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19章 小弟惹禍 文 / 黃赤橙
據張小莉以前給王小川說的，當初阿香的父親到廣州接阿香骨灰時，給人的印象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50多歲的人看起來像70多歲的老頭一樣。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阿香的父親變成這樣的呢？難道是阿香之死刺激了他？還是因為突然之間手上有了一大筆錢而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就在王小川思緒萬千的時候，只見幾個人影朝這邊走過來。阿蘭連忙站起來，低聲對阿軍說：「阿軍，你趕緊走！你惹上大麻煩了！」阿軍聞言，神色慌張地站起來朝那幾個人影看了一眼，撿起地上的書包，彎著腰，從王小川身邊溜走了。
王小川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那幾個人影走近。那幾個人走到跟前，看了看王小川。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用當地話沖阿蘭喊道：「阿蘭，阿軍呢？阿軍回來沒有？喊他出來！」
阿蘭連忙說道：「阿軍啊？阿軍還沒有回來。劉叔，你找阿軍有什麼事情嗎？」劉叔轉身把一個和阿軍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拉到阿蘭跟前說：「你看看，這就是阿軍幹的好事！他今天和我家阿勇打架，把阿勇的頭打破了一條口子！這個事情，我們當大人的不能只看著不管。」
阿嬸聽到外面又傳來吵鬧聲，走了出來，明白是阿軍惹禍了，那些挨打的男孩家長來討說法了。阿嬸連忙走過來，賠著笑臉對劉叔說：「阿軍還是個小孩子，他不懂事，惹出這樣的麻煩來，我們也不知道呀。」
劉叔氣咻咻地說：「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家阿軍隔三岔五在外面打架，你們一點都不知道？你們騙誰呢？以前阿軍欺負阿勇，我們也都忍了。可是今天，你看看，把阿勇的頭都打破了，這可不是個小事。既然你們不願意管教好阿軍，那我今天就來幫你們管教管教他！」
說著，劉叔挽起袖子，就要進屋去找阿軍。旁邊另一個乾瘦的中年漢子把劉叔拉著，對阿嬸說：「你們家阿軍今天還真厲害，不僅把阿勇的頭打破了，還把我家阿剛的一顆牙齒打掉了。還有，張嬸家的阿健臉上也被阿軍抓了幾條血印子。我們都把他們帶來了，就是讓你們看看，阿軍是怎樣的一個孩子。」
幾個孩子聚在一起，臉上滿是委屈。張嬸怒氣沖沖地指著兒子阿健臉上的血印子對阿嬸說：「你看看，阿健臉上的血印子太嚇人了！要是好不了，今後就是疤痕呀，就破相了呀！阿健今後要是因為破相討不了媳婦，我就叫他到你家來，讓你們家養他一輩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聲討著阿軍，阿嬸不斷地給大家賠禮道歉，說一定要好好教訓阿軍，今後保證不再打架惹事。但3個家長並不滿足，劉叔索性明目張膽地提出了條件：要麼把阿軍找出來，讓大家也暴揍他一頓解氣；要麼就賠償幾個孩子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阿蘭不幹了，她叉著腰大聲說道：「你們憑什麼開出這樣的條件？我弟弟打架，又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你們3個小屁孩如果不去惹阿軍生氣，不去嘲笑阿軍成績不好，阿軍會和你們打架嗎？再說了，阿軍找你們打架，你們不和他打，難道他是瘋子，非要纏著你們打架？」
張嬸見阿蘭居然不想認賬，跳了出來，指著阿蘭說：「你以為你們家阿軍是個好東西呀？他雖然不是瘋子，但我看，也和瘋子差不多了！他成天不好好讀書，我家阿健學習成績比他好，他就嫉妒，眼紅，盡說風涼話。阿軍上課不好好聽講，就只知道睡覺。遇到考試做不好題，就找阿健抄答案。阿健不讓他抄，他就威脅阿健。你們家怎麼儘是出這樣的壞東西呢？」
阿蘭怒道：「張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家儘是出壞東西呢？我家誰是壞東西？你今天把話說清楚！」張嬸斜睨著阿蘭說：「是不是壞東西，不是你說是好的就是好的，大家說才算。你們家裡人應該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用多說啦！」
阿嬸雖然一輩子都老實巴交慣了，但聽到張嬸這麼侮辱自己一家人，也很是氣憤地說：「張嬸，說話要有根據！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你把自己的嘴巴管好，不要亂說。不然的話，翻起臉來，我們也是不認人的！」
