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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陳琳番外 :身體可以失去,但心不可以!(40) 文 / 有錢的主

    麗紅伏在她肩上劇烈抽泣著,陳琳陳琳說不出別的話,只能一味地拍撫著她的背。

    心念電轉間,她忽然想起一個人——麻省理工學院的紀暉。

    想到這兒,陳琳握住麗紅的肩膀與她對視著,激動得眼睛都亮起來:「對了!紀暉!他是麻省理工學院的,他最應該認識醫生!」

    麗紅忍著抽泣道:「只是孩子發燒,我們就去請高材生,人家會給看嗎?」「別管那麼多了!」陳琳截住了她的話,「現在孩子發燒,如果燒一直不退,引起肺部感染怎麼辦?無論什麼路都要試一試!」

    說罷,陳琳立刻對麗江道:「你和林峰看著孩子,讓麗紅去睡一會兒,我去聯繫紀暉見面!恁」

    麗江頷首,握住她的手溫言道:「好,這裡交給我,你去聯繫。」

    陳琳點點頭,從苦澀裡體會出淡淡的暖意。

    他與她之間不必多說,都知道對方要囑咐什麼蕩。

    打開電腦登錄郵箱,陳琳一邊碼字簡述這邊的情況,一邊想起她和紀暉的相識經過來。

    紀暉比陳琳低一屆,按說兩個人是沒什麼交集的。湊巧的是,幾年前的聖誕節陳琳去機場辦事,正好碰到紀暉的錢被小偷摸走,在安檢口急得團團轉。

    當時陳琳也是剛好路過,問清了情況之後看紀暉的確不是行騙,就把隨身帶的一千元錢給了他。

    陳琳給他只不過是因為惻隱之心,出門在外誰不是吃苦受罪,原本就沒指著他還;孰料紀暉還真把錢寄還給了她,還順帶送了她一張在國內很受歡迎的音樂會入場票。

    那之後兩人時常有通信,有時是交流學業上的問題,有時是介紹當地的美食,甚至有時只是互相吐槽一下異國他鄉的風土人情……對於陳琳來說,紀暉就像幼弟一樣,需要自己這個姐姐的關心。

    email很快就發出去了,陳琳一邊等著,一邊吩咐麗江用酒精棉擦拭旦旦的淋巴集結處。

    林峰,強摁著麗紅睡下,可麗紅昏昏沉沉已經哭得六神無主,就在這時候,筆記本響起了新消息提示音。

    陳琳撲到電腦前,急切地握著鼠標點開郵箱,卻只是一封廣告郵件。

    快點吧,快點吧,陳琳心裡不住地祈禱著,紀暉,快回信吧!

    就在這時候,陳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雖然心亂如麻,接起電話,陳琳卻還是盡量保持著禮貌:「您好,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聽上去有些陌生的聲音:「您好,請問陳琳小姐在嗎?」

    「嗯,我就是。」

    「是這樣的,我是紀暉紀先生的朋友,紀先生說陳小姐朋友的孩子病了,具體情況讓我跟您詳談。」

    陳琳心抑制住激動的心情,盡量冷靜地道:「紀先生應該有告訴您我的住址,您可以來我這裡,進一步看看孩子的病情。」

    為了防止是別人盜竊了郵件,陳琳使了個小小的機關。紀暉是知道她真實住址的,可別人未必知道。

    只聽電話那頭道:「好,那我在明早八點半過去。」

    陳琳應許,放下了電話,麗紅撲過來含著眼淚抱住她的手臂:「怎麼樣?醫生答應了嗎?」

    陳琳拍拍她的手背:「如果他真的是醫生,那他明天早晨八點就會到的。」

    麗紅強忍住哽咽:「好,咱們等一等。」

    一家人幾乎是徹夜沒睡,陳琳和麗紅倒著班量體溫、擦酒精,還得把消炎藥和在米湯裡讓孩子微微喝一點,生怕發燒引起肺部感染。

    幾乎不知不覺地,時鐘已經走到了八點半,幾個人正焦急不安地等待著,這時候,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陳琳急忙趕去開門;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中年男子熟悉的面容。

    「張醫生!」陳琳忍不住驚訝。

    見是陳琳,張平山也有些訝異:「我說怎麼聽著耳熟,沒想到是小琳。」

    張平山從前是陳琳父親的私人醫生,後來因為妻子調任,他也就委婉辭職跟到了美國;紀暉也算是他忘年交加半個學生,學生的姐姐有麻煩,他也就來幫一把。

    沒時間敘話闊別,張平山拿出隨身攜帶的診療箱,開始給旦旦做初步檢查,順便向幾人瞭解孩子的病情。

    結果檢查下來,旦旦的病情卻給了眾人一道晴天霹靂。

    旦旦患上了一種只有通過骨髓移植才能夠康復的病,況且,即使找到了骨髓的匹配源,手術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幾。

