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六ま一章 強悍的撞擊 文 / 一碗星辰
余令遠繼續解釋道：「雲天車就是風天雲負責鑄造的一件器械，中間那一根巨大的柱子名為『撞鐵』，是海天門彙集了無數珍貴的材料，用了數年時間一點一點往上添加，方才最終鑄造完成。它重達二十億斤，幾乎堅不可摧。這雲天車上設置有陣法，可以燃燒玄晶，用來驅動撞鐵，進行衝撞。因為有點像是凡俗中常用的『沖車』，所以就叫做雲天車。」
「二十億斤？」好幾個人驚呼。
就連林風也被這數字給驚了一下，那就是一百萬噸啊，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重量！
他仔細觀察起遠處的那「撞鐵」，它的體積雖然十分龐大，但也就幾百個立方米。也就是說一個立方米的重量，就要有好幾千噸。這是比鋼鐵還要重幾百倍上千倍的東西！
這些東西，原本是可以用來鑄造高品質仙器的材料。而這麼一大堆仙器級材料，卻被鑄造成了這麼一件龐大而沉重的「撞鐵」，可見海天門的大手筆。
雲天車本身是以燃燒玄晶為動力，推動撞鐵產生極其可怕的衝擊力。整體加起來，這就成了一件威力超強的大型器械，遠遠超過任何常規的仙器，是絕對的攻城、衝陣的利器。
余令遠道：「這雲天車，表面上也是模仿了凡俗界的『沖車』，實際上比沖車可是厲害了億萬倍。不過，它比起鍛天錘來，依然有所不如。那鍛天錘是段天涯負責鑄造的，你看那錘子雖然不起眼，實際上也同樣超過二十億斤。那鍛天錘的底座，是一個很奇特的陣法，它完全不需要玄晶驅動，而是直接吸取天地靈氣，推動錘子高高飛起，從上向下砸落。就好比鍛天之錘，威力無比！」
「陣法？」林風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一些東西，這陣法的特點好像見到過……
孟起插嘴道：「據說那陣法叫做『周天聚靈小陣』，很古怪的一個名字。」
林風是聽說過這陣法的，他點頭道：「原來是周天聚靈小陣，這段天涯有些真才實學啊，我倒是小看他了。」
「周天聚靈小陣」也是林風戒指裡的資料中，提到的一種很重要的陣法。它名字十分古怪，卻是有來歷的。
傳說中有一個超級大陣名叫「大衍周天五行聚能大陣」，它可以穿越一切位面，從無數個位面中直接抽取任何形式的天地能量，彙集到陣法中，發揮出足以毀天滅地的威力。但這大陣只存在於傳說中，從未真正出現過。
比這「大衍周天五行聚能大陣」要差一點的，是名為「周天聚靈大陣」的陣法。這陣法是實際存在的，它的效果是吸收天地靈氣彙集而成，威力之大不亞於陰靈宗那個「十方破滅大陣」，也足以摧毀整片大陸，甚至讓位面崩壞。但「周天聚靈大陣」要比「十方破滅大陣」更高明，它不需要依賴大量仙器來維持，而且它並不是只有破壞力，也有其它的用途。一般仙人完全就理解不了這陣法，傳說最少要天尊以上的境界有可能去體悟這個陣法，而且還不一定能掌握。
至於這「周天聚靈小陣」，是「周天聚靈大陣」的簡化版本，它要容易非常多，只是吸收一小片區域內的天地靈氣。但也不能因此就小看了它，它的威力依然非常強大，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這「周天聚靈小陣」也是上古遺留陣法之一，海天門的古代典籍很多，當然也可能接觸到這個陣法。
段天涯能掌握這「周天聚靈小陣」，並且用在鍛天錘這一件器械上，確實有些本事！
聽說了這兩件東西的來歷之後，林風也感覺到了一些壓力。
二十億斤的重量，以陣法驅動進行撞擊，這威力也是可大可小。如果只是緩慢撞擊，威力就弱一些，盆地防護大陣還有可能承受下來。但如果這二十億斤的撞鐵或者鍛天錘，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話，就完全有可能直接轟破防護大陣！
他們說話間，盆地外面各類器械已經基本架設完畢。
諸仙盟的上百架玄晶炮，每一架旁邊都有一個小隊的人看守，但所有玄晶炮並沒有發起攻擊。雲天車被放在了天地盟要塞的正面，距離要塞正門兩千米的距離。而那鍛天錘還要遠離一些，直接放置在了白龍雪山一處小山的頂上，距離要塞四千多米的距離。
諸仙盟的一些人，正在雲天車周圍忙忙碌碌，在操控它。
