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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番外 前傳:禁獵纏綿妻157(崔惠兒VS陸展越) 文 / 有錢的主

    「崔小姐,別那麼緊張,我對你吧,興趣不是很大!」

    男人輕啟薄唇,視線悠悠的在崔惠兒的身上滑了一下,挑了挑眉繼續道,「婚紗很漂亮,看來陸二少好似對你不錯!」

    崔惠兒咬著牙,不吭聲,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腳上七厘米的高跟鞋或許可以作為防禦的工具應付一下,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而且崔惠兒又開始擔心起陸展越來,這次司夜帆和雷炎同時出現,到底是商量好的,還是巧合,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陰謀。

    「崔小姐,瞧你,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你……轢」

    雷炎伸出手,想要去抓崔惠兒的手腕,卻被崔惠兒一下子躲過,屏息,崔惠兒低低開口,「雷先生,請自重!」

    雷炎的瞳孔縮了縮,那抹晶藍好似也微微暗了暗,英俊的臉上閃過陰鬱的表情,似有一股柔情從瞳孔中悠悠的溢出。

    這個男人,是個能夠讓女人為止沉淪的人,只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崔惠兒襞。

    「雷炎,這裡不是印度,容不得你撒野,現在,你給我滾!」

    雷炎挑起眉梢,藍色的眸子裡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崔惠兒擰起眉頭,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可怕,她抿著唇,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腳下的高跟鞋也鬆了鬆。

    「呵,崔小姐,難不成你覺得你用鞋跟可以將我斃命?」

    「現在陸展越正在和司夜帆糾纏,是沒用空來管你的,另外,既然我能自由出入到這裡,你就該明白,這裡,已經被我掌控了。」

    「哦,對了,順便說一下,剛才那個給你奉茶的服務生,是我的人,崔小姐好似喝了茶呢,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崔惠兒心裡一顫。陡然覺得腹下一痛,身子也本能的開始發軟,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崔惠兒扶住桌子站住,看向自己眼前這個瞇著藍色眸子的男人,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安。

    陸展越會不會有什麼事情,杜衡在哪裡?還有婚紗店的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崔小姐,你很擔心嗎?不過我特別好奇,你擔心的是陸展越,還是司夜帆……」

    「哦,對了,看你今天穿的樣子,應該是擔心陸展越多一點吧,按說這兩個人對打,誰輸誰贏是很難說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司夜帆受著傷,陸展越對他的敵意好似因為崔小姐你更勝了呢,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也很擔心呢!」

    男人說著,淡然的指尖敲擊著瓷杯,悠悠的暈著裡面的液體,神情淡然的看向崔惠兒,眉眼之中分明都是挑釁。

    「崔小姐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呢?也許現在這個時候,正上演著什麼精彩環節呢!」

    雷炎的話雖然不好聽,可是崔惠兒現在的確是擔心,既然雷炎這麼說了,她也不客氣,撩起裙擺就朝著化妝師跑去,雷炎看著女人的背影,微微勾唇,神情之中都是不屑。

    化妝室內,司夜帆已經面上青腫,嘴角也顯出了些微的血漬,瞇了瞇眼睛,看向站在那裡輕喘著粗氣的陸展越。

    「想不到你如此難纏,司夜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陸展越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男人,惱怒的伸手扯了扯被他撕爛的衣袖。

    肩頭的傷口已經癒合,但是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太忙,並沒有注意好好休息調養,傷口好似裂開了,肩上很疼,白色的西裝已經浸染了一片紅色。

    「呵呵,我還以為,你很瞭解我呢,現在看來,未必!」

    司夜帆扯唇一笑,嘴角的鮮紅色如此刺眼,配上他有些蒼白的面色,更顯得觸目驚心,頹喪卻又絕艷的味道。

    「陸展越,這麼久了,你也該明白我對惠兒的決心了,曾經的我會對你有所忌憚,但是現在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她奪回!哪怕是死!」

    陸展越的眉眼冷了冷,低低的開口道,「夜帆,當初對靜顏,你都不曾如此上心,現在的你,真是太讓我詫異了!」

    陸展越說完,眸光看向窗外的方向。

    他相信司夜帆不是那樣不謹慎愛衝動的人,現在他獨自肆無忌憚的闖來,畢竟是經過嚴密的部署的,崔惠兒現在在外面,會不會受到什麼危險!

    該死,當時他怎麼沒有攔住她!

