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心口有蓮開，那人姍姍來 尾聲：愛若盛開，幸福會來（7） 文 / 七念安
「怎樣？」他轉過來，冷著臉問。舒歟珧留
不過卡卡反正也看不見，只覺得他聲音幽幽的，「你不答應我今天就不吃飯！你自己看著辦吧！」
金思城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
更多的，卻是因為，在這一刻，他彷彿從卡卡的身上，看到了曾經。
以前她就是這樣啊，會和你鬧脾氣，會不自覺地做出一些孩子氣的事，說出一些孩子氣的話。
但是自從經歷了那麼多，她就變了。
變得溫柔端莊，卻不再陽光明媚。
很久很久以前，他是想要一個溫柔端莊的卡卡，後來終於擁有了。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更懷念以前的那個卡卡。
以至於現在，卡卡忽然的孩子氣，讓他受寵若驚，甚至是不可置信。
卡卡不知道他怎麼了，就是覺得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很不習慣。
「阿城，你怎麼了？」
金思城還是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卻慢慢地越笑越開心，「千尋，我真高興。」
「呃——」
卡卡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因為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句話。
過了會，金思城抱住了她，又說了一遍：「千尋，我真的很高興。」
「為什麼啊？」靠在他的肩頭，卡卡柔聲問。
他就側頭親她的耳朵，一下一下，又輕又癢，「我真高興，還能在你身上看到以前的你，以後都要這麼開心，要快樂，好不好？」
卡卡微微地頓了一下，然後才點頭說：「好。」
我也喜歡以前的自己，儘管那個時候受盡了欺騙，但是那樣敢愛敢恨的我，才是真的我。
過去那兩年中的離千尋，現在想起來，連我自己都要覺得不認識了。
——
試用新藥的事一直拖著，卡卡每天都會和金思城提一遍，但是每一次，他都找借口忽悠過去，或者是有時候忽悠不過去了，他就吻她，吻得她什麼都不知道了，然後他去上班。
本來是想找個人來家裡照顧卡卡的，但是卡卡說不用，不習慣家裡有陌生人。
可是，那一天，家裡還是多了個人。
彼時金思城正在公司上班，卡卡在樓上聽音樂，根本就聽不到樓下有聲音。
直到——耳朵裡的音樂忽然沒了，耳邊有人在說話：「千尋？」
那人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
不是一直都說好好的嗎？不是說很幸福嗎？為什麼她看不見了？
金夫人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回來，看到的會是一個已經失明的卡卡。
「你眼睛……怎麼了？」
卡卡聽著這聲音，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從地板上站起來，微微地皺了眉頭：「你是……」
其實能進來這裡的人，除了自己和金思城，大概也就只有那個人了——自己的婆婆。
但是自從兩年前她去看過金夫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她知道金思城隔段時間就會去山上看看，只是回來之後從來不和她提起金夫人的事。
不是她還在意，而是陰影太深，深到別人都不敢去觸碰這一塊禁地。
「您是金夫人？」她遲疑地問，有些小心翼翼。
金夫人不知怎麼的眼睛就一酸，這兩年來的情緒沉澱，在這一刻顯得特別動容。
「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會看不見？思城和我說你好好的啊。」
——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告訴你我看不見了。
到底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金思城就算再愛再愛卡卡，也會給自己的母親留幾分薄面，不會把什麼都告訴她。
如果金夫人知道卡卡失明了，那麼她的心裡，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
此刻，就是。
是的，金夫人很難過，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回來看到的第一幕，竟然是卡卡失明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甚至是想過，也許自己回到家，看到的不只是兒子和兒媳婦這麼簡單，說不定已經有孫子孫女呢？
可是，如果真的有孫子孫女了，思城也不會不告訴自己啊。
所以這一路，金夫人都是很矛盾的。
既希望家裡已經有孫子孫女，可是又害怕這樣的願望會落空。
卡卡站在她的對面，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感受到來自於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金夫人這麼看自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
但是只要一想起兩年前的事情，她就心有餘悸。
金夫人對自己……是已經接受了？還是還沒有接受？
卡卡戰戰兢兢的，抿了抿唇，輕聲說：「我看不見，您回來了就隨意一點，這裡沒有改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阿城在樓下冰箱裡放了吃的，您如果餓了就自己熱一下，我……」15077311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怎麼一下子又變回從前的自己了呢？
