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心口有蓮開，那人姍姍來 番外 18：卡卡VS金思城——誘愛入局（1） 文 / 七念安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堵車，也沒有人來攔車，卡卡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好像鬆了一口氣，好像又更空了一些。舒骺豞曶
進了醫院，一路都有人護送她進去，甚至電梯都是專用的，除了她沒有別人能進來。
到了離業海的病房，他還在睡覺，看上去精神比第一天看到的時候好了一些。
卡卡心裡安慰了些，將帶來的早餐輕輕地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就走到了窗口，打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慢慢的，她好像聽到自己的頭頂似乎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飛簷走壁。
這……不太可能吧？
要是自己穿越了，還真有可能遇到會飛簷走壁的人，但是現在自己是在現代啊，怎麼可能有人會飛簷走壁呢？
可是真的是有人在飛簷走壁！
然，樓下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大家指指點點，似乎都是對著她站的這個方向的。
呃……怎麼了嗎？
卡卡詫異地探出頭去看外面，聲音卻是從上面傳來的，「千尋——」
這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卡卡瞬間就知道這個人是金思城！
可是，他怎麼會在自己的上面呢？
她慢慢地，抬頭往上看，居然就真的看到了金思城——
他身上綁著繩子，兩隻腳撐在牆上，一隻手抓著繩子，另外一隻手，帶著手套，在對她打招呼，「千尋。」
晨光那麼亮，將他整個人都包圍了。
此時此刻，卡卡的腦海中，只有四個字——
從天而降。
他就那樣從上面晃到了她的面前，和她一樣高，只是一個在外面，一個在裡面，她十分安全，而他則是十分危險。
「你怎麼在這裡？」卡卡問這句話的時候時候平靜，然而事實上，她是被嚇傻了，所以才沒有反應激烈。
金思城皺了皺眉頭，摘了自己的手套扔下去，然後伸手過來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了？嚇傻了嗎？」
他的語氣那樣輕快，好像現在吊在半空中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好像繩子萬一斷了會掉下去粉身碎骨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好像那個她要鬧著和他離婚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金思城，你還能再混蛋一點嗎！
卡卡終於反應了過來，伸手一把抓住他捏著自己臉蛋的手，語氣之中氣憤和緊張不相伯仲，「你瘋了是不是？你現在是在玩什麼把戲？！」
「爺爺不讓我見你，但是我自有辦法。」他甚至還在驕傲，順勢將她拉過去，他的頭靠過來，就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卡卡一把推開他，看他往外晃去，又害怕幾乎要驚聲尖叫起來！
金思城蕩了回來，雙手抓著窗戶的邊緣，笑著問她：「我們不說離婚了，好不好？」
卡卡現在又氣又急，咬著牙，怒道：「不好！」
「真的非離婚不可嗎？」他又問，一派笑意，就著背後的萬丈光芒，把她的心攪亂得一塌糊塗。
卡卡真的是很想把這個人拉回來揍一頓，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敢動，她怕自己會被他氣得失去理智，會推他，會害了他。
金思城就在這時，慢慢地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綁繩子的地方，對著她，輕聲而決絕地說：「千尋，你只要再說一遍離婚，我就答應你。」
他那架勢，好像只要卡卡再說一遍離婚，他就解了自己身上的繩子從這裡掉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然而事實上，卡卡聽到的，也的確是這樣——
「既然你那麼不想和我過日子，我又是那麼地不想和你離婚，那我們之間只能死一個了，你死了我可捨不得，不如我死了，稱了你的心意？」
稱你妹的心意！
卡卡狠狠地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水，可是那淚水像是和她作對似的，源源不斷，她不得已，只好仰著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在哭。
尤其——她不想讓金思城看到自己在哭。
可是外面的人步步緊逼，居然不要命地解開了左側的繩子搭扣，「看來我的千尋是真的非要和我離婚不可了，怎麼辦呢？我非死不可了？」
「你有本事就去死！」卡卡忽然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要把他拉進來，可是力氣不夠，況且他還故意和她作對，就是不肯進來。
「金思城，你要是真想死就快點！但是你最好保證你掉下去一定會死！不要半死不活！我寧願當寡婦也不想照顧你下半輩子！」
「這樣啊……」妖孽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掰開，放在右側的繩子搭扣上面，輕聲地說：「這裡這麼高，掉下去真的會粉身碎骨的……」
