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幸福大結局（18） 文 / 有錢的主
「清誠，你肚子裡的孩子，其實不是我的……」
申明樂說完，眼神微微的暗了暗，臉上浮出一絲落寞的情緒，嘴角的那抹笑意也變得極為苦澀。舒殢殩獍
「你……你剛才說什麼？」莫清誠顯然不太明白，或者不敢相信申明樂所說的話，她屏住呼吸，再次低聲問道。
「清誠，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那晚，我根本沒有碰過你，所以這個孩子不是我的，這個孩子……是於皓南的！」
申明樂緊抿著彼此，臉上是認真的表情，眼底一絲落寞與憂傷悠悠劃過，帶著淒絕的味道綺。
莫清誠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申明樂。
申明樂沒有碰過自己，可是她身上沒有穿衣服，而且……而且最後也的確在自己脖子處發現了一些曖昧的痕跡，可是現在，申明樂竟仍然跟她說他沒碰過自己。
莫清誠因為這個，曾經多麼的自責，甚至差一點再次和於皓南失之交臂，甚至差一點因為這個孩子來路不明而打掉孩子，更有甚者，糊里糊塗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差點嫁給李玄清酢。
因為她不想讓別人說自己的孩子連個爸爸都沒有，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人看不起。
可是如今，申明樂竟然跟她說這一切都是騙局，申明樂騙了她。
「清誠，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害你多了那麼多的憂心和煩惱，甚至差點害得你和於皓南……」
「清誠，我知道自己是個多麼可惡的人，我甚至連封海都不如……他至少從來沒有強迫過我什麼，更沒有對我使過什麼小手段，可是我，卻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可是那晚……」莫清誠雖然不記得，但是腦海中卻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好似自己和申明樂真的親吻擁抱過，過多的事情她也想不起來，只是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厲害。
「那晚，本來我是打算和你做的，但是你在我身下卻喊著於皓南的名字。」
「我怎麼能夠忍受你和我做那種事心裡卻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所以我沒有辦法再做下去……可是我又不甘心，這才故意製造了那個假象，而實際上，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莫清誠緊抿著嘴唇，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有些困惑和茫然的看向申明樂，「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於皓南的？」
「呵呵，除了於皓南的，還能是誰的？除了他，還能有別的男人能夠捕獲你的心麼？」申明樂的眼裡閃過一絲難言的傷痛，那種痛，蔓延在身體的各個角落，無助翻湧。
申明樂閉上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低聲道，「清誠，一直以來，我的感情都是無望和絕望的，我不能自知，所以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海，落得今天這個局面，也是我的報應……」
「申明樂，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申明樂抿唇苦笑，「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又怎麼可能會明白？」
「清誠，雖然海的出現可能讓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可是直到海死去的那一刻，我依然無法否定我的心裡其實還是愛你的。」
「你是我生命裡的意外，或許也就是發現了這點，所以當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的時候，我才那樣不擇手段的想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但是最終的最終，我卻還是輸了，輸給了命運，輸給了你！」
「那，申明樂，我問你，兩年半以前，微雨被封海送到南非僱傭軍基地這件事情，你知道麼？」
莫清誠溫婉，手指緊緊抓了抓被沿，神經一下子繃緊，呼吸也有些壓抑起來。
「微雨……其實我可能是見過她的，不過我並沒有認出她……」
「對不起清誠，現在想起來，好似微雨小姐曾經向我求救過，可是當時微雨小姐還有很多人都被一群人販子壓著，而我無能為力，直到那天在於皓南的別墅看見微雨小姐，我才陡然想起來那件事情……」
「微雨小姐當時已經被割斷了舌頭，她無法說話，可是他看我的眼神是焦急的，她求我就他……但是我卻沒能夠救她……」
此時，莫清誠的眼睛已經微微的發紅，原本已經血肉模糊的心再次被人拿著尖刀一刀一刀的刺著，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卻還是震顫了她無法動彈和思考。
「清誠，你沒事吧……」申明樂有些擔心，伸手拉著莫清誠的手，低低的叫道。
莫清誠咬著唇，看向申明樂，苦澀一笑，「所以微雨才怕你，那天微雨原本好好的，見到你之後突然發起瘋來，原因是她見過你……」
莫清誠咬著唇，深呼一口氣，「申帥，你不該告訴我這些的，因為我會怪你，會恨你，會無法原諒你！」
「清誠，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現在不求你的原諒，我曾經做過太多的錯事，現在也該是我承受懲罰的時候了。」
「五年的牢獄生涯，不快不慢的日子，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五年之後我出來的時候，你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哪怕是一點點的舒心……現在，我只能跟你說三個字，對不起！」
莫清誠長呼一口氣，「申帥，對不起，我現在很亂，你走吧……我想我會很快想明白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可是現在，請讓我靜一靜，我此時，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申明樂擰著眉頭，薄唇微微的動了動，隨即慢慢的站起身，徐步走向了門外，而莫清誠已經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市第一人民醫院高等病房內。
聽說因為怕攪擾病人休息，整個八樓的西區全部被人包了下來。
全院的專家醫生和院長以及從國外請來的名醫已經連續開了好幾個會議研究8001病房的病人的治療手術，護士門也是照顧的異常用心和仔細。
