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30.七竅流血 文 / 九半兒

    雪如玉臉上閃過一抹受傷之色。

    她知道，夙歪歪說的是事實。殘劍多年前寧願化身為殘劍，自她手心掙脫飛出，就是不願跟她。

    事隔這麼多年，非劇週而復始地上演，殘劍依然不願跟她在一起。

    這是為什麼呢？她到底要怎麼做，殘劍才願意出來見她一面？！

    人人都想擁有不死之身，沒人能夠像她這樣留住了身體，卻留不住自己心愛的男人。

    「殘劍，你出來，出來見我一面，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雪如玉失控地一聲大吼，震得地動天搖。

    房屋更是震動不止，像是隨時會坍塌。

    沒人響應雪如玉的大吼聲，雪如玉傷心欲絕，號陶大哭，血流滿面……

    其他跪倒在地的青衣女婢也感心酸，淚流不止。

    「娘……」夙小二不忍看雪如玉流血的雙眼，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哭出血淚。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夙歪歪心有感歎，亦不忍看七竅流血的雪如玉。

    這般美麗的一張臉，這麼淒美的淚流，饒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吧？

    為什麼獨獨殘劍沒有動靜？

    「小主人，讓殘劍出來見見她吧。」小三也動了惻隱之心，只覺這些為愛情瘋的人都是傻子。

    換作是他，他才不可能對一個人愛得掏心挖肺，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夙小二喚了一聲殘劍，這回殘劍沒動靜，夙小二索性進了遺夢空間，抓住想逃逸的殘劍道：「你去看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再決定要不要逃避！」

    如果殘劍和雪如玉在一起能夠幸福，他沒有了法器也不要緊，大不了再換一柄即可，這不是什麼難事。

    難就難在要有情人獲得幸福。

    殘劍猶豫了一回，飛出了遺夢空間。

    在看雪如玉七竅流血的瞬間，他也不好受。

    他的魂魄自殘劍中飛出，去到雪如玉跟前道：「如玉，你這是何苦呢？」

    他以為，經歷了這麼些年，這個女人早該忘了他才是。

    雪如玉聽得殘劍的聲音，驚喜地撲向他，卻什麼也未能碰到。

    「這就是你我的不同，而今我已沒了肉身，只剩下魂魄鎖在殘劍之中，這之於我而言是最好的歸宿。你擁有不死之身，而今還有了不敗容顏，應該過得更幸福……」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雪如玉打斷殘劍的叨叨不休。

    殘劍失語，不知如何作答。

    「你只需告訴我，有，或是沒有，我要聽的是實話，你要知道，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坦誠相對。」雪如玉的美眸，再滴下一滴血淚。

    殘劍冰冷的心融化了一點，他微微頷首：「我一直喜歡你。可是我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不想耽誤你，便故意冷落你。」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最後他還是變成一縷幽魂，和他最愛的劍融為一體。

    雪如玉如傳說中那種，擁有不死之生，他曾經以為自己做對了，而今看到雪如玉的痛苦，他突然間發現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