「碎了最好！省的你就知道欺負我！」卡卡怒，可是那種怒嗔的樣子卻讓她顯得更加小女人。
金思城笑得如沐春風，「我為了讓你原諒我，粉身碎骨都願意，寶貝，你還想我怎麼樣？」
卡卡咬著唇不說話，想他怎麼樣，當然是想他不要再和秦姌廝混！不要再讓她難堪！
可是這些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尤其……自己的父親就躺在自己的身後，隨時都可能醒來。
金思城捧著她的臉，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他說話的時候，熱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臉上，「你心裡想的，我會讓你如願，我想的，你也讓我如願，好麼？」
他的話，在卡卡的腦海裡，自動轉換成——
你要我和秦姌斷了關係，那我就如你所願。
我不要和你離婚，你也如我所願。
但是後來，在被傷到心之絕望的時候，卡卡才如夢初醒，金思城這個時候說的如願，並非是指秦姌。
可是這個時候她就是傻了啊，對著他，哭著點頭，「好……」
金思城真想流氓地吹個口哨啊，可是面前的小嬌妻都哭花了臉，自己這個時候要是吹口哨，估計會被她一掌給拍到地上去！
所以他沒有。
「你退後一點。」
卡卡知道他是要進來了，連忙退後了好多。
只見金思城單手撐在窗口，往裡一躍，穩穩當當地就站在了屋裡。
他解了身上的裝備，踏著滿地的陽光，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卻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朝著她伸出手：「寶貝，過來！」
卡卡知道這個時候矯情不對，可是她就是扭捏在原地，不肯動半步。
但是妖孽是什麼，他光光用他的眼神，用他霸道的氣場，就讓卡卡最後乖乖臣服，撲了過去。
他抱著她，輕輕地晃，在她耳邊低語著說著最溫柔的情話，兩人情意綿綿，彷彿時間最相配的情侶。
不，他們是夫妻。只是宛如熱戀。
然後就在這時，屋裡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那個，千尋，思城啊……」
兩人嚇了一跳，卡卡立即推金思城，他卻抱得更緊，只是抬頭看她對面已經半坐起來的離業海，笑著：「爸！」
「誒誒！」離業海也笑了，可是笑著笑著臉又皺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爸爸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可是這人有三急，不能不急你說是不是？」
「……」卡卡囧得直接將頭埋在金思城的懷裡，不敢抬起來了。
金思城笑呵呵的，還不要臉地問：「爸，需要幫忙嗎？」
離業海擺擺手，從床上下來就直接進去洗手間了。
卡卡這個時候終於敢從金思城的懷裡抬頭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接著又手往下，在他腰間扭了一把，看他痛得齜牙咧嘴，惡聲警告：「你敢喊出聲，我就揍你！」
妖孽幾乎要眼含淚水了，老婆，你現在難道不是在揍我嗎？
哦——不對！你不是在揍我，你這是在虐待我啊！！！
——
老爺子即便是在家，也知道兩人在醫院見上面了，並且某人用了那麼轟動的方式。
他笑著，愜意地躺在椅子裡，瞇著眼睛——13865900
思城啊，你不解決掉秦姌，就算現在一時哄的丫頭高興了，不鬧離婚了，那你能哄一輩子嗎？
以卡卡那樣倔強的性子，以她做事的決絕方式，只要你和秦姌還有關係，那麼你和她——遲早是要走到離婚那一步的。
老人家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轉而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情。
這兩個孩子，鬧心啊……
——
陷入甜言蜜語裡的女人通常對外界的危險覺察力總是降到最低，此時的卡卡就是如此。
這幾天她和金思城晚上都回金家，金夫人表面上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偶爾在飯桌上，還會問一句有關於離業海的病情。
卡卡心想，大概那天的事情自己想多了，自己的婆婆不會那麼小氣的。
可是，她錯了……
那天晚上，金夫人趁著金思城洗澡的時候來到他們房間，把卡卡叫去了書房，進去之後，還叫卡卡把門帶上。wb9y。
其實她不說，卡卡也會把門帶上的，這是禮貌。只是她刻意這麼一說，就讓卡卡心裡『咯登』一下，有些不舒服了。
金夫人坐下來，雙手疊著放在膝蓋上，眸光沉沉地看著她，說：「坐。」
卡卡點頭，莫名地有些戰戰兢兢，在對面坐了下來。
金夫人在官場上混久了，說話都是慢悠悠的，無形之中帶著一股壓力，「你和思城結婚，快兩個月了吧？」
卡卡點點頭，她心裡就想著，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開口說話好了。如果婆婆說的是對的，那自己就點頭，如果婆婆說的是錯的，那自己就搖頭，反正少說少錯吧。
金夫人見她只是點頭不發聲，微微眉頭一皺，那架勢似乎是不滿了。
「嗯，是，還有四天就兩個月了。」卡卡不得已，只要開口回答，答案十分精確。
她當然記得兩人是哪一天結婚的，因為那一天，她是抱著入地獄的心態和金思城結婚的。
金夫人這時點點頭，似乎是對她的答案滿意，旋即又問：「那你們把生孩子這件事提上日程了嗎？」
卡卡正緊張得嚥口水，她這麼一問，卡卡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
想咳嗽，可是又不敢咳嗽，只能辦憋著，那感覺是十分難受的。