傳言8001病房住了一個男人，長得特別的帥氣，還是a市數一數二的人物。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受傷，讓人詫異。
莫清誠坐在輪椅上，被趙柯推著走到了8001的病房前，趙柯微微蹙眉，隨即輕輕叩響了房門。
門很快就開了，羅傑見是莫清誠來了，微微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趙柯很識趣的止步在門口，羅傑也走出了房門，並且將門輕輕的帶上。
莫清誠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的眼睛微微的閉著，細碎的陽光掃在他的臉上。
他的臉那麼英俊，可是整個人看著卻也是那樣的孱弱，孱弱的讓人心疼。
莫清誠的鼻子不由得一酸，隨即推動輪椅，慢慢的挪到了病床前，低低的叫了一聲，「皓南！」
原本就在淺眠的於皓南猛然之間睜開了眼睛，見是莫清誠來，抿唇一笑，「清誠，你來了！」
莫清誠的短髮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小，細長的脖子此時全部展現出來，鵝蛋型的臉也多了一份俏麗和可愛。
「皓南，你的傷，還好麼？」莫清誠緊抿著薄唇，低低的問道。
一直嚷嚷著要見於皓南，也聽趙柯說於皓南似乎傷的不輕，可是到底傷了多重莫清誠卻是不知道。
於皓南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抿唇一笑，「我……我當然沒事，我也不敢有事！」
莫清誠咬著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覺得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讓她吞嚥不下，也說不出。
莫清誠的眼眸之中一種沉鬱之色讓於皓南莫名的不安。
他想要伸出手去握莫清誠的手，可是手上卻使不上力氣，上面插滿了針頭，也讓他動不了分毫。
「於皓南，你知道麼？李玄清死了！他……死了！」
只這一句話，讓原本平靜無波的黑亮眸子頓時之間就噙滿了水意。
於皓南的心裡一痛，低低的喚了一聲，「清誠……」
「於皓南，對不起，我暫時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去接受你，李玄清，是因為我死去的，我心裡不安，我對他有愧疚……於皓南，我們……我們還是分開吧！」
於皓南緊咬著嘴唇，身體的麻醉作用讓讓他的身子不能動，可是心裡的疼痛卻開始漫散開來。
他該知道的，莫清誠一定會心痛，一定會無法釋懷，他該知道的。
可是，他卻接受不了，他和莫清誠之間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怎麼能忍受再一次和莫清誠分離，他忍受不了。
「清誠，你這麼做，對我不公平！」幾乎是哽咽出聲，於皓南聲音低低的道。
「可是皓南，他死了，如若沒有遇到我，如若不是為了救我，他又怎麼可能會死？」
「於皓南，他是為了救我們才死的，這份情，我們得還，你懂麼？」
「不，我不懂，清誠，世界就是那麼奇怪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你的意，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我的意，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清誠，你不該這樣自責，你不該這樣對我的！」
莫清誠咬著嘴唇，伸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淚跡，沉聲道，「是的，於皓南，你說的對，我們都不是神，也做不了神的主，更無法隨心所欲安排自己和周圍人的生活。」
「可是，我就是無法釋懷，李玄清對我的這一份情，我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了，所以這一次，請你尊重我，尊重我的意思。」
「皓南，我答應你，我會回來的，只要我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的，但是在那之前，請你尊重我的意思，好不好？」
於皓南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著她哀傷到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睛。
她現在就坐在自己面前，好像他一伸出手就能見她扣入懷中，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又覺得她好遙遠，從未有過的遙遠。
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於皓南低低的吐出一個字，「好，我答應你，但是請你告訴我……多久？你要離開我多久？你要去哪裡？」
「對不起皓南，我不能告訴你我去哪，因為你一定會去找我，在我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你，面對過去的一切時，我沒法接受你，所以，請讓我任性一次吧！」
莫清誠說的極其的哀傷，她的整張臉都沐浴在一片柔色的日光中，看著是那樣的美好，不染纖塵的美好。
「好，那小北呢？你要一併帶走麼？」於皓南抿著唇，低聲問道。
莫清誠搖了搖頭，「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第二個原因，皓南，小北是你我的兒子，所以請你承擔起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幫我照顧好小北……」
於皓南眉心一痛，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喉結微微動了動，「清誠，你這次，真的這樣狠心？」
「皓南，不是我狠心，而是命運對我們，太過狠心，我和你斷斷續續的糾纏了快十年，你該瞭解我，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如今，我欠著李玄清一份情，而你欠著我一份情，這一次，算是最後一次做個了結了，皓南，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成全我吧！算我求你！」
莫清誠擰著眉頭，低低的說道，語氣裡的悲愴讓於皓南無法拒絕，可是實際上，他有多麼想拒絕。
很多次，莫清誠說了要和他分道揚鑣，而且每一次都說的斬釘截鐵，可是這次卻是唯獨的一次，讓與皓南真的痛到了心窩裡，不再是隱痛，而是開誠佈公的痛。
「清誠，我等你回來，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除了說這句話，於皓南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這個女人就是那麼倔強那麼決絕，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更改，如今她將顧小北留在他的身邊，就是在提醒他，她的義無反顧，以及，給他一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