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八五章 無法破開的小空間 文 / 一碗星辰
孟起張張嘴想要說什麼，聲音卻很沙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洪亮：「這陣法真厲害，我體內元力已經只剩下一成多了。：」
余令遠道：「我只有半成……」
亦夢情和碧菲茵沒說話，看來不會比余令遠的情況好多少。雷震和雲木兩個人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根本就說不出話。
林風費了好大力氣，才摸出了幾枚仙丹，丟了出去。還帶著一臉肉痛的表情：「這次可是破財了……」
吃過仙丹，又休息了一陣，大家總算恢復了幾分力氣。
山谷內的空間已經恢復了穩定，那個重新出現的傳送門也沒有再次消息。它方方正正的，就在離地不太高的低空中，黑漆漆的門裡，又有點點星光閃爍著。
眾人飛進了這傳送門，又一次進入了那星空場景。
這裡也就是海底宮殿的後廳，也是一個人力創造出來的小位面空間。和原先一樣，這裡還是輕飄飄的毫不受力，無數的繁星看起來神秘而悠遠。身處這裡，絲毫都沒有在室內的感覺，就像真的處於宇宙星空中。
六個方方正正的「門」，在星空中排列成了整齊的六邊形。
孟起一馬當先，直接衝著其中一個門飛去，也就是從這小型位面空間回去海底宮殿前廳的門口。但是很快，孟起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娘的！這門口果然是關閉了！」
余令遠等人，又陸續飛向另外幾個傳送門。
正如那位前輩留下的手札記載，另外幾個傳送門只是徒有樣子，根本已經失效，完全無法使用。六個傳送門，一個被封閉了，四個失效了，唯一有用的也就只有他們剛才出來的那個傳送門，通向山谷的那個口子而已。
孟起道：「哼，封閉了出口又如何？我直接破開空間出去！你們在這等著，等我先出去了，再回來幫你們開門！」
說完他也不等別人反應，全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他的右手迸發出了強勁的力量，一些流光就像閃電的電光一般蜿蜒流轉，快速擴散。周圍的空間也發生了一陣陣的抖動，溫度急劇攀升。
受到他施法的影響，眾人紛紛後退，和他讓開了一些距離。
「小心點。」余令遠叮囑道，隨手布下一層防護，將眾人包圍在內。
孟起的力量已經攀升到了極致，整個周圍環境都劇烈震動著，空氣中可以聽到強烈的氣鳴聲。
「大羅諸天，任由往來，破！」
他嘴裡大喊著，接著一手抓出！可是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為什麼還破不開？」孟起狂吼起來。
以他的實力，原本可以強行破開空間，製造出來一個空間通道，此時卻沒有起效。雖然他剛才氣勢驚人，空間也發生了抖動，卻並未破開，空間通道始終沒有出現。
「這怎麼回事？」孟起大聲嘟囔道，「他***，這空間到底怎麼回事？」
不甘心之下，孟起再次嘗試，試了半天之後終於收手。
「孟老頭，你還是那個火爆脾氣，還是先觀察一番，再想想辦法把。」余令遠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精神力散發開來，感受周圍的一切。過了一會，余令遠道：「我懷疑，這裡可能有某種很強大的陣法，阻止了在這裡強行打開空間吧。這手段確實是高明啊……」
林風也同樣閉上了眼睛，精神力充分擴散開來。
雖然這星空看起來漫無邊際，極其深遠，但用精神力很快就察覺到了，這地方是有「邊」的。一個若有若無的力場，將這地方圍了一圈。看起來，這裡就像是一個陣法的內部空間。
但是那前輩的手札裡已經明確提到，這並非簡單的陣法，而是一個創造出來的小型位面空間。
林風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空間和「混元神戒」內部空間，好像有著一些相似之處。戒指內部空間也一樣，並非無限大的空間，而是有著明顯的邊界。
他睜開眼睛，卻看到了碧菲茵凝視遠處，若有所思，看起來她好像也察覺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菲……呃，碧仙子，你有什麼發現嗎？」
碧菲茵沒有回答，她雙手開始動了起來，施展了一些眼花繚亂的動作之後，一指點出。一道明亮的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芒。幾乎在離開碧菲茵手指的一瞬間，這符文就化為了一支尖銳的利箭，快速射向遠方。
大羅絕天指，穿刺！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符文利箭到達遠處某個地方的時候，竟然就這麼突兀地停了下來！它既不前進，也沒有消失，更沒有穿透什麼東西，就這麼停在了空中。
碧菲茵的表情，出現明顯的訝異。