張嬸正要說什麼，那個乾瘦漢子見勢不妙，照這樣下去，大家今天真撕破臉不可。他把張嬸攔住說：「我們今天不是來吵架的，更不是來說氣話的。客觀地說，今天的確是阿軍惹了禍，把我們3家的孩子都打傷了。如果只是皮肉小傷，我們也不會專門來找你們。我們是看到孩子們的傷的確有些重，如果再不來找你們討個說法，今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阿軍如果再不管教好，今後可能就不是打人了，恐怕還會殺人呢。」
阿嬸對乾瘦漢子說：「趙叔啊，我們也不知道阿軍在外面惹這麼大的禍，他還沒回來，如果他回來了，我們肯定會好好教育他。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只是就事說事，不要往別的地方去扯。要是傷了和氣，大家今後都不好說話了。」
王小川在一邊聽他們用當地話說著，基本上沒聽懂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麼。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阿軍的確惹禍了，被他打傷的孩子由家長帶著來討說法了。他看到大家說話的情緒比較激動，擔心會鬧出事情來，就想從中斡旋一下，免得傷了和氣。
王小川等阿嬸說完後，就插嘴說道：「大家不用再吵了，你們專門來一趟，肯定也不是為了傷和氣吧？既然這樣，大家就好好談談，把這個事情圓滿解決了，不就行了嗎？」
王小川出來一說話，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張嬸有些奇怪地問阿嬸：「這個小伙子是你們家什麼人？」阿嬸說：「他是阿香在廣州上班的時候認的乾哥哥，今天來我們家做客。」張嬸有些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王小川見大家還是用當地話說話，心裡有些著急，又不好意思讓阿蘭給自己當翻譯，況且這個時候阿蘭還在一邊生悶氣呢。王小川見這些人裡，那個被阿嬸稱為趙叔的乾瘦漢子還算是比較通情達理、遇事有些冷靜的人，就對他說：「趙叔，我是外省人，聽不懂你們當地話，我說普通話，你們能聽懂嗎？」
趙叔點點頭，也用蹩腳的普通話一字一句地說：「能聽懂，天天晚上都看新聞聯播呢。只是，我們說不好普通話。」王小川大喜道：「那行，既然你們能聽懂普通話就行。我是外人，今天下午也剛到這裡，他們一家人，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客觀地說，阿軍和這3個孩子打架，的確是他的不對。」
阿蘭見王小川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開始指責是阿軍的不對了，就皺著眉頭說：「小川哥哥，你可不能幫著外人說話啊！」王小川轉頭對阿蘭說：「阿蘭，你放心，我說的話是盡量站在公正的立場，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我不會偏袒誰。」
那3個家長聞言，不住地點頭，趙叔說：「這樣就很好嘛，你說，你繼續說下去。」王小川說：「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阿軍一個人打你們3個人的事情呢？你們想過沒有？我相信，阿軍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以一個人的力量來挑戰你們3個人的力量。你們當著大家的面，說說起因是什麼。」
3個孩子都低著頭不說話。劉叔是個急性子，把兒子提了出來說：「悶著幹嘛？叫你說就說呀！」那個孩子看了看其他兩個同伴，低著頭小聲地說：「阿軍在班上的成績不好，我們就嘲笑了他……」
王小川點點頭說：「你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敢於把打架的原因說出來，很好。大家可以想想，阿軍成績差，這是事實；你們3個孩子成績好，也是事實。你們把手掌打開，看看5根手指頭，是不是一樣齊的？肯定不是，有長有短，但不管是長的還是短的，都是手指頭，都要一起配合才能做好事情。同樣道理，一個班上有成績好的，有成績差的，但大家都是同學，都屬於一個班集體，你們為什麼要嘲笑成績差的阿軍呢？如果你們換成阿軍，受到嘲笑，你們會怎麼想？」
3個孩子的頭垂得更低了，3個家長聽王小川這麼說話，也覺得很有道理。王小川頓了頓，繼續說：「所以，在這個事情上，你們3個人是首先不對的。但是，阿軍受到你們的嘲笑後，不僅沒有和你們說道理，反而出手傷人，這就是阿軍的不對了。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接受？」
經過剛才王小川的一席話，3個家長都對王小川站在公正的立場說話很是敬佩。趙叔說：「兄弟，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就直接說吧。我們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說得在理，我們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