    這樣大的風險,在眾人幾番思索之後,仍舊決定要試試,而骨髓唯一的匹配源,只有麗紅。

    拿著化驗通知單,林峰的手竟然有些發抖。他不甘心地向醫生詢問:「醫生,我真的就不行嗎?」

    醫生常年在醫院工作,像他們這樣急切的父母見得不少,倒顯得非常平靜。醫生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我們要用事實說話,孩子的配型只有夫人一個人合適。而且,夫人的身體弱,如果真的捐獻了骨髓,只怕她自己……」

    「她會怎麼樣?」林峰一向風度翩翩,可是此時卻失控地抓住了醫生的衣袖,有些顫抖地問道:「如果她捐獻了骨髓,自己就會有危險,是不是?」

    醫生沒有說話,似乎是不忍心告訴他這樣殘忍的事實,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林峰站在那裡,扯著醫生衣袖的手慢慢地鬆開。無根手指無力地攥了一下,彷彿在和翻雲覆雨的命運抗爭。

    為什麼?他剛剛找回了麗紅,他們還沒來得及擁有幸福,可是這樣一場彌天災禍又從頭而降。他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壞事,麗紅更加是單純善良。

    麗紅看著他英挺的身影立在那裡微微發抖,忍不住伸手去拉他的手。向來有力的大手這時候冷的刺骨,她心疼地說道:「林峰你放心,我們會沒事的。()」

    林峰微微低頭去看她,美麗的臉龐一如當初。當年她決定和他在一起,他信誓旦旦要給她幸福。但是和他在一起之後呢?

    這個女人獨自承擔了太多,他甚至一點責任都沒有盡過。他無力地垂著肩膀,低聲說:「麗紅,對不起。」

    麗紅卻愣了一下,隨即溫柔地說:「說什麼傻話?孩子的病又不是你的錯。」

    林峰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說:「不是為了這個。為了所有,你所有的不幸福,都是源自於我,可是我卻什麼都為你做不了。就連現在旦旦的病,我也是無能為力。」他矛盾地掙扎著,過了好半天,突然說:「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是麗紅,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麗紅一直平靜,聽了這句話,驟然抬起頭來。她的大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只是盯著林峰看。看了好一會,直到他痛苦地移開了目光,她才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林峰不敢去看她的神色,聲音也緊繃著,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他抿著嘴唇說:「我不會讓你給旦旦移植骨髓的。」

    聽了他的話,麗紅猛地抬起手來,似乎想要給他一巴掌。他躲也不躲,她到底下不去手,帶著哽咽質問道:「我不移植骨髓,旦旦他會死的!他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他當然不願意,如果可以,他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孩子的命。但是,他卻無法割捨麗紅。他強作鎮定地說道:「你怎麼想我我都不在乎,總之,我不能看著你去冒險。」

    麗紅的手本來握著他的,聽了這話,她冷下臉來狠狠將他甩開。面對著他,冷冷地說道:「你沒有權利干涉我!」

    林峰一下子將她鉗制起來蓕鉬,聲音裡壓抑著怒氣,惡狠狠地說:「我是你丈夫,我當然有這個權利!」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劍拔弩張,醫生歎了一口氣,但還是冷聲提醒:「對不起二位,這裡是醫院。」

    林峰和麗紅互相瞪視一眼,還是麗紅先開口,說:「我們別打擾別的病人,要吵架我們出去吵。」麗紅說完就率先走出了走廊,林峰看著背影靜默幾秒,終於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關於捐獻骨髓的事情,兩個人不歡而散。林峰覺得矛盾極了,他好不容易找回了麗紅,找回了屬於自己的愛情。現在要他割捨,拿著麗紅的命去賭孩子的命,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過。但是如果不是這樣,難道真的如麗紅所說,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

    他是一個丈夫,同時也是一個父親。這樣的抉擇,對於他簡直太過殘忍。

    陳琳見到麗紅的時候,只覺得嚇了一跳。那天將醫生介紹給了她,分開後也不過幾天的時間沒有見,可是這個女人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見到了她,她彷彿是忍了又忍,可是眼圈還是忍不住發紅,哽咽地問道:「陳琳,你說我該怎麼辦?」

    陳琳有些不知所措地摟住她,驚訝地問:「怎麼了麗紅,你這是怎麼了?」

    麗紅抽噎了半天,將旦旦的事情斷斷續續告訴她。兒子都是母親心上的寶貝,孩子生了這樣的病,有哪個母親不難過的?陳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又接著說:「林峰他怎麼能那樣?他居然不許我給旦旦捐獻骨髓!」

    「他……」林峰和麗紅的分分合合她一直都看在眼裡,這時候倒真的是旁觀者清。她安慰麗紅說:「你不要生氣,林峰這麼做,也是害怕你有危險。他有多在乎你,你應該比我清楚。」

    他在乎她,她當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明白不明白,旦旦的健康在她心裡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救活旦旦,那麼她這個做母親的寧可去死。