雲天車的底座，開始閃爍起晶瑩的亮光……
當它的亮光變得極其強盛的時候，中間的那一根「撞鐵」突然脫離了雲天車的車身，直直地飛了出來。驅動它的並不是一次彈射出去的力量，而是附著在「撞鐵」上。所以，撞鐵一邊飛，一邊還在持續加速！
在到達要塞前方的時候，它已經迅疾如風，直直撞向要塞門口。
要塞也是在防護大陣範圍內，外面有一層光罩子阻擋著。那撞鐵一頭就撞上了光罩子，瞬間，有一大截就撞進光罩子裡面去了。
光罩子突然變得異常閃亮，而且很明顯抖動了一下！
「轟！」
被撞擊的地方突然爆發出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這聲音本身，甚至就引得整個要塞都震了起來。
要塞上的人，都吃了一驚。
余令遠驚訝道：「傳言果然不虛啊，這東西的確很厲害！」
「這得多大的力量啊……」孟起也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雲木急忙問道：「師傅，這大陣不會有事吧？」
「暫時還好。」林風淡淡說道，表情平靜。這一次衝撞確實很強，撞鐵本身帶著強大的衝擊力，而且它又有實體，並非純能量，這導致了大聚散陣發生了輕微的抖動。但，它還不足以攻破大聚散陣！
此時，撞鐵已經停下來了。
原本它是極快的速度衝過來的，碰到光罩子時候，在一瞬間就戈然而止，它就這麼生生停在了要塞門前的半空中！有一大截在光罩子內部，還有一小截沒有進來。就好像它是被光罩子「卡」住了一樣，看起來十分怪異。
因為，它這一次衝撞的力量已經全部被大聚散陣分散、消耗完畢，它已經無法繼續前進了。
不過這也就短短片刻而已，在下一刻，撞鐵上又閃起了亮光，它竟然反向飛走了！很快它就脫離了光罩子的範圍，回到了外面。然後它一直飛回到雲天車上，重新回歸到架子上。
原來，這撞鐵本身就是一件可以自己飛行的巨大仙器。撞擊的力量雖然已經消耗完畢，但它本身的飛行能力卻足以讓它回到雲天車上，又可以進行下一次撞擊。
盆地外的光罩子抖動一下之後，也重新穩定下來。
因為盆地的防護大陣本身就可以不斷吸收周圍的天地靈氣，只要不被摧毀，就一直會自動恢復！
對面的主船上，江海潮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撞鐵。他不慌不忙，顯得胸有成竹。「繼續撞！」他輕輕揮手。
雲天車再次蓄力，大約一個小時候，撞鐵又一次衝撞開始了。
「轟！」又是一聲巨響，盆地的防護大陣又被它撞得一陣顫動。光罩子甚至有輕微的扭曲變形。
隨著撞鐵離去，這光罩子就又一次恢復完好。
要塞上，孟起、余令遠、碧菲茵三人面色憂慮，他們多少有些瞭解這兩件大型器械的威力。而雷震、雲木、亦夢情等人雖然以前沒聽說過，但現在親眼見到，也同樣有些擔心。
看到雲天車再一次亮了起來，亦夢情皺起了眉頭：「這江海潮，是想要拼消耗麼？」
「先看看再說吧。」林風道。
要是拼消耗，一下子林風也很難判斷出結果。
防護大陣雖然可以借助天地靈氣，自動補充恢復。但恢復總歸是有個過程的，如果這撞鐵無休止撞擊下去，終將慢慢將大陣給消耗掉。
但是反過來，這種撞鐵撞擊一次，自身消耗肯定也是相當大，絕對不可能無休止撞擊下去的！撞鐵畢竟消耗的是玄晶，而防護大陣依托的是盆地內的天地靈氣。盆地內的天地靈氣雖然不是說是無窮無盡，但也絕對遠遠勝過消耗玄晶的撞鐵。消耗的結果，必然是撞鐵無以為繼。
如果只有雲天車，這防護大陣應該是可以守住的。
但，還有鍛天錘，它也是用天地靈氣來補充的！
鍛天錘一直擺在遠處，一動也沒動。海天門的不少弟子在它周圍忙忙碌碌，似乎要擺弄它，比雲天車還要複雜許多。雲天車已經撞擊第三次了，鍛天錘才開始有點起色。
漸漸地，鍛天錘的圓形底座也開始閃閃發亮。
上面那一把巨大的青黑色的錘子，也開始發出明亮的光澤。它漸漸懸浮起來，飄在底座上空。
光芒更強了，鍛天錘繼續上升，脫離了底座的範圍，一直飛到了高空。然後它掉轉頭，斜斜飛過來，一直飛到了盆地的防護大陣上方，超過了光罩子的高度。
然後，它從上向下，砸向了光罩子！
大錘子發出耀眼的光芒，氣勢磅礡，就好像真的是天鑄之錘，敲打著下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