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鬧市受辱 文 / 張栗菲
三十一、
明倚雲和葉季平從師兄的兵器店出來，便要小游帶路，抄近路回星月客棧，小游微笑答應。舒殘顎副
前面是小吃一條街，狹窄的街道，賣小籠包子的、賣餛飩、賣豆漿的，各色小吃應有俱有，熱鬧非凡。
香氣撲鼻的狗肉，滾燙的豆漿，一個打扮得極乾淨，長得白淨的年輕人站在小吃攤後邊，不吆喝、也不看行人，只管看手中的書。
小吃攤後邊一個中年婦女，雖然臉面色枯黃，滿面皺紋，可是長得倒漂亮，顯然年輕時是個大美人，似乎是他的老娘，一邊洗碗，一邊罵道：「臭小子，讀什麼書，我們窮人，能考中秀才嗎？你看考中的非富即貴的，哪一家不給崔書浩送禮？快，大聲喊聲賣東西。」
那個年輕人不放下手中的書，也不生氣，只管看自己的書，鄰居攤邊的一個賣麻花糖的老漢道：「誰讓你這個老東西，不生個漂亮女孩出來，也送到雁關府中哪個當官的家中做小妾，你兒子不也就不用夜夜苦。」
洗碗的老闆娘，一甩手上的水，甩了那老人一臉，道：「你這個老光棍，又想沾老娘的便宜，你兒子武功那麼好，反而在打鐵，怎麼沒混上捕頭？」
老人大笑道：「不是崔書浩一派人，你想和官府沾個邊都不讓你沾不上的，你有本事進京城找個欽差大臣來，查查他啊！」
賣麻花糖的和賣狗肉的老闆娘，兩個人連笑帶罵的，並不生氣。
葉季平聞了聞濃郁撲鼻的狗肉，道：「我們吃狗肉吧，這狗肉真香。雲姐姐，這一路上我都沒有好好吃狗肉啦。」
明倚雲點頭，三個人坐下。
葉季平大聲叫道：「來三碗豆漿，二斤狗肉。」
那個年輕人竟然沒聽見，只顧專心讀書，明倚雲看了看那年輕人手中的書，是一本古今賢臣斷案明鑒。
洗碗的老闆娘，連聲大罵，罵得難聽致極，明倚雲聽後，頭也不好意思抬起來，那個年輕人才聽到，連忙給三人切狗肉，盛豆漿。
明倚雲低聲問那個年輕人道：「既然你想考取功名，為什麼不讀四書、五經和科舉文章的書。
那個年輕人呆滯了片刻道：「我從小喜歡包公、施公，羨慕他們深明律師法，斷案神速、證據確鑿、讓人佩服。」
明倚雲隨口問了一些關於大周貪官污吏處罰及檢舉貪污犯罪證據的法律，那年輕人對答如流，立即對明倚雲另眼相看，忙去攤上做了幾樣本地小菜，熱情洋溢地端上來。
2、
明倚雲看了看四周無人，只有老闆娘和旁邊賣麻花糖的老漢，低聲道：「不知，你的尊姓大名，依你的才學、年紀，考中秀才應該沒問題，為什麼還在這裡賣狗肉？」
那個年輕人尊敬對答道：「我叫周至誠，我們雁關有才華、有學識的窮讀書人，只要不找崔書浩一派人打點，大都被官府檢舉出行為不檢等小差錯、找個小毛病讓你不准參加科舉的，讓有苦也難言，這個崔書浩可不是一般的貪官兵酷吏，而是非常狡猾。」
明倚雲心想，陳華將軍辦事能力出眾，可是苦論懂法律、會審案，真的非常需要一個深明律法的師爺從一旁協助，太子又沒經過大事。
明倚雲想了想，又問了幾個關於怎樣斷案、審案的疑難問題，這是在嵩山書院的老師經常提問，而自己回答的並不好的問題。
周至誠幾乎是想要跪拜的問道：「姑娘可是公主殿下，我們民間傳說美珠公主經常易容化妝走訪民間。」
明倚雲伸手在嘴角，周至誠連連點頭，周至誠看了看四周，去把一邊洗碗的老闆娘支開。
明倚雲把心一橫道：「如果說朝中有欽差大臣來訪雁關，讓你找出崔書浩貪污證據，讓你一邊協助公審他，你敢嗎？」
葉季平急忙阻止道：「你這個丫頭，真會開玩笑？嚇唬人做什麼？」
周至誠態度十分艱決道：「我當然敢，我想這麼一天想了許久。」
明倚雲低聲道：「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晚上去星月客棧找老闆娘慧娘，就講是一位姓明的是雙葉書院的同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可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位京城來做生意的而已。我看你精明能幹，想請你一塊做生意。」
周至誠笑瞇瞇道：「是的，我也是開玩笑的。」
三人起身告辭，兩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領著一個嫵媚的姑娘出現在他們面前，是馮軍和孫玉如，馮軍大笑道：「這位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何必要做一個商人的跟隨，四海為家、經霜受凍的，做我的夫人吧。」