    陳琳看到麗紅的臉色蒼白,眼睛哭的有點腫,但是目光裡透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果決和堅毅來。果然,她聽到麗紅堅定地說:「我知道林峰對我好,但是我決定的事,也一定不會改變。」

    陳琳知道她的身體狀況,聽了這話,忍不住心頭微微一顫。她咂了咂嘴巴問道:「麗紅……你,你決定什麼了?」

    麗紅轉頭望著她,嬌小柔弱的一個女人,可是透著一股百折不回的凌厲氣勢,彷彿能夠戰勝一切。她堅定地說道:「不管誰來阻止,我都會給旦旦換骨髓。只要他能夠活下去,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和麗紅這麼久的姐妹,她們的關係早就像是親人一樣。陳琳猶豫著問:「要是萬一,你真的出了危險呢?你讓林峰怎麼辦?」

    提起林峰來,麗紅的眼睛裡又逐漸蒙上了一層黯然。她低下頭說:「我也沒辦法,我既是林峰的妻子,又是旦旦的母親。如果不能夠兩全,那麼我只能……」說到這裡,語氣說不出的艱澀,彷彿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完。

    「如果不能夠兩全,那麼我只能對不起林峰了。」

    陳琳定定地望著她,垂在身下的手掌慢慢捏成了拳頭。麗紅的眼睛紅紅的,過了一會,突然用力擦掉了眼淚,勉強笑著對她說:「陳琳,有你可真好,我沒辦法的時候還能對著你哭。」她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哭了,陳琳,以後我要保護我的旦旦,保護我的家庭。我要堅強起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再也不會哭了。」

    她說得輕鬆,可是陳琳心裡卻彷彿灌了鉛,沉重的厲害。看到她那樣沉默,麗紅又說:「陳琳你別這樣。不僅現在不要為我難過,就算我給旦旦捐了骨髓,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也請你不要為我難過。」

    「你胡說八道什麼!」聽到麗紅口不擇言,陳琳終於出言阻止。她看了麗紅好半天,發現這個女人是真的不同了。

    麗紅她看似柔弱,可是骨子裡有一種百折不撓的堅持。她為了愛情,為了親情,都可以把自己變成最勇敢的女人。陳琳恍惚地想,這也許就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原來感情的力量是這麼偉大的。

    心裡慢慢蕩起一層漣漪,陳琳對麗紅說:「你先不要急著捐骨髓,我們可以再等等,說不定在人群中也能找到合適的配型呢。」

    那個希望簡直太渺茫,而且旦旦的病情緊急,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麗紅馬上就拒絕說:「不行,我不能讓旦旦用生命來等。晚一天做手術,他就多一分危險。」

    陳琳想了想,說道:「那就等三天,你給我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過去還沒有找到,到時候你再親自捐給旦旦好不好?」

    麗紅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不解地問道:「茫茫人海,三天能有什麼用?」

    陳琳抿了抿嘴唇,說:「這個你先別管,就當是等等緣分吧。旦旦那麼可愛,說不定上天垂憐,馬上就賜給他一個骨髓合適的人呢。」

    三天……三天的時間麗紅還是等得起的。雖然不知道陳琳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對這個朋友,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既然她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多問。過了一會終於答應說:「好,我聽你的,就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找到,那麼我馬上和旦旦一起做手術。」

    陳琳見她答應,暗自鬆了一口氣,說:「好,你一定要等我三天。」

    麗紅走後,陳琳馬上就訂了飛往a市的機票。出門的時候遇上麗江,他看到她行色匆匆,微皺著眉頭問她:「你到哪兒去?」

    陳琳倒沒想到會遇上他,因為他是麗紅的哥哥,所以還有點顧忌,只是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我,我出去散散心。」

    這女人滿臉的堅強,可是麗江知道她內心的柔軟。現在麗紅出了這樣的事,身為她最好的朋友,依著陳琳這樣的性子,怎麼還會有心思出去散心?麗江審視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吐出三個字:「說實話。」

    「我……」陳琳猶豫著說:「我告訴你,但是你千萬別告訴麗紅。」

    果然被他猜對,是和麗紅有關。麗江隨即答應她:「好。」

    陳琳這才放下心來,說:「旦旦現在需要移植骨髓,可是麗紅的身體條件不允許。現在需要在人群裡找到合適的骨髓。這非常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我打算回a市去,把我的股份折現……」

    話說到這裡,麗江已經明白了。他深深地望著眼前的女人,為了朋友,她竟然可以犧牲這麼多。看到他沉默,陳琳有些害怕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答應了我不告訴麗紅的。」

    麗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勸說她的。想了想只是說:「我陪你一起去。」

    陳琳有些不明白,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麼?」

    麗江清清楚楚地又重複一遍:「你說你要回去a市,我陪你一起。」

    其實做出這個決定,陳琳心裡也不是不忐忑的。那些股份她並不覺得什麼,關鍵是她的家人,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同意。她知道麗江陪著她也不能幫她什麼,因為這畢竟是她家裡的事。但是只要身邊有一個人,她就會覺得安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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