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眸生水火 文 / 夢別緒
眉心滾燙，神庭一陣激烈震盪，萬龍神水凝聚而成的靈珠自動離體，逕自飛到那顆紅色珠子的前方，一紅一白兩道耀眼的光芒開始在這個洞穴中閃爍起來，兩顆珠子也氤氳在一片紅白相間的氣霧之中不斷搖曳。
煙織大師和蒙揚此刻就恍如置身在一個十分奇異的空間之中，空氣原本被炙熱岩漿和火焰灼燒殆盡，此刻卻不時有一股股清涼灑落到兩人的身上，只是偶爾還間雜著些許的熱浪。炙熱與清涼交替之間，蒙揚忽然感覺到面前的兩顆珠子，在不斷的搖曳中似乎組成了一副似曾相似的圖案。
金丹！
福至心靈，蒙揚驀地想到他凝結出來的金丹，一黑一白，中間被一道混沌的弧線分開，形成了一副十分奇特的形狀，與此刻的兩顆珠子演變出來的圖案何其相似。
混沌陰陽！
忽然，天書傾灑出來的金光被神魂梳理，向蒙揚的感知傳遞出這個訊息，他頓悟原來昔日那凝結出來的竟是混沌陰陽金丹！
不過，天書並沒有傳達出更多更細緻的訊息，蒙揚急速地思索著，到現在為止，他早已經從金丹進階元嬰，並且在孤單峰悟道、渡劫，元嬰也化作了氣海純粹的火屬性靈力，激發了天靈根之體的特性，感悟到天地靈氣的複雜多樣，至始至終他始終不曾悟出他凝結出來的金丹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不同意義。
此刻，混沌陰陽這個充滿無盡玄奧的字眼，卻像是一把尖錐，倏地將天書遮掩之下的識海之珠刺出一個缺口來！
天書散出柔和至極的金光將蒙揚和煙織大師的身體完全護持起來，無論洞穴中的能量如何變幻，始終都傷害不到他們分毫，也就在此時，識海之珠生出了令蒙揚始料未及的變化。
原本高懸在飛鉗左右的紅藍雙魂珠，忽然從識海之珠的缺口鑽出，進入到神魂空間，天書光芒大盛，閃耀的金光像一個金色的太陽，兩顆魂珠則像是完全沐浴在太陽光芒之下的兩顆星辰！
神魂空間驟然向四面八方無止境般地延伸出去，蒙揚感到這一刻他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巨人，屹立在這方天地之間，一切盡在掌握，剎那間，他覺得自己第二次化身成為一把金光閃耀的小劍！
天劍！
兩顆一直在搖曳，演化出混沌陰陽圖案的珠子倏地完全靜止下來，天劍驀地劃出一道閃耀的金光，從那個圖案上一閃而過。
轟！
神魂世界似乎在發生地震一般劇烈地搖蕩起來，圖案和兩顆珠子竟然飛入到蒙揚的神魂之中。金劍搖擺了一下，就像一條金色的龍發出一聲足可懾服萬物生靈的清吟，頓時間，感知再度回到蒙揚的身體，金劍依然化作那一頁天書，覆蓋在識海之珠上面。
蒙揚分明看到，無限延展之後的神魂世界，浩淼無垠的高空之上忽然出現了兩個小小的虛影。
一紅，一白，分明是兩個初生嬰兒般的虛影。
兩個嬰孩的面目神態和蒙揚一般無二，以盤坐的姿勢坐在虛空之上，雙手合什，一副寶相莊嚴的神態。令蒙揚驚訝的是，兩個嬰孩的眉心都有一個混沌陰陽的圖案！
一直在蒙揚識海中的紅藍雙魂珠，此刻來到神魂世界，將神魂世界變得無比寬闊之後，現在卻開始懸在兩個嬰孩的頭頂，緩緩旋轉。
怎麼回事？
蒙揚注意到，識海之珠被洞開的缺口，此時已經自動癒合一般，而天書則像先前一樣毫無異狀，一副沒精打采的慵懶形狀。
難道這兩個嬰孩就是萬龍神水靈珠和那個自稱火娃的珠子所化？
來不及細細查看這兩個詭異的嬰孩，蒙揚趕緊遁入識海空間，他擔心由於兩顆魂珠的離開，會帶來識海空間的變化，那可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不能有半點閃失。
進入識海空間，蒙揚發現除去少了兩顆魂珠之外，空間內沒有什麼反常的改變，反倒是他隱隱覺得似乎飛鉗變得安穩了許多，更感到第二重「海」字印似乎威能增加了不少，但卻不能對他造成絲毫的影響。
難道是因為我神魂壯大了不少的緣故？蒙揚暗暗想著，再次回到神魂空間。
心念動間，一道全新的梵音在神魂世界中響起。
這一次的梵音與以前所有時候都有不同，就像是兩個稚嫩的童聲在誦念吟唱晦澀的音節一般，蒙揚注意到聲音竟然是從虛空中兩個嬰孩口中發出。
