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9入營測試4 文 / 瀾尊

    因為穿著紅色鎧甲的將軍慢慢的說道：「戰爭是殘酷的，是要流血犧牲的，所以作為一個天睿帝國的軍人，每一個人都要做好隨時犧牲，隨時流血的準備，今天的比賽是這樣的，軍營外有一片樹林，已經封鎖了起來，樹林裡有三百個夜郎國的俘虜，這些人個個殺人如麻，嗜血殘忍，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進入樹林殺掉這些俘虜，最後手中有俘虜人頭的三百個人晉級下一輪比試。舒骺豞曶當然，現在有想退出的可以馬上離開，我不強求，還有，要記住，小心你的戰友！」

    五百個意氣風發的新兵蛋子終於有點真正的恐懼了起來，昨天的比賽，雖然殘酷，但總歸還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是今天的比試可就不同了，這是要真刀真槍的比試，何況，面對的，是絲毫不會給自己留情面的敵國俘虜。

    終於，我聽到人群中有人說道：「我退出，我們家九代單傳。我不能死在這裡！」

    「我也退出，我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照顧！」

    「對，我也退出，這不是比試，這是玩命！」

    「對，我們走……」

    ……

    刀疤將軍臉色陰沉，看不出是喜是憂，這樣的結果，可能他早已有所預料，又或者，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更加懂得人性。退出就是退出了，害怕就是害怕了，用不著找那麼多借口，也不用這樣做給任何人看。不過，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等待著退出的人走出了士兵的行列。

    這樣的測試項目，我也有點意外，沒有想到會是這麼殘忍，這麼無情的比拚。我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南宮，他的臉上還是堅毅，看得出來，他沒有絲毫想放棄的意思。南宮在我看他的時候也回過了頭，說：「景兄弟，這場測試結果不知道會如何，倘若我死在了樹林中，就麻煩景兄弟跑一趟，到天睿城郊吳江村告訴我的母親，就說南宮上前線打仗去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一種悲壯的感覺油然而生。而刀疤將軍的臉上仍舊是那種冷漠的，無情的表情。

    人群中的騷動終於停了下來，五百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了四百人左右。刀疤將軍沒有再多說什麼，冷冷的吩咐道：「開飯，拿兵器！」

    就在廣場上，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肉餅和一碗酒，我大口的吃著肉餅，大口的喝著酒，一種豪情油然而生。我不知道我面對的敵人是什麼樣，但是讓我去殺一個和我素未謀面的人，我的心中竟然隱隱覺得有點不自在。

    早飯很簡單，就這樣吃完了，我把碗中的烈酒喝了個精光，因為，我不敢確定，在中午我還能不能吃得到午飯，剩下的四百人也都一樣，看得出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做出這樣的抉擇是很艱難的，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肯定都會有留戀和不捨的東西，像我這樣孑然一生，無牽無掛的人少，像我這樣無牽無掛的人都有點不捨的那麼從容的去面對死亡，何況是這些有家，有父母，有牽掛的人呢？

    穿著軍裝的士兵往我們每個人手中發了一把鋼刀，早晨的陽光照射在鋼刀上，明晃晃的有點刺眼。

    「出發！」

    一聲令下。我們朝著二號軍營的外的樹林中走去，今天的這個樹林，注定會變成一個屠宰場。

    樹林和我們的距離原本不算近，但是現在走起來。我們感覺沒走幾步就到了，站在樹林外，沒有人催促我們，我們就這樣的站著，忽然我聽到一個士兵啊的大喊一聲，朝著林中衝了進去，緊接著裡面傳來了刀子相交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慘叫。

    可以想像的到，樹林中的情形是什麼樣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再也沒有人敢貿然的走進這片樹林，有人說話了，是南宮：「你們都想死嗎？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聽我說，現在每個人和周圍的人組成一個團隊，十個人一個小隊伍，十個人同進同退，不許散開！如果有貪生怕死的，現在就離開！等我數到十，我們一起衝進去！」

    在這種人心惶惶的場景中，我不知道南宮哪裡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記得昨天的南宮還是一個羞羞答答的大男孩，但是現在他說出這樣的話，根本沒有人反對，每個人自覺的和周圍的人組成了一個團隊，或許大家都知道，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贏的可能，不然我們這些新兵很可能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命運。