    「呵呵,展越,你不用一次次的用靜顏說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所有人都變了,今天,我勢必要帶走惠兒,這一點,由不得你!」

    「呵呵,由不得我?那我也告訴你,她是我的人,你,帶不走!」

    說著,兩個人皆是冷眉一挑,直直的朝著對方衝去,不一會兒又糾纏到了一起,拳腳相加。

    「嘖嘖嘖,真是精彩啊……」

    正在兩個人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清越的男子聲音滑入兩個人的耳膜,司夜帆和陸展越皆是一愣。

    望向門口的方向,直接雷炎正拖著一個女子,女子面色蒼白,幾乎整個身子靠近男人的懷裡,臉上是痛苦的表情,明顯是中了毒。

    「惠兒——」

    異口同聲的呼喊,來自兩個面色焦急的男人。

    雷炎勾唇一笑,伸手將崔惠兒抱得更緊,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開口繼續道,「黑幫兩大神話因為一個女人爭來奪取,這種戲碼真是太讓人覺得好笑了,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果然女人啊,都是男人致命的毒藥呢,我現在就在想,如果我現在殺了這個女人,是不是就等於同時毀掉了兩個男人!」

    「雷炎,你感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陸展越聲音低沉的道,眉宇之中陰鬱暗沉,嗜血般犀利。

    「雷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告訴你在印度老實呆著嗎?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雷炎,別挑戰我的底線,馬上放了她!」

    司夜帆也開口道。

    這個時候的崔惠兒才反應過來,雷炎這次是單獨行動,甚至瞞過了司夜帆,那麼雷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雷炎擰了擰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崔惠兒的下巴,晶藍色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下,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意,隨即開口道,「司少,這句話你說的可不對哦,我和你只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的手下,你想命令我,還不夠資格哦!」

    「雷炎,你做什麼,你放開她!」

    「雷炎,你敢再對她動手動腳,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腳!」

    兩個男人只敢語言上威脅,並不敢有其他的輕舉妄動,雷炎是個嗜血無情的男人,甚至比他們兩個更加瘋狂,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尚能不放過,更何況是崔惠兒!

    而且雷耀被丟盡鯊魚池被鯊魚活活咬死的事情,之前雷家的人一直以為是陸展越做的,可是如此叫囂的只有雷蒙,雷諾卻一直是低沉不語的,這麼想著,這件事情,無疑是雷炎做的。

    這個男人有多狠,無人能知,有多猖狂,也令人髮指。

    崔惠兒被男人這麼捏著下巴,對上男人那張蠱惑人心的眸子,只覺得全身像是爬滿了毒寵一般的難受。

    她艱難的仰著頭,修長的脖子被男人扭成一個好看的姿勢,她開口說話,「雷炎,你不得好死!」

    「呵呵,不得好死?崔小姐,你現在的命都整個的在我的手上握著,到底是誰不得好死呢?」

    說完,他抬起頭對陸展越和司夜帆淡然一笑道。()

    「二位少爺,我想你們大概也知道我雷炎一向六親不認,我也不怕死,如果能有崔小姐為伴,我覺得也算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現在呢,我就要帶著崔小姐走了,你們可不要逼我哦,因為我這個人一慌張起來,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呢!」

    雷炎雲淡風輕的說著,粗糙的指腹在崔惠兒蒼白的唇瓣上輕輕摩擦了下,崔惠兒的嘴巴立馬潰爛的一片,陸展越見狀心中一痛,卻是沒有吭聲,只是手指骨節一點點的收緊。

    「看到了沒有?崔小姐現在中了毒,而且啊,這個毒是我親自研製的,你的那個心腹韓陽,還有你的那個妹妹,都一定找不到解藥的,因為我研製的毒,只有我有解藥……」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放我走,然後帶著你們的誠意去印度找我,第二,殺了我,當然,崔小姐會和我一起送葬!」

    說完,雷炎勾唇一笑,週身都散發著讓人作嘔的人渣氣息。

    陸展越和司夜帆猛地上前,剛抬腳,兩個人的衣服就被人扯住,回頭的瞬間竟然是看到之前昏睡的化妝師醒了過來,但是神色有些奇怪,眸光暗黑,毫無焦距,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生冷且毫無生機。

    兩個人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化妝師突然抄起桌子邊的修眉刀就朝著兩個人刺去,司夜帆和陸展越依然一腳踢中化妝師的腿,奪過她的攻擊。

    崔惠兒全身虛弱的看著不遠處的化妝師,之前還在誇讚自己漂亮,現在就成了這幅摸樣,明顯的是被催眠了,而且注射了激發體能的藥劑,那樣就等於在消耗自己的生命,該死,這個男人,他真是瘋了嗎?

