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以死明志 文 / 柳燕遊
「皇上，想不到，臣妾與皇上三十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抵不上外人的幾句閒言碎語！皇上竟然如此不相信臣妾，臣妾真的覺得很寒心！」
李昭還沒完全緩過來，他呼吸不是很舒暢，說話也困難……
「亦兒，你相信母后嗎？」孫以慧轉過身來，溫柔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隱約有淚光在閃爍。舒萋鴀鴀她伸出手，猶豫著撫摸兒子的鬢髮。
「兒臣當然相信母后！」李元亦握住她的手，心裡隱隱有絲不安。他知道母后有多疼愛他，但她卻很少對他露出這樣慈愛的神情。「母后放心，亦兒絕不會讓母后白白受辱的！」
孫以慧安慰的，用力點點頭。「亦兒，你長大了，以後母后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母后，以後就讓兒臣來保護母后！」李元亦握著她的手說。
孫以慧眼中閃著淚花，含笑著點頭。她看向蕭名樂，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和李元亦的手放在一起。「我相信亦兒的眼光，他一定不會看錯人的！」
「名樂，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以後，就靠你輔佐亦兒了，你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她把兒子囑托給她了。
「皇后娘娘請放心，名樂一定會盡我所能，照顧好殿下！」皇后要幹什麼，她不想是會放棄的人啊。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李元亦她也不可能會放棄啊。難道她想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名？
「母后……」李元亦看到自己的母后這樣，心裡感到很不安。
「皇上！」孫以慧毅然轉身，彷彿釋然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當今的天子李昭。「皇上，亦兒的的確確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臣妾絕不能接受滴血認親這樣無理的要求！臣妾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皇上的事，不過臣妾倒是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李昭瞳眸一縮。「什麼秘密？！」
「當年雪妃進宮後，不足八個月便誕下麟兒，臣妾覺得事有蹊蹺，經過多方查證，終於被臣妾發現，她不但與侍衛私通，與外戚有染，更與寺廟裡的和尚有姦情……」
「你胡說！不許你污蔑我娘！孫以慧，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洗脫自己的罪名嗎？！」李元浩惱怒的向孫以慧衝過去，李元亦挺身的擋在李元浩的面前，有他在，不會讓任何人都他母后一根頭髮。也該讓他好好嘗嘗別人污蔑自己母親是什麼感覺了！
「雪妃那個賤人，不知羞恥！她經常以為皇上、為兒子祈福為名，在庵堂裡與假和尚、假太監廝混，李元浩就是她所生的孽種！」孫以慧不理會李元浩，繼續說著她要說的話。
「臣妾顧念大局，不願意將事情張揚，不想讓皇上難堪，更不願意見到皇上傷心！於是在臣妾多番勸阻警告後，雪妃發誓要痛改前非。」
「住口，住口，你血口噴人，不許你誹謗我娘……」
「臣妾念在稚子無辜，一時心軟，想放她一條生路，沒想到她竟然恩將仇報，想用巫蠱之術加害於臣妾，幸好被皇上及時發現，臣妾才得以保住性命！」
「本來雪妃死後，以前的事臣妾也不想再提，可現在偏偏有人要拿以前的事來污蔑臣妾，臣妾沒辦法，只好向說上稟明實情了！如果皇上真的要滴血認親的話，那就先驗他的血！！」孫以慧指向李元浩說。
「父皇，您千萬別聽她胡說，他們想要陷害兒臣！」李元浩擔心急迫的向老皇帝解釋。
李昭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要相信誰了！這些都是他平時最寵愛的妻子和兒子們，想不到如今竟然會鬧到這種地步。
蕭名樂不得不佩服李元亦這位母后了，都被逼到了這種地步，她居然還能反咬李元浩一口，甚至連死了的人都不放過。她要跟他魚死網破嗎？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她還真的得跟她好好學學了。
她忽然發現，她們兩個人的個性倒是挺像的！她還以為她要做什麼傻事呢，害她白擔心了半天。
「孫以慧，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死到臨頭你還想誣害我娘……」李元浩口不擇言，李元亦上前揪著他的衣服。「你敢直呼我母后名諱？！」
「皇上！」孫以慧並不理會那劍拔弩張的兄弟倆，而是直面李昭，向他走近兩步。剛剛氣焰瞬間化作悲慼。「皇上如今誤信小人讒言，誤會了臣妾，臣妾一生，從未受過如此羞辱！」
「臣妾有幸今生能夠侍奉皇上左右，一直盡心盡力，事事為皇上著想，但卻萬萬想不到，臣妾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縱使有千般委屈，臣妾都可以忍受，但臣妾唯獨不能忍受皇上的懷疑！總有一天，皇上會知道臣妾是冤枉的！到時候，皇上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孫以慧忽然向李昭下跪，重重的向他扣了一個頭之後，猛然站起來。「既然皇上對臣妾有所懷疑，那麼，臣妾只有以死明志了……」
她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毅然決然的撞向殿內的一旁牆壁……
「皇后娘娘……」蕭名樂反應過來，跑過去拉她，可晚了一步，她扯斷了她的衣袖，卻沒拉住她。
孫以慧『碰』的一聲撞到牆壁上，立刻頭破血流，不省人事。白色的牆壁上，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流淌而下……
「母后……」李元亦衝過去，只來得及接著孫以慧跌倒的身體。李元亦緊緊的抱著她，神經處在極度緊張，幾乎就要崩潰的邊緣。「母后，母后……」
「慧兒……」李昭沒想到她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來為自己抗辯，他一時呆愣，反應過來後，顫顫巍巍的奔到她身邊去。「太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