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心口有蓮開，那人姍姍來 番外 29：卡卡VS金思城——支離破碎（2） 文 / 七念安
那聲音對秦非同和卡卡來說一樣熟悉，因為來的人是秦姌。舒骺豞曶
她笑著推開房門，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姿態，眼神從卡卡臉上掃過，而後對秦非同說：「哥，爸爸找你。」
那一聲『哥』，使得秦非同赫然起身，臉上神情大變。
而卡卡也在秦姌叫出那一聲哥之後，徹底失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剛剛才對秦非同說『幸好，你沒騙過我』，這一秒，秦姌就打破了這個虛假的事實。
可是說到底，不是自己太傻麼？
她和秦姌一樣姓秦，可是自己卻始終沒有把兩人聯繫在一起。
甚至，他認識金思城，也不覺得有哪裡奇怪。
離千尋，不是別人太可怕，而是你太傻。
「千尋……」秦非同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其實他大可以說自己沒騙過她，自己和秦姌的關係，她從沒問過啊。
然而秦非同說不出這樣的話，否則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太沒擔當了！
卡卡單手遮了眼睛，低聲地他說：「秦非同，你父親找你，你先走，你先走……」
如果秦非同再不走，她怕自己會發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以前覺得滿世界都是謊言，他是謊言裡的那一束亮光。
現在才發現，不是的，不是這這樣的……
秦非同腳步未動，站在那裡，臉上的神情寫滿了抱歉，「千尋，我不是有意隱瞞我和她的關係，我只是不想你因為她排斥我。」
「因為我排斥你？」他身後的秦姌笑了起來，「哥，你這話說得太好笑了吧？我有那麼大本事麼？能讓她因為我而排斥你？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你給我閉嘴！」
「哥，你何必對著我大吼大叫，你喜歡她，你喜歡自己兄弟的老婆，你不覺得可恥嗎？」
「秦、姌！」秦非同似乎真的動怒了，那眼神幾乎要殺人。
秦姌卻不怕，「哥你為了一個外人，剛剛叫我閉嘴，怎麼，現在你還想打我嗎？有本事你就打！」
「你以為我不敢？」
「你打啊！你打了我就告訴爸爸，你……」
「夠了！」卡卡終於受不了，將身後的枕頭抽出來砸了過來，「你們兄妹要吵出去吵，別煩我！給我滾！」
明明她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可是她卻抬不起頭來，無臉見人的感覺。
自己的老公，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為了她，不惜利用自己。
關係最乾淨的朋友，是這個女人的哥哥，一直對自己隱瞞著這層關係。
呵！多可笑！
「滾出去！滾出去！」卡卡猛地從床上下來，拿到什麼就砸過去，理智全無。
秦姌怕被砸到，立馬就轉身退了出去。
秦非同怕她傷到自己，想上前阻止，卻被卡卡的一句話徹底喝住：「秦非同，你是不是想看我去死？你覺得我還不夠可笑嗎？你們所有人，讓我成了一個笑話！你還要逼我到什麼程度！」
他不敢上前半步，卡卡憤怒失望的眼神如同利劍，一劍封喉。
沉默著對視了幾分鐘之後，秦非同開始往後退。
他轉身的動作極慢，就好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回放，一點一點轉身，多捨不得身後的這個人，多想抱抱她，想告訴她：真的不是故意隱瞞。
可是現在她已經是一觸即發，自己的靠近只會讓她豎起全身的刺，他不怕受傷，他只怕傷到她。
都走了，安靜了。14059484
卡卡一個人站在偌大的病房裡，漸漸地就覺得冷，蹲下身抱著自己，哭都哭不出來。
心裡真疼啊，真難受啊。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真麼多謊言呢？怎麼就沒有好人了呢？
金思城到的時候，她已經蹲得麻木了，就坐在地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神空洞。
「千尋！」
他上前將坐在地上的人抱起來，她也沒掙扎反抗，甚至是順從地靠在他肩頭，嘴裡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疼或者難受？」
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嘴唇顫抖得厲害，「金思城……」變出居起。
「對，是我。」
「是你說不要離婚，是你說要好好過日子啊。」wzvs。
金思城眉心皺了起來，心裡居然隱隱發顫。
「我那麼乖，我都沒有鬧，你怎麼捨得騙我啊？金思城，你為什麼捨得騙我啊？」
她一遍遍地問他怎麼捨得，問到最後終於崩潰。
我真的好乖啊，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呆在你身邊，自欺欺人地過日子。
可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你也知道秦非同和秦姌的關係啊，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是不是你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得知他們的兄妹關係，才會認清，這個世上沒人可以幫我？
