範圍就無能為力了……」
還說你不是謎之生物!?居然能把智商像收音機的旋鈕一樣微調啊!而且你在算計我的時候的智商,明顯超過150了吧!可以加入門薩俱樂部了都!另外你在看少女漫畫的時候智商是負數啊!你的智商范偉明明是才對!
混蛋啊!太生氣了所以打錯字了!我的意思是,小芹的智商範圍可以在《賣拐》系列中的范偉和趙本山之間自由切換!身兼傻缺和大忽悠的雙重角色!
另外網上盛傳范偉跟金正恩身邊的某個軍事將領長得很像,如果我去聯繫范偉,問他有沒有興趣在《刺殺奧巴馬》當中出演角色,范偉會不會認為我是在忽悠他啊?
「鹹鹽少許……不是,是閒言少敘,書歸正傳。」我都被氣得快成《舌尖上的中國》旁白了。
「小芹,你父親霍振邦身邊的龍虎`豹三人組,口口聲聲叫你『二小姐』,你不會以為是因為你二,所以才叫你二小姐吧?」
小芹嘟起了嘴,眼睛也半瞇了起來,好像對我調侃她有點意見。
「人家走的是呆萌路線,維尼她才是真二呢!龍叔他們叫我二小姐,當然是因為我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了!」
「誒?你知道啊?」
「稍微知道一點點咯,雖然媽媽不願意提,爸爸也不願意在我面前提,不過我還是聽說過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不過我從來沒跟他見過面。」
我神秘一笑,「也許你們已經見過面了呢。」
小芹不解其意地稍微側傾了頭,很有活力的短髮微微搖晃著。
「怎麼可能見過面我又不知道呢?」小芹似乎很苦惱地說,「我的那個哥哥是在洛杉磯的華人區長大的,聽說很沒出息地在當舞女……」
我聽到小芹這麼說,差點被屋裡的空氣活活嗆死。
「你什麼情報來源啊!霍江東的媽媽是一名舞女,不是他自己是舞女啊!」
一想到霍江東用一張毀了容的、比我還兇惡的臉在跳鋼管舞,我受到精神污染了啊!10級精神污染啊!退票啊!觀眾們全都七竅流血而亡了啊!
一曲舞畢,身著三點式的霍江東從鋼管上躍了下來,肌肉凹凸的身體上塗滿橄欖油,在燈光下閃閃生輝。他看著一地的死屍,傲然道:「我有很特別的殺人方法。」
與之相比,我寧願去看舒哲跳鋼管舞啊!雖然舒哲根本沒有跳鋼管舞的體力,至少畫面不會那麼瞎眼啊!
小芹聽我叫出了霍江東的名字,很吃驚地問:「葉麟同學怎麼連我哥哥的名字都知道啊?我都只知道他的英文名!」
我為了不被小芹氣死,決定開門見山,直接挑明。
「你知道嗎?艾淑喬曾經安排給我的那個保鏢鐮倉,也就是在帝王大廈的總統包廂裡,跟咱們一起和唯尊會戰鬥的那個人,就是你哥哥霍江東!」
「怎麼可能!」小芹驚叫道,「他毀容毀的那麼厲害,怎麼去做舞女啊!」
側重點還是在舞女上面嗎!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錯誤情報,讓你誤以為自己的哥哥是個丟臉的做舞女的偽娘啊!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硬漢殺手啊!