    「好了,美女化妝師陪著你們玩了,如果不夠,很快就有很多的人來陪你們了,我先走了,正如你們所說,這裡是澳門,不是印度,我等著你們來印度找我!」

    男人說罷,伸手抱起崔惠兒就朝著外面走,陸展越咬唇,對著司夜帆道,「我來應付她,你去追崔惠兒,千萬別讓雷炎將她帶走!」

    說完,抬腳就朝著化妝師的腹部襲去,司夜帆皺了皺眉,竟然是聽從了陸展越的提議。

    雷炎剛走到大廳,司夜帆就追了出來。

    雷炎頓住腳步看向司夜帆,藍色的瞳孔微微一縮,聲音淡然的道,「喲,司少啊,真是想不到,為了這個女人,你竟然會和陸展越合作,呵呵,我是給你創造機會殺了他呢,結果你不但不珍惜,還要與我為敵!」

    雷炎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可是話意裡卻已經是挑釁味道十足,司夜帆頓住腳步,聲音低低的道,「雷炎,別碰觸我的底線,馬上放了惠兒!」

    「放了?」雷炎挑了挑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司少,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好笑了,這個女人可是我的籌碼,我能用她毀掉兩個門派的傳奇,這樣得便宜的生意,我怎麼能錯過呢?所以對不住嘍,我不能放了她!」

    雷炎說完,手指一鬆,崔惠兒全身的骨頭都好似被抽掉了一般,身子就那樣軟趴趴的落在了地上,然後痛苦的縮成一團,看的司夜帆心痛不已。

    雷炎隨意動了動筋骨,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道,「和司少合作了這麼久,我們倆還不曾真的打過一次,今天的時機不錯,我倒是很像試試鷹門神話一般的存在是個什麼水平!」

    說完,一道拳頭隔著空氣的波紋砸向司夜帆,速度極快,司夜帆心裡一怔,連忙閃身躲過,雖然沒被砸中,但是只是躲過這一招,已經很吃力。

    司夜帆呼出一口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雷炎,他不相信這個男人會這麼強,除非……

    「雷炎,你果然夠狠,竟然也給自己注射了毒藥,難怪你會這麼猖狂!」

    司夜帆抬起手肘,做出防禦的姿勢,此時此刻的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小覷對手了。

    雷炎瞇了瞇眼睛,淡然一笑,「既然司少知道,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放我走,就算我們算不上是朋友,卻也是有合作關係的,我可不想一不小心打死了司少,到時候整個鷹門與我為敵!」

    「既然你知道,就馬上放了崔惠兒,捲著你的尾巴滾回印度去,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嘖嘖,司少,到現在你還沒弄清形勢,首先,這裡不是拉斯維加斯,也不是俄羅斯,這裡是澳門,你說不是我的地盤,同樣的,這裡也不是你的地盤,你跟我這麼叫囂,覺得底氣夠嗎?」

    「不夠,就用拳頭說話!」

    司夜帆說完,抬腿就朝著雷炎一掃,雷炎猛地後退加一個回身的旋轉,輕而易舉的奪過,司夜帆抿著唇,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雷炎的對手,加上自己現在受了傷,對付雷炎,幾乎沒可能。

    雷炎找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刀手砍下,司夜帆迅速奪過,這麼一連幾個回合,司夜帆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的只剩下防守和躲閃,體力大量耗費,如此下去,幾分鐘之後司夜帆就可能敗退。

    司夜帆咬著唇,有點狠狠的看向雷炎,胸口劇烈的床戲著,雷炎瞇了瞇眼睛,臉上的表情淡然平靜,藍色的瞳孔裡儘是慵懶和隨意,「算了,我時間也是緊迫的很,就不和司少繼續糾纏了,改天有機會,我們再好好的打一場!」

    說完,雷炎一個踢腿的動作就掃向司夜帆。

    他的動作極快,甚至比剛才還要快,這個時候的司夜帆才知道,剛才雷炎和自己一招一式的打,根本就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他服了毒藥之後的能力,比自己想想的要高很多。

    該死,司夜帆覺得自己被耍了,而男人的腿已經掃向自己的腹部,司夜帆覺得腹下一疼,身體的慣性使然讓他飛出好幾米遠,一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來,司夜帆已經全身發顫的躺在了地上。

    崔惠兒躺在地上,看著口吐鮮血的司夜帆,眼眸微微的暗了暗,想要喊出點什麼,可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她連抬眼都覺得困難,更別說是說話。

    「司少,對不住,我可是要先走了!」

    雷炎淡然一笑,漂亮的藍色眸子裡閃過一絲寒冽的色澤,起步走到崔惠兒的身邊,準備抱起她。

    「放開她!」

    身後傳來男人的一聲怒吼,雷炎皺眉,轉過身來,只見司夜帆一手扯住他的褲腿,將一把尖刀拿出來就往上面削去。

    雷炎眸光一閃,力氣已經滑向自己的小腿,冰涼的觸感帶來絲絲麻麻的疼痛,雷炎暗叫一聲不好,一腳將司夜帆又踢出去老遠。

    雷炎的小腿有黑色的液體流出來,他的血,竟然是黑色!