兩個聲音音調、節奏配合得天衣無縫，每一個音節響起，雙魂珠就會跟著轉動，渾然天成。
蒙揚這才感到，現在他意念轉換的速度比先前快捷了十倍有餘，無論是他想要使用太陽真火、煉魂訣還是萬龍訣，幾乎都可以在二十分之一息的時間內完成轉換。
他欣喜無比，轉換速度越快，遭逢危機之時，他的應變能力也就越強。
到底這兩顆珠子是怎麼回事？
蒙揚試著以感知去觸摸兩個嬰孩，不等感知到達，兩個嬰孩一直緊閉的眼眸忽然睜開，兩道紅光、兩道白光交織輝映在蒙揚的感知之上，頓時無數的玄奧潮水一般湧了進來，蒙揚不得不立即跌坐到地上，頃刻間晉入入定的狀態。
他身邊的煙織大師恍如呆滯一般，被天書的金光護持著，對身外發生的一切茫然不知。
全新的梵音猶在繼續，神魂不斷梳理新得到的玄奧，令蒙揚覺得許多以前想不明白的抑或豁然開朗，一時間物我兩忘，沉浸其間不能自拔。
「天劍化神符，雙珠如雙眸，天罡與地煞，神通如朝霧！」
一段晦澀的梵音化作清涼的音韻響徹蒙揚的神魂世界，如洪鐘大呂，令蒙揚飄然若仙，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他和天書的感應是如此的契合緊密。梵音餘音猶在，神魂空間之中再次生出無端的變化。
兩個嬰孩的虛影忽然無聲無息地霧化，就像煙霧一般被紅藍雙魂珠全部吞噬一空。沒等蒙揚明白是怎麼回事，雙魂珠倏地飛起，再度沒入識海之珠。
而神魂卻還在不斷地向蒙揚傳輸著玄奧的訊息，這一次蒙揚明白自己得到的是全新的功法，他一直無比渴望得到的功法之一。
《陰陽遁術》！
不知為何，蒙揚明白，這部全新的功法其實一直隱藏在天書之中，直到今日雙魂珠吸納了萬龍神水靈珠和那顆叫火娃的靈珠，才令天書將這部功法顯露出來，這是一部遠超《大五行術法》品級的功法。和《萬龍訣》一樣，都是天階的仙法。
原本，蒙揚早就想要修煉大五行術法，一直沒能空暇下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再次得到天書自動傳授仙法。
一個禁靈神術就已經讓蒙揚足以在這個位面自保，他不敢想像，若是他再習練了這部《陰陽遁術》會變得有多強大。想想陳天師和煮酒散人的強大，蒙揚恨不得立即就將這部功法參悟修煉成功。
但梵音自動終止，將他的意念趕出神魂世界，從入定中掙脫出來的蒙揚才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趕緊服下一粒天塵丹，勉強恢復了一些神魂的疲勞，他再次有了驚人的發現。
偌大的這片火山區域，似乎完全在他的意念掌控之間，他可以感受到那些炙熱火焰、岩漿對他的臣服和依戀，他頓時明白，那是因為他魂珠吸收了那顆珠子的緣故。
同時，他發現，他意念所致，竟能讓週遭的氣溫環境隨心變化，冷熱自如。
緊接著，他才注意到，他的雙眼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左冷右熱，驀地想到了那段晦澀難懂的法訣。
難道說，魂珠吸納了那兩顆珠子，竟將它們分別送入到我的眼眸中來了麼？蒙揚暗暗心驚。
萬龍神水的威能他是見識過一些的，火山中這顆珠子的手段他也領略過，可以掀動火山的躁動，此刻被煉化到他的雙眼之中，到底是好是壞？
看來，一時半會還不能瞭解到這一次的變化究竟給他帶來了什麼，或許只有參悟了那段法訣和參悟了《陰陽遁術》之後，他才能找到答案。
待得天塵丹藥力完全化開，神魂逐漸復原之後，蒙揚才細細思索起此行的主要目的————置換神火火種。
意念將十三個方位的氣溫改變成理想狀態之後，蒙揚抬手祭出十三塊上品靈石，不斷朝上面打出一道道火紅的印結————太陽真火之力構成的印結。這是丹神記憶中得到的置換神火火種必需要用到的「十三ど置換挪移陣」，若不是早就在神魂中演練運算了多次，蒙揚想要一次性將這個陣布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陣成之後，蒙揚額頭竟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才明白這個被丹神說得輕描淡寫不值一提的置換挪移陣，真的是玄妙無端，若不是方才神魂再次增長壯大，說不定這一次佈陣就告失敗。
