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78章 祭拜先祖 文 / 黃赤橙
王小川不禁向老張問道：「張叔，為什麼這塊空地上下差別這麼大呢？上面部分雜草不生，而下面那一塊卻長滿了雜草。」老張說：「上面這部分，埋著的就是你們唐門家族的先人；下面那部分，埋的是國民黨的士兵。我們住在山上，經常照看著這片墳地。自從唐老師來唐家山後，我們基本上瞭解了唐家山的歷史，對你們唐門家族很是敬仰。所以，我們只有一有空閒，就來這裡給唐門家族的墳地打整雜草。下面那些國民黨士兵的墳地，我們才懶得去管呢。」
唐老太顫聲說：「老張，太感謝你們了，你們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你快給我說說，你把我們唐門掌門人和我父母的遺骨埋在哪裡的？」老張扶著唐老太走上前去，指著中間的一個大墳包說：「老太太，我把他們都埋在這裡面的。這個位置，我還專門去請了陰陽風水先生看了的呢。你滿不滿意啊？」
唐老太連聲說：「滿意，滿意，非常滿意！孩子們，快過來拜見掌門人。掌門啊，魯爺爺，小仙兒今天來看你了！這麼多年，我天天都在想念著你啊！當年沒有好好地安葬你，你不要怪小仙兒。爸，媽，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陪著掌門，你們過得還好嗎？女兒不孝，一直沒有回來看你們，請你們原諒我啊……」
唐老太一邊哭，一邊跪倒在墳前，嘴裡不斷地訴說著。智光法師站在唐老太旁邊站立著，雙手合什，神情肅穆，閉著雙眼，嘴裡念著經文。唐問東叫唐素和王小川把包裡的祭品拿出來，跪倒在墳前。
老張在一邊把背簍裡的祭品也拿了出來，把肉放在墳前，用碗盛滿酒，把紙錢遞給唐問東，把香燭遞給唐素。唐問東和王小川跪在墳前燒紙錢，唐素也跪著把香燭點燃，插在墳前。
老張帶著鞭炮走到較遠的位置，把鞭炮攤開，做好準備工作。唐老太哭訴了一陣後高聲說道：「唐門的各位先輩，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還有小字輩們，今天，小少爺唐林帶著我們這些活著的唐門後代來看你們了！這麼多年了，我們無時不刻都在掛念著你們。我們今天給你們帶來了一些紙錢，你們就拿去用吧。請你們保佑唐門後代人丁興旺，個個年輕人都有出息，他們會把唐門發揚光大的……」
說了一陣後，唐老太領頭，向唐門先輩鄭重地磕了3個響頭。磕完頭後，唐素起身把唐老太扶了起來。王小川走到老張那邊，把鞭炮點燃，鞭炮辟辟啪啪地燃放起來。
唐老太看著唐門這塊墳地上的幾個墳包，不住地擦著淚。唐問東在一邊撿起一些石塊，把埋著唐魯和唐老太父母的墳包壘了一下。唐老太對唐問東說：「問東，我有一個非分的要求，不知你是否答應？」
唐問東說：「老太太，你說吧。你說的話，我一定照做。」唐老太用枴杖指著幾個墳包說：「雖然老張他們把我們唐門先輩的墳照顧得很好，但我覺得，還是缺少了一點什麼。你現在也退休了，有的是時間，要不你今後抽個空，再來這裡一趟，請當地的工匠，給他們立個碑，好不好？」
唐問東連忙說：「老太太，我也正有這個想法呢。我還不止有你這個想法，我還想做得更大一些。爺爺這個墳包，我是要專門立一個碑，還要給你的父母立一個碑。另外，我還想把這塊墳地用石頭圍起來，做一個拱門，門口再立一塊大石碑，把我們唐門的歷史刻上去。讓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瞭解唐家山過去的歷史。」
唐老太點點頭說：「這樣更好。今後，我們每年清明節都應該來這裡給他們掃墓。我要是走不動了，你們就替我來掃墓。唐門的歷史，要讓我們每一個唐門活著的後人牢牢記住。」
唐問東說：「老太太，你的話我都記住了。你放心，我一定按我們商量好的去做，不會讓你失望的。」唐老太又看了看說：「走吧，我們回去吧。」
大家收拾好東西，開始打道回府。剛離開墳地，就見墳地中間突然刮起一陣旋風，風捲著紙錢的灰燼在墳地打著旋，直衝上天空。唐老太連忙放下枴杖，撲通一聲跪下磕頭說：「先輩們啊，你們顯靈啦，我們都看到了，你們就好好安息吧！」唐問東也忙拉著王小川和唐素跟著跪下磕頭。