    「司少,你真是不知好歹,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記住,我今天不殺你,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因為你不配!」

    雷炎擰起眉頭,將崔惠兒往懷中一攬,就往出口走去。

    「想帶走她,你問過我的意見了麼?雷炎,你受了傷,而且看樣子,你的傷口是無法自然癒合的,大概半小時,不服用解藥的話,你必死無疑,所以我奉勸你,惜命的話,現在就放了她!」

    陸展越踉蹌的走;了出來,身上不同程度的傷痕讓崔惠兒知道他剛才必然是經過了一場殊死搏鬥。

    看見他面容清俊,唇角勾起的一如既往的自信笑意,她突然就暖了一下,好似所有的害怕都不存在了,身邊只要有他,只要有他便夠了。

    雷炎看向陸展越,臉上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這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可以爭得你死我活,卻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性命不惜赴死,簡直就是笨蛋!

    陸展越咬著唇,瀲灩的眸子掃過地上的司夜帆,淡然一笑道,「雖然你很差勁,不過也算是對的上你鷹門少主的名聲了!」

    司夜帆努力牽起笑容,「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誇獎?救不下她,我會殺了你!」

    「救下了她,她也不是你的!」

    陸展越毫不客氣的回道,司夜帆身子一顫,果然敵人還是敵人,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呵,陸展越,既然你想死送死,那我就成全你,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小衡這麼死心塌地的跟了你那麼多年!」

    雷炎說完,將崔惠兒朝著陸展越的方向一拋,陸展越心裡一驚,連忙就去接。

    手指剛碰觸到崔惠兒的身子時,就覺得胸口一疼,一枚短刀牢牢的刺進他的心口。

    血色立馬瀰散在他白色的禮服上,他身子孱弱的站在那裡,眼裡是驚恐的色澤,可是那雙手還是死死的抱住了撞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緊緊的抱住她,護住她。

    「越……」

    崔惠兒驚詫的喊出一個字,聲音低到像是從嗓子裡逸散出來的,陸展越抱著崔惠兒,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但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鬆開崔惠兒。

    司夜帆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展越,剛才的那一刀,陸展越即使是受著傷,也是能夠躲過的,就算雷炎的速度快,可是此時此刻他受了傷,身體的機能正在慢慢的流失,那一刀,陸展越想躲過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是為了崔惠兒,他竟然就那樣硬生生的挨了一刀,刀口刺進心臟的方向。

    司夜帆眼眸顫了顫,因為他知道,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陸展越,必死無疑。

    「越……」

    即使沒有力氣,崔惠兒還是無助的掉著眼淚,趴在陸展越的身上,顫抖著手指輕輕的撫向男人俊美的臉龐,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絞住,疼的發顫。

    看著男人胸口一片大片的鮮紅色,她真的是慌了,輕輕挪移著自己的嘴唇,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嘴唇,貼上男人的唇角,吻著她。

    唇形說出的話,別人看不到,但是陸展越看出來了,她說,你真傻!

    陸展越的目光陡然就疼了一下,這個女人,在他如此的情況下都不肯說出一句愛,可是仔細想想,這樣的情景是何其的相似,好似幾個月前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她,他亦沒有說出那個字。

    可是那個字,其實是一直存在的啊!

    如果沒有崔惠兒,陸展越依舊會過著萬人敬仰的日子,身邊還是會有不同的女人在他的身邊來來去去,而且小心翼翼的運行著自己的計劃,日子平淡無波,至少不用那麼多次以身犯險。

    如果沒有陸展越,崔惠兒也就是那個鷹門的hi,依舊要忍受殺人的痛苦和折磨,依舊當著司夜帆的玩具,忍受著他對另外一個女人的迷戀,將自己的感情掩盡心底,從此埋起。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他們就能那樣相遇了,以一種彼此不想要的方式相遇了,然後,相愛了,然後,萬劫不復了。

    陸展越伸出孱弱的雙手,抱住崔惠兒的纖腰,眼裡是迷離的,混沌不清的,他有多麼後悔和不甘,無人知道。

    他有多麼難過,亦是無人知道。

    他的一隻手,探向司夜帆的方向,司夜帆看著他手指動了動,微微凝眉,他再用手語對他說話,說著類似遺言的話。

    如果我死了,幫我照顧她!他說。

    司夜帆的眼眸陡然的一痛,一直以為,陸展越對崔惠兒的感情一定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雖然他不知道,但是他亦是不相信對時靜顏那樣冷血殘酷的男人會對崔惠兒愛到骨子裡。

    就算愛,那這份愛也不會成為他的全部,因為他是陸展越啊!