金夫人更是不滿她的反應，冷冷看著她，等卡卡終於停下了咳嗽聲，她才冷聲問：「怎麼我的問題很嗆人嗎？」
「不、不是的。」卡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這個婆婆，許是從小接觸都是商人為主，和官場上的人接觸少，尤其是官場上的女性，那種威儀實在是瘆人。
「既然不嗆人，那你好好回答吧。」
「嗯。」卡卡低著頭，雙手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那聲音低得幾乎自己都要聽不見了，「他想要孩子了，也和我說了。」
卡卡以為自己這麼回答是妥當的，成功地避開了自己，把金思城推到了前面。
但是金夫人是犀利的，一眼就看出來她心裡在打什麼注意，那語氣從容不迫，也不咄咄逼人，就那樣問：「那千尋你呢？你準備好生孩子了嗎？準備好當一個母親了嗎？」
卡卡驟然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而後又慌亂地別開頭，支支吾吾地：「我、我……」
「你想什麼，就直接說。」
「我想過兩年再生。」卡卡低低說道，「我和他認識也才沒多久，我們之間需要時間培養感情，孩子的事……」
「生了孩子之後你們也可以慢慢培養感情。」金夫人不緊不慢，打斷了她的話。
卡卡一下詫異，好像金家除了老爺子，誰都急著要孩子似的。
金夫人表情鎮定如常，只是那眼神多了幾分猶疑，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是又沒有立即說出來。
卡卡捏了捏自己已經汗濕的手心，鼓足了勇氣說：「媽，你有話……可以直說。」
金夫人好像就在等她這句話，聽了之後臉上居然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那我就直說了。」
……還真是不客氣啊。
卡卡默默地在心裡抹了把汗，等著她開口。
她以為自己的婆婆只是想說孩子這件事，卻不曾想，金夫人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和思城在一起這麼多天，對思城有什麼想法？」
卡卡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回去，最後慢吞吞地回：「他挺好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對金思城有什麼想法呢？好的她說不出來，不好的……當著他媽媽的面說合適嗎？
「思城是我生的，他怎麼樣其實我心裡清楚，千尋，其實我問的，是他有沒有和別的女人亂來？」金夫人終於真刀真槍地上陣了，卡卡也終於明白了她到底要問什麼。
她心裡忽然就疼了起來，疼得她無法開口，無法回答。
自己的婆婆也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小三之間的關係的吧？爺爺其實也是知道的吧？這個世上的人都知道金思城和秦姌廝混在一起吧？
只有她——
金思城的妻子，卻是在最近才知道，並且——是在小三找上門之後才知道。
我最在意的事，卻不是由你親自來坦白。
卡卡的心裡漸漸地有些冷，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強行命令自己鎮定，說：「他沒有。」
這個時候，她不是在維護金思城，只是在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而已！
「媽，思城很好，他對我很好，也沒有在外面亂來。」房間裡太過靜謐，她的聲音不大卻一直在迴響，就在耳邊，徘徊不散。
金夫人抿了抿唇，看著她的眼神之中居然多了幾分同情，更加刺痛了卡卡的心，她說：「千尋，如果你知道了什麼，或者你應該開始懷疑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卡卡想著自己這個時候是不該問的，如果有什麼要知道的，問金思城不是更好？
可是怎麼辦，嘴巴不由自己控制，她問了——
「我想知道……他和秦姌，是怎麼回事？」
金夫人眼中光芒一晃，看著卡卡的眼睛，平靜地說：「你知道姌姌了？見過面了嗎？」
姌姌……
你聽，連自己的婆婆叫那個女人，都叫姌姌，那麼地親密。
卡卡恍惚之中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才是小三，秦姌和金夫人同仇敵愾，共同抵禦她這個外敵。
她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在褪去，身上的溫度彷彿也抽離了身體，她只覺得週遭冰冷，如同身處一個冰窖，「我和你們的姌姌……見過面了。」
——你們的姌姌。
我以為我是金思城的，我是金家的。
現在才發現，那是我的自作多情，我連是你們的都沒資格。
她才是你們的。
多可笑，多可悲。
金夫人並沒有覺察到她心裡的百轉千回，只是對她說話的方式十分不滿，皺著眉說：「千尋，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姌姌是屬於她自己的，不是屬於我和思城的。」
你看，她那麼清楚自己說的你們是指她和金思城。
卡卡苦笑著，抬眸看著她：「是我說話的方式錯了嗎？那真是對不起呢……」房人車些。
金夫人自然是把她話語裡的自嘲聽成了嘲諷，眸光驟然狠辣，「不要仗著你已經嫁入了金家就妄想爬到我頭上來！你提到姌姌就不舒服，那是你的修為不夠！姌姌和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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