旋風很快就停了下來，紙錢的灰燼撒落了墳地一地。但奇怪的是，紙錢灰燼並沒有落到下面國民黨士兵的墳地上。老張在一邊看了嘖嘖稱奇地說：「真的是顯靈了呢，我們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一點風都沒有。剛才刮那陣風的時候，周圍也沒有風。看來，唐門先輩們硬是曉得你們在祭拜他們啊。」
唐老太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說：「他們沒有怪罪我就是好的了。他們活著的時候，都是善良勤奮的人。死了，也是大容大量的人。我們唐門的人，那真的是個個都是好人。」
大家回到山頂院壩的時候，能幹的張妻已經在擺放飯菜了。唐問東看著天色尚早，就對老張說：「老張，我們就在外面院壩吃飯吧。」老張說：「好啊，這個天氣正好，有一點風吹著，涼快得很呢。」
王小川幫著把屋裡的大桌子搬到院壩裡，唐素把凳子也搬了出來，然後她就去幫著張妻把菜碗端到桌子上。張妻的確考慮得很周到，她看到智光法師一身出家人打扮，知道他是吃素的，就專門為智光法師做兩個素菜。
智光法師看到滿桌子有酒有肉的，知道今天晚上這頓飯是老張夫妻的待客之意，也不便掃了他們的興。但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就提出他在旁邊的那張小桌子上去吃飯。唐老太明白智光法師的意思，就把那兩個素菜端到小桌子上，讓智光法師單獨吃飯。
唐問東見狀，有些躊躇。雖然智光法師在旁邊吃齋，但如果他們在一邊卻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也的確對智光法師不敬。於是，唐問東向大家示意說，先吃素菜。唐老太、王小川和唐素明白唐問東的想法，都紛紛吃起素菜來。老張覺得奇怪，正要招呼大家吃肉，唐問東附在他的耳朵邊悄聲說了幾句，老張這才恍然大悟。
智光法師飯量不大，很快就吃完了。智光法師聽到隔壁那桌吃得悄無聲息，知道他們在忌諱著自己。吃完飯後，他起身說吃好了，準備去休息。張妻連忙帶著智光法師來到遠處那棟房子裡，給智光法師打來熱水，讓他洗臉洗腳，好好休息。
張妻忙完回來，大家招呼著她趕緊一起用餐。老張這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唐問東說：「唐老師，現在你們可以吃肉、喝酒了吧？」唐問東笑著說：「現在可以了，但我們聲音別鬧大了，不然會影響他老人家休息。」
唐素這幾天一直跟著吃齋吃素，早就癆腸寡肚了。聽到父親說可以吃肉了，就連忙夾起一塊老臘肉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一邊吃，唐素一邊用筷子招呼著王小川說：「川哥，老臘肉真的太好吃啦！你也別客氣，趕緊吃一塊吧！」
唐問東很是抱歉對老張說：「你別介意，我這個女兒，平時管教得少，在你面前丟醜了。」老張把手一擺說：「唐老師，你可別說這些。娃娃年輕嘛，哪裡來那麼多講究。何況，我們這些鄉下人，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娃娃們啊，你們想吃啥子就用筷子夾哈，不要講禮。」
張妻也招呼著唐老太趕緊吃肉，並介紹說：「我們做的老臘肉、香腸這些，那硬是真資格的哦。這都是我們自己喂的豬，完全是用糧食喂出來的，一點飼料都沒有。我們的娃娃都說，他們在城裡吃的東西都不安逸，還是家頭的東西吃起來才環保。」
唐老太說：「你們人要吃糧食，豬也要吃糧食，你們種的這些莊稼夠吃嗎？」老張說：「夠吃啊！我們不僅在山頂上種了地，在山那邊下面一點還種了一些。我們基本上現在不咋個下山了，油鹽醬醋那些東西，都是娃娃們每次回家帶上山的。我們呢，就一兩個月下山一趟，也買不了啥子東西。這麼高的山，打空手上來都惱火，何況還要背東西上來。」
唐素問道：「萬一你們生病了怎麼辦？」老張和張妻互相看了一眼後，歎了一口氣說：「你問的這個問題，也是娃娃們所擔心的。他們說，我們在山上住著什麼都好，就怕生病，所以都勸我們早點下山進城和他們一起住。我們還在考慮，再過幾年再說。」
這頓飯，大家一邊吃一邊聊，一直吃到玉兔高懸才結束。飯後，唐素伺候著唐老太去休息，老張和張妻忙著收拾碗筷。唐問東見時間尚早，就對王小川說：「小川，你陪我出去走走，我有事情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