暗自抹掉一把冷汗，勾動天書意念，撤去了煙織大師身上的金光防禦，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轉移到陣中，蒙揚和他面面相向，並傳音過去。
「老哥，你只需謹守靈台空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動搖心志，我這就要施術置換神火火種，你小心一些！」
煙織大師表情凝重地點點頭，逐漸鎮靜下來，心神澄淨空明，謹守住自己靈台那點清明。
蒙揚見他已經做好準備，意念一動之間，右眼之中竟生出一道波紋一般浩然紅光，一閃間就消失在四周的石壁之中。
頃刻間，耳聽得四面八方怒潮洶湧咆哮，感知的世界裡，這片火山區域的所有熱量似乎都在潮水般往這裡聚集過來，剎那之間，蒙揚兩人置身的置換挪移陣外已經是一片灼熱無比的高溫！
蒙揚可以斷定，即便是世上最難熔煉的「星辰鐵」，掉落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會瞬息間花掉！
但是，此刻才顯示出這個大陣的不凡。
當蒙揚意念開啟大陣，所有洶湧而來的熱量就完全被大陣無聲無息的消融吸收，同一時間，無論是煙織大師還是蒙揚，體內的靈力氣血都開始自發地湧動起來。
直到進階九難，蒙揚才明白自己能吸納的只是天地間的火屬性靈氣，並不是什麼靈氣都能吸收，他更覺得奇怪的是，太陰真火似乎充斥在他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無所不在，並不存在火種這一說。
但是當大陣開啟之後，當煙織大師體內的太陰真火火種似乎受到吸引一般地自動出現，懸浮在他的眉心之外的時候，蒙揚卻感到他的氣海開始翻騰，體內靈力咆哮奔流著，很快就有一團火焰從他的氣海中鑽出他的身體，也如同煙織大師那般，靜靜地懸浮在他的眉心之外。
太陽真火火種！
原來我竟然也是有神火火種的！蒙揚感歎道著，竟在剎那間有些失神。
他原本是一個五行俱全沒有靈根的凡俗小子，不知丹神做了什麼手腳，竟將他的身體改造成了單一屬性，成為一個天靈根者。修煉術法之後，施展出來的火球中竟自發地帶著強大的太陽真火之力，他一直沒找到原因，也從未在自己的氣海中發現過異常，此刻他卻不得不思考，到底丹神還在他的身體中佈置下來了多少隱秘的他至今都沒發現的手段？
可惜，很快蒙揚的思考就不得不中斷下來，因為，他和煙織大師的神火火種都開始不斷吞噬著大陣轉換後散發出來的能量。
福至心靈一般地，蒙揚發現大陣吸收熱量轉換出來的能量叫做火能。
要想兩個品級相當的神火火種進行正常的置換，必須要神火成長到一定程度才行，無疑這些火能就是神火成長所需的補品！
無所不在的感知使蒙揚感到，他的火種很明顯吸收火能的速度要比煙織大師快疾無數倍，登時明白為何說神火置換之時，修為較強者能得到較弱者神火的一束神火的分支。
心神一片澄淨，四周的熱量無窮無盡地湧動過來，又不斷被大陣吸收轉換成火能，被兩個火種分別吸納，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錦田宗卻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副大難臨頭的情形。
因為，早有人發現了烈火島火山的異常，似乎所有的熱量都在不斷如潮水一般退卻，雷君庭等人更是明顯覺得，即便是他們現在關閉了九曲澧水大陣，錦田宗所在的區域也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以他們的神識，自然探不出多遠的範圍，但是無論他們神識探察到哪裡，那裡都是一片清冷幽涼，似乎瞬息之間，烈火島的熱量正在離奇地消失。
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們又驚又疑，雷君庭隱隱明白了一些什麼，卻不敢肯定，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豈是人力所能達到？