    可是今天,他發覺自己真的錯了,看著匍匐在陸展越身上的崔惠兒,看著她那麼絕望的吻著男人的眉眼,他心裡刺痛的厲害。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相干的陌生人,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該存在在這裡的。

    可是,他又不甘心,手指骨節微微的收緊,他看著雷炎一把將崔惠兒整個的撈了起來,毫不憐惜的扛上肩頭,而陸展越,已經昏了過去,眼睛還是睜著的。

    他突然希望,他只是昏睡了過去,而不是死去

    陸氏莊園內,杜衡和韓陽端坐在客廳內,杜衡緊抿著嘴唇,不說一句話,只是拳頭在一點點的收緊,韓陽指尖夾著一支煙,眼眸暗沉,心緒紊亂。

    突然,杜衡站了起來,起步便朝著門口方向走去,韓陽凝眉,「杜衡,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去找雷炎,韓陽,不瞞你說,我認識雷炎,他這樣對二少,必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我不能這麼坐視不管,我要去找他!」

    韓陽皺起了沒有眉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撣了撣煙蒂,冒著紅心的煙頭正是承托著吸煙的主人的煩躁情緒。

    他站起身,走向杜衡,一把將他扯起來,推到沙發上,聲音有些煩躁的道,「別添亂,一切等二少醒來再說!」

    杜衡眸光閃了閃,這才開口道,「韓陽你該知道,二少和別人不一樣,所以今天才撿回了一條命,可是若不是他心臟再靠右一點,他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巧合,也從來不存在僥倖,為了二少和崔小姐,我必須去!」

    韓陽的眸光閃了閃,這是第一次,他若是杜衡那麼多年的第一次,看見杜衡如此憤怒和控制不住情緒。

    杜衡在他心中是可靠的兄弟,在黑幫這個槍林彈雨的環境裡,他保留著自己的一點兒純真和善良,這一點,是難得的。

    可是他亦知道,這個男人對陸展越是多麼的忠誠,忠誠到,可以為他不呼一聲痛的去賣命!

    韓陽陡然就笑了一下,看向杜衡,低低的開口道,「杜衡,比身手,你比不上我,比腦子,你也比不上我,但是比忠誠,我和你無二,所以這一次,相信我,等我嚴密部署了之後,我會和你一起去救崔小姐回來,為二少報仇!」

    杜衡怔了怔,一把甩開韓陽的手,重新坐回沙發上,抿著唇道,「好,我聽你的!」

    當她傍晚,邱鹿鳴也趕到了澳門,杜衡和韓陽一直在等著他過來。

    看著沙發上面色凝重的兩個人,邱鹿鳴暗自覺得情況不是很好,微微皺了皺眉,低低開口道,「師弟不是還活著麼?怎麼一個兩個都這幅樣子!」

    邱鹿鳴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幾個跨步坐在了沙發上,又開口道,「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聽說了,鷹門那邊我也派人打聽了,司夜帆傷的不輕,司夜雨已經第一時間趕到了澳門,那個雷炎,真的那麼強?」

    「不,他不強,身手最多和杜衡持平,可是他服用了激發體能的藥,具體什麼藥我不知道,不過我在婚紗店看到一些黑色的血漬,已經提取了部分交給下面的研究所分析成分,目前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還有就是,崔小姐被雷炎擄走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要利用崔小姐威脅二少和司夜帆兩個人……呵呵,這個雷炎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看來大少還是很關心大少的嘛!」

    韓陽挑了挑眉,臉上是無謂的邪魅表情,邱鹿鳴看向韓陽,聲音低低的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司夜雨今晚可能會來找你!」

    韓陽嘴角一抽,大少這是明顯的抱負啊!

    「杜衡,聽說你和雷炎小時候一起在泰國呆過一段時間,雷炎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什麼弱點或者特殊的經歷,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杜衡一聽,也是嘴角一抽,大少果真是神通啊,這種事情他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即使陸展越,也是不知道的。

    「咳咳。」杜衡清了清嗓子,隨即開口道,「那個,那時候年紀太小,加上雷炎現在變化太多,和當初真的算是兩個人,所以現在的他,我真的不太瞭解……」

    杜衡沒有說出那天在小島上發生的事情,或許是覺得,那樣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雷炎對他有想法,他是個男人,竟然會想要對他……

    「杜衡,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邱鹿鳴說完,一隻手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裡閃過幾絲陰鬱,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或許他們所有人都發現了吧!

