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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太可惜了 文 / bingcao6066

    展承天將展千含護在懷裡,圍在四周的侍衛立刻將夏杭擒拿住。舒骺豞曶夏杭抬頭,冷冷的看著展承天和展千含。嘴角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展千含整個人都靠在展承天的身上。她抓著他的手:「殺了他!殺了他!」現在一定要殺了他,否則後患無窮。

    站在旁邊的林挽陽看著,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是不管展千含的死活,可是,她卻關心展承天的安危。

    如今夏杭死,也不枉她回宮這一趟。雖然這件事情展千含處理的不怎麼英明,但是最終結果,也算是有驚無險。

    展承天對著那些侍衛一擺手,做了一個「了斷」的手勢。那些侍衛領命,手中長劍對著夏杭就要刺下去彗。

    「住手!」錦潤公子擠進去,將夏杭護在身邊。他看著展承天和展千含,眼睛裡面帶著乞求:「放過他。」

    展承天皺著眉頭:「老師,現在已經不能放過他了。」現在這個局面,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如果他放了他,那就是將自己的命交給了敵人。他做不到。

    錦潤公子握了握拳頭:他最無辜。可是這話不能對著展承天和展千含說。從他出生的那刻起,從他身上流淌了展家的血液那刻起,他就再也不無辜了畢。

    林挽陽向前走了兩步,她看著錦潤公子,聲音殘酷而無情:「膽敢行刺於皇上和長公主,此人當斬立決!」

    錦潤公子看了林挽陽一眼,他轉頭去看展承天:「皇上……留他性命!」

    夏杭吐出一口血來,冷笑道:「別求他!不就是一條命嗎?想要來取就是了!」

    錦潤公子慢慢跪了下去,他對著展承天和展千含磕了一個頭:「求皇上和長公主,饒他性命。皇上,將他……關入淩雨閣吧。」

    既然放人已經是不可能,那就……退一萬步。保他性命。

    展承天沒有說話。展千含震驚的看著錦潤公子:他可是從來沒有跪過她的。展千含還來不及說話,林挽陽就已經出聲阻止。

    「公子,刺殺皇上和長公主,當誅九族,皇上只是讓他一個人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公子,眾目睽睽,夏杭行刺皇上。就算他曾經是你的貼身護衛,可是作為皇上的老師,是不是也應該為皇上的安危著想?」

    「公子,別的事情你可以偏袒,但是這件事情……夏杭必須死。」

    說著,林挽陽已經走到了夏杭身旁。她猛地奪過身邊一個侍衛的長劍,對著夏杭就要刺下去。夏杭雖然身受重傷,還是可以自保的。只是周圍有人控制著他,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長劍落下來,無能為力。

    展承天看著心驚,擔心林挽陽有危險,想要上前將她拉開。在那個時刻,展千含的身體全都靠在了展承天的身上。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似乎是站不穩,可是在這個時候,明顯的是想要拖住展承天。

    「阿姐!」錦潤公子求饒,林挽陽卻抬腳踹向他。力道不重,卻正好可以將他踹開。同時,右手握著的長劍快速刺了下去。

    見著錦潤公子被傷,夏杭登時雙眼冒火。身體動彈不得,手指卻依舊是靈活的。眼看著長劍就要刺下來,他也不管,手指彎起來,指尖蓄滿週身內力,一股厲風急急射向林挽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就是夏杭的信條。

    「小心!」

    那聲「小心」響起的時候,長劍正好刺下去。沒有刺進夏杭的身體,刺進了錦潤公子的掌心。他被踹倒了,就趴在地上,在最危急的時刻用手去抓了長劍。

    「噗!」長劍劃破皮膚,鮮血立刻就湧現出來。

    在同一時刻,一道身影從他們身前閃過,再看時,林挽陽已經消失在錦潤公子面前。心中正驚,定睛一看,此時的林挽陽已經落在了赫連辰的懷裡。

    赫連辰原本在府中,聽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剛才正好看到夏杭對著林挽陽下手。那一聲「小心」便是他喊的。

