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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高潮迭起 文 / 奚樂堂

    「還帶回什麼,快說」,一個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蓮步輕移,香風陣陣,面若秋華皎月,貌似九天玄女,柳眉瑤鼻,星眸深邃,婀娜多姿的身影從簾後閃出,來人正是慧寧皇貴妃水重若。舒嗣蠹耙

    孫清兒看見水重若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一跳,冷冷一瞥,問道:「看來今兒真是個好日子,慧寧皇貴妃,哀家可不記得有傳召你前來,你不是應該在延慶宮為皇上祈福嗎?這輔政殿可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可以自由進出的」。

    水重若慢步走上前,輕啟朱唇言道:「請恕臣媳唐突,昨晚臣媳夢見皇上,說是今日回京,臣媳一時高興就不請自來了」。

    衣袖掩面微微一笑,不經意間,艷骨風流,光華四溢,眾人竟有些看癡了,難怪會寵冠六宮,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孫清兒微微皺眉,她怎麼也知道墨晟悠今日回京,托夢?笑死人,鬼都不信。

    只聽見水重若繼續說道:「母后也是婦道人家,更是咱們大秦國女子的最高垂范,臣媳也想瞻仰母后的絕代容光和傾世風姿」。

    孫清兒聞言,嘴角微微彎起,開口答道:「哦,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只不過可惜,這裡是秦國,不是燕國,皇貴妃治國理世的手段怕是無用武之地了」。

    聽到此話,水重若暗道一聲佩服,不愧是深諳後宮之術的老狐狸,借題發揮,不僅把自己排除在外,更要激起朝中大臣對自己的不滿。

    原本自己就是燕國的攝政公主,在燕國代父替兄主持朝政事務,當初為了退兵,不惜以自請而嫁的方式入秦,成為了秦文帝的寵妃。

    朝中本就有人質疑此舉的動機和意圖,什麼紅顏奸細,狐媚禍水的謠言早已漫天飛,所幸都被墨晟悠一一壓制下來。

    如今,孫清兒卻刻意說出這番話,成功地讓保守派的官員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各種猜忌的眼光頓時落到了水重若的身上。

    很快,自班列中閃出一人,開口言道:「臣,戶部侍郎錢多壽有事起奏。臣以為,且不說皇貴妃與太后娘娘地位有差,就只一樣,貴妃娘娘終究不是咱們秦國人,這裡是秦國的朝堂,燕國的公主在此議政怕是不妥」?

    水重若見狀,懶懶一笑,答道:「錢侍郎多慮了,本宮可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女誡有雲,在家從夫,本宮心裡自然只有皇上」。

    「難道各位大人以為皇上被女色所惑,以至於完全不顧江山社稷,是昏聵無比的君王嗎?」冰冷的聲音劃過大殿,心中尚存不滿的官員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畢竟,皇權大過天,誰敢去計較皇帝的得失功過?

    水重若臉色一沉,轉過身來,輕聲問道:「快說,皇上回京還帶了什麼」?

    那小太監倒也聰明,連忙磕頭行禮,麻利地說道:「回娘娘的話,還帶回了成郡王爺的棺槨」。

    話音未落,只聽見「咕咚」一聲,康賢太后孫清兒連人帶椅地摔了下來,人事不省。

    一旁的玉華姑姑大驚,急忙將孫清兒從地上扶起,只見她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氣若游絲,竟是瀕死的症狀。

    「娘娘,太后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來人啊,快傳御醫」,玉華姑姑疾聲叫道。

    水重若冷眼看著,這玉華姑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惶恐慌張,擔憂之情並未深達眼底,不由冷笑一聲。

    既然她們想要演這麼精彩的一齣戲,自己也得幫忙出點力不是,畢竟,主角兒還沒有登場呢。

    一言不發,水重若從袖中拿出銀針,正準備刺向孫清兒的璇璣穴,一股強勁的掌力突然而來,水重若急忙一個閃身,堪堪避過,好強的內力,柳眉緊皺,抬眼看去,竟是玉華姑姑。

    水重若心中有些訝然,沒想到這孫清兒身邊的玉華姑姑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日裡倒是小看了她。

    玉華姑姑一掌逼退了水重若,又趕緊俯下身看看孫清兒的情況,「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讓開給本宮瞧瞧」,水重若不緊不慢地說道。

    身子一僵,玉華姑姑仍然一言不發,只是抱著孫清兒的身子。

    「快給皇貴妃瞧瞧,倘若母后有個三長兩短,朕就揭了你的皮」,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自殿外響起,秦文帝墨晟悠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玉華姑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將孫清兒扶起來坐在椅上,然後慢慢退開,站在一旁。

    水重若看了墨晟悠一眼,三月未見,容顏依舊俊朗,只是之前溫雅若竹的氣息幾乎蕩然無存,臉上有了風霜之色,眉宇間也隱約多了股霸氣,目光灼灼,英氣逼人,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出手如風,水重若已經將孫清兒身上幾大穴位都用了銀針,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孫清兒「嗯嚶」一聲悠悠醒轉,玉華姑姑見狀,臉上一喜。

    「這是怎麼回事,哀家這是怎麼了?」,孫清兒手捂頭部輕聲問道。

    玉華姑姑連忙答道:「娘娘,方才您暈過去了,是貴妃娘娘救了您」。

    孫清兒揮了揮手,言道:「如此,就多謝貴妃了,對了,玉華,剛才哀家是怎麼昏過去的」?

    話剛說到一半,孫清兒像是猛然發現墨晟悠一般,訝然道:「怎麼皇上回來了?我溪兒怎的不見」?

    玉華姑姑哽咽道:「太后娘娘節哀,成郡王爺,他,歿了」。

    孫清兒聞言,身子猛地一震,臉色慘白,眼中似有淚溢出,一副極度虛弱,馬上又要昏倒的樣子,楚楚可憐。

    墨晟悠和水重若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暗歎,這孫清兒的戲演得可真好,當初為了引蛇出洞,墨晟悠早已經安排人,將墨言溪病逝的消息巧妙地傳遞給了孫清兒的人。

    孫清兒怕是早已知道墨言溪的死訊,這才殺了盧秋岳滿門,伺機而動,謀朝篡位。如今這般模樣,若不是知道實情,怕也是會被她蒙在鼓裡。

    適才聽到墨言溪去世的消息,大殿之上的群臣個個都面露驚恐之色,怎麼好端端的人,去了一趟漢南就沒了呢?

    此時,孫清兒像是剛緩過勁兒來似的,上前幾步,拽住墨晟悠的衣袖,厲聲問道:「敢問皇上,王爺究竟是因何病故?漢南本非苦寒之地,不過三個月而已,溪兒怎麼就沒了?」

    似有不甘,孫清兒繼續說道:「敢問皇上,此去漢南,可還有他人亡故?」

    墨晟悠不動聲色地將衣袖從孫清兒手中取回,淡然道:「尚無,漢南之行還算順利,除了溪弟外,並無其他人員傷亡」。

    孫清兒聞言,仰天大笑幾聲,聲音包含怨毒,「既然如此,那王爺怎會無端病故?還是皇上另有居心?」

    此言一出,群臣俱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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