金思城，除了心我哪裡都不疼，除了心我哪裡都不難受。
「千尋，千尋……」
找不到適合的解釋，也無從解釋。
金思城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無力的時候，竟然因為一個女人，眼睛疼得要掉淚。
她哭到暈過去，半睡半醒間還在質問他——怎麼就捨得那樣傷她呢？
金思城坐在病床前，身子往前傾，雙手交握抵著自己的額頭。
他知道卡卡肯定知道了自己和秦姌的關係，也許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她結婚，但是既然到了這份上，大概是瞞不住了，遲早還是會被知道的。
現在他就在掙扎，是等她醒來立即就坦白，還是等她情緒穩定一點，再和她坐下來好好說。
卡卡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而金思城的眉頭也在這十個小時之間，沒有鬆開過。
老爺子不知從哪裡得知了他和卡卡沒有回法國，並且卡卡住了院，竟然趕了過來。
金思城知道這一次大概爺爺也不會原諒自己了，見到老爺子的時候，半個字不敢說。
老爺子從他身邊走過，倒是沒像以前一樣脾氣火爆地動手，只是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就去看卡卡了。
卡卡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醒的，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老爺子叫了她兩聲，她才轉過頭來看他，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怔怔地開口：「爺爺……」
「怎麼樣？好點了嗎？」
看著面前的人，卡卡突然開始害怕，坐起來拉著老爺子的手，抓得緊緊的，「爺爺，您對我好，關係我，只是因為您喜歡我，不是因為別的，對不對？」
我多害怕您也是別有目的，如果真是那樣，我又是多麼地可悲？
老爺子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爺爺都這把年紀了，都快要入土的人了，還圖什麼？不就圖一家人都和和樂樂的嗎？爺爺對你好只是因為喜歡你，沒有其他目的。」
「爺爺，對不起……」
原諒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我真的怕了……
老爺子現在只心疼她，哪裡還會怪她。
兩人低低地說著話，完全無視身後的人，金思城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那種心虛愧疚，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資格。
老爺子臨走的時候似是不放心，叫他去把醫生叫來，要問一下卡卡的情況。
金思城沒想其他，誰知叫了醫生回來，病房裡已經空無一人。
意識到爺爺是故意支開自己然後帶走卡卡這一點，他立即打電話派人去攔截老爺子，但是老爺子是什麼人，來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自然是不可能讓他攔截到的。
車上，卡卡還穿著病服，看著身旁笑瞇瞇的老爺子，輕聲問：「爺爺，你是要帶我去哪啊？」
「爺爺把你拿去賣掉，反正我家那個混賬東西不知道珍惜。」
卡卡抿著唇沉默，老爺子笑笑，握了她的手，「丫頭啊，不要怪爺爺偏心思城，畢竟他是我的親孫子，爺爺其實，真的不想看到你們離婚啊。」
卡卡依舊是沉默，低著頭。
老爺子歎了口氣，拿出一個文件袋，從裡面掏出兩份東西，遞給卡卡。
卡卡匆匆看了兩眼，頓時被震驚了，「爺爺……」
「這份是股份轉讓書，爺爺把名下的股份都轉給你，他日如果思城真的無藥可救了，這些股份可以保你和你的家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這份是離婚協議書，思城已經簽了字。」
「爺、爺……」卡卡發現自己幾乎不會說話了，兩個字居然用盡了身上大半的力氣，「為什麼……會有他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老爺子一笑，「是我逼他簽的，如果他真的讓你失望透頂，你就簽上字，他淨身出戶，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你的，這也是他應該給你的補償。」
「爺爺，我不要他的東西。」
「傻丫頭，他那樣對你，就活該他一無所有，你別擔心，他餓不死，他在金家的公司裡還佔有股份呢，這些是他自己多年打拼下來的積蓄。」頓了頓，老爺子神情一斂，終於把話引到最重要的一點上去了，「丫頭，爺爺看得出來，這一次你是被思城傷透了心，如果你真的要離婚，爺爺支持你，在上面簽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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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其實他能有多壞呢？他不過是理智上的騙子，感情上的傻子，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