    我和南宮以及身邊的幾個人站在一起，手中緊緊握著配發的鋼刀，等待著南宮的命令。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衝！」南宮大聲的喊著。

    在他喊沖的時候，大家一起大聲的喊著沖，然後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

    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刀疤將軍等三個人遠遠的看著，等待我們衝入樹林的時候，刀疤將軍揮揮手，身後立即上來一個士兵，刀疤將軍問道：「那個發號施令的新兵叫什麼名字。」

    「回龐將軍的話，那個新兵叫做南宮……」

    樹林中的樹木是高大的巨人樹，巨人樹每一棵都有十丈之高，巨大的枝葉遮擋住了清晨的太陽，進入了樹林之後，天空彷彿瞬間暗淡了下來，我們小心翼翼的盯著每一個可以藏身的所在，因為漏過的某一個地方都可能會成為致我們於死地的原因。然而，此刻的夜郎俘虜似乎也懼怕了我們十個人一個隊伍的陣容，遲遲的不肯露面。我們就這樣慢慢的僵持著。

    忽然前面草叢一動，一個身影飛奔了過去，和我一個隊伍的士兵拿起鋼刀就去追擊，南宮在後面大聲說著：「不可追擊！」

    但是那個身影已經遠去，這是一個渴望建功立業的少年，就在我們還未找到另外一個俘虜的時候，聽的遠處傳來了一聲慘叫，正是剛才追擊的少年。

    大家只有面面相覷，血的教訓已經告訴我們千萬不可分開。因為那些俘虜都是夜郎國的軍人，他們知道怎麼樣誘敵，怎麼樣殺人。樹林裡，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我們走過了樹林的一半路程卻也根本沒有發現第二個俘虜。

    南宮眉頭緊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說道：「現在敵人都躲在暗處，我們很難發現，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也躲在暗處，守株待兔，現在大家用樹皮搓幾根繩子，然後我們在樹上做幾個圈套，三個人一組，躲在大樹的後面，等敵人來的時候，一起攻擊。」

    南宮忽然鎮定的神色讓我有點吃驚，因為現在，在其餘的新兵的臉上看到的只有慌張，南宮在做了這樣的安排之後，大家彷彿稍微輕鬆了一點。我和南宮躲在了一個巨大的樹幹之後，靜靜的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好的策略的確可以給我們很大的幫助，在我和南宮躲在大樹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聽到了樹林中干樹枝折斷的聲音，這是人在走路時不經意間踩在樹枝上才會發出的聲音，此刻方圓百米沒有我們的人，那麼可能只有一個，就是這是一個夜郎的俘虜，果然，透過遮擋我們的草叢，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的朝著這邊走來，這個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後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是了，就是他了，我朝著南宮使一個眼色，正要起身而出的時候。南宮忽然站起了身子，大搖大擺的朝著夜郎俘虜走去。

    在這種相距不過百米的距離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別想逃過一個職業軍人的眼睛，夜郎俘虜在第一時間內看到了南宮，他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神色。他們明知道自己被俘後已經沒有了活路，現在能殺一個就是賺一個，所以看到了南宮的時候，臉上浮現了那種嗜血的殘忍的神色，忽然讓一個人變的可怕起來，像一個魔鬼一般。

    南宮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立即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在期間，還跌跌撞撞，差點丟掉了手中的鋼刀。夜郎俘虜看此情形，手握尖刀，發力追趕。在南宮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朝著我詭異的一笑。

    我沒有理會南宮，這個誘餌的任務本來是該我做的。我看著夜郎的俘虜一隻腳踩入了我們剛剛佈置好的圈套，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意外的，驚恐的，吃驚的叫聲，再看的時候，夜郎的俘虜已經倒掛在了樹上，而他手中的尖刀，也在他被拉扯的一瞬間飛了出去。

    埋伏在大樹後面的士兵一哄而起，大喊著亂刀劈在了夜郎俘虜的身上，更有大膽的士兵斬斷了他的頭顱。

    鮮血飛濺，場面極其慘烈。等殺掉了這個俘虜的時候，我看到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染上了鮮血，而他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握著鋼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但是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還是激動的。

    第一個人頭就這樣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