或許，如今的錦田宗內，只有胡思思和龍一才明白烈火島正在發生什麼，他們可以清晰地感應到烈火島就像一塊燒得通紅的鐵炭，驟然被丟進了一個冰湖之中，熱量正在快速地消失。
他們都很清楚，這是進入火山中的蒙揚和煙織弄出來的動靜，胡思思心中的驚駭最是強烈，她不知道蒙揚到底還有多少神秘莫測的手段沒有展示給她知道。
昨日火山的異動，胡思思就已經嚇得不行。說實話，她那一刻真的很想施展出驚人的遁術，直接將柳芷蘭和蒙揚帶走，以她古月五重的能力，還遠沒有強大到可以控制這麼大範圍、規模的火山爆發。但是，蒙揚做到了。
那一刻，胡思思感覺到了蒙揚身上至純至潔浩大無邊的「神力」，因為能施展出「神力」的人，只有得到過月神賜福的祭師們身上才有，她覺得蒙揚身上出現神力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一些天她已經瞭解得很清楚，蒙揚從未有離開過天玄，而天玄可絕對是不受月神庇佑的位面。
早在曲夏山之時，胡思思心中就已經生出了強烈的疑惑，第一次是她在蒙揚的一具分身上感應到了「神力」，後來蒙揚接連施展出種種詭異難測的手段，間或又有「神力」出現，胡思思斷定，蒙揚這個天資聖子的厲害或許已經完全超出了尊者抑或是那些大祭師們的預期。
仙魔大陸絕沒有人會想到，她尋回去的天資聖子竟然是個天生自帶神力的人！
這樣的人，一旦是獲得月神賜福，獲得月神傳承，其未來成就根本就難以預料，絕不會在大祭師們之下，胡思思幾乎敢肯定。所以，她更加想要得到蒙揚的信任，蒙揚對她自己或是對她的家族，或許都將有一個難以想像的巨大作用。
胡思思認為，她已經掌握到蒙揚的心思，掌握到蒙揚的一些弱點，她決心好好利用，並發誓在蒙揚回到仙魔大陸之前，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但是胡思思沒有料到，蒙揚竟然要帶著煙織這個弱小不堪的人同闖火山區域，竟弄出如此巨大的動靜來，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胡思思不敢將神識釋放得過遠，生怕影響到蒙揚的施為，引起蒙揚的更加反感。將目光轉到安躺在床上沉睡的柳芷蘭身上時，胡思思忽然笑了，眼神中滿是狡黠的光芒。
龍一生怕錦田宗這些人會亂動，影響到蒙揚的大事，暗中傳音雷君庭，讓他吩咐宗門弟子們不要驚惶躁亂，雷君庭這才想起家中還有一位來自獵人聯盟的絕頂高手，忙吩咐雷三炮傳令下去。
錦田宗的宗法律令似乎一向不是很嚴，雷三炮傳令下去好一陣，錦田宗內還有人在驚惶嘶喊奔走，龍一毫不客氣地出手將這些人制住，丟在稻田之中。
包括雷君庭在內，誰也沒能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出手，使用的又是什麼手段，不過卻猜到一定是龍一心生不滿。很快，錦田宗安定下來。
此時火山中心不知多深處的洞穴之中，蒙揚和煙織大師的神火火種置換正進行到十分緊要的關頭。
煙織的太陰真火火種早就停止了吸收火能，但蒙揚的火種卻還在如饑似渴地吸納著，隱約間蒙揚有些明白，似乎神魂能力越強大，火種吸收的火能也就越多。
雙眸虛晃一陣，蒙揚竟將週遭千里的情形盡數納入到神魂中來了一般，他感覺到兩個火種方纔這一通吸收，竟然消耗掉了這千里之內三分之一以上的熱能。
此時，他感到自己眉心前的火種吸收的火能似乎也達到了極限，此時儼然到達了最佳的置換時間。
神魂中全新的梵音輕輕奏響，蒙揚集合了自己所能凝結出的最強一道神識，閃電般朝著煙織大師眉心前太陰真火火種全力一拉！
這一拉之下，那個火種竟被生生拉扯成兩團等大的火焰，神識將其中的一團輕輕放開，蒙揚揣度了一下，即便是只剩下一半，這樣的一個太陰真火火種對於煙織大師而言還是太過強大，依然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得住的。
這一道意念方起，他驀地感到左眼中忽地閃出一道白光，逕自注入到煙織大師的眉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煙織大師的肌膚開始蛻皮一般自行脫落！