小游看到這兩個人，嚇得面色發白，急忙飛身悄無聲息地逃到後面，慢慢溜走啦。
馮軍身後的人就掏出一錠黃金，對葉季平道：「這位客商，這個丫頭我們買下啦，你走吧，不然把你全部的貨物充公，軍方急需糧草，你看哪個划算！」
周至誠怒容滿面，大聲道：「你們何必要欺侮外地人，你身邊的丫頭不是更漂亮？」
馮軍笑嘻嘻道：「這個女人是我的表妹，不是丫頭。我認為你的美女服侍人可能更好些。」
所有人都被這個厚顏無恥的馮軍給嚇倒啦，天下還有這樣的不要臉的人。
3、
葉季平對馮軍道：「不賣，她是我的表姐，再見。」
葉季平和明倚雲轉身就走，明倚雲看了看周至誠，一點頭。
馮軍身後的人怒目而視，衝上來大聲道：「在這星月城中沒人敢對我們馮將軍說半個不字的。」
明倚雲不軟不硬道：「聽聞雁關的太守崔書浩是位清官，為人處事非常清正廉潔，而且麗妃娘娘為人正派，最恨男人欺負女子，這件事若被他們知道，一定不會饒你們的。這位將軍，你敢報上名字嗎？」
馮軍和身後的人大笑，笑聲引起街道上許多賣小吃的注意，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圍觀的，他們大驚失色，立即收拾各自的小吃攤子，想飛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他們似乎非常懼怕這兩個男人。
周至誠大驚失色道：「你們是麗妃娘娘的親戚嗎？」
葉季平搖頭道：「我們只是一個遠方客商而已，如果說將軍有意想買，再商量、商量價格，我的表姐，從小沒了父母，是我把她帶大的。」
周至誠身後的老娘子尖叫道：「我的孩子，你以為他只是買個丫頭，他是個變態狂，千萬不能把表姐給他。」
馮軍身後的人飛速上前一腳抬起，把周至誠的老娘踢飛。
葉季平和明倚雲沒有想到這個人這樣狠毒，而且武功這麼好，明倚雲飛身到空中把周至誠的老娘接住，可惜已經口吐鮮血死亡。
明倚雲吃驚得流下眼淚。
葉季平看到街道上賣小吃的人已經逃離得十之**，而且街角另一頭來了許多士兵，葉季平慌張跪在馮軍面前道：「對不起，將軍，是小民的不是，我承認錯誤。」
馮軍笑逐顏開道：「這才對。」
周至誠悲傷扶起自己的老娘，那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含笑道：「兒子，人老啦，總是要死的，我平時總愛罵你，我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周至誠冷靜道：「你們快走，他們的士兵來啦，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馮軍笑笑道：「小美人，跟我們走吧。」
明倚雲悲傷萬分道：「周至誠是我的遠方表兄，請讓我們埋葬了她，其他的事等我們喪禮過後再講。」
馮軍含笑道：「你們住哪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禮，我只能等一天。老子脾氣可不好。」
葉季平裝做驚慌失措道：「我們是生意人，哪能和你軍爺相比，我們就住在城中的客棧內，無論走到哪裡也逃不開的。」
馮軍身後的人叫過兩名士兵道：「跟著他們一起到客棧，看著他們，明天一早，把這個美女送到我們將軍府上。」
葉季平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馮軍身後的人道：「起來吧，你表妹說不定將來能當我們將軍夫人，你還是他大舅子呢。」
賣麻花糖的老人過來將周至至誠的老娘扶起，兩人含淚整理一切。
整條街道已經被士兵圍繞，明倚雲氣得渾身發抖、一邊流淚。
馮軍大笑，他手下的士兵已經開始一湧而上，搶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小販的東西，搶完財物，所有士兵立即一散而盡，整個過程快得令人難以置信、訓練有素，保不準他們搶過上百次老百姓的財物，那些被搶商販站得遠遠地，只要不殺人，他們似乎已經感到萬幸。
葉季平看到這一幕也氣得渾身發抖，馮軍和他身後的人看到葉季平也怕得發抖，開心得眉飛色舞，滿意地帶領所有士兵離開。
周至誠看了看明倚雲，擔憂得滿面憔悴。
明倚雲含淚道：「表兄，我們和你一起去辦姨媽的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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