    「韓少爺,司小姐來了,她說她想見你!」

    韓陽的面色一變,邱鹿鳴卻是勾唇一笑,「想不到司小姐比我想像的還要心急,韓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想要研究出來雷炎所吃的毒藥成分是什麼,你和司小姐必須要合作,所以記得耐著性子,別把人家女孩子惹了,懂麼?」

    韓陽不理會邱鹿鳴的話,站起身子直接向著外面走去,邱鹿鳴漾了漾手中的杯盞,待韓陽的腳步聲走遠,才抬起精銳的眸子望向杜衡,神色凝重。

    「杜衡,你真的想救展越嗎?」

    杜衡一愣,不明所以。

    韓陽向著門口走了一段距離,便看到一個身著米黃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門口,不過眼睛卻是看向別處的。

    韓陽的雙手插在口袋裡,心底一絲煩躁悠悠的閃過。

    自從上次在俄羅斯的一別,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而且因為他的原因,她才身受重傷,原本在黑幫之中算計陰謀就不算什麼。

    可是此時此刻,韓陽竟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司夜雨。

    「韓陽,我知道你會出來見我!」

    韓陽走到門邊,腳步很輕,司夜雨陡然的回過頭來,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粉色的唇瓣在陽光的照耀下浮光掠影,很是美麗。

    韓陽抿了抿唇,這才開口,「不知道司小姐這才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司夜雨的面色變了變,淡黃色的長裙襯得她修長的身材以及凹凸有致的身形很是動人。

    清風一吹,裙擺的褶皺微微的漾開,那個時候的司夜雨,好似脫去了往日裡的狠絕陰厲,只不再是人們口中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司家大小姐,而只是一個單純乾淨的女孩。

    「韓陽,我哥受傷了,陸展越也受傷了,我想他們受傷的原因你也都知道,所以,我們兩個,必須合作!」

    司夜雨唇角始終帶著淡然的笑意,眼眸晶亮,帶著一股難以忽略的自信,她自信,韓陽一定會答應她,她自信,他無法拒絕她!

    但是,她卻忽略了,韓陽出了算計,亦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好意思,我向來不喜歡與人合作,再說我們墨幫和鷹門之間,又何來的合作?別忘了,雷炎當初可就是你們鷹門的合作夥伴,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怎麼能夠相信你!如果司小姐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不送!」

    韓陽說玩,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轉身便走,司夜雨有些詫異,慌亂的上前一步攔住韓陽,沉了一口氣,才低低的開口,「韓陽,你這樣到底算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因為當初俄羅斯的事情耿耿於懷?我跟你說過,我不在乎,你為什麼還要……」

    「夠了!」

    司夜雨還想說什麼,卻被韓陽一下子打斷,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韓陽再度開口,「司小姐,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陰謀算計本來就很多,我不覺得我欠你什麼,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你合作,如此而已,別讓我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趕司小姐走,司小姐請回吧!」

    司夜雨的面色悠然的一白,眼眸閃過一絲絕望的色澤,但只是一瞬間,她便垂下眸子咬唇。

    再次抬起頭來,他依舊風華絕代,眉眼無雙,就像一朵空靈的玫瑰花一般,漾開一個絕艷的弧度。

    「韓陽,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韓陽做事情,永遠不會說出一個悔字!」

    司夜雨身子一顫,微微頷首,失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想著一輛黑色的跑車走去,伴隨著引擎聲響起,車子很快消失在韓陽的視線裡。

    韓陽有些無力的抬起一隻手,撫向眉心,那裡突然有些疼。

    韓陽回到屋內的時候,客廳的兩個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回來,邱鹿鳴沉默不語,杜衡卻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韓陽,你不會真的將司小姐氣走了吧!」