林風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也許旁邊的其他人還不明白，林風可是很清楚，剛才這個可是「穿刺」效果，它幾乎無堅不摧！退一步說，即使有更強大的東西讓穿刺效果都無法穿透的話，那也會抵消掉，使得符文利箭消失不見。像現在這樣，既不可能前進，又不會消失的攻擊，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碧菲茵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拔出了自己的仙劍，脫手扔了出去！仙劍「碧藍」，劃出一道明亮的銀白色光芒，在黑漆漆的星空中尤其醒目。
亦夢情疑惑道：「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停止了，她也被接下來看到的情況弄得很驚訝。
大家都看到了，碧菲茵的仙劍飛到遠處，竟然又這麼生生停在了空中。而且它不是慢慢停下來的，而是從極高的速度，在一瞬間就戈然而止的，完全就沒有減速的過程！
碧菲茵一揚手，將那仙劍收了回來。而之前那個大羅絕天指「穿刺」的效果，也漸漸淡去。
雨欣奇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碧仙子，你這是？」雷震和雲木也是一臉疑惑，不明所以。
碧菲茵微微蹙眉，沉思著，似乎是自言自語道：「空間的盡頭麼……」
孟起有些焦急，問道：「你有什麼不同的發現？」
碧菲茵道：「孟老，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清楚……我師門典籍記載的一些東西，和這地方某些手段似乎有相通之處，但細想之下差異又很大，所以我也不太明白。」
亦夢情有些奇怪地看了碧菲茵一眼，但沒有說什麼。
「又是師門典籍……」林風下意識地小聲道。對她的師門典籍，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碧菲茵接著說道：「我師傅多年前，曾經將自己修煉的一些心得，一些接觸過的其它功法，特殊法術，包括一部分陣法，進行過整理，留下一本冊子，它也成為我們蘭慈軒的典籍之一。這其中還提到過一些高深晦澀的內容，包括開闢空間，煉化地風水火，甚至創造日月星辰等等！這些內容我曾閱讀過，當時以為就像那些野史傳聞一樣不可信，可是我現在看到這地方，似乎和那些內容有些契合。」
余令遠急急忙忙問道：「你說的，可是天尊之道？」
碧菲茵點點頭：「余老前輩，您也聽說過嗎？傳聞天尊有開闢空間的能力，但人為開闢的空間形態各自不同，變化萬千，沒有定數。那位前輩留下的手札所言不虛，這裡的確是他開闢出來的空間，已經不是玄陸了。而那位前輩高人，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天尊境界！」
余令遠也點頭道：「如果真的開闢空間，的確就是傳說中的天尊高手。」
林風卻搖搖頭，道：「不，還不是！這地方雖然能算一個空間，卻太小了，而且還不完整，並不需要天尊境界才能做到。」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現在也同樣創造了一個「空間」，那空間在林風自己體內，可以肯定，創造這麼大的一個小空間並不需要天尊境界。
孟起疑惑道：「林小子，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天尊境界，也有能力開闢空間嗎？」
林風愣了下，發現自己一時口快，改口道：「咳，先不說這個了……」
雨欣道：「就知道，你又吹了！」
林風只好摸摸自己的下巴，不置可否。混元神戒和混元訣的東西，還是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公開的。再說了，就算自己說出來，一時之間很難解釋清楚，恐怕這些人也不會相信。
於是，林風轉移話題，道：「諸位應該都看到了，碧仙子她剛才用法術攻擊，又用仙劍試探了一下，這些手段到達一個地方，會突然停止。那就是因為，它們已經到達了這小型空間的盡頭了。」
「原來如此。」眾人點頭。
正因為空間只有這麼大，只要到達了空間的盡頭，任何東西都不可能繼續前進，就會在空間的邊緣處「突然停止」。
之前碧菲茵所試的，就是這個。
碧菲茵有些奇怪地看了林風一眼，不過並沒有問什麼。
林風繼續說道：「而且孟老剛才沒有破開空間，也是有原因的。這地方雖然小，卻因為是創造出來的空間，並不是外面那種『正常』的空間，空間規則和玄陸那種已經成型了的正常空間完全不一樣，所以孟老你前面用破開空間的手段，卻無法破開這裡。」
「怪不得……」孟起也恍然道，「我說呢。」
「言之有理。」余令遠讚道，「林小友見識廣博，遠超一般上仙門的人，不簡單！」
雲木也讚道：「是啊是啊，林仙友的見識，真是讓我等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