白光持續不斷，轉瞬間，粉嫩的肌膚重新出現在煙織大師的身上，然後迅速變得凝實、瑩白，再次如同老化了一般脫落下來，如是反覆，一共進行了七次。
當第七次蛻化完成，蒙揚發現此刻的煙織如同面容樣貌恍若二十許人，面如冠玉、唇紅齒白，肌膚呈現一片驚人的玉白，恍若粉雕玉琢一般，只是那顆光頭依然沒有半根頭髮長出。
此時，左眼中的白光才倏地停止，蒙揚明顯感到自己識海空間內雙魂珠一陣輕輕的搖撼，似乎有種消耗過劇的感覺。
這不禁令蒙揚又驚又喜，沒想到這次意外，竟讓煙織大師重新煥發了青春容貌，更發現這七次蛻變儼然已經讓煙織大師的身體得到了十分玄妙的淬煉，其效果不亞於經受了數次血海精血的洗滌！
難道，這就是萬龍神水的修復之能？
那分成一半大小的太陰真火火種倏地沒入到煙織大師的眉心，而轉瞬間他的身體和肌膚就轉變成十分健康壯實的古銅色，晃眼看去，就像肌膚上面鍍上了一層火紅玉石一般。隱約可見，一點紅光從他的眉心處緩緩向氣海位置移動，火種在轉移！
眼見煙織大師無礙，蒙揚這才小心地牽引著那團太陰真火火種往自己的身體靠攏，他心中想著一件事，自己本身的太陽真火火種如此強盛，這太陰真火火種看起來如此弱小，同時吸入體內會不會造成身體的失衡？
一念方起，他感到右眼再次閃出一道紅光，緊接著神魂梵音驅使著他將太陽真火火種再次納入氣海，與此同時，十三ど置換挪移大陣又開始不斷吸收狂湧而來的熱能，迅速轉換成火能，被吸到他眉心前的幼小太陰真火火種吸收起來！
蒙揚心中儘是狂喜。
他明白，若無如此浩大的一座烈火島以及這個火山區域，天地間只怕很難再找到如此巨大的熱量供他的火種成長，所以他心無旁騖地任隨火種吸收起來······
火種終於吃飽喝足一般，達到了吸收的極限，蒙揚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攝入氣海。
兩團火種一進入氣海，就像火星沒入火海一般，再也無從感應，但是蒙揚卻感覺得到自此他的身體中就有了兩種屬性的火屬性靈力可以使用！
意念驅使右眼將聚集過來的熱能重新發散回這千里之地，蒙揚卻明白這一次置換，烈火島以及這座火山的熱能至少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二！
大功告成，蒙揚站起身來，意念勾動識海中的雙魂珠，感到雙眸立即恢復到正常，此刻，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離開這裡回去閉關，好生研究一下身體的變化，參悟新得到的《陰陽遁術》，因為裡邊有他最想要學到的遁術之一的火遁、水遁！
煙織大師清醒過來，卻驀地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更立即發現了自己肌膚的轉變，剎那間竟然雙手在自己面頰上摩挲，忘記了遮掩。
蒙揚哈哈大笑著丟給他一套衣物，「老哥啊，恭喜恭喜，重獲青春，以後我就得改口叫大哥而不能叫老哥了！哈哈哈，咱們回去吧，這次多謝大哥陪我冒險！」
煙織根本不知道方才都發生了什麼，明明是置換神火火種，哪曉得現在竟然讓他重獲青春，雖說修行者不注重自己的容貌，但是有誰不希望自己年輕呢？
穿上衣物之後，煙織這才發現，他現在體內的那團火種竟然不再是隱在眉心，而是轉移到了他的氣海，更詭異的是，那條雙翼火蛇欣喜無限地用身軀將那團火焰遮掩起來，就像護崽一般。
而他發現他的身體現在變得堅韌凝實，體內湧動的靈力生生不息，與氣海緊密相連，似乎只需要一個意念，他就能完全掌控住氣海的火種！這個發現不禁讓煙織大師淚流滿面。
驀地，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他的肩頭，蒙揚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大哥，延壽丹於你無用了！「
煙織大師不禁愕然，臉上猶掛著一串熱淚，心頓時沉了下去，難道這就是樂極生悲？我的百年壽元就這樣耗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