    「這不關你的事情,我上樓看看二少!」

    韓陽毫不客氣的就杜衡的嘴巴堵住,起步上了樓。

    邱鹿鳴坐在那裡,始終不語。

    韓陽推開-房門,裡面是自己甚為熟悉的蘇打水的問道,床上半裸著的男人左胸纏著白色的紗布,面色沉靜的沒有一絲血色,韓陽的眸光閃了閃,抬腳坐了過去。

    「二少,我想救你,可是我不想欠一個人太多,你該懂!」

    韓陽低低的說完,目光微微的閃了閃,轉而望向窗外。

    之後的三天,韓陽將自己關在陸氏莊園後院的實驗室裡三天,三天,不喝水,不吃飯,不讓任何人靠近。

    杜衡和邱鹿鳴偶爾會聽到後院傳來動物亦或者人淒絕的叫聲,他們知道,他們這個兄弟為了救陸展越,是寧可自己去死的。

    可是他寧可自己去死,他也不想和司夜雨一起研究,明明知道,那是最效率且最捷徑的道路。

    三天後,韓陽從後院的實驗室裡出來,全身的皮膚沒有一點血色,頭髮都有些微微的泛白,身子顫抖的好似站立不住,杜衡見狀連忙前去攙扶。

    拉住韓陽的手時,杜衡驚了一跳,那是一雙寒冷至極的手,不僅如此,韓陽的整個身子冷的就像一塊冰。

    杜衡迅速給了韓陽一個公主抱將他抱回休息室,那個時候的韓陽,已經昏迷過去,否則按照他的個性,是寧願死也不會願意讓杜衡給公主抱的。

    韓陽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兩夜沒有醒來,杜衡和邱鹿鳴請來的醫生都是個渣,根本對此束手無策。

    無奈,邱鹿鳴聯繫了司夜雨。

    司夜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韓陽時,心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扯痛了,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麼的厭惡自己,厭惡到寧願丟了性命也不願意與她合作或者接受她的幫助……

    酸澀在心底逸散開來,司夜雨迅速的給韓陽施針,忙活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司夜雨出來的時候,身子都是疲軟的。

    高度的集中精神讓她身子虛脫的厲害,邱鹿鳴上前扶住她,看著這張與司夜陵如此相像的一張臉,他心裡的感覺是奇妙的。

    「邱先生,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告訴他,救他的人是我……」

    司夜雨走的時候,只跟邱鹿鳴說了這樣一句話,邱鹿鳴擰起眉頭,久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韓陽在病床上又躺了兩天才醒來,杜衡已經準備好了清淡的營養餐在他床邊等著,韓陽皺了皺眉,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是誰救了我?」

    杜衡愣了愣,沒有說話。

    韓陽眸光閃了閃,迅速吃了飯,恢復體力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陸展越的房間裡。

    當天晚上,陸展越就醒了過來,看到累倒在一邊沙發上的韓陽,陸展越的眸光閃了閃。

    一些破碎的片段在腦海中悠悠閃過,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不好的結果,可是他還是強撐著力氣低低的問道,「她呢?」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只是說這一句話,眉頭就已經緊緊的蹙起,額頭都是汗,可見他是忍著多大的疼痛才發出這樣的兩個字符。

    韓陽擰了擰眉,看著男人左胸口上因為他剛才的用力再次泛出血紅色,眸光一暗,徹底的昏睡過去。

    杜衡趕來的時候看見兩個人如此,驚了一跳,迅速的聯繫醫療隊前來為兩個人包紮和治療。

    折騰了好一會兒,陸展越胸口的血才止住。

    陸展越看著杜衡,還想開口,卻被杜衡攔住,「二少,你身子很弱,暫時不要亂動,我知道你想問崔小姐的消息,崔小姐現在,被雷炎帶走了……」

    「不過你放心,雷炎想用崔小姐來威脅你和司少爺,所以暫時崔小姐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倒是你……」

    杜衡沒有說下去,眼眸暗沉的垂下去,他在自責,因為他的疏忽,因為他,雷炎才如此的恨二少吧,一切都是因為他。

    「杜衡,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師弟說!」

    邱鹿鳴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杜衡頓了頓,迅速退出了房間,邱鹿鳴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陸展越擰起眉頭,心裡隱隱的也有些不安。

    「師弟,我知道你很在乎崔小姐,說實在的,我也很欣賞她,她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是……」

    邱鹿鳴頓了頓,這才繼續道,「但是師弟,那個女人現在,留不得……聽說司夜帆已經派人去營救了,我來之前,師傅也給我下達命令,那是他們鷹門內部的矛盾,和我們墨幫無關,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許插手!」

    陸展越的眸光暗了暗,看向邱鹿鳴時裡面漾著的,分明都是陌生和冷冽。

    「師弟,這是我給你的最後忠告,如果你一意孤行,師傅會對外宣佈,你從此以後就不是我們墨幫的二少。」

    「師弟,雖然我不知道師傅為什麼因為這件事情如此生氣,可是凡事他老人家做出的決定,十有八-九,都是有根據的,記得我在很久之前跟你說過一句話吧,那個女人,很危險,留不得!」

