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虐戀情「身」（21） 文 / 有錢的主
車子停了下來，兩個人循著午後的陽光手牽著手一路行走，手心裡有濕濕的汗跡，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願放開她的手。舒骺豞曶
十指交心，他們都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事情。
「先去你爸媽那裡，下次再去我爸那裡！」於皓南低低的說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裡的弧度像是盛滿了整個星空般的好看。
「喂，於皓南，你知道麼？我一直懷疑你上輩子是一個妖孽！」莫清誠打趣的說道。
於皓南揚了揚眉，「為什麼？濮」
「因為你太好看了？好看的幾乎不可能是人！」
於皓南「哈哈」一笑，聲音很是爽朗，笑著道，「那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麼？」
莫清誠一揚眉，「切，少臭美了，我對美男沒有興趣！再說，誰告訴你我喜歡你了！我才不稀罕你！脫」
於皓南眉頭一蹙，腳步微微頓了頓，莫清誠心裡有愧，側過身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
於皓南深呼一口氣，扯開莫清誠的手，向前一邁步，莫清誠的手上一空，心裡著實的有些失落，什麼嘛，真是小氣，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生氣！
「喂，上來！」耳邊傳來於皓南好聽的聲音，莫清誠抬起頭，卻見於皓南正蹲在自己的面前，微微一愣，道，「於皓南，你幹嘛？」
「貌似以前我抱過你走過這段路，今天改成背的你不介意吧！」
莫清誠站在那裡不動，袁洪側過身子，仰著頭看她，「怎麼了？或者你還是喜歡用抱得？」
「我可以自己走，為什麼要讓你背，我沒那麼嬌氣！再說，路還遠著呢，待會還有好多階梯，你背不動我！」
「沒事，你先上來，這麼點路程難不倒我！」
莫清誠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乖乖的趴在了於皓南的背上。
於皓南的背很寬，靠在上面的感覺很舒服，就像曾經顧明遠給她的那種感覺一般，甚至比顧明遠的還讓她覺得安心。
「喂，於皓南，你以前有沒有背過其他的女人？」伏在於皓南的背上，莫清誠只覺得有些昏昏欲睡，聲音小小的問道。
於皓南晴川著粗氣，低聲道，「大小姐，這可是我第一次背女人啊，你又破了我的一次處了，你得對我負責啊！」
莫清誠擰了擰眉，「真想不到啊，堂堂一個美男子，怎麼戀愛經驗那麼次啊，難道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女人讓你動心？」
「那還不是怨你？自從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見你，我就心心唸唸的只想著你，哪裡還有工夫去對其他女人動心？」於皓南低聲說著，皮鞋踩在草地上的細碎聲音很是好聽。
莫清誠撇了撇嘴巴，「你怎麼不說你是被本姑娘的花容月貌給迷住了，然後久久不能忘？」
於皓南歎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能夠再次遇見你，我心裡是存了十二萬次的感激……對了，我記得當年你在警察局的時候還唱歌給我聽了，現在再唱一次給我聽吧！」
那時候兩個人在警察局等的無聊，莫清誠就說要唱歌給他聽，時隔多年，雖然他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甚至歌詞都不太真切，但是那婉轉的曲調卻一直縈繞在腦海，久久揮之不去。
莫清誠本來想拒絕，但是看著於皓南大汗淋漓的樣子，心裡也就服軟了，反正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別人，即使五音不全也不會有人看見，隨即清了清嗓子道，「那好吧，就當我今天人品爆發，不過不唱以前那首歌了，那是兒歌，我想想啊……」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無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莫清誠的聲音很低，和王菲唱的那種細膩柔婉不同，她的聲音裡有著點淡淡的哀傷在其中，濃的化不開的哀傷，讓於皓南聽了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
又有誰能夠知道，那個陪自己看完細水長流的人，是誰？
誰會陪誰走到最後？哪怕現在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情意款款，讓她迷醉，但是一年以後，兩年以後，五年以後，十年以後，彼此又會變成什麼樣子。誰都無法說清。
陡然想起顧明遠曾經玩笑著跟她說過，他以後會拉著她的手，將她交給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手裡，那時候，他就真的輕鬆了，不用被她再纏著了。
可是爸爸，我知道，如若可以，你一定願意讓我纏您一輩子的，對不對？！
「喂，於皓南，你了你不累，要不然我下來走一會兒吧！」莫清誠唱完了歌，見於皓南一直沉默著，微微皺眉，低聲說道。
於皓南淡淡一笑，「我不累，我還嫌這路太短呢……」
「嗯？」莫清誠不解。
「我希望可以一直一直這麼背著你，走上一輩子，這樣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不是麼？」於皓南回過頭來，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而莫清誠，卻是不知不覺的紅了臉。
可是路，終會有盡頭，你希望的，未必就能如願。
又走了兩分鐘，兩個人終於走到了顧明遠和張秋華的墓前，離開於皓南的背，莫清誠反而有點不適應，輕輕走到墳墓前，莫清誠一直沉默著站在那裡，於皓南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拉著她的手，那種力道，讓莫清誠安心。
「喂，於皓南，你有沒有覺得我特別的像我爸爸，鼻子眉毛，很像對不對？」
於皓南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一眼莫清誠，不明所以，說實在的，莫清誠的五官很精緻，臉也是典型的瓜子臉，顧明遠卻有點國字臉，要說像，他還真不是很覺得，不過看著莫清誠眼中似乎有點淡淡的哀傷，他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都說女兒像爸爸，你們的確是很像呢！」
「真的麼？」莫清誠扯出一個淡然的笑容，低聲道，「其實……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於皓南，我爸爸……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於皓南一怔，看向莫清誠，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莫清誠尷尬的一笑，低聲道，「怎麼？你不相信麼？」
「不是，清誠……我沒有這麼想……顧先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於皓南，我問你，你是真的打算要娶我為妻麼？」
莫清誠突然轉過臉看向於皓南，眼神之中有著質問，也有著堅定。
於皓南抿著嘴唇，他終是明白莫清誠為什麼帶著他來顧明遠夫婦的墓地了，這該是他期待的結果，但是為什麼心底卻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清誠，你可知道，你的那一雙哀傷的眼睛，傾覆了我半璧的華池，和我在一起，我不允許你這樣哀傷。
「清誠，今天，我當著你父母的面發誓，此生，我定不負你！」
眼淚，「啪——」的一聲墜下，莫清誠咬著牙，終於站不住，撲到於皓南的懷裡。
爸、媽，你們看到了麼？女兒找到了一個很愛自己的人，雖然這個人……你們不一定喜歡，但是從小到大，只要女兒喜歡的你們都會想方設法的給女兒買到，所以這一次……你們也一定會答應吧？
會吧？！
兩個人一直在墓地待到太陽落山，才折了回去，於皓南一直緊緊拉著莫清誠的手，昏黃的夕陽下，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偶爾交錯，復又分離，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