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駭人真相 文 / 奚樂堂
石壁後面的空地並不大,周圍的景像一覽無遺。稽觨
東南西北四個角上都懸掛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淒美的銀光,正中央擺放著一口上等的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槨,上面刻滿了雲紋簇擁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
棺槨之上,懸掛著一副畫,畫中的女子一身宮裝,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嬌橫遠岫,濃染春煙,好一個美人兒。
水重若側身看著墨晟悠,平日裡溫和冷靜的氣息完全不見了,雖然外表溫良無害,但內心總是拒人千里,讓人捉摸不透。
而此時的他,卻柔弱得像個孩子,無助地尋求大人的關懷,有些讓人心疼,有些憐惜。
過了良久,墨晟悠這才開口言道:「這口棺材裡是我母后的金塔,等我找到她時,早已面目全非,四肢俱損,無奈之下,只能以火焚化」。
說這話的時候,墨晟悠的眼裡泛起淚花,夾雜著一絲暴戾之氣。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世人都知道,我母后是世外之樓樓主喬炎城最小的女兒。世外之樓乃江湖北斗,武功更是卓絕無雙,世外之樓即使僕役小廝皆習武,只可惜我母后卻不會武功」。
「我外婆懷著我母后時,曾遭人暗算,中了寒梅艷,生下我母后不久就去世了,原本母后也活不了,所幸外公用了畢生的精力,找來靈藥她續命,但卻終身不得練武」。
歎了口氣,墨晟悠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幅畫,「那是母后出嫁前,外公請丹青妙筆段飛親手為她畫的,若兒,我母后好看嗎?」
水重若默默地點了點頭,早聽聞,文德皇后喬郁書美艷動人,寵冠六宮,光看看墨晟悠的樣貌就知道,他母后定是傾國傾城,只可惜了紅顏薄命。
「母后是外公唯一的女兒,自是萬分疼愛,再加上母后自娘胎就身中劇毒,玄玉珠剛好可以抑制她體內的毒素,出嫁時,外公就將此珠作為嫁妝給了她,這些,你都知道了」。
水重若「嗯」了一聲,言道:「世人都道喬樓主心疼女兒,將價值連城的玄玉珠作為陪嫁,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緣故」。
墨晟悠苦笑道:「當時,外公也很擔心,這玄玉珠可能會給母后帶來一場災難,寶物傾城,世人都想要奪取。但一則,母后身體所需,二則,畢竟是在秦皇宮中,守衛森嚴,只是沒想到,一切事由卻真的皆從玄玉珠起」。
低低地笑了兩聲,「母后出嫁後,極為得寵,一時風光無限。不久便誕下了我,可謂是極盡尊榮,過得美滿如意。直到我滿四歲生辰的那天夜晚,有人潛入母后寢宮,來人自稱姓范」。
聽到這裡,水重若不由地「咦」了一聲,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什麼。
墨晟悠也不理會,自言自語地說道:「他說自己是世外之樓喬氏的守墓人,我外公已於上月十三病逝於麓水東岸的天闕城」。
「當時,我母后大驚,不知是真是假,心裡極為擔憂,那范姓之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與我母后,母后看完信後,不由痛哭不已,方才知道,原來我外公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墨晟悠說到這裡,表情有些淒楚。
水重若聞言,心中更是一震。
當年,正是在喬炎城的斡旋調停之下,四國方才停止戰爭,並於麓水西岸簽訂了麓水西盟,按理說喬樓主應該是四國的恩人,怎會被人鴆殺?
看清水重若眼底的疑惑,墨晟悠也點了點頭:「若兒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確實如此」。
「當初四國結盟,相約互不侵犯,我外公東渡麓水,準備返回世外之樓,臨行前,四國國君均敬了一杯酒給外公以示謝意。外公宅心仁厚,皆拜謝飲下,結果途中毒發,剛趕到天闕城已是油盡燈枯,含恨而逝」。
話鋒一轉,墨晟悠冷冷地說道:「四國之中必有兇手」!
「我父皇極為疼愛母后,應該不是;你父皇體弱多病,常常不問國事,也應該不是;那還剩下齊國和楚國,最有嫌疑」。
水重若聞言,不由眉頭緊鎖,聽聞楚國的國君盛非雲懦弱無能,楚國朝政被內閣首輔顧西樓一手把持,他會是兇手嗎?
齊國先主齊旻王傅天聰,西元580年崩逝於崇聖殿,如今的國君傅長俊新立不到五年,號惠王,也是自己的表兄,齊國會是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