    邱鹿鳴離開的時候特地吩咐了幾個保鏢看著陸展越的房間,但是剛下樓就被杜衡攔住,剛才邱鹿鳴說的那些,他全部聽到了。

    邱鹿鳴的話,他並不反對,可是就算他說的有道理,也不該在陸展越一醒來就說,那樣對他的刺激,未免太大。

    「大少,為什麼?」

    杜衡的問話問的很明顯,也很冷,他一直都是陸展越的人,這一點,無疑。

    邱鹿鳴頓住腳步,看向杜衡,勾唇一笑,「杜衡,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如果你想救你們二少的話,就好好的看著他!」

    邱鹿鳴說完,毫不客氣的拂開杜衡的手臂,起步朝著樓下走去。

    杜衡凝眉,「二少,如果被抓走的那個人是習小姐,你也會這麼狠心的不予搭救嗎?」

    邱鹿鳴的面色一變,腳步也是微微的一頓,這種設想,他沒有想過,可是在他眼裡,應該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和習紫嫣相提並論的。

    「杜衡,你是個成年人,我想你該知道,怎麼做對你麼的二少,才是最好的!」

    邱鹿鳴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下了樓。

    陸展越在房間裡休息了兩天,他恢復的很好,傷口癒合的也很快,只是身子還是孱弱的厲害

    澳門某別墅內,司夜帆終於可以下床,只是面色蒼白的過分。

    司夜雨站在他的旁邊,手裡把玩著幾個顏色鮮亮的瓶子,沒有看司夜帆,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一下子擊中他所想。

    「哥,陸展越那邊都還沒行動,你急什麼呢,而且雷炎的目的你也很清楚,誰先去了,誰就是那個最早掉入陷阱的人,這樣的虧,我們沒必要吃!」

    司夜帆的眸光暗了暗,沒有理會司夜雨的話,聲音淡然的道,「查到她在哪兒了麼?」

    司夜雨手上的動作一滯,微微歎了口氣,這才低低的開口道,「找到了,不過那裡現在已經被雷炎整個的封鎖起來,進去容易出來難,如果貿然去救人,恐怕沒有幾分把握我們能活著出來!」

    司夜帆面色一擰,緊咬著唇,半晌,才聲音低低的吐出一句話,「待會將搜集到的信息地圖發給我,不管有幾層把握,我都要試一試,憑著雷炎,還奈何不了我!」

    司夜雨一怔,隨即扯唇一笑,眉間蕩起的弧度一絲戚哀之色悠悠逸散,粉色的唇瓣上漾開的弧度美麗蠱惑。

    「哥,這麼設身為她,值得麼?」

    「哥,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一直都有一個不好的預感,血光,輪迴,折磨,羈絆,這些都是關於崔惠兒,而且這種預感,現在好似越來越濃了。」

    「哥,你對父親,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嗎?一絲一毫……都沒有嗎?」

    司夜帆身子一顫,轉過頭來看向司夜雨,「你說什麼?夜雨,父親大人能是我們隨便懷疑的嗎?而且就算父親大人做了什麼事情,他也是我們的父親,作為子女的,無權去說!」

    無權去說,好一個無權去說,司夜雨真的很像笑,這麼多年來,那個男人可曾給過他們一點點的父愛,可曾給過他們一點點屬於家庭的溫暖。

    司夜雨清晰的記得自己七歲的時候有一次研究毒草不幸中了毒,全身都發紫發顫,當時她親愛的父親就在旁邊看著,而且他的手裡就有解藥。

    她在地上疼的直打滾,求她的父親給她解藥,求她親愛的父親救救她。

    可是那個男人是怎麼說的?

    他說現在的痛苦,就是讓你知道,想成為一個高級的藥王,毒王所經歷的,必然是經歷常人無法忍受的折磨,承

    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接受常人無法承擔的訓練,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成功,都不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司夜雨忘了那天的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似是自己實在忍受不住疼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身邊坐著的人,是司夜帆和司夜陵,她的眼波閃了閃,就流下了眼淚。

    從那個時候起,司夜雨生命中所謂的家人,其實只有哥哥和弟弟,至於那個所謂的父親,早就不存在了。

    「哥,總之,不管你要做什麼,算上我一份,拼上我的性命,我也會幫你!」

    陸氏莊園,杜衡推開陸展越房間的時候發現陸展越正在穿衣服,杜衡擰了擰眉一步上前,「二少,你怎麼起來了?」

    陸展越扯了扯唇角,掙扎著將襯衫穿上,臉色依舊是蒼白的,但是動作依舊是利索的。

    「杜衡,我已經安排了去印度的直升機,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閉嘴,第二,和我一起去,其他的,不要說!」

    「可是二少,你的身體……」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說其他的,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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