不對！
自己的確是從前的自己啊，不是已經努力做回去了麼？
自從那天金思城說喜歡從前的她，卡卡就試著回去從前，不讓自己偽裝。
金夫人看著她，苦笑了起來，「千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不要怕我，好嗎？」
以前總覺得自己在這個小丫頭面前沒有威信，覺得她不受自己控制很不爽。
可是現在看到她對自己戰戰兢兢，居然有些心疼。
卡卡低著頭不說話，其實抬著頭也沒關係，反正看不見，但是她只是下意識地低頭。
金夫人上前了一步，握住她的手，「眼睛怎麼了？是什麼時候看不見的？」
「是遺傳，兩年前就看不見了。」
「兩年前？」
金夫人大失驚色，她記得兩年前卡卡來山上的寺廟看自己，還好好的啊！
「去看您的那天，是我最後看得見的時間，後來看不見了。」卡卡實話實說，「這兩年阿城一直想辦法想要醫好我的眼睛，但是醫生說幾率很小。」
金夫人幾乎倒退，手心霎時一片冰涼。
「為什麼……為什麼思城都沒有把這些告訴我？」
卡卡一笑，「沒事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他應該是不想你擔心我吧。」樣樣見覺我。
話一說出去，她頓時又變得緊張。
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也許她根本就不會擔心自己？
金夫人顯然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說：「那這兩年你們是怎麼過的？我剛剛上來，發現家裡一個下人也沒有。」
「都是阿城在照顧我。」
「那他不工作？」
卡卡一下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11gir。
的確，金思城這兩年，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工作上的事很少關心。
金夫人立即穩住自己的情緒，「千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思城早點告訴我，那我可以回來照顧你。」
卡卡還是不說話，低著頭沉默著。
「事業重要，你也重要，但是思城是我的孩子，雖然你們是夫妻，他肯定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金夫人其實是有些緊張，她只是表明，自己可以盡一份力，但是又怎麼說都不對。
卡卡靜靜地，「現在阿城已經回去上班了。」
「就這麼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
卡卡一愣，因為金夫人的聲音有些高，好像是在生氣一樣！
金夫人是真的生氣，「他就這麼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萬一家裡進來壞人了呢？你看我剛剛進來一路暢通無阻，到底是怎麼照顧老婆的！」
卡卡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麼。
金思城應該是有在家的附近安排人的吧，但是那些人看到是金夫人，所以沒有阻攔，也沒有出面。
不過好像金夫人，誤會了啊！
「你現在看不見，他也不找個下人在家照顧你！」
「不是的……」
「你不用幫他說好話！我自己的兒子最清楚，什麼都好，就是在照顧人這一方面，很差勁！當初秦姌生病的時候，他還……」
金夫人及時止住自己的話，可是『秦姌』兩字，還是已經說了出來。
好在，卡卡沒有變臉色，似乎並不介意。
而此時金思城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金夫人剛進入這棟房子的時候，他就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雖然自己的母親這兩年都在山上，也已經改過，可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是不放心。
也許太過在乎，所以容不得出現一絲絲的差錯。
家裡兩個女人正在面面相覷的時候，金思城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一進門發現樓下沒人，他沒多逗留一秒，就直接衝到了樓上去。
門一推開，他覺察到氣氛不對，嗖地一下上前將卡卡攬到了自己的懷裡，盯著自己的母親，問：「媽，你怎麼回來了？」
自己的兒子口氣這麼戒備，金夫人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也能理解，勉強笑了下，「就是忽然想回來了，廟裡的師太也讓我回來。」
「那你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
他一句接著一句都這麼不客氣，金夫人到底還是有些動氣了，「思城，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阿城，你別這麼緊張。」卡卡也連忙站出來解釋，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還沒開口說什麼呢，一陣眩暈襲來，她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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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今天遇到點事，就先一更吧~這個番外就要結尾了，大概還有四五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