    夏杭耗盡內力,嘴角又溢出鮮血來。他看著錦潤公子滿是鮮血的手:「……我……我已經沒命向你報恩了。」

    「我沒有想著要你報恩。」

    展千含靠在展承天懷裡,雖然也震驚於赫連辰正好趕到救了林挽陽,可是她心中最大的感觸還是: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林挽陽就可以殺死夏杭。

    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夏杭就可以讓林挽陽斃命。

    夏杭聽到錦潤公子那句話,嘴角竟然是彎了彎,隨後就昏迷了過去。

    林挽陽看著錦潤公子受傷的手,心中疼的厲害。展承天看著赫連辰攬在林挽陽腰間的手,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夏杭最終還是被關入了淩雨閣。不是展承天和展千含不想殺他,而是錦潤公子一直護在他身邊,他們沒有辦法。

    可就算是保住了性命……夏杭身上有傷,沒有人為他醫治。錦潤公子醫術縱然再高明,沒有藥,也無能為力。而且,夏杭在淩雨閣,不是躺著的,而是被拇指粗細的鐵鏈吊在牆上。鐵鏈粗且重,不僅掙脫不開,走路也很是沉重。只是現在,夏杭根本就沒有走路的能力。

    錦潤公子沒有在淩雨閣待太久,便被請了出去。那裡太過潮濕,對他身體不利。

    沉重的鐵門在身後關上,錦潤公子無望的閉了眼睛:夏杭,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展千含受驚,展承天讓她留在了太舒殿,作為駙馬的赫連辰陪同。赫連辰接過英宜遞過來的溫熱毛巾,一點一點為展千含擦拭脖子上的痕跡。

    他擦的很小心,也很用心。一下又一下。有時候不小心,他的指尖就碰到了展千含的肌膚,展千含忍不住就顫了一顫。

    展千含看著她的丈夫,赫連辰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卻沒有看她的臉,而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展千含心裡面也是淡淡的。於是……原本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溫馨一點的場面,被兩人弄的冷冷的,反而有些沉悶。

    擦完了,赫連辰將毛巾交給英宜,便站在一旁不說話。

    展千含靜靜的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時間很短,或許很長,展千含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師兄。」

    赫連辰道:「好。」

    如果她以前這麼說,他也會這麼回答。可是如今……到底是生疏太多了。

    展千含腳下一頓,咬了咬嘴唇,走了出去。她是想要去見錦潤公子,可是她最想看到的,是他的阻攔。

    她是他的妻子,她在這個時候去找別的男人,他難道一點都不在意嗎?因為他不在意,所以他覺得,當著她的面去抱林挽陽,她也應該不在意?

    夫妻之間是應該相互信任,可是世間有看著自己的丈夫/妻子懷中抱著別的女人/男人還不介意的夫妻嗎?

    鼻子酸酸的,展千含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眼淚來,只是眼圈依舊紅了。

    展千含去了洗硯齋,只是錦潤公子不在洗硯齋。他在桃夭殿。就站在桃夭殿外面,跟他一起的是玉嫣然。

    錦潤公子來了,被擋在了外面,因為林挽陽不想見到他。玉嫣然來了,也被擋在了外面,因為展承天不願意見到她。

    展千含看了玉嫣然一眼,她走到錦潤公子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為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錦潤公子低著頭,任由著她擺弄。

    包紮好了,展千含抬起頭看著他:「師兄,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也有事情要找你。」

    展千含帶著錦潤公子進了太舒殿,見到赫連辰,展千含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與錦潤公子進了一個房間。

    展千含原本打算看看赫連辰能有點什麼表情的,只是……赫連辰沒有任何的反應。

    展千含咬了咬嘴唇,臉上裝的不在乎,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他一點都不在乎嗎?可是之前他明明對她很好的啊?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呢?

    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呢?因為林挽陽。自從她為他做的荷包出現在林挽陽手裡的之後,她的初林,就變了。

    房間裡,展千含低著頭,視線落在錦潤公子的右手腕上。雖然隔著一層衣裳,可是她依舊記著腕間的那個紅點是多麼的刺人眼目。

    「師兄……」展千含猶豫著怎麼開口。錦潤公子卻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來。

    他將錦囊遞給展千含:「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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