「已經跟你說了,霍江東不是舞女,是他媽媽是舞女啊!霍江東在媽媽去世以後,本來是在洛杉磯三合會裡面當中層幹部,後來因為很離奇的原因,被毀了容,又化身為鐮倉打入了艾淑喬的集團內部……」
於是小芹大張著嘴,聽我把霍江東和鐮倉互換身份的事,完完整整地給講了一遍。
「……就是這樣,霍江東現在住在帝王大廈裡,受科學幸福教的那些人保護,他想要跟霍振邦取得聯繫,所以我需要你告訴我霍振邦的聯繫方式。」
叫順嘴了,在小芹面前,我本應叫霍振邦「霍叔叔」,就如同小芹叫我老爸「葉叔叔」的,好在小芹並沒在意,任阿姨有不少外國同事,有的儘管年紀很大,也是讓任阿姨直呼其名,小芹大概也習慣了。
「噓——小點聲。」小芹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說道,「萬一讓媽媽聽見咱們在討論我親生父親,她又該生氣了!上次《霍元甲》電影的首映式給媽媽發了邀請函,媽媽都沒去!」
哎,真是愛恨相生,霍元甲又沒得罪你任阿姨。
「那我以後叫你父親霍堂主吧,反正他是三合會聚英堂堂主,我叫他全名也不合適。」
小芹點頭,「也可以,不過要是媽媽媽在附近,咱們最好發成『貨倉主』的音,媽媽的耳朵可是很靈敏的。」
好嘛,就是因為前妻的怨恨,堂堂的黑社會大哥,被貶職到貨倉裡去看堆兒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小芹兩手按摩著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增加智力)說道,「如果初代鐮倉曾經做過整容手術的話,應該會留下血型之類的好多生理證據吧?就算霍江東跟鐮倉連血型都一樣,想要細查的話,絕對會露出馬腳的!啊!對不起!」
我詫異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為什麼要道歉?」
小芹侷促道:「艾淑喬雖然對葉麟同學不好,但是畢竟是葉麟同學的母親,我直呼她的名字不太合適,既然咱們管我的生父叫『貨倉主』了,不如也給艾淑喬起個別稱,叫『愛薯條』好了!」
「為什麼是愛薯條啊!你給人取外號還取上癮了啊!」
「不……不好嗎?因為艾淑喬到現在還是限制艾米喝可樂和吃薯片,所以她應該是薯片保護主義者吧?薯片和薯條也差不多……」
我翻了翻白眼,表示對小芹無語了。
小芹繼續說出她所想到的疑點:
「愛薯條不但沒有詳查霍江東的身份,還邀請他加入了自己的秘密衛隊,帶著他跟軍火商談判,展露了不少機密給他,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似的……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
嗯哼,看來小芹的智商又開始向上浮動了,不愧是謎之生物。
「難道你懷疑霍江東是愛薯條……不是,是艾淑喬派來的奸細?怎麼可能呢!他有什麼理由給艾淑喬當奸細啊!明明是艾淑喬把他害得這麼慘的!」
我不得不承認,像小芹一樣稱呼「艾淑喬」為「愛薯條」的話,艾淑喬的高貴冷艷氣質一下子就不見了,高高在上的壓迫感也蕩然無存,看來**講的「在戰略上藐視敵人」真是不二真理。
「如果現在的鐮倉真的是我哥哥霍江東的話,的確沒有什麼理由給愛薯條賣命。」小芹繼續分析道,「而且咱們可以讓他跟我爸爸做親子鑒定,基因是沒法騙人的……也許是我多疑了,總之在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之前,咱們還是先不要過於相信『霍江東』了。」
於是小芹背出了霍振邦的聯繫電話,她雖然也有滿肚子話想跟霍振邦說,但是害怕被任阿姨聽見,只好去客廳一塊看電視,順便跟媽媽閒聊,好讓我能不受干擾地跟霍振邦通話。
我覺得在臥室裡通話危險性太大,眼見外面天色還沒黑,而且雨後的空氣很好,就決定出去一邊散步一邊跟霍振邦聯繫。
小芹有點想跟我一起去,我勸她說你剛洗完澡,萬一又被澆濕就得不償失了,我溜一圈回來正好再洗個澡。
其實是我不希望小芹從我跟霍振邦的通話中聽出破綻,知道霍振邦患病的事情,霍江東對於自己假死間接導致父親患上艾滋病,還是有一些愧疚的,談話中難免不涉及這個。
小芹留在家裡跟任阿姨和我老爸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看著這溫馨一幕,自己推說要去鍛煉身體,順著冬山湖跑步,任阿姨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批准我去了。
注意,是任阿姨批准我去,而不是老爸批准我去,老爸從前跟我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候,就缺乏一家之主的威嚴,現在他和任阿姨結婚,更是全無男主人的架勢,現在他偶爾喝一次啤酒都要向任阿姨申請了(冰箱裡的啤酒是有數的,老爸的零用錢也是有數的)。
我走在雨過天晴的街上,遠處的紅彤彤晚霞預兆著明天大概是一個好天氣。
用智能手錶撥電話還是蠻酷的,它支持藍牙耳機,不過我暫時還沒用,來往的行人看見我對著手錶講話,均是放慢了腳步,想要將我這個佩戴式設備看個清楚。
「喂,是龍叔吧?我是葉麟,我找貨倉主……不是,是霍堂主有要緊事啊!能不能把電話轉給他聽?」
龍叔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放低了聲音反問我說:「是跟二小姐有關的事情嗎?霍堂主他現在心情不好,如果跟二小姐沒關係,就不要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